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称是伊凡四世的儿子季米特里,我的国王。这位年轻人说他是莫斯科真正的沙皇——”听到这里,波兰国王齐格蒙特三世挑了挑那本来就显得过度上翘的眉毛,旋即收敛起脸上满不在意的表情,端详起眼前的年轻人来。这个年轻人有与其说法不大相称的外貌和气质:个子中等偏矮,浅红色头发,有个鼓起的额头,相貌平平,带着些忧郁的脸色。
“尊敬的陛下,人们都叫我格里高利·奥特皮耶夫。但我本当是莫斯科真正的沙皇季米特里——现今的沙皇戈东诺夫不过是可耻的僭位者。”他显出一副心怀愤懑却不得不因面对尊长而压抑怒火的神情,“这个鞑靼人的后代为了权力不择手段。在我小时候,他就派来刺客暗杀我。然而,他杀死的却是我一位远房表弟。幸免于难的我偷偷离开。”年轻人看了看齐格蒙特,见他脸色如常才继续说下去:“这个可耻的篡位者依靠一出劝进闹剧坐上了皇位,我只能隐姓埋名,假装自己已死,寓居在菲奥多·罗曼诺夫公爵家里,接着又去莫斯科宗主教乔布那里学习,顺便打打下手。但有一天,我不慎说出了‘我大概会在莫斯科成为沙皇’。戈东诺夫肯定是听到了这句话,也许他会怀疑死去的是不是真的季米特里,也许他只是在担心他那得之不正的皇位。总之,他下令逮捕我。好在还有许多莫斯科贵族协助我,让我逃出生天,接着遇到了我身旁这位米海尔·维希涅维茨基先生。接着,我遇到了耶日·穆尼什克,他同意给我一些援助。最后,我就被带到了这里,我的国王。”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在随后的交谈里,这位聪慧敏锐,活泼可爱,风度优雅的年轻人成功让齐格蒙特三世记住了他。国王经验丰富,当然知道他的过往很可能是编造的——至少那段逃脱刺杀的传奇经历听起来更像是诗人编造的故事。然而,扶持一位亲波兰的沙皇,同时如他所说获得大量罗斯领土,对加强王权,宣扬国威大有裨益,还不至于引起贵族反对。最重要的原因是,俄罗斯深陷饥荒灾难,政局不稳,处在内战边缘,此时畏葸不前,更待何时?因此国王立刻接纳了这位自称季米特里的年轻人。格里历1604年4月17日,奥特皮耶夫宣誓对齐格蒙特效忠,同时为了获得来自圣座的支援,他宣布改信天主教。
当季米特里——或者说奥特皮耶夫的故事顺着东风扩散到俄罗斯沙皇国境内后,鲍里斯·戈东诺夫沙皇顷刻间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流民和盗匪不仅剽窃乡里,还极大地影响了沙皇对基层的控制;饱受天降丧乱,饥馑荐臻之苦,同时还受到戈东诺夫新法令愈加强大的束缚、压迫的农民已被逼到绝路,他们只渴望能活下去,最好还能摆脱戈东诺夫的统治;受到迫害或野心膨胀的贵族也快速站到沙皇的对立面。尽管戈东诺夫立刻对奥特皮耶夫的身份进行了验证,尽管这位精明的沙皇发现了推波助澜的主力——以罗曼诺夫家族诸人为首的俄罗斯各权贵,但他在各阶层的支持度仍然锐减。这位僭主仅仅是靠自己的威望和手段在维持这个国家而已。
当戈东诺夫还在为国内事务焦头烂额时,奥特皮耶夫已经组建好了一支由联邦各王公援军和雇佣士兵组成的,大约3500人的军队。他们很快踏过边境,朝着莫斯科挺进。诚然,相比巨人似的沙皇国,这支小小的部队不值一提。可是流民,哥萨克,农奴,鞑靼人,甚至反叛的罗斯贵族正以奇迹般的速度扩充这支军队。12月,军队总数已经达到15000人。然而季米特里的进军却不是一帆风顺。他们已经被切尔尼戈夫附近的诺夫哥罗德——谢维尔斯克要塞阻碍了近一个月,几次尝试性的进攻都被击退。此外,戈东诺夫沙皇已经组建了一只浩浩荡荡,约有四万人的强大军队,在皇储菲奥多·姆拉季斯拉夫斯基的率领下开向战场。上帝已经将骰子掷下,唯待结果浮现。
“尊敬的陛下,人们都叫我格里高利·奥特皮耶夫。但我本当是莫斯科真正的沙皇季米特里——现今的沙皇戈东诺夫不过是可耻的僭位者。”他显出一副心怀愤懑却不得不因面对尊长而压抑怒火的神情,“这个鞑靼人的后代为了权力不择手段。在我小时候,他就派来刺客暗杀我。然而,他杀死的却是我一位远房表弟。幸免于难的我偷偷离开。”年轻人看了看齐格蒙特,见他脸色如常才继续说下去:“这个可耻的篡位者依靠一出劝进闹剧坐上了皇位,我只能隐姓埋名,假装自己已死,寓居在菲奥多·罗曼诺夫公爵家里,接着又去莫斯科宗主教乔布那里学习,顺便打打下手。但有一天,我不慎说出了‘我大概会在莫斯科成为沙皇’。戈东诺夫肯定是听到了这句话,也许他会怀疑死去的是不是真的季米特里,也许他只是在担心他那得之不正的皇位。总之,他下令逮捕我。好在还有许多莫斯科贵族协助我,让我逃出生天,接着遇到了我身旁这位米海尔·维希涅维茨基先生。接着,我遇到了耶日·穆尼什克,他同意给我一些援助。最后,我就被带到了这里,我的国王。”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在随后的交谈里,这位聪慧敏锐,活泼可爱,风度优雅的年轻人成功让齐格蒙特三世记住了他。国王经验丰富,当然知道他的过往很可能是编造的——至少那段逃脱刺杀的传奇经历听起来更像是诗人编造的故事。然而,扶持一位亲波兰的沙皇,同时如他所说获得大量罗斯领土,对加强王权,宣扬国威大有裨益,还不至于引起贵族反对。最重要的原因是,俄罗斯深陷饥荒灾难,政局不稳,处在内战边缘,此时畏葸不前,更待何时?因此国王立刻接纳了这位自称季米特里的年轻人。格里历1604年4月17日,奥特皮耶夫宣誓对齐格蒙特效忠,同时为了获得来自圣座的支援,他宣布改信天主教。
当季米特里——或者说奥特皮耶夫的故事顺着东风扩散到俄罗斯沙皇国境内后,鲍里斯·戈东诺夫沙皇顷刻间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流民和盗匪不仅剽窃乡里,还极大地影响了沙皇对基层的控制;饱受天降丧乱,饥馑荐臻之苦,同时还受到戈东诺夫新法令愈加强大的束缚、压迫的农民已被逼到绝路,他们只渴望能活下去,最好还能摆脱戈东诺夫的统治;受到迫害或野心膨胀的贵族也快速站到沙皇的对立面。尽管戈东诺夫立刻对奥特皮耶夫的身份进行了验证,尽管这位精明的沙皇发现了推波助澜的主力——以罗曼诺夫家族诸人为首的俄罗斯各权贵,但他在各阶层的支持度仍然锐减。这位僭主仅仅是靠自己的威望和手段在维持这个国家而已。
当戈东诺夫还在为国内事务焦头烂额时,奥特皮耶夫已经组建好了一支由联邦各王公援军和雇佣士兵组成的,大约3500人的军队。他们很快踏过边境,朝着莫斯科挺进。诚然,相比巨人似的沙皇国,这支小小的部队不值一提。可是流民,哥萨克,农奴,鞑靼人,甚至反叛的罗斯贵族正以奇迹般的速度扩充这支军队。12月,军队总数已经达到15000人。然而季米特里的进军却不是一帆风顺。他们已经被切尔尼戈夫附近的诺夫哥罗德——谢维尔斯克要塞阻碍了近一个月,几次尝试性的进攻都被击退。此外,戈东诺夫沙皇已经组建了一只浩浩荡荡,约有四万人的强大军队,在皇储菲奥多·姆拉季斯拉夫斯基的率领下开向战场。上帝已经将骰子掷下,唯待结果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