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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宠妃GL》by楚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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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当初抢自己心上人的那小狐媚子也进了宫?罢了罢了,且随她去,再等等再等等。什么?狐媚子竟然一跃位居妃位?一向从容淡定的王鄞得知这消息,再也坐不住,想想那媚眼如丝的妖精样,脸色难看得堪比泼墨。禁足深宫一年整重出,弃妃王氏学乖了精明了,步步为营。只是没想到最后竟还是栽在了这小妖精身上。清冷高傲女vs美艳腹黑女猜猜谁是攻,谁是受哈哈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1-26 21:31回复
    正文
    ☆、第一章 娘子,娘子,大事不好了!
      “娘子,娘子,大事不好了!”着翠绿旧袄的宫女一脸惊慌,大呼小叫地从冷清的殿门外飞奔进来,踩着一脚泥,险些滑到,动作甚为滑稽。
      “何事?”菱花铜镜前女子望着镜中素容,面容苍白,眼神倒是如霜夜寒星般清明异常。她淡淡开口,细眉都未抬一抬,“贻川,我曾告诉过你多次,遇事沉着,想来是我多费口舌了。”
      “娘子莫恼,这次是真的大事不好了!”贻川抹去脸上的汗水,没想到竟顺带蹭了一脸泥,那漆黑的瞳仁滴溜溜的转,透着机灵,像只受惊的雀儿。
      “且说。”女子有些不耐烦,面上却依旧冷淡。
      “那妖女也进宫了!”贻川咋咋呼呼的,还手舞足蹈。
      女子秀眉一皱:“哪个妖女?”
      “就是那个……那个呀!那个!”名字到了嘴边,却硬是吐不出来,急得贻川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祁无雪。”女子轻吐了口气缓缓说出这个名字,面若冰霜,看不出心情。
      “对对对,就是她!”
      祁无雪,字珠锦。蜀中温襄王养女,亦是其名下唯一子嗣。
      生的是花容月貌,冰肌玉骨,暗香盈袖,步步生莲。传闻那双眸子不喜自笑,盈盈秋水惹人怜,看上一眼便欲罢不能。
      只是此人心肠歹毒,分明就是个蛇蝎美人——
      这当然是王鄞的想法。这可不能怪她,谁叫多年前初见时,自己好心好意带着那人生地不熟的还是粉嫩团子的小美人游园,竟被她设计摔到了池子里,自己不会游泳,扑腾地狼狈,她竟笑着在旁边看好戏。事后还一脸无辜,气得一向家教甚好的王鄞差点一个没忍住上去掐着那粉雕玉琢的脖子甩到她断气为止。当日若不是家丁来得及时,自己必然在这小妖精手上香消玉殒!亏她还真心实意地赞叹其生的可爱,就是个绣花枕头!
      这也就算了,毕竟小孩子不懂事。第二次相见,杏花微雨,祁无雪自蜀中来京城暂住,竟屁颠颠地跑来,眨巴着桃花眼,说“姐姐,我们有旧情”,愣是拉着小手一起逛了街。逛一逛的就算了,指着王鄞暗恋许久的礼部侍郎的公子诚恳说道“这公子容貌不错,我甚是喜欢”,没等震惊的王鄞缓过神来,就一溜烟上前搭话去了,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那叫一个花枝招展。还时不时回头冲王鄞媚然一笑,王鄞脑中一热,几近呕血。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1-26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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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8 23:5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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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了这两段神历史,王鄞算是看出来,这货大概跟自己有仇。原以为进了宫就与她再无瓜葛,没料到,这阴魂不散的竟跟进了宫。
        而贻川这丫头从小便跟了王鄞,忠心耿耿,聪明异常。许多事虽然王鄞不说,她亦看在眼里,对这轶事,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娘子,娘子?”贻川见王鄞嘴角有些抽搐,又不言不语,心下甚是担心。
        王鄞起身,不紧不慢地整了整衣袖,声音依旧平静:“急什么,且随她去。禁足一年之期尚有两月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说着,她信步往庭院走去,“院中腊梅可开了?”
        “且只有花骨朵,大雪刚停,娘子仔细着凉啊!”贻川发髻一颤,赶忙拎着袍子跟上王鄞。
        “娘子,娘子,又出事了!”贻川从庭外飞奔进来,那场面与半月前如出一辙。
        “又怎了?”王鄞慢条斯理地梳着长发,哼笑一声,“莫不是才半月,那厮得宠便升至妃位了?还是夫人?”
        “娘子果然聪明!不过还是差一点。”贻川不恰时宜地卖着关子,圆眼睛俏皮一眨,“你猜怎的,竟是贵妃!”
        端的一年下来听过什么乱七八糟的宫廷八卦,王鄞都心平气和,不屑一笑,这一卦下来,口中清茶差点含不住。
        好不容易将这口要死的茶咽下去,王鄞目光带着冰霜,不自觉地竟有些咬牙切齿:“可听了真切?小蹄子本事果真大。”
        “真切真切!听说是,她有祈福的本事,元宵时主持了祭祖大典,引得皇上太后格外满意,且本身身份就尊贵,这不,皇上亲自昭告的呢!当年娘子得宠之时也只是险些坐到淑妃一位,没想到这妖精竟能一步通天!”贻川想来是在帮着王鄞咒骂祁无雪,这说话方式倒是别致,戳地王鄞心肝儿疼。
        见王鄞脸色不对,又被其眼神盯得打了个寒战,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赶忙上前赔笑,“娘子,现如今该如何是好?”
        “还能如何,等着。这会子出去得不偿失。”王鄞淡淡道。
        夜深,外面又开始扑簌簌地下雪。深蓝天际又隐隐透着诡谲的白,灰蒙蒙的雪一望无边,竟是如此苍凉。
        去年亦是寒冬,大雪覆世。家中出事,父亲王辛为翰林院最负盛名大学士,曾经甚至做过太子少傅,一生忠良为国为民,却因不满这荒淫又昏庸的皇帝的作为,遭了宰相一派的弹劾,顺理成章地成了阶下囚,半年之后便无故死在狱中。王家上下竟没一个逃得过,母亲熬了多日,听闻父亲死讯,当即肝肠寸断,哭天喊地叫着冤,寻了短。哥哥王濯原为镇国将军,常年远驻西北边疆,竟也被召了回,以莫须有的罪名关押在皇城郊外西陵。
        而自己,这么对比下来,皇帝果然还是对自己甚好。王鄞讽刺地笑了笑,只是将自己降为娘子,移至偏远的肃玉殿,禁足一年整,剥去大半俸禄以及宫人,只剩了贻川一人而已。
        昨日的王家风光无限,竟沦落为如此境地。而自己亦是困在这等破败之地多日,幸得王鄞想得开,留得青山在,必然会有重回后宫之日,她知道这这不过是三十年河东河西之理。如今只需一个时机,她便能离开这阴冷逼仄的肃玉殿,一步一步为王家夺回应有的一切。
        成大事者必定安于前,自乱阵脚乃兵败之兆。这是哥哥还在身边时,照着兵书里告诉的自己,如今竟无比贴切。
        只是,王鄞一想到那巧笑嫣然,秋瞳剪水的模样心中犹如千百只爪子在挠,直让人难以冷静下来。
        什么祈福之术,只是那狐媚子想出来的惑人之法,果真有点手段。王鄞冷哼一声,我且待你,看你还有何本事。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1-26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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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下一夜,清晨便放了晴。阳光暖暖灼灼,映着雪光淡淡莹莹,煞是好看。
          肃玉殿院中的含苞许久的腊梅竟在雪中一夜全开,未及多时,整个殿内不用廉价的熏香,便已满是清雅芬芳,让人心神舒畅。
          贻川昨夜有些发热,好容易睡下,王鄞没叫醒她。只挽了个最普通的桃花髻,未施粉黛便踩着嘎吱嘎吱的雪,便往后院走去。
          空气清冷异常,夹着幽幽腊梅香气,天地一片白,嫩黄腊梅如同少女笑颜盈盈点点,风过吹落花瓣上细雪,恍若仙境。
          可不知怎的,王鄞见着这娇鲜的满坡腊梅,竟想到那小蹄子如花般的面庞,一笑起来,如丝媚眼,果真作死,王鄞平和的心再次被搅得混乱。
          这亮闪闪的阳光映在雪上,竟晃得眼疼。
          王鄞无端烦躁,只好提着裙角准备回殿。
          可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冤家路窄。
          “素来传肃玉殿后坡的腊梅是整个宫中最好的,如今应还未曾有人来看过。未见其色,先闻其香,果真上乘。”一个陌生的女声不高不低,在苍茫的园中格外骇人,倒像是故意说给谁听一般。
          “槐桑你糊涂了,竟忘了这肃玉殿还是有主人的。”女子声音如吟哦,清凌凌悦耳似歌,又带着微微笑意。
          “哦,可不是。弃妃王氏。”
          这一唱一和的,王鄞眉毛一挑,额角冒出跟黑线,想来是特意上门挑衅来了,还真难为她竟惦记自己。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1-26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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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碧沁阁虽小,然边上便是重旸宫,地势妙极
            王鄞转身望了望来路,一行人乌压压地往坡上走来。为首的着靛青长裙,雪白长袍,银线于上描出锦绣花团模样,一步一漾,翩若惊鸿,打眼得紧。
            想来是逃不过了,王鄞双手拢在袖中,不卑不亢地自梅花深处转出来。
            “王氏见过容贵妃,贵妃吉祥。”王鄞敛着眉眼,侧身行礼。
            “姐姐,别来无恙。低着头作甚,抬起头来,我们姐妹倒是许久未见了。”
          王鄞嘴角挂点笑,清冷地望着面前这人——
            这几年未见,祁无雪长开了许多,从前粉嫩的脸颊如今精致而细腻,下巴尖得能捣葱。淡妆,黛眉极长,作远山飘渺含翠,柔媚桃花眼蒙着烟雨,亦妖亦纯。身材亦高挑不少,不似从前弱柳扶风,却依旧瘦削。立于雪地,翩然若仙。
            小狐狸精。
            明明人家倾国倾城,到了王鄞眼中怎就成了这代名词。
          “娘娘好兴致,大雪天的也不怕冻着。”王鄞微笑道。
            “姐姐怎的如此生分,叫我无雪便好。”祁无雪身形微动,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王鄞,顺手折了枝怒放的腊梅,略一斟酌,俯身过来,将它插至王鄞鬓角,道,“金玉配不上姐姐,这腊梅素极,如此一来倒是甚好。”又顺势靠近王鄞耳边,轻声道,“姐姐较于从前,清减了许多,无雪好心疼。”
            鼻尖登时满是祁无雪身上暖暖淡淡的香气,似花香,又凛然许多。王鄞心中反感,往后退一步,淡笑着说:“多谢贵妃。”
            祁无雪没有说话,不多时便转身:“行了,还得去太后那边请安,改日再来看你。”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1-27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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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此时,一个大呼小叫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娘子娘子,你在哪里?”
              王鄞有些无奈,直想扶额。
              贻川从径口小跑进来,见着这么多花花绿绿的宫人顿时噤了声。
              “怎么?”王鄞问道。
            原本准备离去的祁无雪则亦无声地注视着两人。
              “那个……奴婢方才发现,那个……煤炭用完了,而且这个月的……都没了。”四下一片寂静,贻川小声地回话,跟吞了只苍蝇似的答得磕磕绊绊。
              “没就没罢,熏得人还不舒服,什么大事。”王鄞平静道,又冲祁无雪略一低头,“王氏训下无方,贵妃见笑。”
              祁无雪倒没在意,嘴角弯了弯,便扭了头,髻上珠玉琤然。
            一行人皆随着离去,唯祁无雪身边那个一直不曾注意的贴身婢女扭头盯着王鄞许久,一双漆黑的瞳仁镇定而谨慎,让人发毛。
            望着铜镜中模糊的影子,那朵腊梅如叫嚣般在鬓角张牙舞爪。王鄞随手将其摘下,自己何时曾受过此等屈辱,就算当时家道中落,自己也从未卑躬屈膝地求过谁,待到被贬肃玉殿,又何尝不是挺直了脊梁骨做人。
              祁无雪,这个名字缠在王鄞心里,如阴魂一般飘飘荡荡散不去。
              王鄞嗖然起身,这都欺压到名不见经传的肃玉殿来了,往后的日子大抵是更加难过了。若此刻再隐忍,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只是这后宫之路怕是越来越难走,一个一个的,都是敌人。
            王鄞提笔,落笔一如娟秀如流水。她望着满满一册桃花笺,苦笑,既然决定开始,那么久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想来出去心中的折磨,这被禁足一年的生活倒是少有的安宁平和。
            “贻川,替我交予清霖宫白婕妤,好生看着,别弄丢。”王鄞拂袖,未束起的长发随之微动。
              “娘子,这是什么?”贻川改不了好奇的老毛病,见王鄞沉着脸没搭理她,忙应地欢快,“哎哎,好嘞。”
            东方白原为江东一代才女,擅长诗词歌赋,性子也是冰雪清高又自傲。可惜了被当做贡品献了上来,与王鄞两人倒是惺惺相惜,偶尔还能一起开个小诗会。这会子将赌注押到她身上,风险不大,但只是时间。因她清冷,不屑恩宠,皇帝也甚少去清霖宫。
              但这也是唯一的机会,在禁足时间结束前先布置下。
            夕阳浸红满天云朵,亦染得窗外腊梅格外艳丽。再一个时辰就没阳光了,窗口已用破旧棉布堵上,可丝丝的寒意还是不停侵染进来,这慢慢长夜难熬。
              正当王鄞踩着凳子亲自从柜子上面抱下许多穿破了的衣服,准备夜里盖在被子之上时,殿外突然来了几个公公。她侧身望了望,腿有些酸麻,一个没站稳险些摔下来。
            “娘子当心。”一个公公甩着拂尘迈着小碎步探头探脑地走进来。
              “可是掌管物资的李公公?”王鄞将手中的衣物放下,抬起眼睛道。
              “娘子好眼力,竟还记得奴才。”李公公弯着背,笑得阿谀奉承。
              王鄞心下有些诧异,这宦官一向欺软怕硬的,自己在这里冷落许久,竟还哈巴狗似的贴上来?
              见王鄞疑惑,李公公忙冲身后几个小太监一个眼色,指着地上几筐上好的轻炭笑道:“此前娘子的火材都是些不长眼的在供,可真是委屈娘子了。”
              “何人吩咐的?”王鄞心中大概有个底,却还是不甚相信地问了出来。
              “这……娘子就别为难我了。”李公公面露难色,想来是那人封了口。
              王鄞点点头:“罢了,且下去吧。”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01-27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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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那抑扬顿挫的语调,跪在一旁的贻川差点笑出来,却因为不敢捂嘴,憋得煞为辛苦。而王鄞则淡定许多,不做多想,只低下眼睛,道:“谢皇上隆恩。”
              “鄞才人苦日子总算到头了。你可知碧沁阁虽小,但样样俱全。更重要的是,它边上就是重旸宫,那可是现在如日中天的贵妃娘娘的住处。两者隔得极为相近。可见皇上对你如何照顾!好生珍惜着机会!”话落,连常年叹息着,拂尘一挥,领着一群太监鱼贯而出。
              “才人才人!太好了!我们终于要出头了……”见王鄞跪在地上脊背发僵,贻川干脆地一个嘴巴子打在自己脸上,“要死,出什么头!这不是眼见着要被那妖女欺压了嘛!”
                “哼,谁欺压谁还不一定。”王鄞终于动弹了,起身掸了掸素净的裙摆,声音虽轻,但力道十足,“走着瞧。”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01-27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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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ᐛ 」∠)_收藏了鸭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9-01-28 03:09
                收起回复
                  2025-05-18 23:4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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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碧沁阁周遭是一圈碧绿幽幽的常青树,隐在小径深处,颇有种曲径通幽的味道。它建于十阶石台之上,因此比平地高了那么一截,立于二层朝西窗口,便能清晰穿过青松树枝望见重旸宫浩浩汤汤的殿顶,仔细看兴许还能瞧见什么零星人物,那场面那气派,比这里壮观了不是一点。
                    然而毕竟是有人烟了,内务府见着势头不对,赶紧顺了许多宫女太监过来,塞得碧沁阁小小地方挤得透不过气。王鄞素来不喜人多,皱着眉头三三两两都撵走了,只剩了几个看上去乖顺的。
                  翌日清晨,王鄞就被贻川叫了醒,碧沁阁并不隶属重旸宫,因此她并不需要前去拜见祁无雪,幸得如此,不然这心里得膈应得慌。
                    略施粉黛,贻川手巧,素净而有些苍白的面庞瞧上去总算好看多了。在低调堕马髻上插上一根干净的碧玉簪子,顶上有颗圆润的珠子,配着水绿襦裙,在那环肥燕瘦中应是极不惹人注目的。
                  先是拜见皇后。
                    陈皇后为宰相长女,太后表侄女,身份尊贵非一般。其亦是王鄞旧识,然说个中缘由却是说不清道不明,大家伙心知肚明绝口不提。
                    原以为应是走个过场罢了,没想到今日不知是何好日子,一圈人竟难得地聚了个头。一踏入凤禧宫,便暖意融融,各式香味扑面而来,熏得人是晕头转向。
                  王鄞颔首请安,余光却不急不慢地在坐满了各宫嫔妃面前扫了一圈:果真有点名分的都来了,只没见到祁无雪。
                    “如今妹妹重回我们姐妹中间,真是可喜可贺。皇上还特地提前解除了禁足,可见对你的挂心,妹妹可千万要珍惜呀。”一句话抢白在皇后面前,说的是虚虚实实,个中大有意味。
                    没有皇后发话,王鄞不敢起身,只抬头定定望向韩杏儿——此人妒忌心极强,口毒心直。但没办法,谁叫她资格老,又在艰难万险中保住了肚子里的孩子,一争气还生了个皇子。想来母凭子贵,出身平平竟连升几级当上了昭仪。且是皇后的人,众人都只是敢怒不敢言。
                    只是这会子奇怪,从前在皇后背后亦步亦趋的,竟敢抢在皇后跟前发话。
                  再说到韩杏儿本家,其父亲为当朝五品官员,曾是王鄞父亲的得意门生,比王辛更为年长,王辛不忍其碌碌无为便推荐其入朝为官。没想到从前唯唯诺诺的人竟在暗箭明枪中本性毕露圆滑无比,甚至勾结上王辛最为鄙夷的宰相一派。王辛秉着先生道义教训了其几句,反倒被其怀恨在心,最后联同了宰相陷害王辛,为宰相一派爪牙。
                    韩杏儿从前未入宫时与王鄞亲热,想来却是表里不一,内里嫉妒成性怀恨在心。因此等王鄞一入宫便处处刁难。
                    说来这一家倒有趣,父亲抓了宰相为靠山,女儿抓了宰相的女儿为靠山,稳稳当当吃穿不愁,果真血脉相通。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01-28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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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你想做什么,我帮你。
                      “算来已有四年未见,在蜀中无雪便想念得紧呢。如今见到姐姐,无雪在宫中也有个照应,放心许多了。”祁无雪浅浅一笑,稀疏阳光从雕花窗棂穿透进来,在她身上映着金灿灿一片,“我们姐妹今后诚心相待,你说可好?”
                      好什么好?瞎子都知道你是人前一面,人后一刀。有个照应还诚心相待?这是指着火盆子让人跳呢!
                    王鄞叹息道:“时光果真如梭。只可惜嫔妾不争气,大抵是不会再有出头之日了。只想着安宁度日罢了,辜负娘娘一番美意。”说着作一个揖,大有到此为止,可以赶紧走人了的意思。
                      然而祁无雪装傻看不懂,只心疼着快步走近,双手扶着王鄞的肩膀道:“姐姐何出此言。在这深宫,有这想法固然是好,只是……”祁无雪故意顿了顿,紧紧盯着王鄞眼睛说道,“我在宫外时便已听说姐姐家中变故,想来姐姐如此之人必然不会轻易放手。我会帮你,你想做什么我帮你。”祁无雪的声音很轻,但字字如钉,稳稳扎在王鄞心上。
                    王鄞听完,面无表情的脸登时挂了点笑,这笑讽刺意味十足,仿佛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
                      她不着痕迹地抚平衣袖的折痕,顺便把祁无雪那双柔若无骨的手给拍了下去。然而嘴上还是丝毫不敢懈怠,她恭维着:“嫔妾亦知这宫中最好是有个帮衬的,只是娘娘怕是找错盟友了。家中的确变故甚大,然而这一年下来我也想通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后宫平和是社稷的福气,况且皇上的抉择总归是对的……”
                      没等王鄞慢条斯理地说完这长篇大论,祁无雪摇摇头,缩回手,叹口气:“姐姐如此排斥无雪,无雪自当识趣。你自己想好,动手的时候可千万瞻前顾后想清楚了。”
                    说完,祁无雪顾自俯身从桌上拿了块芙蓉酥,小指颤颤巍巍地翘着。放在眼前端详片刻之后才优雅地放进口中。她咬得并不大,但愣是一口一口慢吞吞地吃地连渣渣都不剩。
                      吃完,祁无雪甚至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感叹道:“姐姐的手艺愈发精进了,竟连御膳房做得都比不上你。可别怪无雪今后来你这蹭吃蹭喝。”她眼波一转,似是氤氲着细细薄雾。她手指细长,没戴护指,更显得莹润玉白,这不合身份小孩子气的动作在她做来,竟添了三分魅惑。
                    王鄞一愣:“贵妃怎知这是我做的?”
                      祁无雪嗔怪地看着王鄞:“姐姐竟忘了。当年在你家暂住,可不是你天天做点心给我嘛?”
                      王鄞思索了半天,突然无语地想到那不就是祁无雪第一次来京城,自己好心好意待她,结果被无情推进了荷花池那次吗?亏这***记性好,竟含沙射影地给自己在这里摆了一道,提醒王鄞曾经的屈辱历史?
                    “倒是我记性不好。贵妃爱吃自然是我的荣幸,改日做了叫贻川带去重旸宫吧。”
                      祁无雪起身:“不必不必,我自然会过来。顺便瞧瞧姐姐你,一举两得。”说着眯着眼睛一笑,那□□风细雨,绵绵软云。
                      还真不怕被毒死。王鄞腹诽。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01-29 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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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奔着神仙,一去不复返,剩了这一宫女人百无聊赖。
                        这日天气甚好,日头大,春风一拂,光秃秃的柳枝三三两两地都长出了新芽。碧沁阁小径出去不多时便是一条蜿蜒的河,上面架着雕刻精致的拱桥。论悠闲雅静,这碧沁阁还真是一等一的。
                        幸好王鄞不是韩杏儿一般焦躁傲气的女人,不然呆在这小小一片地,还被这重重树影包围着,终日见不着光,迟早得疯。
                      说曹操曹操到。
                        贻川眼尖,远远望见阴影下一行人悠哉悠哉地沿河走着。
                        “是杏昭仪和娴贵嫔。还带着庚玄皇子和灵阳公主。”贻川小声在王鄞耳边说道。
                      灵阳公主是娴贵嫔的宝贝女儿,亦与小皇子年纪相仿。远远望去其乐融融,只是不知一向淡薄温顺的娴贵嫔不知何时竟与格格不入的杏昭仪交好。
                        王鄞望着杏昭仪模糊的身影,那笑声竟十分刺耳。杏昭仪较从前丰腴了许多,心宽体胖,有了皇子自然诸事不愁。
                        她不自觉地摸了摸小腹,又觉不妥,将手缩进了宽大的袖子里,淡淡道:“走,去看看。”
                      “鄞才人近来可好?”南娴先瞧见了王鄞,牵了灵阳公主肉鼓鼓的小手,走近几步,翩翩柔柔姣花照水,笑着问道。
                        “见过娴贵嫔,杏昭仪。”
                        “鄞娘娘!”小皇子不知为何,向来与王鄞亲近,此刻见到王鄞,竟飞奔着扑到了王鄞怀里,撞得她退后两步,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
                        这称呼一出来,王鄞脸色差点变了,又不好太刻意,只稳了稳身形,望着小皇子黑葡萄似的眼睛,粉雕玉琢的脸蛋笑着说:“庚玄又长高了。”又故作叹息地捏了捏他的脸,“想来皇子不甚关心,竟叫错了称呼。”
                        “哪有!”庚玄急得跺脚,又欢喜地扯着王鄞的衣袖,轻声道,“我就是喜欢叫鄞娘娘,好听得紧。鄞娘娘去了哪里,一年不见,庚玄都想娘娘了。”
                        想来这称呼一时半会是改不过来了,王鄞暗自无奈,笑着说:“是想那些糕点了吧?皇子常来,天天做给你便是。”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9-01-29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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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庚玄兴奋地答应,杏昭仪便甩着锦帕,不紧不慢地走近,拉着庚玄的胳膊,把粘着王鄞的儿子拉回了自己身边,美目带着不屑仔细端详着王鄞,语气高傲得紧:“几日下来,才人气色好多了。只可惜皇上不在,辜负了这如花美眷。待皇上回来,才人可得好好表现才是。不过皇上如今不甚好美色了,也不知才人还有没有本事赢得皇上青睐了。”
                          说着,她又俯身转向庚玄,语调柔和,眼神却是极为严厉:“小馋鬼,难不成母妃还饿着你了不成非得去鄞才人那里讨吃食?”
                          庚玄的手被杏昭仪捏疼,也不敢叫唤,只瘪着嘴角趁杏昭仪不注意冲王鄞做了个鬼脸。
                          王鄞道:“瞧姐姐说的,姐姐可是宫中的老人了,我这不起眼的小小才人怎敢与姐姐争宠,皇上喜欢我自然只是我的福气罢了。“王鄞一顿,拿眼睛含着笑瞥杏昭仪,似说得极为随意,“再说,冲着前些年受恩宠后,姐姐对妹妹的‘恩情’,韩家对王家的‘照顾’,妹妹也该好好谢谢昭仪了。”
                        杏昭仪脸色有点异常,恼怒着又不敢发作出来。
                          见她吃瘪,王鄞掩着嘴笑道:“难得姐姐们路过碧沁阁,如果不嫌弃我这地方小,就进来坐坐吧,亏得小皇子可惦记着我的糕点。”
                          一直在旁边不管不顾地陪灵阳公主玩的娴贵嫔,听了这话点头道:“也好,灵阳也累了,叨扰才人了。”
                          “不巧,我不知怎的有些头痛。时候也不早了,先回去歇着了。”杏昭仪望着两人冷哼一声,领着庚玄的手趾高气昂地走远了,那模样分明没有半点头痛的样子。可怜小皇子没办法,一步三回头地可怜巴巴望着王鄞,倒让王鄞为他可惜。
                        灵阳公主不爱说话,望着满桌子的糕点黑漆漆的眼珠子骨碌碌转着,最后望了望抱着她的娴贵嫔,软糯糯地唤了声“母妃……”
                          娴贵嫔点点头说:“少吃点,回头别积食了。”
                          听到这句,灵阳公主自然大喜,伸着嫩嫩珠玉小手抓住如意糕就往嘴里塞。
                          娴贵嫔看着有些无奈,眉眼柔和地笑着嘱咐:“慢慢吃,别噎着。”说着又带着点歉意望向王鄞,“这丫头让我惯坏了,才人见笑。”
                          王鄞坐在边上,冲贻川一个眼色,贻川便端着细颈青花壶往公主的杯中斟满清水。
                          “贵嫔哪里的话,小公主可爱好看得紧,大了定是个美人,我羡慕还来不及。”
                          灵阳听得王鄞夸自己,抬头冲她甜甜一笑,缺了颗牙齿,阳光灿烂。
                        娴贵嫔轻抚着灵阳的背,淡淡笑着微敛着眼,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和柔美,素面朝天亦有独特的娟丽味道。
                          “母妃,灵阳最喜欢这个,你吃。”公主擎着块金丝如意糕,直往娴贵嫔嘴里送,没来得及擦嘴,唇边沾了点碎末。
                          娴贵嫔抱着灵阳往上提了提,笑得没了眼睛,接过糕点说:“好好,灵阳真乖。母妃等下就吃。”说着往盘子里放下,从身上解下丝绢,细细擦去公主唇上的碎末。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01-29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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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娴贵嫔携着灵阳公主走后,王鄞靠着锦团看了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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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应是恰巧相遇,不然杏昭仪先走了,娴贵嫔不会携着公主上我这来。”王鄞哗啦一声翻过书页,脑中如浆糊,看了后面忘了前面。
                            贻川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又羡慕道:“说起小公主,真是可爱。庚玄皇子也是,一年不见就长高了那么多。他从前可是最喜欢偷偷往才人这里跑的了,惹得那杏昭仪总不爽快。”
                          王鄞听着愣了愣,想到灵阳娇憨天真又孝顺的模样,庚玄粘着自己不肯放,竟莫名羡慕不已。
                            静不下心来,便望着窗外出神。
                            南娴是皇帝年轻时在江南微服私访时带回的女子,宠了不多时便冷落下来。南娴倒也不争不燥,幸得肚子争气,生了个公主,终日守着公主也算心满意足,毕竟明眼人都知道在这后宫别说恩宠不败,就是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她微小如蝼蚁,又没靠山,靠着小公主坐到贵嫔一位已是可喜可贺。
                          只是……自己大概再也没机会子女承欢膝下了。
                            耳边似乎又回响起因脑子混乱而有些朦胧的御医的声音:“夫人服用磨香草日子已久,怕是日后再难怀孕。”
                          那段日子如地狱监牢,日日夜夜浑浑噩噩难捱。又因父亲的事无力回天,甚至无人关心,明知恨极,却毫无办法。大肆哭诉亦无意义,只得忍了又忍,打落牙往肚子里吞,此事许多人心知肚明,却都只是隔岸观火幸灾乐祸。那日杏昭仪骄傲而嘲诘的笑像梦魇抹不掉,那种小人得志的嘴脸丑陋地让人作呕。然而,她亦知道此事她只是个出来动手的,背后自然有人指使。
                            只是大的动不了,这盘根错节的岂是一朝一夕能除掉的?必得先把爪牙拔了才能步步为营。且王家与韩家上一辈亦是结怨在前,定是要一点一点还给她的。
                            没有孩子也好,少了许多顾忌。
                          “才人,才人?”见王鄞半天没反应,手中书页半天没翻过一面,贻川有些担忧地在边上小声唤着。
                            王鄞肩头一颤,如梦初醒般望向贻川,眼神冰冷地让人不禁打寒颤。她合上书,一字一顿道:“杏昭仪。”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9-01-29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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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ଘ( ˊᵕˋ )ଓ⁾⁾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9-01-29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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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8 23: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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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娘娘,可要帮鄞才人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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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爹有个学生在王家散了之后也进了宫,想来还托人捎过口信给我。名字好像叫做梁闵才,我年少时见过几面,此时应是在太医院当差,你且先去打听打听。”
                              贻川办事效率就是快,没一个时辰便跑着回了碧沁阁。
                                “才人,打听清楚了,太医院确实有个叫梁闵才的。虽说开始是靠着关系作了帮工,一年下来竟已经坐实了太医的位置,虽然资格比较浅,但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待王鄞遣散了宫女之后,贻川便端着茶边喝便倒豆子一般说道,喝完一抹嘴巴,眼里冒出两颗小爱心,“据说此人相貌甚好,跟当年礼部侍郎的公子有三分相似呢。只可惜今儿个时候太晚,也不是他当班,竟没见到面。”
                                王鄞太阳穴青筋一蹦,礼部侍郎的公子……她简直想把这没心没肺的丫头跟着祁无雪那***一起活埋了。王鄞平复了好久才道:“从前听爹说起过,这梁闵才本就医术不凡,人又聪明,如今有这成绩不奇怪。我亦与他对弈过几局,对诗几回,想来算还有旧情。”说完她又啧啧笑道,“可见是留不住你了,指个婚,早早把你嫁于他得了。”
                                贻川没想到王鄞会开玩笑,脸红得能煮鸡蛋:“才人莫要玩笑!”
                                “罢了,今日见不到没事。明日一早传我不舒服,唤了他来便是。”说着王鄞摆摆手,神经绷了一天,终于松下来,面上倦怠异常。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9-01-31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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