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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stig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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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igma。
——“译为圣痕,亦作耻辱与不可洗刷的污名。”
原女.BG
【原稿记录。随手修改。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9-01-24 19:02回复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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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别岛的冬日,只能以“垂死挣扎”或“苟延残喘”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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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堂周边的蔷薇已经开了,清晨第一滴露水从花瓣上落下,树荫里便响起鸟的啼鸣。香樟和梧桐的枝桠越过黑铁栅栏,仿造“哭墙”而建的大理石墙光滑的面上也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
    此处的更远处,港口响起第一艘货运船的汽笛长鸣,透过略带潮湿的空气,隐约能听到熙攘的人声。
    .
    聋哑的修女早已将早餐摆桌,罗走到饭厅时,那三人已完成了常例祷告。
    ——年轻的神父伯德利卡斯.阿尔泰克、修女西亚、以及暂居于此的客人,神父名义上的侄女梅斯菲德.法比安娜。
    .
    早餐是一如既往略显丰盛的东海风格:黄油蛋糕、燕麦粥、吞拿鱼三明治、蔬菜沙拉与奶油蘑菇浓汤。
    “到了时令,还会有新鲜的嫩芦笋。”
    在他第一次去往饭厅前,梅斯菲德这样说。
    芦笋在封冻的北海是难得的好东西,这样的话说出来应是带点炫耀的意味,然而她语气平淡,更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味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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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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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门前她难得调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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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梅干和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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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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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沉默地进行食用。
    他们都恪守着良好的餐桌礼仪,咀嚼食物不发出一点声响。以至于整个空间里,只有罗的勺子和碗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
    玻璃碗里的莴苣叶被他搅了几个来回,清苦的味道混合了香甜的沙拉酱,逸散在空气中。
    .
    简直是除了梅干和面包以外第三难吃的东西。
    罗暗暗腹诽,一边侧眼去打量法比安娜,看她像只小松鼠一样一点点把莴苣叶送进嘴里,表情自然安详,不由得一阵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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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收回视线,把注意力聚焦在自己的餐盘里,开始为这些苍绿色的叶子犯愁。
    .
    一只手突然从侧面伸来,悄无声息地把他衣领提起。罗一惊,侧过头去,法比安娜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继续执起刀叉,仿佛刚才的小动作并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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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竖起的衣领在脖颈上投下一层蜂蜜似的阴影,挡住了那不可为人知的白色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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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铂铅病的症状,白色城镇弗雷凡斯的余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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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瞟了修女和神父一眼,并无异样,他缓缓松了口气,舀了一大勺的鲜香浓汤送进嘴里,试图安定下来,然而热汤入腹,此刻却如白水般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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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木椅发出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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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父率先离了席,装蔬菜沙拉的玻璃碗里挑得只剩一堆莴苣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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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有人敲响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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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打开门,法比安娜就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坐的意思。
    光与影的交界处,看不真切她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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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能尽量少剩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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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提出意料之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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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被她哽住了。
    刚才的早餐,他学着神父也扔掉了莴苣叶。
    .
    “那些叶子我打扫了,确实很难吃。但是——西亚做饭也是很辛苦的,尽量不要给她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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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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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你不用管。他是个肺痨病人,没人会帮他收拾残局。”
    .
    她眉眼冷淡,语气里多少有些鄙夷。
    气氛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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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核菌引起的一种慢性肺部传染病。”
    .
    罗沉默了片刻,这样说道。
    .
    学名肺结核,排菌者为其重要的传染源,并不是罕见的病症,却足够恼人。
    也难怪这神父看上去一表人才,却埋没在这冷冷清清的偏僻教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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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建议你离他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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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不是离远点就能预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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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皱起眉头,出身于医学世家,他对于这类传染病的存在比常人敏感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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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如何,铂铅病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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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她尖锐地反问,言语里的恶意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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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会比你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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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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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微微抬起下颏,眼里闪动着某种不怀好意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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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拉法尔加,除此以外,你无处安身。”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9-01-24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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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爱者、受难者、殉道者,圣像漠然注视一切。
      败走之人、衰老之人、哀恸之人,穹顶的彩色壁画仿佛在无声翻转。
      木头的味道陈朽,暗红漆料已显古旧。
      凋零的气息。
      一片静谧之中,大门被突然推开。
      .
      沉静的空气被陡然震开。
      “很抱歉打扰了二位的谈话。”
      推门而入的女孩逆着光,看不清神色。只能根据轮廓依稀可见她微微颌首,以表歉意。
      “特拉法尔加.罗,还请出来一下。”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9-01-24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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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田野的母鹿生下小鹿,就撇弃,因为无草。
        野驴站在净光的高处,喘气好像野狗,因为无草,眼目失明。
        ——《圣经》耶利米哀歌14:5 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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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1.
        -
        逾越节。亦称巴斯卦节,犹太教的主要节日之一,在尼散月十五日庆祝。这一日信徒只食无酵饼,喝葡萄酒,将之称为最后的晚餐。
        .
        「你们大家拿去吃:这就是我的身体,将为你们而牺牲。」
        「你们大家拿去喝:这一杯就是我的血,新而永久的盟约之血,将为你们和众人倾流。」
        .
        罗不动声色地合上书,看了眼正弹奏管风琴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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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衫白裙,纤细挺拔,朝阳的光映在她脸上,如她在琴键上跳跃的手指般晶莹通透。
        分明谦柔温顺,却又给人以过分的单薄之感。
        .
        “所以?”
        .
        “所以,这一整天我们只能在岛西的港口小镇觅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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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不再言语。法比安娜也就继续她的弹奏,管风琴奏响赞美诗的乐章,如同合唱的修女们仰望天空高声呼唤“哈雷路亚”般神圣庄严,宗教的旋律,虔诚的曲调,令人产生脱离现实之感。
        .
        ……也好。
        .
        数日来沉浸于这循环往复的生活,近乎忘却了自己所还要面对的种种现实。宽阔的礼拜堂、空旷的走廊、以及图书室里缺乏生活感的小单间。这是早已习惯的景色,日复一日难免疲乏。而教堂之中,存在的四人鲜少交流。与其说是因自矜高尚保持距离,不如说是各怀鬼胎避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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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也好。有时罗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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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离了书本,剩下最多的便只有孤独和沉默,他常常在夜里面对天花板,看着随月光缓慢移动的阴影,去回顾往昔不可释怀的负罪感,无形的痛楚就在心中涌动,他就着痛楚回味,从弗雷凡斯到米尼翁岛,从血到火再到雪,记忆里纷扬的洁白也像是曾附着于皮肤上的铂铅瘢痕,向受难者的圣像祈祷也无法洗脱的罪名如今已消失殆尽。身体的伤痛确然消弭,但精神的记忆却似乎日渐加深,并将之转化为日常行为的动力。
        一切尚未发生之时,他原以为自己会成为父亲那样的人,谈吐自如,性情温和,怀抱深切的医者之心。然而如今他却走上了另一条路,仇恨的荆棘嶙峋刺骨,但即使遍体鳞伤也誓不罢休。
        .
        源于刻骨的罪责…还是恨意?
        .
        走出礼拜堂前,罗忽然想起初到教堂的那个夜里。女孩为他擦去血迹,端来热茶,掖上被角,她给予他祝福和晚安,却没有立刻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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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她在黑暗里静静坐着,看向男孩苍白的皮肤与无神的眼。
        窗外雨声淅沥,室内只是静默。
        风雨来潮前的隐约涌动。
        .
        “特拉法尔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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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在床边,叫他的名字,嘴唇无声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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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害死了他。”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9-01-24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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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9-01-24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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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压抑住心底激烈的情绪,脸上的笑越发阴森。
            另一边,被夏其大笑着狂捶后背的佩金却摆出了被消极幽灵附体般的颓废姿态,一脸失望,就差痛哭不止。
            ……所以你一直在期待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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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不用转头,也能想象到法比安娜这时肯定是一幅“你从哪里找来这种人才”的表情。
            大概还要加上看垃圾的眼神。
            也可能是看三个智й障,因为被喊作“老大”还接受了的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二货程度也跟这两人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
            在狂笑不止与丧到不行的闹腾小剧场里,法比安娜默默翻了个白眼。
            喜剧最终以罗忍无可忍的一句“Room”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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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们错了。”
            两人手里捧着自己的头,齐声说道。
            .
            湾畔苍穹清新,海鸥孤鸣。轮船起航的汽笛声与人潮喧嚣交织一处,午后阳光温暖且热切,曝露于光下的金属栏略有发烫。而清爽海风刮过颈侧,带走细汗与热气。肺部仿佛也因这海风的清凉而微微扩张,胸膛中充斥的满是自在与畅快。
            法比安娜抱着手臂,半倚栏杆面向大海,背后是无可奈何的罗与齐声道歉的佩金与夏其。
            天蓝色,深靛色,苍穹清澈,碧海光影交错,流云无声漫卷,浪花翻起洁白泡沫。冷色调的画面因搭配了阳光的明媚而显得愈发触感温暖,身处喧嚣而仍感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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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着阳光,微微眯起双眼。
            无意识的,嘴角带上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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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码头的人群忽然骚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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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重的云飘过,遮挡日光并投下重重阴影。
            -
            两个不省心的家伙。
            罗颇为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他回过头去,正看到法比安娜的背影。她还保持着依靠栏杆的姿态,裙摆与长发在风中飘扬,分明是轻松愉快的模样,罗却莫名意识到,她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僵直着脊背,僵直着脖颈,恐怕连表情…都是坚硬的…吗?
            .
            他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去,下方是巨大的客轮,人潮涌动,白色船身露出某个不能再熟悉不能再愤恨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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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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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的目光骤然凝固。
            他感到自己的喉结逐渐地灼热,颤抖,说不清是兴奋还是恐惧的激烈感情在胸口涌动,那情绪如此之强烈,他几乎想要大吼出声。
            .
            但法比安娜不是在看这个。
            他们的关注点并不相同。
            .
            在客轮的二层,一个女人奋力地扒住窗口。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衬衣,破损的毛领,干枯而无光泽的长发,以及发白的肤色、突出的五官:眼耳口鼻,都与记忆中一般无二。
            不不不不不不——
            不要提起——
            不要提起——
            .
            法比安娜瞪大了眼,瞳孔微缩——
            “娜蒂!”
            终究还是——
            女人大喊出声。
            .
            那声音如此凄厉而悲怆,以至于令沉溺于激荡情绪中的罗都不禁微微动容。
            女人是冲着这里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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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罗转过眼去,法比安娜面无表情。
            堪称冷静,冷静到极致乃至于严肃。
            没有任何波动。
            就如同那个被神父刁难的下午,她推开门,以拙劣的借口把他带出尴尬境地。
            她带他到花园,给他全无温度的拥抱,并凑在他耳边告诉他,不必在意神父言语之时——
            那仿佛弃绝一切温情的眼神。
            .
            女人不死心地叫喊,少女毫无反应。
            如同一件死物。
            并非光下的白瓷,而是阴影里,以不堪手段拼凑的残次品。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
            客轮拉响出海的汽笛,长鸣声掩盖了女人的喊叫。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不会得到回应,开始在窗口挣扎着想要跳出,却在旁人的拥挤里向下一望,在粉身碎骨的结局前本能地止步。
            .
            客轮不会停留。
            而那个女人或许会回来,或许不会。
            但她来也好,不来也罢。罗想。她都不会得到任何回应。
            .
            所以…
            娜蒂,是谁?
            这是西海的名字,女人也用的西海的语言。
            可是,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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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有人声与汽笛高亢合奏,沉默与寂静浅唱低吟。
            .
            “走吧。”
            .
            冗长的沉默后,法比安娜如此说。
            她转过身去,毫不犹疑。
            背影在日光下拉出长长的痕迹。
            .
            罗回望了客轮一眼,迈步跟上。
            .
            白色的船身,以黑色涂料勾画出合法的标志。
            ——新任王下七武海,唐吉柯德.多弗朗明哥。
            所属。
            .
            【——TBC——】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9-01-24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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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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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雾散去,天空彻底地亮了起来。
              特拉法尔加.罗一如往常地从床上爬起来,穿戴整齐,洗漱干净,然后到教堂的厨房接了一整杯热水。
              晨起的一杯水,是自小就养成的习惯。
              .
              教堂中一片寂静,神父与修女还在安眠。
              他抬头看了一眼挂钟,时针即将指向七点整。
              .
              回房间的路一成未变,沿途的物件也与往常一般:形状各异的装饰物,多余的室内设计,都是些给人眼增添徒劳负担的东西。
              或许,给人以不必要的精神压力便是设计的初衷。
              罗走过拱形门,走过排列信者席的大厅,走过长长的,有着地毯与吊顶灯的走廊。有藤蔓攀上了走廊两旁的彩绘玻璃窗。
              .
              是时候该修剪了。
              .
              他想。
              面前是纯白的礼堂。
              .
              罗走进去,前方响起拖鞋的踢踏声。
              ——不出意料,熟悉的身影与他同时进入。
              .
              规矩的走姿,妥帖的长裙,黑色长发理得整整齐齐,连鬓角都安分地贴在脸颊两侧。如果不是脚上踩着双绒布拖鞋,法比安娜简直可以走到台前面对观众。
              罗感到眼角跳了跳,他扭头去看挂钟,分针刚好指向12,分毫不差。
              .
              “…你是机械吗,梅斯菲德。”
              .
              每天都是七点整到礼堂练琴,自罗来的那天起就可以准时听见琴声,简直堪比人形闹钟——不,闹钟总还要顾及人的惰性吧。而她,像是早先就上好了发条的人偶一样。
              .
              她昨天是几点睡的?没记错的话,在起居室门口碰面之前,就已经将近午夜了。
              何况,以一个医生的角度来看的话,她那时的身体情况相当不乐观。
              .
              “早上好,特拉法尔加。”
              出乎意料的,不但没有反驳,法比安娜回应的语气还十分温和。
              她微微欠身鞠躬后,以礼貌的步伐走过罗的身边,坐到管风琴前。
              眼底都是温柔的光,嘴角甚至还噙着浅笑——与昨日在房门前,不,与其之前给罗留下的所有印象相比,判若两人。
              .
              …什么鬼,难道之前都是幻觉吗?
              .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因为做了个有趣的梦啊。”
              “梦?”
              罗有些诧异。
              .
              “是啊。梦见了很多人,母亲、父亲、故乡、柯拉松、唐吉柯德家族,还有…你和…我。”
              .
              她低着头,像是在数管风琴洁白的琴键,每念一个名字,就确认一般地微微点头。念到最后——她自己时,她闭上了眼,如同细细回味。
              .
              短暂的沉默后,她睁开眼,侧头看向伫立在门边的人。
              .
              “想听听看吗,罗?”
              .
              这是法比安娜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叫他的名,而非姓。
              .
              很久以后特拉法尔加.罗再次回忆起这个早晨,阳光,鲜花与朝露,十五岁的少女坐在洁白的管风琴前,侧着身,眉目里都是温柔的光。
              彩绘玻璃窗上的藤蔓需要修剪了,走廊里的石壁还是一如既往的粗糙。唯有她,唯有这个跳脱出日常循环的问题,仿佛成了一切螺旋尽头的答案。
              .
              那或许就是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刻?急切又出乎意料地,如此盼望他人倾听自己的诉状,她本可以继续扮演那个冷漠,怪诞,刺猬一样危险的角色,疏离他人以保护自己,像是花上尖利的刺。而今那倾诉的渴望,却偏又成了刺上柔软的花。
              .
              …其实她本应是这样的人吧,像佩金说的那样,文艺清新的少女,在海边宅邸里弹琴,在喧闹的午后静静品一杯下午茶,拖着被风吹起的白裙在沙滩上慢慢走,踩出一行整齐的脚印……
              .
              但现在她坐在礼堂里,为一个不知名的梦而欢喜悲哀。
              .
              自己又给了怎样的回答呢?
              .
              十数年后他回到了原地,在黑暗中静立出神。身后是故人的鲜血,室外是雨后松软的泥土,与他初到此地一般无二的潮湿气息。
              .
              落地钟敲响整点的报时,死亡外科医生想起了自己给予她的回应。
              .
              ——如日后无数次陷入矛盾时握紧手中的野太刀一般,那时十三岁的他攥紧了瓷杯的把手。
              ——遵从一贯谨慎的心性。
              ——贯彻了避免接触的原则。
              ——以及必要的警惕与,不知源头的憎恶。
              .
              “不——对你的事,我没兴趣。”
              ——终究是回避了少女的倾诉。
              .
              罗转过身去,通过玻璃的反光看到法比安娜的反应:像是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神色没有丝毫波动地,她复又低下头,注视琴键,目光平静,面容无悲无喜。
              .
              只瞥了一瞬,罗向着起居室走去,脚下地毯是依旧柔软的触感,吊顶的玻璃灯没有丝毫异常。他莫名想到,或许此后,都不会再有变化了。
              .
              相类似的机会,再也不会有了。
              .
              ————
              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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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比安娜倾听着远去者的脚步,在心里一秒一秒地细数。
              窗前的藤蔓落了只棕色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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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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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指尖逐一抚过洁白的琴键,光滑的表面蹭得皮肤发痒。
              窗前的鸟儿歪过头,窥视着少女不辨悲喜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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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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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双手重重按下琴键,排音管发出金属片震颤的巨大轰鸣。
              小鸟惊得扑棱飞起,唯余一尾棕色翎羽缓缓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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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钟的分针指向“Ⅰ”。
              ——另外的两人还在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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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9-01-24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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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9-01-24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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