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来一件已在炉子上烘热的长睡衣,准备给丈夫穿上,她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依旧穿着外出穿的便服。“他已经睡着了。”她看到我们如此安静,便微微笑着摇了 摇头说。她怀着一个纯洁的人才具有的无限信赖,拿起刚才我又惊又怕勉强握住的那只手,就像在爱情小剧里那样吻着它——我们其他三个人简直都看呆了!……N 动了起来,大声打着呵欠,让她给换上睡衣,听任妻子面带嘲怪的表情柔情地责备他在长时间的散步中过于劳累,然后反驳说,他那是换了个方式向人们宣布他睡着 了,还稀奇古怪地说了些有关无聊的话。随后他暂且躺到了儿子床上,以免在去另外房间的路上着凉。他妻子连忙拿来两个垫子放在儿子脚边,让他把头枕在上面。 待事情过后我再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这时他要来晚报,将客人丢在一边开始看报。不过他并没认真看,只是东看一眼西看一眼,同时一边以一种锐利得令人惊讶的 商业眼光就我们的建议进行着让我们颇觉不适的评论,一边用空着的手不停地打着蔑视的手势,还咂着舌头表示他觉着嘴里味道不好,这动作来自于我们的商人派 头。那位代理人忍耐不住做了些不合适的解释,大概他在他那粗浅的意识里感觉到,在出了这种事后必须进行某种补救,但用他那种方法当然行不通。我赶紧告辞 了,我几乎还得要感谢那位代理人,若没有他在恐怕我就没力量决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