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棒人是最坚毅、最善良本份、最有尊严的底层劳动人民。
他们在冰天雪地用最原始的方式工作,却展现着最顽强的生命力——
“木帮”是闯关东的四大职业之一。
从事木材砍伐与运输的人叫“木把”,这些人在伐木流送的过程中相互帮助,结成木帮。
因为采伐需要,加之关内连年饥荒,闯关东的难民便组成采伐行帮,称为木帮。
“伐木令”出台之后,木帮已经消失十几年了。
东北长白山长脉,生长着大片的原始森林,曾是木材重要的来源地之一。
冬天,木帮赶着马,上山砍伐,而这种最原始的森林开发,已有百年历史。
由于交通不便、也没有大机械的帮助,木帮采用的就是人和马相互依存的伐木方式。
东北的冬天, 平均零下28度,最冷的时候零下40多度。
木帮们带着被褥、粮食、工具、马匹进山,驻扎的方式简单粗暴,选一块顺眼的地方,就地造出工棚。
几十个木帮住在一切,房子中间有一只烧火的大炉子,俗称“王八炉子”,炉子既用来取暖,还要烘烤衣物。
伐木前,木帮们要敬山神,这是对森林的敬畏。
他们在一棵树上刮去一块皮,写下四个字:“山神在上”,下面摆着一个猪头和几个水果,木帮们挨个跪拜上香。
这样就算“开山”了。
木帮们在冰天雪地里开工了,一颗颗粗壮的树木在响亮的号子声中倒下。
马拉着木头,人坐在木头上,在覆满白雪的山林里跑,速度极快,行成了天然的滑雪轨道。
人、马在冰天雪地里从早到晚的工作,天黑之前没有停歇,可谓是:
“人当牲口使,牲口往死里使。”
要是遇到雪天路滑,马一不小心就可能撞在树上。
如果马受伤了,马帮们只能干着急:“咋整?”
如果有一天,死了2匹马,空气里的气氛异常恐怖。
连这干活最麻利的汉子都手足无措,只能摸着马的尸体掉眼泪。
但最终木帮们还是会把马皮剥了,剁了,把肉煮熟了吃下去。
残酷吗?
但在这种严酷的自然中,人和马相互依存,马死了,人们只能吃马肉。
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活下去,更有力气干活。
终于熬到了过年,半个冬天的伐木季结束后。
欢庆的音乐配上扭动的身体,疲惫的人们脸上露出了朴实的笑容。
木帮们也会聚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刻。
一个老木帮去世了。
他的棺材就是用伐木下来的木头做成的,最终他被放进这块棺椁里,经由和他一起在雪山里伐木兄弟们的手。
回归了大山。
这应该是一个木帮最“宿命式”的结局。
那时候他们之所以能坚持在冰天雪地里伐木,是因为他们知道,只有劳动才能换来一家老小的吃喝。
随着时代的变迁,很多老一代的生活方式、职业、物件、手艺,都在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