下午三点半,我、阿莉莎、克莱尔、莎曼和其他拉文克劳的一年级学生匆匆地来到门前的场地上,准备上第一节飞行课。一路上,阿莉莎不停地念叨着,显得十分忐忑不安,原因是她畏高;克莱尔则淡定多了,不过她十分清楚地告诉我们,她有点也不喜欢飞行;莎曼则一直很兴奋。
我什么都没说,心里却也忐忑不安——别说骑过飞天扫帚了,以前,我连听都没听过呢!万一我怎么也飞不起来怎么办?万一我我摔得粉身碎骨怎么办?唉!骑着飞天扫帚在同学们出洋相,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事啊!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微风徐徐的日子,场地上的草被风吹得微微翻起波浪,草坪旁的禁林的树也在风中摇曳。多么美好的一天啊!可惜却要上一堂可能会缺胳膊少腿、毁形象的课。
没过多久,霍琦女士来了。她有一头灰色短发,一双老鹰的眼睛般的黄眼睛。
“你们还等什么?每个人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抓紧时间!”她厉声说。
我低头看了看我的扫帚,不由得撇了撇嘴:它又破又旧,一些枝子横七竖八地戳了出来,显得极不整齐。
“伸出右手 ,放在扫帚把上方,”霍琦女士在前面大喊,“然后说‘起来’!”
“起来!”喊声出奇的整齐。
可效果就不这么整齐了:我的扫帚应声而起,立刻跳到了我的手里;克莱尔和莎曼的扫帚只在地上打了个滚,而阿莉莎的更是惨不忍睹——她的扫帚纹丝不动。我的还惊喜地发现,我是少数拿到扫帚的人。
“起来!起来!”阿莉莎着急地喊着,可她越着急,扫帚越是不动。
一个讽刺的声音响了起来:“现在的泥巴种越来越没有脑子了。看来血统越是肮脏人越是笨啊。”
我转身一瞧,是劳拉·摩尔。只见她一手摆弄在头发 一手拿着扫帚,白皙的脸写满了不屑,尖尖的下巴翘的老高。她洋洋得意的样子令我想到了米兰达·泰勒。当然,她长得是比泰勒漂亮多了,可在我看来,她和泰勒一样的丑陋。
“纯血统的也不见得有多聪明啊!”我不知为何这么冲动——也许是已经把阿莉莎当成知心朋友了——便对摩尔说。
“你算是泥巴种里比较有脑子的,格兰杰。”摩尔轻蔑地说,“不像格林,脑子里全是水。”
“我看你不必她好多少。”我反唇相讥,“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脑子不仅进水了,还全是浆糊吗?”
“你这个泥巴种!”摩尔噎住了,便恼羞成怒地骂我。
“无言以对了?”我嘲笑道,“你口口声声说麻瓜出身的人血统肮脏,难道你不觉得你这些优越感很恶心吗?而且你把这些不雅的词挂在嘴边,不是更肮脏吗?”我连珠炮般的说完。
摩尔气的不轻,却说不出一句话反驳我。于是,她干脆用上了咒语。“昏昏——”
“够了!”霍琦女士却正好走了过来,怒气冲冲地对摩尔吼道。
天啊,我真想亲上帝一口——不,是亲梅林一口了!
飞行课后,阿莉莎一直郁郁寡欢。晚上回到寝室时,她犹犹豫豫地问我:“维亚,你……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你那么聪明,而我……唉,也许摩尔说得对,我真是脑子进水——和你们比起来,我真是一无是处。”
“我和你做朋友,是因为你善良,开朗,不仅是我,每个正常人都会喜欢你的;”我想了想,笑着回答道。“摩尔说你脑子进水,是因为她没有脑子,连进水的机会都没有。”
阿莉莎终于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那我们会一直是朋友吗?”她问。
“那当然!”我信誓旦旦地说,“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和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谢谢你,维亚。”那天晚上熄灯后,我听到阿莉莎轻声对我说。
我没有回答,却悄悄的笑了。
也谢谢你,阿莉莎,有你这个朋友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