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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双茵:暗红尘霎时雪亮,热春光一阵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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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9-01-26 14:19回复
    北苑丑居
    3.4 酉時
    [简案上点起一豆昏黄羊灯,临窗铺纸,立时浸了一身银溶溶的月色。两鬈小发很不安分地缠在耳廓,此际并没有闲心分指抿去,只一径提挽起一只卧石蟾滴,待四宝皆备,才慢吞吞地捉笔舔墨:开篇即数元贺二人因何是错,为何是错,一为举止不端,二是心术不纯,三为愧对规教。继论认错心需诚,情需恳。再写北苑中人,皆无规劝之举,亦是错上加错,难辞其咎。尾续姑姑教导有方,于这一桩里得益万千,再三恳谢。通篇洋洋洒洒数页,极尽卑切之辞,其实皆不过是囫囵写就,甚至间杂籍册里官句典话。搁笔之时,终于软软地松卸下一口气,嘱咐桃期送去。]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9-01-26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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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双芙
      3.7 未中
      绿绿伺候着净手盥面,取了红豆粒儿大小的玫瑰手膏抹开,凑到鼻尖嗅嗅,有细细的甜香。
      揭开口脂盖子,膏体中间凹陷一块儿,是时常取用的缘故,食指蘸取,往唇上涂抹,是梨香裹着蜂蜜,红唇莹润。
      挑了松溪泛月的帕子,凑到妹妹身边,“文牒馆,阿茵陪姐姐同去?”
      -
      陆双茵
      3.7 未中
      北苑丑居
      [这日抱镜妆案,台上燕脂、黛墨与香粉堆叠。及桃期推开奁屉铜扣,终于有些惴惴]同…同平素一般就好。[桃期不允,一壁以簪尖挑抹开一点香脂化薇露,一壁道:“别家娘子皆严妆入画,若唯您颜色不佳,难免要落他人话柄。”这一桩入耳,只任由她施蜡在腮,却不免很不安地交叠着一双玉笋。直至最末在禅鬓钗入一只青蜓玉挑,才自镜中窥见另一张芙蓉面,杏核眼儿微睁]姐姐要去,那妹妹自然也要陪同的。[慢慢儿地递出一只手去,却在当空时凝滞住了,有些恳切地]往前祖母赏下的一对并蒂芙蓉簪,姐姐可以和阿茵一齐戴么?
      -
      陆双芙
      3.7 未中
      北苑丑居
      躬身入镜,白净的面,腮上淡淡的红,落眼匣内钗环,取了一双耳珰在人耳垂边比划,一壁瞧铜镜,一壁说话,“数你最乖。”仔细为人戴上。
      木梳蘸水替人顺了耳发,闻声抿唇一笑,摊掌去握她的,温温软软,“当然。”开箱启匣寻出来,揽袖为自己簪上,再端详片刻,为人取簪入发,镜中双姝,倒有几分相似,直起身,“好了。”
      -
      陆双茵
      3.7 未中
      北苑丑居
      [新妆初成,薄鬓削肩尚留一记寡香,犹幼鹿一般很贪恋地贴蹭她的半截软袖]…阿姊待茵茵最好了。[裙腰处掖有细撮白绫的香巾一方,起身时鬓珠摇颤,绵绵软软地对人笑]那咱们动身罢。
      文牒馆 未末
      [才知前头已先来了一位娘子徐氏,心里立时就有些慌张。先矜矜地抿起耳际并不曾歪下的软发,齿贝忒楞楞打在杏唇上,犹疑很久,才悄悄拉一拉姐姐衫角]原来…阿茵是不能同姐姐一齐画的么?
      -
      陆双芙
      3.7 未末
      文牒馆
      行至馆外,顿足等的徐氏,待人出颔首回礼。
      衣边有扯拽,侧身看她,花枝织碎和暖的光打在身上,能见粉面细细的绒,耳垂半是透明,与莹润的耳珰相映。
      为人整衣理裙,宽慰她,“若能一画成双最好,若不能,就阿茵先,姐姐改日再来。”拂开人肩上莫须有的尘,一手顺势垂下握着纤细的腕,“走吧。”
      踩着绣履双双入内,“张画师好。”携笑颔首,是大家闺秀的姿态,做足了对人的尊重,“请问画师,一画能否容两人?”怕人不解,续言,“亲姐妹,一双。”
      -
      画师·张敬宗
      【文牒馆】6.7 申时
      正收拾笔墨,等后头人来,没想来的却是一对姐妹花。视线在两个身上看了看,摇了摇头。“不能。”
      “依规矩办事,一人一画。”
      想了想,说的很平淡,“但如果你们有个人不求那么精细,愿舍一些用晚饭的时间,两张也能成。”
      -
      陆双茵
      文牒馆 6.7 申时
      [几要藏到人身后去了,虚柔地垂下一双眼,两扇翘睫频频扑颤,声音轻糯]原就是姐姐邀阿茵同来,自然该让姐姐先画啦…
      -
      陆双芙
      3.7 申时
      文牒馆
      稍拢了眉,不过一瞬,听那轻嗓,心软成一团,牵出妹妹,“我是姐姐,爱幼,你先。”按坐于凳,笑对画师,“还请画师莫怪,是我唐突了,规矩不能破,一人一画,我妹妹先。”抬步欲往一侧去,又收回小履,瞥一眼妹妹,再对画师,“女儿家爱美,还劳画师笔下润色。”颔首算谢。
      -
      陆双茵
      3.7 申时
      文牒馆
      [一句“阿姊待茵茵最好了”犹在耳际,小桃衫触及木凳儿,尚还免不了要兢兢地一愧动。好似一气咽下了好几粒玉颗金粟,声儿更如蚊咛]多谢阿姊。[这才端正了身形,先小心翼翼地捋顺钗头珠坠,两只滢玉珥宝勾取月澜一色。卷睫因焦忧而不时扑吻在秀睑,唯当中一对稚鹿眼有温水浸芙蓉的一泓晶亮。]那便…有劳张画师了。
      -
      画师·张敬宗
      【文牒馆】3.7 申时——酉时
      两姐妹定好了,也就不再多言。姐妹友爱,总是让人动容的事情,也就依她所说,对妹妹的画像尽力,至于姐姐的,也是尽力而为,至酉时多,堪堪落成,揉腕让内侍取走,叫小童子收拾笔墨,就准备下值出宫,不期此时还有人来。“酉时了,娘子,我该出宫了。”
      -
      陆双芙
      3.7 酉时
      文牒馆
      小雨丝丝,让绿绿取伞两把,纵是想同用一把,又恐人浸了寒气,同归丑居。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9-01-26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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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9-01-27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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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 申时
          北苑丑居
          [一对秀履工工整整纳在榻足,傍春窗绣一对梁上燕。只见五只笋尖虚虚拢开捧画绷,另以两指捏针,引线游走其上——因绣得专注,连钗坠盘松,绿云扑扰在生稚肩骨尚不得而知。及门前漏刻不知溜去多长,方才做定。当先扶正入眼:是先取鹧鸪斑、松木檀、雀舌茶为底,如层山堆叠一般结作一尾矮檐。移目檐下横梁,便能见一双以盘针绣成的金腰燕,剪羽黛蓝,腰间一裙杏熟黄,堪待斜置日暮夕曛之下,就有涂金相照的晕光一痕,是因杂了深屉里半卷难得的金线的缘故。还不及取巾儿抿一抿琼鼻上細汗点点,已犹犹豫豫地抻出修指去框里中一只燕儿的身量,不觉有些懊恼]这一只……是不是有些胖了?[却心知已来不及再拆线重绣了,吩咐桃期递交女红课业与姑姑。]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9-01-27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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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陆双芙
            3.10 卯时
            北苑丑居
            旬休也未敢懒睡,一如平常。
            撑起半截身子还有些迷糊,磨了小半刻,伸手撩开床帐,绿绿轻手轻脚打起纱帐束进帐钩,悄声吩咐人去打水,看人拉着桃期启门离去。
            眼一挪去瞧阿茵的榻,趿鞋顺手拿过架子上的水绿薄衫披上。
            探手拂开半面纱,见人安睡,呼吸平稳,朱唇微启又合上,捋过一小撮乌发,掐住寸长,去挠她粉面。
            -
            陆双茵
            3.10 卯时
            北苑丑居
            [一梦春秋昏昏然,东风相送,絮云犹睡。华胥中万物同春,宝林珠树之下独有秋千一挂,正欲端身架座,却有一只衔蝉奴扑抱香颈而来,粉拳蹬衣,长须颤颤挠面,终于一声极轻极细的——“阿嚏”,两间茸睫初睁,是醒了]……阿姊,猫呢?[一声才落地,神思才渐渐清明,虚虚呀一声]今日是旬休了,姐姐怎么还未梳妆?
            -
            陆双芙
            3.10 卯时
            北苑丑居
            一撮软发不住在人脸上作怪,眼一瞬不瞬盯着她,见双睫颤颤,是要醒之状,松了发,直起身,笑她,“猫儿跑了,姐姐在。”一手探进被里,抚她冰玉般肤骨,握腕拉她起身,“小懒虫休说我,丫头打水去了,早膳后咱们出去转转。”
            -
            陆双茵
            3.10 卯时
            北苑丑居
            [披起新裳一裹,因现下正坐在榻沿,松窗处一扑朱辉也渐渐溜进两湾困睡的月桥眼]禁宫这样大,该往哪处去呀?[眉团腮皱地由桃期伺候着梳洗,手里握着一捧鸦浓未簪,颇为艰难地思索了一会]我分明记得,阿姊申时还有宴要赴……
            -
            陆双芙
            3.10 卯时
            北苑丑居
            拇指揉按她眉眼,“还困?”折腕轻捏她鼻梁,“院里早有响动,咱们再闭门,该被人笑话了。”绿绿递上暖帕,展开敷面,片刻取下拭手,一壁递与绿绿往妆镜去,一壁答人,“听闻宫中有岛蓬莱,需撑船往,可想去?”
            木梳密齿,一寸寸梳开青丝,手下一顿,对此宴喜忧参半,“你也知是申时,咱们早去早回也行。”晓她平日多居于阁中,不爱外出,鲜与人接触,又胆怯,出游的心思消了一半,“你若不想,咱们在桃夭下棋如何?姐姐给你煮茶。”
            -
            陆双茵
            3.10 卯时
            北苑丑居
            [瘦指涂上一靶圆镜,兼一把热息洇蒙,溜转的杏核儿印映其上,却成了两汪剔青的玉]唔,那便往蓬莱驾舟去罢。[又极为心虚地续一句]并非是怕旁人笑话,只是、只是阿茵想同姐姐一道去顽。[及镜中一对人钗鬓既成,慢吞吞地捉起肩畔手]万事俱备,该走啦。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9-01-27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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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越
              兰台·3.10辰
              [辇至兰台,无仪仗,仅王朗在旁,八九内侍。登高远看,北观桃夭,西瞰太液,凭春风拂面,周身流风,两袖一兜桃杏香,眉目俱舒朗。]像开了闸门。
              [王朗不解,顺人视线看去,桃夭宫外,三三两两:八九日闷着学习,今儿天晴又旬休,女儿家的,怕是难免,更不说秀女里头多是京中闺秀,这阵子怕是憋坏了。点点不屑,]朕也被关过,不止一月两月。
              [兴致寥寥,回身去坐,叫内侍看着。]
              -
              吴怡人
              兰台·3.10辰[远远瞧着众星拱月般的存在,拇指搓着袖口,心里是又高兴又忐忑,因此便踟蹰不前。想了有那么一会儿,才慢慢挪着步子过去,伏在阶前见礼]请陛下万安。
              -
              崇越
              兰台·3.10 辰
              [吴氏近兰台便知,让内侍继续看着,有什么异动再说。约过一阵子,人方来阶前问安,让起,未赐座。]嗯,朕躬甚安,但朕看你好似不大安。
              [摊手,王朗把剥好的瓜子放在掌心,选着吃一会儿,添句。]朕看了你有一阵子。
              -
              陆双芙
              3.10 卯末
              北苑丑居
              一句话甜到心里,想揽人在怀。
              绾发成髻,搽匀颊上胭脂,抿开口脂,已妆成。对镜莞尔,双姝成景。
              宫道 辰初
              与人执手同行,一句轻语闲话,谈的多是沿路风光。
              兰台 辰时
              额有细汗,脚下也不如方才轻快,见人蔫了三分,问,“累了?”
              -
              陆双茵
              兰台 3.10 辰
              [一径约花傍柳而来,偶有几团绒絮扑在削肩,就施施然以指成圈,意图柔笼在掌肉。如此不安分地一路观弄下来,难免要蒸了一痕香汗在额际。未至蓬莱先软软囔了一声“热”字,欲同阿姊讨一方清地歇脚,大陆氏见状,只得牵引着欲往兰台去。尚未拾阶而上,却因见着高台阵仗而僵住了一立瘦骨。雪腮上一扶难得的明艳笑意,也因此融裹了一层似冰颗而确非霜糖的剔透壳子,先呆呆地掣动了一下,才又些慌里慌张地醒悟过来应该伏身请礼。因随着阿姊一同往下拜。]
              -
              吴怡人
              兰台·3.10 辰[面上飞快红起一朵云,连着耳根也发烫,低着头不愿人看见]臣女是闺阁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初见圣颜,没有甚么胆识,教陛下见笑了。[鼓着胆子道]人都说“贵人多忘事”,看来此话也不尽然。陛下,方才是臣女丢人了,[偷偷往上看一眼]您、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
              崇越
              兰台·3.10 辰
              [笑眼在吴氏,余光在阶下,看两人慌张跪下,收了视线,一副方才朕没听见,有点走神的样子噢了一声。]朕不会记得,朕心里放不太下。
              [转言问她。]有什么声音,你听到了吗?
              -
              陆双芙
              3.10 辰时
              兰台
              与阿茵提裙拾阶而上,不曾想会遇见圣驾,还有一抹俏影,有些不自在,瞥身侧,心下有些烦闷不是滋味。
              然规矩为上,拉着阿茵下拜,这还是姑姑教的礼仪用上的头一回,倒格外庄重些,谅阿茵怯怯,口里未念,动作成样。
              于陛下之言有些意外,未敢递眼去瞧,两息后与阿茵叠掌抵额再拜,声稳,“臣女陆氏请陛下圣安。”
              -
              陆双茵
              3.10 辰时
              兰台
              [一对翘睫已不容分说地低低压垂下去,张手再拜时难免沾惹了颈间一腻脂汗。心思杂乱如麻,及归纳回偷移的几缕神思,口里却不及延念那一句“请陛下圣安”了。尚不知是脑里哪一把旧琴断了弦,或是畏陛下怪罪,或是怕牵累阿姊……总之心中千回百转的五味,临到唇际,已脱口成了]请,请陛下福泽绵长、松鹿长春、日月昌明……[这一句是远胜以往的轻脆,回过神来才臊得满脸彤红,好似滚开一捧云上火,一径烧开了软润耳珠,现下只同蚊咛一般]臣女……
              -
              吴怡人
              3.10 辰时兰台[见人一幅无所谓的模样,便暗自松了口气,紧绷的两肩就软了下来,再看人时也就轻松许多。面对陆小妹的羞赧,不禁翘了嘴角,觉得自己还算冷静大方,正想着这些时,不妨人问,扫了两个陆各一眼,应是在问自己吧。于是便竖着耳朵去听,满目狐疑]臣女耳朵笨……只听见了祝陛下福泽绵长、日月昌明的吉祥话,[揉着耳垂苦想,忽然笑道]哦!还有方才嗑瓜子的声音[仰着笑脸看人]陛下,还有甚么吗?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9-01-27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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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双茵
                3.10 辰
                兰台
                [紧张时就只顾低头描看笋尖上卧着的几湾月牙小瓣,巍巍点头]臣女与姐姐心有灵犀,也是这样认为的…[听得“猎鹿”二字,指头与心肉一齐僵跳了一下,彻底不敢去看皇帝了,只能求助一般,惶惶然抬目去凝吴氏]吴娘子,定是在与我顽笑罢……[仿佛是彻底呆住了,连殷殷桃钗半溜下鸦鬓也尚未知觉]我…如何能成惊鹿呢,惊鹿四处逃窜,镇日心惊胆战——这样可怜,[几乎要把整只手都钻到阿姊掌心里去,极认真地低喃]臣女不可怜的…
                -
                吴怡人
                3.10 辰兰台野鹿自由?[摇头]也不尽然吧。陛下可是爱猎鹿呢。[有意与大陆氏辩上一辩,似不满其为小陆氏圆场,便存了些赌气的意思]陆娘子觉得朱墙碧瓦、院墙深深,不似山涧小溪闲适,不似绿野山林幽静,我却觉得,心中有佛、所见皆佛。[看一眼圣上,继而指向手中茶盏]譬如这一盏茶,在臣女眼里只是润喉解渴,当然也有人觉得,烹茶插花,焚香品茗,乃人间风雅。其实两者并无对错之分,不过是心里装着什么,眼里看见的便是什么。[对上小陆氏惶然目光,忍不住趣她]小陆娘子,你觉得鹿很可怜哪?[笑弯了眼]陛下,咱们小陆娘子觉得,您是坏人呢!陛下以后要不要放过“小陆(鹿)”呀?
                -
                崇越
                兰台·3.10 辰
                [陆氏回护,吴氏藏针,来去皆听得清楚,也皆入耳,独独不想上心,也就无意,只看小陆氏惶惶,半晌,偏头搁茶,行动之间广袖滑过扶手,带起一声哗啦。]朕也学过一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回头目色里再无探究和打趣,兴致仿佛是在这一瞬里头消散,]还学过一句,很多时候沉默是金。
                [撑膝起身,告诉大陆氏,]扶好你的妹妹吧。
                [眼风掠过三人,有意多看了大陆氏与吴氏,叫王朗走了。]
                -
                吴怡人
                兰台3.10辰
                [对于圣驾离去并不惊讶,只躬身作礼。待人彻彻底底走远,才看向二人,话里意味不明]陆娘子真是疼爱妹妹啊,也难怪,谁让小陆娘子如此惹人怜惜呢。[神色淡淡]只是,小陆娘子并非惊鹿,我也不是猎人。陆娘子如此袒护,倒显得我是个十足的恶人了。[欠身先回了]
                -
                陆双芙
                3.10 辰时
                兰台
                恭送人离去,一路行远,于吴氏之言无他想,她既不能左右,自不必多说,也疲于应付,只礼数上不失。
                一时兰台唯风声,耳边浅息,为人顺服耳发,真真切切的笑,“走,姐姐带你游湖。”是想舒她刚才的心,也不想记别人太多,一切有我伴着足矣。
                泛舟湖上,尽兴而归。
                —————————————————————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9-01-27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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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十一
                  陆双芙
                  3.11 未正
                  北苑丑居
                  手里拿着绣棚迟迟下不了针,脑子里想了好几个图案,可又觉着不满意,比划半天,还是叹口气将针扎进棉团里。
                  与阿茵说一声,打算在桃夭里转几圈,或许就有灵感了。
                  小花园
                  徐步园内,算是在赏花。
                  -
                  陆双茵
                  3.11 未末
                  北苑丑居
                  [好容易盹了一晌清觉,却同昨夜如出一辙,梦里总有一支翎箭破风追来。奔逃时不妨有一个低头的举动,竟见底下践花跃丛的并非是两勾霜足,居然是——四只腾腾踏踏的圆润鹿蹄。因这一惊,险些一头栽下筵床去。及转醒之后,也只是耷拉着眉眼,把半抱掉下床沿的绣被乖乖拖回枕衣底下。]
                  3.11 申时
                  小东南
                  [见阿姊未归,终于也决意要独自出门走一走。怀里抱着一柄腰圆团扇,缘本是无奇的一幕素缅,张扇看来,惟有上头一对凝翠洽粉的并蒂嘉莲最是招眼。因现下并非扑扇时节,是以也仅用一抱香怀稳稳拥捧住,眉尖蹙起一团小印儿,仿佛是愁极了……心底却分明还不曾知晓,愁究竟是个甚么滋味。]
                  -
                  谢溪云
                  小东南 3.11申时[萧映容乘龙辇归来的事昨日傍晚就已传遍满桃夭,夜间翻来覆去只觉困乏,一双眼却怎么都合不上,就是勉强假寐了半个时辰,灵台还是清明依旧,最后约莫丑时才昏昏睡去。醒来待书问起,推说不知缘由,其实心里很清楚,更清楚的是:萧氏那样回来,是很正常的,她本就是原定的皇妃,许是陛下怜惜,许是她会说讨人喜欢的好听话,又或者……他本就喜欢她。这样一想,心中有松快,也有怅然,却又不知在怅然什么了。][午睡时仍与昨日夜里一样,莫名就烦躁起来,为这样难眠,也为自己胡思乱想这么许多,索性翻身下榻,往小东南去,只是路上不让待书近身,只准远远跟着。这会儿已经坐了两刻钟的功夫,脑子里仍是些有的没的,听见身后衣料摩挲的声音,以为是待书,边说边转过头去,语气尽是不耐]不是说让你站……[看清面容,未出口的字戛然而止,一时颓下来]是你啊……[顿一顿,想起她平日里总跟在大陆氏后头,很胆小的模样,又补几句]我是不是吓着你了?对不住,你不要怕。
                  -
                  陆双茵
                  3.11 申时
                  小东南
                  啊…[不防撞了这样一耳的突兀音,往前小步迈递的玲珑履也因此直僵僵驻在一方茵地(立定式),讶与怔胡搅成了一锅粥]我,我已经站好了…[才渐渐明白对方并非有意针对,却仍然把衫薄吻贴扇尾一把玉凉乌骨,一动也不敢动弹,甚至更不敢抬目量一眼她现下是如何情容]诸位娘子仿佛都很怕惊着臣女呢,但我其实——[拿捏不准是该自称“臣女”亦或是“我”,因头垂得低,卷睫扑成了两弯鸦影泛在秀睑下,一贯的细弱声气]其实也没有这样不经吓的。[尤其是昨日面圣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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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溪云
                  小东南 3.11申时[看她站得很直,拘谨而别扭,嘴里臣女和我乱称一气,细声细气的,望过去是不同于朱氏那日展现的楚楚可怜,只是柔柔弱弱,惹人怜爱。失笑]还说不是不经吓,话都说不清了。同是桃夭秀女,哪有对着自称臣女的道理。[对她招招手,拿出平日对乐成的温和来,声放得也轻,又不至于让人听不清]那你要是不怕我,就到这里来坐,陪我说说话,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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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双茵
                  3.11 申时
                  小东南
                  [一愣]不是的…因为,[琼腮上两团胭脂施得薄寡,此际却也如蒸薰馥,彤彤卧在颊边]她们都说,昨日赴宴的几位娘子,皆是不日就要册为宫中新贵的显耀人物。[接下來就有些难以启齿,愈发要磕磕绊绊起来]我…我说话一向不大讨人喜欢,回回都词不逮意。是以先斗胆称了一声臣女,只是因为……我也想变得[笼在袖间的尾指就很不安分,悄悄捏了捏上头小尖儿]——稍微讨人喜欢一点, [觉得不妥,又添]一点点就够啦。[继续而很乖順地在她旁边坐下了,头一回离旁的桃夭娘子这样近,搭在扇骨上的瘦指也因此磨磨点点起来,意图一舒心中不安。]原來您也与秋娘子一样,愿意同我说说话……[愈轻]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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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溪云
                  小东南 3.11申时[笑意更甚,逗一句]那你姐姐也去赴宴了,你见着她,也要自称臣女吗?[一双眼都放在她身上,从头到尾打量过,那些紧张不安也尽入眼帘。觉得很有意思,看两腮红而不艳,让人很想伸手戳一戳,或是捏上几下。最后还是想起礼教来,更怕惊着她。于是只伸手虚虚落在她肩上]都是些闲言碎语,旨意未下,就不要听他们瞎说。况且谁说只有赴宴的才能做贵人,我看你现在也很讨人喜欢,不必妄自菲薄。[很笃定地]起码我就很喜欢。[复又沉吟]我想旁的娘子也很想与你结交罢,只是你姐姐日日把你护在身后,大概是以为你不愿亲近别人,所以才不怎么同你说话的。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9-01-27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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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双茵
                    3.11 申时
                    小东南
                    姐姐,[莫名有一瞬的失落,却自有一腔底气在里头]永远是双茵的姐姐呀。[稚幼肩骨经此一置落,仿佛敲开了一把纱屉铜扣儿,襟怀里抱扇的动作也渐渐松卸开来,一绺半旧的杏黄穗子亦四散飐拂,恰迎在袖肘]您…您的这声喜欢真好听。[头一回生出这样稚嫩的感慨,悄悄歪过头]自打双茵入桃夭以来,仿佛一直在遇见好人呢。只是,[连呼吸都屏得轻比杏蝶翕翼]——我有时想亲近别人,有时却又不想了。[一席话下来,又不免缄默住了,是因想起了什么,愈发要烧了面颊]好、好像一直在绕着双茵说话儿了,[有点儿懊恼]阿姊说,这样是很失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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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溪云
                    小东南 3.11申时[下意识想要反问,为何有时不想,是担心被人欺骗枉费一腔真心,还是以为有一个姐姐就足够。再三思虑过后终归没有问出口,毕竟是头遭私下相处,问得太深,还是唐突。后话入耳,又笑起来]你怎么像个兔子似的,不过不是寻常的那种,[比划一下]是养在蟾宫里头的,玉兔。[并不细说原因,任凭她自己琢磨。而后拖长音嗯一声,像是在想什么,半晌才缓缓道来]我倒是不介意失礼与否,但你这样听你姐姐的话,我们就说些别的。[自入桃夭,还是第一回与别人说起自己,起头时还有些尴尬,到后来也就放开了去]我呢,也有一个妹妹,其实并不算罢,她是我们家的养女,小我一岁,算来正是和你同龄。我阿兄阿姐都很疼我,只是年纪差得太多,我大一些的时候,他们已经要忙着各自婚娶了。按理说,有这个年龄相仿的人,应该做个玩伴才是,但因为一些缘故,我们其实并不是很亲近。[甚至针锋相对。这句咽下不提,再看她时眼里有些难掩的艳羡]所以,你们姐妹俩能一道入宫,感情又这样好,其实是很让人羡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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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双茵
                    3.11 申时
                    小东南
                    [好似昨日兰台蕊蜂又飞迟在了耳际,手背经臆象中的双股粉黄笼一螫,竟烫得拥不住圆扇儿了,任它“啪嗒”一声伏跌在地]——昨日双茵还是只惊鹿呢,今日…今日又成了瑶蟾玉兔啦。[话间就折下薄腰去,即速拾捡回来,捧在掌面剔去一覆纷尘。一壁悄悄在心里慎之又慎地斟酌词句,片刻之后才自扇面抬起头来,软声细息地回应她]阿娘曾同我说,世间万物皆以一个“缘”字系之,您同那位小娘子,或许只是有契缘而无密缘了……[又滞住一息,小心翼翼地捏起扇头,以绢面一枝垂珠带露的秾翠荷尖蹭一蹭她的衣角,居然有点安慰的意思在里头]……[抬眼时唇际正有一个很微邈的、极腼腆的笑,莹灿如一剪霞暮]其实(没关系的)……您这样好,更有让旁人艳羡的地方呢。
                    -
                    谢溪云
                    小东南 3.11申时[好奇地咦一声,问道]谁说你是惊鹿?不过确实也有些像。[只是随口一问,没有深究的意思。团扇落地,正欲弯身下去拾起来,她已自行去捡了,看那样重视的模样,想来是个珍贵物什。不由往那扇子多看了一眼,一对并蒂莲。了然于心。][过会儿衣角微动,依稀觉出其中安慰,忍了片刻,还是伸手往那张脸上捏去,力道很轻,生怕疼着她,也只一下]你说的很是。我觉着我同陆小娘子就有很深的缘分,不如你舍了大陆氏,来做我妹妹?[这话自然仍旧是逗她,再说笑过一阵,望望天色,朝她递一只手,打算拉她起来]你出来许久,是不是该回了,要是你姐姐寻不到,不知道有多急。我送你回北苑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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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双茵
                    3.11 申时
                    小东南
                    [听她问“惊鹿”,当下就教湿冥冥的柳烟花雾扑红了脸面,偏又不由很苦恼地颦起了小山尖]是、是个……有些奇怪的猎人。[想起那一连串的苦梦,弱弱]啊,其实也并不怎么像……[又竖起两耳循听后话,险些就要团缩去另一隅了。方知只是逗趣,才讷讷摇了一摆香扇,风涛吹乱一皱春息,仿佛正成个摆手的招式]可是,我适才正说呀——姐姐,永远是双茵的姐姐,何况[心里头正有千百种的“何况”,却无法一一推说出口,最末只能依依抻出瘦臂去。待两厢齐齐同立了,才颇为不好意思地扶一扶鬓上玉搔头,轻轻呼出一记软息]已累您说了这样多的话,怎么能再劳您白费一道脚程呢……?[话至此处,就有桃期来牵了,不忘要乖乖道别]谢谢谢娘子,[甫一出口才惊觉:这样竟有口吃之嫌,只能红着脸更正]多谢您,双茵今日…很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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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东南 3.11申时[一串谢字道来,笑得更欢]你开心就很好呀。[摆手作告别状]回去吧。[目送她走了,仍旧立在原地,将方才的话细细过了一遍,心下猜了七八分。深宫里,哪有第二个猎人。可这又异于介意萧氏乘辇那样,因她着实可爱非凡,乃是不同于崇湘之类稚嫩小儿的天真无知,而是由人悉心照顾、多年来小心翼翼维护着养成的。待书凑近时,恰好听清了正在嘀咕的一句]这样想,大陆氏也很辛苦呢。[回程时已将萧氏抛在脑后,一路心情大好的模样。进了竹轩,翻出一本画着各类绣品图样的书来,犹豫半晌,还是没有让待书送到北苑去。]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9-01-27 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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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握冷水鱼的重点特质:可怜又可爱,让人很无奈。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9-01-28 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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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双芙
                        3.11 亥时
                        北苑丑居
                        镜前除钗卸环,实则瞧着铜镜里一侧的身影,自今儿她回,能觉出心情不错。
                        下午绘样子时频频走神,时时溜眼去看她,几番欲言又止。
                        状似无心,语气随意,“午后出去可有遇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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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双茵
                        3.11 亥时
                        北苑丑居
                        [正把那柄荷扇收进纱屉里去,才卸好的一绸绿云堆在肩畔]遇着了呀,[很坦然地点了点头,张手去笼窗案上的一豆灯,月眼垂笑]是那位北苑的谢娘子呢……她[先思索了一下]她与妾说了好长的一通话,阿茵便也跟着回了好长的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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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双芙
                        3.11 亥时
                        北苑丑居
                        青丝顺伏在背,曲臂揽至身侧,木梳梳开发梢,握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心思全然不在此,闷闷哦一声,“那你觉得谢娘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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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双茵
                        3.11 亥时
                        北苑丑居
                        谢娘子么……?[低目去看满掌的灿澄澄,趣致正浓]她同秋娘子一般,是个很好的人呢。[一气脱口而出才觉不妥,慢慢儿挪蹭至阿姊身后,学着她往前的举止,以指为梳,软绵绵地替她理着鸦发瀑尾]当然啦——她们与阿姊,都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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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双芙
                        3.11 亥时
                        北苑丑居
                        听人说话时眼珠盯着发丝末端,吐息间微微颤动,不停眨动的眼透露出人的紧张,是今日秋氏的话作祟,敏感多思的性子又延展开更多,若是她觉旁人比我好,是否有朝一日,两花各开。光是想想便都如利刃剜心。
                        由她抽走掌中发,于镜中看她,是一贯的,熟悉的,乖顺的模样。
                        思绪万千,不知与人从何说起,又在说与不说间挣扎,临终叹口气,拧身一手把住她小臂,倾身将一侧的凳拖过来些,因是姐妹轻厚,时常一同梳妆,凳便摆了两个,此时倒方便了。
                        握臂轻轻往下压,示意她坐,叠她掌,自个儿手心相对将她的包住,“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这句还记得吗?”观她神色,语重心长,“宫中不同府中,姐姐人微言轻,也不能再寸步不离地守着你,日后在宫闱行走,你也不能除了姐姐再无她人说话,所以你与其她娘子打交道,姐姐不拦。”眸中蓄忧蓄愁,“但是阿茵,你要记得,纵观桃夭,只有你我流着相同的血,是至亲骨肉。不论秋谢,亦或其她,知面不知心,你能全然相信的只有姐姐和自己,你可明白?”
                        -
                        陆双茵
                        3.11 亥时
                        北苑丑居
                        [纸窗芦帘浸了一溪月凉,兼之泼了鼻尖一点凝霜,抬起的一对清水眼就显得懵懂极了]姐姐教的,阿茵一直都有好好记得的。[经她一握,一向就没有要挣动的意思。有些迟疑]她们,待阿茵……都不是真正的好么?[薄薄的两撑眼皮子底下,就渐渐泛上莫名的酸楚来,一串月溶溶的珠儿正在眼底打转。]阿姊……不知道为什么呀,茵茵现下[吸了吸鼻子]有一点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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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双芙
                        3.11 亥时
                        北苑丑居
                        抬手抚上她面庞,“阿茵…”还记得半月前,于双双进宫一事是喜多于忧,有人作伴,如今是真后悔了,何必将她搅进这绿瓦红墙。若待她适龄,必能说一门好亲,夫妇和睦举案齐眉,比这,好太多。
                        拥她入怀,一手在背,一手在颈,“对不起,阿茵…对不起,姐姐不知道,但是你要相信姐姐,知道吗?姐姐…只有你了。”
                        情绪有所疏解,轻轻拍她,像哄小孩儿那样,“阿茵不难过,有姐姐在,阿茵不难过啊。”觉人好些了才松开,屈指拭她睫上的泪,“不管日后如何,你永远是姐姐的阿茵。”
                        -
                        陆双茵
                        3.11 亥时
                        北苑丑居
                        [自打她亲口说出“姐姐…只有你了”这句时起,眼前仿佛就挂了六幅冰冷的真珠重帘。一把素手捲虾须,拨过一泼艇荡南山的烟绡软屏,越过高案一卧赤松炉顶的片片山雾,入眼的正是一个头戴胡桃小髻的杏衫女童。俯身观来,她此际却是眼色空茫,神情怔忪,瑟瑟团窝在矮桌围罩底下。再察桌顶,正翻了半盏的冻醪,梅渍淹留,沿着鹤柱一滴一滴朝下淌,像迟迟的夜漏——一滴,一滴一更,二更一年,一百年。她以为她会这样长久地坐下去,直至溜过第一百零一年……说来奇了,却不过才第七个刻点,就有一握纤修的、鹅脂堆作的掌心,托起了她一颊酸凉的脸庞。眼皮下半丛风尾草纤零零一掣动,两对桂圆核的曜珠就此相凝——这才掀起了一幕往后。]
                        [好似翻过了冗长的一册旧谱,面上挨了一笼不着边际的轻风湿雾,虚飘飘吃尽了浑身的气力。当下才能够醒悟过来:缘本,就不过只经住了一息而已。]阿茵也,一直都只有姐姐了。[头一回有这样一记彻彻底底的太息……“啪嗒”,眼角一吊珍珠与蜡泪齐声落地。自两径粉弱眉骨时起,由菱唇及眼梢,整张小脸又都死死埋进了她的暖怀。]阿姊、阿姊再抱一抱茵茵罢……往后,[很轻易就合上了眼帘,声儿轻得几乎难以捕捉到了]往后茵茵,再也不轻易这样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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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双芙
                        3.11 亥时
                        北苑丑居
                        搂着她,下颚搁上她发顶,泪“啪嗒啪嗒”落上青丝,先成珠再化开,渗进密密的乌发,知她难过,心里何尝好受,只一遍遍唤她,“阿茵…阿茵…”
                        亥正
                        抽噎声愈小,哄她睡下,侧卧一旁,弓掌拍着,口里哼着小调,像时光倒回,也是这般模样,待她熟睡才会歇下。
                        熄灯卧床,毫无睡意,隔着纱帐凝视阿茵的榻,只能瞧见模糊的黑影,待眼皮打架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9-01-28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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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秀女·陆双茵册正七品八子,赐居棠梨宫西二配殿
                          ––––––––––––––––––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9-01-28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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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陆双芙
                            3.14 申正
                            坐在床沿边,绣枕躺在一旁,素巾子上卧着那块青玉,绿光莹莹,覆掌在上,渐渐有温,拿起摩挲片刻,又装入福袋,往阿茵旁边去,一侧桃期正一样样收着东西,该是在为明日出桃夭准备。
                            将福袋递与阿茵,“这个,也带上。”
                            -
                            陆双茵
                            3.14 申正
                            北苑丑居
                            [自打旨意下颁时起,就这样呆呆木木地坐着,任桃期在一旁翻箱倒柜。惟有阿姊推门之际的一响“吱呀”,方能催起指端的一记掣动。当下也并没有去接,似乎是先愣了一下,待渐渐回过味来,才如幼雀惊飞似的,一径钻进人怀里]姐姐……[不住地抖]为什么…为什么是阿茵?
                            -
                            陆双芙
                            3.14 申正
                            北苑丑居
                            看她神思不在,心又揪起来,疼得眉一皱,那一声姐姐,唤得人眼眶都热了,两手扶在背,“阿茵…阿茵…对不起,是姐姐,都怪姐姐。”臂愈收愈紧,“没事啊没事,别怕。”弓掌轻轻扣在脊柱,一下下拍着,“就算没有这次,也有下次,这一遭都会有的,没事的。”轻言细语哄她,“不论阿茵在桃夭还是棠梨,都是好的,阿姐都是阿茵的姐姐,不怕的。”
                            -
                            陆双茵
                            3.14 申正
                            北苑丑居
                            [整张胭脂小脸都缩在她怀里,一抽热息扑得白腻腻的颈窝也洇了烫意,静了好长一息]若是……若是由阿茵做姐姐,姐姐当妹妹,该有多好呀。[仿佛想长久的停留在这一刻,卻不得不慢慢儿自她襟怀中剥离开来,在徐徐仰起的、鼻红耳热的一张面上,正有一扶软绵绵的笑,分明比哭还可怜]这样、兴许阿茵就不会再怕了……不会再回回都教姐姐提阿茵忧心了。
                            -
                            陆双芙
                            3.14 申正
                            北苑丑居
                            身前热烘烘的,搂着人,想着过了今日,便就是一墙之隔,说起来短处起来长。
                            垂眼看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心都被那两句话揉碎了,眼也跟着热了,瞧着就是双双落泪,相对无言,哽咽,“傻丫头…”再说不出多的来,一指撑着帕给人揩泪,“快别哭了,眼该肿了,明儿出了桃夭,被瞧着不好。”强扯出个笑,揉揉她透红的耳垂,“要高兴,阿茵高兴,阿姐就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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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双茵
                            3.14 申正
                            北苑丑居
                            [在拭泪打当口,才肯慢慢儿递出瘦指去,摸到了方才那挂撂在案上的福袋。先掂在手心牢牢捏了一握,及低头时,施去一目的细量,才发觉:原正与自己当下眼底卧着的那汪轻青的、透明的珠泪颜色相合呢。又软软地缩过去了,更难抵鼻头一酸]阿姊,这是给茵茵佩的平安玉吗?[还像稚孩儿啼哭过一般,连说话都是噎声弱气的]茵茵会一直、一直带着它的……直到姐姐出来,同阿茵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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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双芙
                            3.14 申正
                            北苑丑居
                            嗯一声,并未告知她这玉来自哪里,只要她知道是祈她平安康健就好,“你出去了,阿姐没法时时陪着你,就让它陪着吧,阿姐总归能放心几分。”落座在人身侧,正了颜色,“出去后,要记得照顾好自己…”絮絮叨叨伴在人身边说了好些话,后又帮着拾掇。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2楼2019-01-28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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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朱小殷
                              【棠梨宫内 3.16 未】
                              适搬便十分机灵的在建章与寿康殿前磕头谢礼。回后仔细认人,半个时辰下头分配的人儿也大致识得了,印象里太监有个唤李祝的看着敦厚老实,眼神里那股子劲头也不乏坚毅机灵,当下拔了他出来统领余下四位。丫头里挑了个年纪稳重的叔姐并着从府里带的福福侍候贴身,余三交由她二人,凡事便也只偶尔过问了。
                              不出一日配殿拾掇清楚,就去主殿问了礼,皆不是桃夭柳娘子朱娘子,人前自也不太敢逾越了去。待这番礼行毕,用罢午膳,趁着大好晴光,捉了三两双髻丫鬟在棠梨院里踢毽。去问过柳与陆是否一起,心中默想:以柳贵嫔身段自然无暇理这闲闹玩意,怕只有陆七子会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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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子·陆双茵
                              棠梨宫 3.16 未
                              [盖因带的物件一向不多,不出一日就把一笼细软排置清楚了。至于建章、寿康两处的恩仪,皆系桃期醒点着前去殿门前磕过头了,倒也不致错了礼数。这日一大早就小步小步跟在朱氏后头,同柳氏循了桩问安的礼,待各自散去,便安安份份地闷在里屋。或是描一只狸奴卧花阴,或是傍着文窗绣花样,见之似乎是闲趣憨浓,只是细察眼底颜色,才知——分明已缩成了一团将要哭出来的红眼垂耳兔儿。]
                              [才欲这样囫囵磨去一日的光阴,那厢却有个东配殿的丫头前来相邀。当先就被吓到似的背过身去,拿香巾压了压眼角的一珠潮露,才强打起精神,随她往外去了。及到了朱氏与几个红香丫鬟跟前,先是很乖顺地见了礼,起身之后就讷讷地握了握衣角]其、其实……妾不大会踢,[脸红红地把头低下了]不知道这样来,会不会冒昧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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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朱小殷
                              【棠梨宫内 3.16 未】
                              暖阳入青髻,引得其中埋的玉珠显了形。加之玉足接毛毽,发间坠的小小流苏、软耳那对嵌银镶珠,皆随着晃摆。晴日里额间细细密密的香汗顺着红扑扑的粉脸,只微微一笑,便有分“芙蓉不及美人妆”的意思。陆氏来时已掂了几个来回,此时叔姐递来帕子拭汗。回头因着对人一笑,便如春桃,时下见人低头,不免将声一缓:“我也不很会,掂着玩罢了,其实不难,你且先试试?”一顿,见她模样:“不必拘着,也不需怕,今儿当作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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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子·陆双茵
                              棠梨宫 3.16 未
                              [缘本只是僵挺挺地站着看踢碎香风、玉燕抛躲的闹景,又见她原也是这样好相与的,方才壮起胆儿来,接过丫鬟手里的一只花毽子。趋它落在两具软鞋间掂抛了两下,惊得履端绣的两翼睡蝶也颤起蕊须来。只是,及第四下时——因脚力有一着不慎的缠绵,那花键子业就此丢了准头,歪歪撞在朱氏的肩头。既尴尬又张惶,巍巍退了半步]妾……[一对玉笋抬起来又落了下去,俨然无措极了]对不住,朱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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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朱小殷
                              【棠梨宫内 3.16 未】
                              想着歇歇,疏松白肩,正远望那头粉裙丫鬟与篦双髻挂铜铃铛丫鬟来回抛接。这一下猝不及防,等不及叔姐唤躲,无眼毽儿中了镖靶。先有声娇嘶,几个丫头像蜜蝶围花蕊,一捧拥簇了周身来。与底下丫头说没事,说不妨,一截藕臂慢抬,驱了身侧一窝嗡嗡,辟开眼珠一条道儿以能看见她促狭身影。羽睫低垂时分明颤了,再一抬眼全是温柔、理解的浅笑:“跟骑马也有摔下马背一个道理。你并不是故意的,是吗?”叔姐立在身侧,从旁扶着肩,因并没什么要紧,却也没挣脱叔姐的桎梏:“所以我不会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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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子·陆双茵
                              棠梨宫内 3.16 未
                              [此时春阳正熏眼,暖烘烘地从棠红香襟里涂晒进去,延照至颈窝里,便抹下一侧裁玉的热影,仿佛要烫得连站都站不住了。见一众莺肥鹃瘦团了又散,兢兢地垂下目来]或许现下…于朱娘娘眼里,妾可能再不是甚么好人了,可是[因卑切而徒生一滞]妾…从来不会存心做些使旁人损益的事情。[盯着鞋尖上翘起的一角蝶尾]何况——您也生得这样好看。[不觉衔进去一个“也”字,是因打见朱氏的第一面起,就将她划作仅次于姐姐一般的形貌旖丽。又融融纳了一息,弱声]再者……其实妾不是甚么好人也没有什么要紧了,您已经这样的[仍免不了忧慌,偷偷搓了搓粉圆指肚]“美人”肚里能撑船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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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朱小殷
                              【棠梨宫内 3.16 未】
                              这才动动香肩撇下叔姐围护,一眨眼,眼窝上涂抹的胭脂晶亮,嵌在眼眶的深邃眼珠紧紧系人。虽一直将人含在眼里,实则目色宛如春光暖阳,温和地落在她身的方寸之地。小陆氏十分像只受惊的兔儿,于是复一遍:“你不用怕,我自不会那般想你。你看起来…很是软糯,我说了这是时有发生的,不必这样。”柔声一叹:“生了这事,我继续缠你在这玩,难免你心生畏又放不开,反施压于你。我们以后再玩,同在一宫,不缺时候。”将眼移开,几个丫头四散的收拾落地的毽子。小履前行两步,裾尾巴微曳着:“今儿就先回罢,好吧?不要再多想了。”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3楼2019-01-28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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