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棒文手:
@-莫奈-选用女神:达芙妮
《Daph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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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航海时代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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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os将使人厌恶爱情铅箭射向了Daphne,于是有了月桂女神的凄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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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曼彻斯特港。
那时,谁还都不知道你是叱咤风雷的一代海盗王的儿子,但几乎曼彻斯特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勋爵收养的天才少年。
你皱着眉打量着面前那个攥着勋爵的衣角的小男孩,他身形很瘦小,却抱着一本又大又厚的书;他柔软的青绿色头发垂至肩膀,眼睛的颜色很像东方人卖的漆器,眼底则流露出一股抵触。
嘿,也不过如此嘛!——你在心中暗自嘲讽他。
不知何时从船上下来的海盗王猛地拍了一下你的后背,你一个趔趄险些脸朝地摔个嘴啃泥。你冲海盗王吐吐舌头,以示抗议。
谁知平日“放养”你的海盗王此时竟十分严肃,一把将你拽到勋爵和他跟前,张口就要你和他交朋友。
你正纳闷着,只听见一声冷哼,而声音来源正是他。
“我才不要和海盗交朋友!”他拉着勋爵的衣袖,噘着嘴,率先表示拒绝。
说的跟谁愿意要你这种朋友似的!你想瞪他一眼,却被自家老爸的大手摁住了头,无奈地咬牙切齿时你发现,他那双看上去就价格不菲的小皮鞋上居然还镶着宝石。
勋爵温柔地摸着他的小脑袋,他抬起头看了看勋爵,尽管勋爵什么都没说,他却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
于是他撇撇嘴,向你伸出手,并对你说:“呐海盗,我是淘气。很……高兴认识你。”
你毫不客气地伸出自己脏兮兮的手去握住他干净白嫩的手。“我是菲菲,认识你我也很高兴。”你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比较友好,其实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往他的衣领里放虫子。
当被告知接下来的整个夏天你都要留在曼彻斯特——和他待在一起时,你恨不得直接往他头发上糊泥巴,他也一直用溢满不情愿的眼神斜视你。
后来你回忆起那天那事,不由得感叹,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彼时的你们之间还有那样纯粹的感情——哪怕是讨厌对方的小情绪。
实际上,无论你们怎样竭力否认,那个夏天对你们来说都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白天,你们在勋爵府邸的花园中嬉戏、在曼彻斯特的海岸上撒欢;晚上,你们躲在被子里谈天说地,大多数时候都是你在听他讲述他从书上看到的故事、秘闻。当然,这期间也有许许多多的争吵和矛盾,权当忽略不计。
有天晚上他讲了一个关于月桂的故事。当听到女主人公达芙妮为了逃避男主人公阿波罗的追求,不惜变成月桂树时,一阵酸涩感涌上你的心头。你不禁问他:“为什么达芙妮不愿意接受阿波罗的爱呢?”
他没犹豫多长时间,思考了片刻就答道:“因为达芙妮中了厄洛斯的铅箭,那会让她讨厌爱情,那种厌恶很强烈,以至于她不相信阿波罗是爱她的。”
“那阿波罗呢?”你接着追问,“阿波罗也中了金箭啊!他是爱达芙妮吗?还是因为金箭呢?”
这一次,他没再回答你。
夏天最终还是结束了,你要离开曼彻斯特了。这一分别,你们将近二十年没有见过一面。
二十年里,你跟着海盗王四处闯荡,后来拥有了自己的船和船员。
再你稀里糊涂被船员出卖,稀里糊涂上了绞刑架,却又稀里糊涂地在执刑前被一封突如其来的特赦令救下。
然后你稀里糊涂地与他重逢,此时他已成曼彻斯特新的勋爵。
你担心再被海盗背叛,索性选择寄他篱下,利用他的力量壮大自己的势力,然后一走了之。
你承诺你能替他为王室开辟新的航路与土地,顺理成章地得到了他签署的私掠许可证。当然,你失去了自己的船,所以连船你也一并讨要了。你也确实履行了自己的诺言,甚至还靠着自己的小聪明帮他打赢了几场海战。
相处的时间越是久,你就越是觉着自己对他产生了某种情愫,以至于你都快忘记了自己投靠他、是为了利用他。你开始趁他和部下交谈时偷偷看他,他和你说话的时候你也会看着他好看的脸蛋产生各种遐想。
那份情愫像是陈年的佳酿,时间越是久,滋味便越是浓郁醇厚。
是该找个时机把这酒拿出来品一品了,你想。
于是你选择了在一次凯旋归来的庆功会后。
来参加宴席的人很多,饭后留下的却很少,散会后你和他一如既往地去阳台吹吹海风醒醒酒。
告别了宴会厅那水晶灯投下的绚丽光芒,此时只有落日的余晖映入你们眼底。
他背对着夕阳倚在阳台的大理石栏杆上,面对着你。你知道他一直有这个习惯——不把后背
留给任何人,除了他那个金发的副官。
考虑到他连后背都不曾放心交给自己,你迟疑了,会不会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你在利用他呢?
那份情愫,究竟要不要告诉他呢?告诉他了,他会相信吗?
晚霞撒下的光将他的脸庞一并染红,他眯起眼,长而浓密的睫毛如蝶翼般翩跹垂下,纤细的身躯好似融进了曼彻斯特黄昏。
“淘气?”你还是开了口。
他将目光转向你,问:“什么事?”
“我……”
“怎么了?”
你注视着他的面孔,与他四目相对。
“我爱你。”
他似乎被你吓到了,你一本正经的神色却告诉他你不是在开玩笑。
如同二十年前一样,他沉默了。而这一次,沉默的收尾,是一声浅浅的轻笑。
而声音的来源又是他。
“不,菲菲,你不爱我。”他笑着说,那笑里透露着什么?——你这次居然没有读懂。
“是因为我吊儿郎当吗?”这次你依旧是追问他。
他摇了摇头。
“因为,因为你是菲菲——一个海盗。”
“就因为这个?”
“当然不。呐,海……菲菲,你不懂什么是爱。”
相传,中了厄洛斯铅箭的达芙妮为了逃避阿波罗的追求,不惜变成了一棵月桂树。
“你不懂它,你只会利用它,从而借助它来利用我。”
那么阿波罗呢?他是真的爱达芙妮还是因为中了厄洛斯的金箭呢?
“船也好,私掠许可证也好,其他的种种也好,你都是在利用我。你投靠我是因为你当年力量不够,总有一天你积攒足了力量,你就会抛下我,因为我没有利用价值了。”
那么我们呢?是我中了金箭?还是你中了铅箭呢?
“所以菲菲……”
你心头一惊,原来,他一开始就知道你的想法。但为什么——那一刻,你分明看见,一滴眼泪从他脸庞滑落,接着又是一滴。
“你不爱我。”
——Daphne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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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用女神:克劳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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