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道上的赵小公子多了个新宠,这是最近才传出来的消息。据说身旁的这个新人还是个小家伙,莫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倒是赏心悦目的很,生了一副白白净净的好面孔,睁着眼睛一脸无辜看着你的时候真是让人发不出脾气来。虽然年纪小,可胜在宽肩窄腰、身姿挺拔,往那一站,是很有一种玉树临风,温润君子得感觉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乖巧聪明,只听不说,赵小公子对这小家伙也相当信任,什么事儿都带他一份,赌场,酒吧,夜总会,甚至只要是赵小公子办事儿的地方,总能看见这个小家伙。有时候是大庆,有时候是楚恕之,甚至还有提着一根棍当降魔杵的林静一份。小家伙胆子也大,就算见血见枪子也不躲不避,比一开始跟着楚恕之的郭长城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于是渐渐就有人的眼睛往小家伙身上飘,看他西装得体,偶尔还带着副金丝边眼镜,这眼镜一遮就又是另一幅模样,看起来把年龄拔高了几岁,赵小公子这么喜欢也不足为奇了。
又有消息说今天赵小公子就要带着这个家伙在龙城真正露一次面,这次是赵小公子新公司开业的晚会,请地都是道上的人。赵小公子这个人,一副好皮囊再加上一颗七窍玲珑心,一贯很会做人的。前些年被人花钱买命,死里逃生出来一回就开始洗白产业,赶上国家扶持的春风,黑白通吃八面玲珑,做得是有模有样。在这里算是独独一份了,这么个人的酒会,那肯定是能来的都得来,该来的都要来。
老朋友恭喜的,手下败将示好的,还有想求着办事儿的,统统都得齐聚一堂,等着这位传说中的赵小公子和他那传得沸沸扬扬的新宝贝。
这边人在酒会翘首以待,那边赵小公子赵云澜在车里盯着坐在旁边一动不动得小家伙发愁。
“唉,我说你这最后的机会了啊,外面人怎么说你的你这两天也应该清楚,”他把夹在手里的一根烟点起来,隔着雾气看向小家伙绷得紧紧地面皮“你要是现在下车,去你该去的地方,该帮你澄清的我一句不少,你要是不下车跟着我走了,以后你知道会怎样吧?”
赵云澜的声音很低,指腹暧昧地蹭着身旁人的耳垂,是明眼人都知道要做什么的姿势。可是这人还是那副老样子,端端正正地坐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赵云澜,说出了那句赵小公子这两天耳朵都要听腻了的话
“我不走,我就要跟着你。”
他这话一出,赵云澜整个人就像卸下了某种伪装一样,他身体猛地往后一靠,挂着笑得脸一下子变得愁苦起来,眉毛挤在一起,嘴巴也往下撇:“唉我的爷,沈巍,我把你叫爷了,你这非得跟着我是干什么啊,你回去念书读你的大学,哪个不比我这好?你怎么就非得呆在这?”
哪儿都不比你这好,沈巍心里不屑一顾,嘴里却还是机械地重复那句话:“我不走。”
赵云澜听得一阵烦躁,直接往副驾驶座上踹了一脚:“死猫你看你干这事儿,这个月你都别想吃到鱼了我告诉你!”
副驾驶上坐着的大庆直接往前蹿了一大截,他刚想开口替自己的小鱼干伸冤,一转头看见赵云澜的脸色又把嘴闭上转了回去。这段时间赵云澜真是被这个沈巍折腾地不轻,准确来说,他们整个赵家都被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家伙折腾地不轻。
他出现在一个天气不错的下午,大庆跟赵云澜要去谈点公司的事儿。他两没找司机,大庆好不容易出息一回,扬言要带赵云澜走一条他最近发现的捷径,结果捷径没找到,倒从天上掉下个大活人。大庆刹车踩不急,一大团黑影直接扑在车前盖上,差点给拖进车轮里。
两人下车的时候躺在地上那一坨勉强可以称之为“人”的黑影,已经人事不省了,只有出得气没有进得气,身上好几处刀砍地伤口,衬衣都变了颜色,血腥气浓得呛人,就是大庆也忍不住皱了皱鼻子。赵云澜没办法,只好让大庆先把人带回去给看看,结果这人一带进他们光明路四号的老窝,就再也没出来。
清醒后的沈巍简直就是个一问三不知的复读机,一张嘴什么也撬不出来,只对赵云澜的问话有反应。不过这反应还不如不反应,他睁着双大眼睛盯着赵云澜就重复一句话:“我不走,我要跟着你。”一度让赵云澜以为他是个人形自走复读机。
特调处众人轮番上阵,连审带吓,沈巍就是不动如钟,一双眼死死地盯着赵云澜。最后赵小公子把枪都掏出来指着沈巍的太阳穴了,他还是那副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变的样子,仰着头看着赵云澜说:“我不走,我要跟着你。”
那仰视地眼神像是幼崽看见了雄狮,又像是初生的小狼看着狼王,带着些渴望,孺慕和隐晦的爱,赵云澜没在这种眼神下坚持多久,就长叹一声扔开了枪。
硬的不行来软的,黑道出身的赵小公子很快想好了新对策,楚恕之打头,大庆林静祝红紧随其后,就连郭长城都用上了,带着沈巍奔波在赵家旗下的各种赌场、会所、酒吧,地下产业带他走了个遍,还顺便散播了些怪不好听的流言蜚语。就连审讯室都让祝红领着参观了好几次,又是见血又是见枪,剁手敲骨一个不落的给这小子来了全套,为得就是让他知难而退。
结果沈巍表现的居然比当初第一次见识到这些的郭长城还要争气,脸色除了苍白了点再没啥变化,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适,甚至还能在每一次结束后顽强且执着的继续向赵云澜表忠心“我不走,我要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