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离别的前夜（一）
“不必如此，既然是裴宣的知心人，那大家便是朋友，叫我瑞谦好了。”沈瑞谦一身白衣气度不凡，与林南川的文弱之气全然不同，脸上洋溢出来的潇洒自信让人不得不承认甚是迷人。
“裴宣？”林南川看了身边正强笑着冲他使眼色的人一眼，立刻明了，原来他这不成器的夫人本名叫裴宣，自己竟然早没有问清楚。
“沈公子恩情，我二人先敬您一杯聊表谢意。”齐修远干掉自己杯中的酒，有拿起林南川手中的酒喝掉。“他有旧疾在身，不可饮酒，我代劳了。”
“在下懂得些医术，可为林公子号一号脉。”一旁坐着静静看着他们未插嘴的将军卢清，看到齐修远对林南川的关心照顾，对自己甚是惭愧。
“我的病是间歇的，如今还未到发病的时候，无碍，只是需要注意饮食习惯罢了，他是过分紧张了，让两位看笑话了。”
“他真的很关心你，那日在醉乡楼……”沈瑞谦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卢清要是知道自己去了青楼，不知道会不会误会。
“在醉乡楼如何，我倒是想听你说说。”卢清双手交叉在胸前，淡淡问出的语气和浅笑着盯着沈瑞谦的目光，哪像上阵杀敌的将军，就是一个温柔的爱人，如果这个爱人不是正在揪着他的话不放的话，沈瑞谦也许会比较好过一些。
“没……我没去醉乡楼，就是普通的酒楼，我忘记叫什么了，裴宣你记不记得，就我们认识的那个酒楼。”沈瑞谦不知道卢清和林南川早已经明了他的谎言，还拉着齐修远垂死挣扎，陪他一起圆这个谎，看破的两人，选择了不说破。
“明日我便赶路出发去云台山取药了，还麻烦两位替我多照顾他，裴宣先在此谢过了。”
“卢清会医术，你放心好了。”卢清你看看人家，这才是夫妻之间应该有的关系。
“沈公子会好好照顾你家夫人的。”卢清的话一开口，齐修远就知道这两人是在闹别扭。
“卢大哥说的哪里话，我才是夫人，林家明媒正娶八抬大轿的夫人。”卢清意味深长的瞧着说这话说得完全无半分窘迫的齐修远，感叹又学到一招。
　　

【十六章】离别的前夜（二）
“那还真是巧了，以后有机会可以交流交流。”心知肚明的两人笑得不怀好意。
“给你安排了两个婢女和两个随从，你看看还需不需要其他。”沈瑞谦不知道卢清打的什么算盘，但自从和他交流以后，他发现这人外表看着不拘小节，其实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会记得自己的喜好，会提醒自己早些休息，话不多，不会先来招你说话，却会将你说的话听进去。
“婢女就算了，至于随从嘛，挑个老实本分些的。”要不是放心不下林南川自己没法好好照顾自己，齐修远才不愿意让其他人离林南川那么近呢。
“那林公子的意思呢。”沈瑞谦知道齐修远打的什么主意，他偏要看看林南川是否像齐修远说的那般在乎他理解他。
“随他意吧，我也不太习惯太多人在我旁边看着。”林南川端起桌上的茶杯呡了一小口，没去瞧正高兴的看着他的齐修远。
“行，我叫管家给你安排。”沈瑞谦看着两人的恩爱，虽然没有什么卿卿我我，但这种感觉和状态反而是他欣赏和追求的，他不知道一旁的卢清看了怎么想，他估计这人就算是看了也不会去做。看向卢清的瞬间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沈瑞谦竟然有些窘迫起来，似乎内心的想法被他看穿一般。
“沈公子看我，是有什么话想说吗？”卢清和沈瑞谦当前的关系还限于客气讲礼的阶段，这句‘沈公子’让沈瑞谦听来极不舒服可是有没有立场的理由去说服他改，毕竟自己也是直呼他的姓名。
“卢大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既然进了沈家门，怎么还叫沈公子呢。”齐修远想着再帮两人一把。
“喔！那应该叫什么，我倒是想听听你是如何称呼林公子的。”卢清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问着齐修远，看着林南川越来越红的脸。
“叫夫君。”齐修远自己不要脸好意思叫，林南川还不好意思答应，瞧着对面两人心怀鬼胎的坏笑，林南川恨不得当作不认识这人。
“林公子受得了？”卢清很是开心的逗着林南川，就知道叫夫君这事一定不是他要求的。
“随他吧，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对我来说都一样。”林南川面上不动声色，依旧是温文尔雅的样子，内心却希望齐修远不要再外人面前这样称呼他。
“林公子真是善解人意，沈公子也希望我这样称呼你？”卢清转身瞧着沈瑞谦，盯着他的眼睛，似乎很是真诚的在征求他的意见，沈瑞谦难得的沉默了半晌。
“随你，你高兴就好。”我还能说希望吗，真是的，你要是在外人面前叫我一句夫君，那才见鬼了，我可不敢有要求。
“那就叫夫君吧。”卢清随意脱口而出的话却生生让在座的其他三人愣住了，林南川端起茶杯又开始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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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 离别的前夜（三）
晚膳过后齐修远想和林南川单独说说话，拒绝了沈瑞谦的听戏的邀请，段云倒是兴致冲冲的去了。
齐修远和林南川慢慢在花园里并肩走着，齐修远牵起林南川的手，林南川转头却发现齐修远失神看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的。”我应该相信你不会误会我的。
“我也有错。”不应该吃不该吃的醋，不应该质问你。
“我这一走，你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走的不放心。”
“我知道。”
“记得别吃荤腥别喝酒，这里的下人可能还不知道，你记得告诉他们，吃东西的时候小心点。”
“嗯，我会的。”
“离其他男男女女远一些，不爱热闹就不要勉强自己去和沈公子厮混。”
“那我可以做些什么。”我总不能一个人整天闷在屋里吧，你这样担心干脆把我关起来算了，自己和沈公子来往就可以，我和他来往就叫厮混。齐修远你可真够行的。
“你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啊，这都随你，写写字作作画，转转花园，听听戏。”总之不危险的事情你都可以做。
“白天还在沈公子两人面前唤我夫君，怎么现在就忘记了。”齐修远，你忘记我是个男子是你夫君，你让我做的这些，这是把我当女子约束。
“我什么时候忘记了，一直没忘。”怎么好端端又提这事，我说错什么话了。
“没忘，你还这么要求我约束我。”林南川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冤枉啊，我这还不都是关心你，为你好嘛。”
“为我好，怎么不问问我的想法。”
“那你说，你想做什么。”
“我想骑马，想射箭，想乘船泛舟。”
“不行，你的身体……你能不能爱惜下自己的身体。”
“看吧，我说了也没用，你还是不听我的。”林南川假意的挣脱齐修远的手，生气的往前面的亭子走去。
“咱不闹了行不，等你身体好了就想干啥，我都陪你。”齐修远追上林南川搭上他的肩膀。
“我并不是一定要骑马射箭，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对我，太过紧张了，我身体没你想的那么弱。”齐修远，什么时候你才能将我和你放在平等的位置上，你现在对我的关心和照顾已经过分了，什么时候是我们彼此互相理解，互相关心和照顾，而不是永远是你来付出和照顾我。
“我怎么能不紧张，你是我的人，我答应过这辈子要照顾你的，你不知道上次你发病的时候，我真的是吓坏了，我不想看你再承受这样的痛苦，我心疼。你就当为了我，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行吗，我不是在要求和勉强你，我是真的心疼你，你能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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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暧昧的夜晚（一）
“回屋吧，外面露水重。”林南川牵起齐修远的手往屋子里走去，他没好意思看齐修远，齐修远怎么可以如此突然就说出这番在他听来有些肉麻的话。
“我的话你听进去了没有，我没和你闹。”齐修远佯装严肃的表情让林南川更加不知如何应对，回房没理他，直接脱下外面的罩衫就要往床边走去。
齐修远拉住他，直接吻了上去，林南川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吻得说不出话来，只得被动承受这人突如其来的狂热。
“你是学不会好好和我相处是不是。”齐修远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即使是眼神很严肃甚至带点狠唳，可动作却是温柔的。
于是林南川更加有恃无恐，和他大方对视着，看不给他台阶下，这个人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来，齐修远当然不可能和林南川动拳脚，能做的也不过是强吻他而已，林南川都已经习惯了，看着眼前这个佯怒的人，不仅没害怕，反倒有些想笑，但是为了照顾齐修远的面子，还是忍住了。
“反正我也打不过你，你要和我动手，我也认了。”林南川并没有反抗，闭上眼慷慨赴死的样子让齐修远有种自己做得太过分的愧疚感，即使某人什么也没做，只是吓呼了一下眼前的男人，而且还没吓到。松开手，齐修远顿时心就软了。
“我没想和你动手，我就是想你明白我刚说的话，希望你不要再想些其他的，我对你的心意如今你可都明白了。”齐修远按着林南川的肩膀让他坐在床沿，自己站在他床边居高临下看着他。
“我若说不明白，你是不是还想再吻我一回。”
　　林南川仰起头看着齐修远，故意挑衅的样子让齐修远忍不住将他压倒在了床上，两人倒在了柔软的被子上，没来得及反应的林南川面对突来的重量闷哼了声，齐修远听到了，手肘撑在床上，并未将全部重量压在他身上。

【十七章】暧昧的夜晚（二）
“激将法对我来说很受用，你不知道吗，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我是一定要讨回来的。”齐修远盯着林南川的眼睛，看着他身下人越来越红的脸，感叹这人真是经不起撩拨。
“反正你总是这么不讲道理，论蛮横我又拼不过你，你若真想做些什么我随你就是了。”林南川还是想逗逗这个偶尔有些孩子气一定要听他亲口承认才罢数的人。委屈的语气和样子，闭上眼睛侧过头，将雪白修长的脖颈暴露在他的眼前，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让齐修远反倒不知该不该继续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片刻，林南川感觉得到齐修远温热又有些急促的呼吸在自己脖子上，痒痒的，他知道自己的脖子一定红了。
“我没有不讲道理，我约束你是因为你病还没好，我担心你。我生气是因为我说了那么多遍我对你的心意，你却还不明白，还在怀疑。我吻你是因为真的想吻你，不是为了威胁强迫你。我若真的想强迫你，我早已经将这洞房花烛夜补回来了，我不这样做是因为我爱你担心你，我现在说得如此清楚，你明白了吗。”齐修远伸出一只手抚摸着林南川的头发，眉眼，嘴唇，最后停在了下巴。
林南川睁开眼，嘴角挂了丝似有若无的微笑，并未推开身上的人。“明白了。”
“明白就好……明日我便要离开一段时间，今晚……能不能让我和你一起睡。”齐修远真诚的盯着林南川的眼睛，他也察觉到两人现在这个姿势有些暧昧，但是他更不解的是林南川竟然没有向往常一样推开他或者反抗，搞得他现在下床也不是，不下床也不是，若继续保持这个姿势，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说服这个明显还没有准备好的害羞的人。
林南川眨了下眼睛，轻轻说了个“嗯”。齐修远笑了，第一次没被拒绝，他高兴得恨不得抱着这个人。随即才意识到现在自己还压在林南川身上，翻身到了床沿，将林南川抱到床一侧，就要伸手替他脱衣服的时候，林南川自己动手将衣服脱掉了，但他没想到的是林南川将身上的衣服都脱掉了。“你……你这是。”
　　

非常吃这个设定啊，作者写得不错，勾搭起来

【十七章】暧昧的夜晚（三）
“你介意？”林南川装作很是随意平常的样子，其实自己心里是忐忑的，他其实还没完全准备好，但如果齐修远想的话，他也是可以。
“不……不介意……就是怕你感冒了。”齐修远用被子将林南川赤裸的身体裹紧，搂着他侧躺着，林南川等着他的下一步，谁知道齐修远这时候倒是一副君子做派，并没有动手脚的打算。“睡吧。”
林南川感到诧异，咪了好一会睁开眼挣脱齐修远的怀抱，转身看着闭着眼睛面对自己的齐修远，扯掉了自己身上裹的那床薄被子。贴近了齐修远，将他的头往自己颈窝上靠。感觉到体温温热感的齐修远尽量控制住自己，继续装睡，他不知道林南川到底想干啥，他太异常了，这么主动。两人现在的距离仅仅隔着一层齐修远的里衣，彼此其实都能感觉得到对方的体温。
林南川看齐修远还未醒，伸出手碰了碰他的嘴唇，这强吻过他几次的嘴唇的触感原来并不是那么霸道，非常柔软的。林南川更加大胆的抚摸上了齐修远的眉，脸庞。在并不那么清楚的月光下，这个人的眉眼在他手下如此立体清晰。
一路往下，在林南川将手伸进齐修远里衣，触摸到他结实胸膛的时候，齐修远睁开了眼睛，呼吸是有些急促的。被当场抓包真的是让林南川感觉无颜以对，手像触电一般收回，企图解释什么的时候齐修远将手伸向他的脖子，带着他的脸凑近自己的嘴，刚摸过的嘴唇亲上了林南川的脸，嘴巴，脖子。
“你……准备好了吗？把我当死人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我疯狂。”齐修远边问边一路向下吻着林南川，呼吸越来越急促但动作还是小心轻轻的，他怕林南川没有准备好。
“我……我不知道，但我不后悔。”林南川明显受不了被齐修远这样轻轻吻在身上的感觉，皮肤已经烫的发热，不可否认，他还是有些害羞和害怕。
“你这个人，你是在引诱我吗？”
“你觉得是就是吧。”
齐修远摸着林南川的身体，摸到他腰的时候感觉林南川全身都僵起来甚至不时有些抖，看到他表情透露着紧张和畏惧，齐修远马上收了手，将他裹紧抱着，闭上眼睛平复内心的火苗。“还没到时候，到时候我不会客气的，今天先睡觉。”
“其实……我可以的，你不用……”
“你不用为了我勉强自己。”
“其实，我也没有很勉强……”
“嘘，睡觉。”
　　

【十八章】诡异的仆人（一）
林南川醒来的时候枕边是空的，他知道齐修远已经和段云一起走了，已经忘记时辰的林南川企图再睡会的时候，被敲门的声音逼得不得不起来开门，他不知道在这里还有谁会大早来寻他，披散着头发，披了件外衣就去开门。
门外端着膳食的长安看到林南川的时候，愣了一会，慵懒又带着高贵不可靠近的气质的男人，衣衫不整头发披散还带着柔弱之骨，不禁令人遐想。林南川看着眼前随从模样的人，呆呆盯着自己看的样子，与他这白皙清秀的外表实在是不一致，这个下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下人。
咳嗽了两下提醒长安清醒，转身进了屋，长安将东西一一摆放在桌上，才恭敬的给林南川行了个礼。“林公子，我叫长安，以后就由我来伺候您的饮食起居，齐公子走前吩咐到时辰提醒您用饭和吃药，并不知道您还未梳洗更衣，打扰您休息，您若要责罚 ，长安绝无怨言。”
林南川将衣服穿好，没有管他那不会打理的长发，也没有管这一看就是故意在说自己起得晚，将扰他睡觉的罪责推给齐修远的人，走到饭桌房看着一桌的素食，知道肯定是齐修远吩咐的。
“大少爷说您不能食荤，所以给您准备了您爱吃的素菜，您看看合不合胃口。”
“长安是吧，坐下一起吃。”
“林公子，相府有规定我们这样的下人是不允许……”
“我又不是你们相府的人，我叫你坐下你就坐下。”林南川很少如此强硬，他叫长安坐下，是因为直觉他不是个普通人，也因为他不习惯这么一个不熟悉的人站他旁边看着他吃饭。
长安最后只得坐下来与林南川一起吃饭，两人都很是安静，长安并没有一开始的局促感，这让林南川更加确定这个人不是一般的下人。
当天晚上，林南川站在院子的门口看着长安端着晚膳远远走来，不仅时间晚了许多，甚至他的衣衫都是有些凌乱和脏的。林南川看着愣在门口低着头不敢看他的长安，内心虽有许多疑惑，但还是没有当面询问，边往房内走边随口似的说“回来了，我都饿了。”
长安似乎没有意料到林南川竟然没有追究，没有责怪自己，快步走向房间，将所有东西摆放好，站在旁边等着林南川。仍旧是低着头掩盖着额角的瘀伤。
“坐下，一起吃。”
“奴才不敢，您吃吧。”
“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我都饿了。”
“奴才该死。”
“我又不要你的命。”
“家中有急事，私自回家了一趟，途中耽搁了会，愿受公子责罚。”
“事情解决了吗？忙到现在。”
“解决了，奴才知罪。”
“起来，我有这么可怕？”
“当然不是，公子心慈仁厚。”
“那你一直求责罚，一直跪我，一直低着头，我还能真的罚你不成。”
　　

【十八章】 诡异的仆人（二）
“做错了事，受罚是应当的，奴才绝无二言。”
“头上的伤，怎么弄的。”
“这……这途中遇上山贼了。”
“你家中很富有吗。”
“什么……”
“那山贼打劫你为的什么，你像是有钱财之人吗。”
“这个，奴才也不知。”
“这衣服，也是山贼撕破的？那山贼是看上你了吧。”
“这……我……这是打斗中弄破的。”
“你还会武？”
“学过一点点防身术。”
“该不会只有一个山贼吧。”
“啊……”
“不然你如何脱得身，凭你的三脚猫功夫？”
“没有，那山贼抢了我的行李就走了。”
“这么大个相貌堂堂的人他们没虏了去？”
“没有。”
“你没受重伤？”
“没有。”
“我该说这山贼还真是仁慈呢还是你真是万幸呢。”
“奴才以后不敢了。”
“不敢什么？不敢私自外出还是不敢编这样的谎话来骗我。”
“林公子……”
“行了，你的事我不想掺和，你自己小心就是了。”
“公子……”
“去把这衣服换掉，好好收拾下自己，明天早上不要让我看到你的伤更加严重。”
“……”
“没什么说的就回去休息吧，不用你伺候了。”
“是。”
长安收拾林南川的床铺和餐具出去了，走到门口将那扇门关上的时候，他才长舒一口气。
　　

【十九章】 卢清造访
夜幕降临，屋子里只有几盏黄色的油灯陪伴，林南川竟然开始思念齐修远了，这是齐修远来到他的世界后两人第一次离别。不知道他现在到了何处，不知道他是不是找到地方歇脚，不知道师父是不是会原谅他。
想着想着林南川就睡意全无，披衣起床坐在房门前的台阶上，看着满天的星河，想着几天前与齐修远坐着看星星的那个吵架的夜晚，想得入神了都没注意到卢清已经站在他的身后。直到感觉到身上多了一件披风，林南川才反应过来，看着一脸风尘仆仆刚从军营里回来的卢清，很诧异，恍惚间卢清已经坐在了他身边。
“想什么想这么入神。”
“你怎么会来。”
“刚从军营回来，你家夫人走的时候叮嘱我，每天来看看你，他担心的还真是没错。”
“我没事，他的担心就是多余的。”
“这点你和沈瑞谦还真是一样，都喜欢嘴硬。”
“沈公子？看不出来，还以为他会是像齐修远那般的人。”
“你和齐公子感情真好，他才走一天你就开始想他。”
“我没想他。”
“刚说完你喜欢嘴硬，他不值得你承认想他吗？”
“我……别说他了，说说你和沈公子吧，你们……”
“现在我们正在一步一步试着了解对方，离你们的状态还差得远。”
“别急，慢慢来，你对沈公子是什么想法。”
“他一直以为我被皇上指婚逼着嫁给他会对他怀恨在心，加上我大婚后就一直住在军营整顿军队未回过丞相府，所以他自然而然对我有误会。”
“这都是你以为，你怕他误会，所以其实你对他并不是那么的恨。
“我从来就没有恨过他，如今天下太平，我这将军的职也是空着，皇上担心我篡权，想着用丞相来压我，用沈瑞谦来牵制我，其实我本就有解甲归田之意。”
“沈公子知道吗？”
“他不知。”
“你为何不让他知道。”
“他一直以为他毁了我的前途，以为我恨他，对我心怀愧疚，这对我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至少在我俩的关系中，是我占据了主动权。”
“你和齐修远还真是一样的人，所以他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你别猜疑他。”
“我没有，我相信他。”
“他是真的很爱你，你呢！”
“爱！或许吧！至少他没有如你一般企图利用我的愧疚为自己讨要些什么主动权。”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坏很冷血。”
“按理说你和沈公子之间的事，我不该有什么意见，但我想提醒你的是，如若你真的想过和他相伴下去，就不该计较所谓的主动权，也不该让他一直对你心存误会，你该和他好好谈谈。”
“多谢提醒，我会的。”
“不早了，就不留你了。”
卢清走后，林南川回屋吹熄床边那一盏油灯，躺在床上，昨夜齐修远停留在枕头上气息还隐约可闻，林南川蜷缩起身体，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对齐修远的依恋已经如此深。

【二十章】 坦白的长安（一）
早起推开门，长安已经端着洗漱的水不知在那站了多久了，林南川仍旧是慵懒随性的姿态，站在门口没说一句话盯着长安。等着他自觉将东西放到房里去，看着他放下东西走出房门不一会又端着膳食进来，额角的瘀伤还没有消退。
林南川让长安替自己梳理未打理的头发，长安站在他身后笨拙的手不知该从何弄起，林南川从铜镜里看着身后的人，直接自己动手将头发往后松松用飘带绑好，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僵硬站在那的长安，拍了下他的肩膀。
“绑个头发都不会，你这仆人当得……”
“奴才知罪。”长安半条腿已经弯下去，眼看又要跪下，林南川伸手虚扶他的手臂算是拦一把，看得出来这人也没真打算下跪。
林南川只吃了一点点就放下了筷子，长安像是等着他吩咐什么似的候在旁侧。
“你明明不怕我，为什么要装作很怕我的样子。”
“我……”
“你不是简单的仆人吧，你来相府，是有什么目的！”
“林公子，为何这样说。”
“有几个仆人如你般水灵俊美，假装也不会装得像些。”
“我……”
“你来相府有什么目的我不懂，只是你若是有害人之心，我劝你还是另寻他法。”
“林公子要去揭发我？”
“你的事情我不管，我也没想去让沈瑞谦对你另眼相看，我只是劝你慎重。”
“我若说我的目的不是相府中人呢？”
“是不是你都在这里了，总之你若真在谋划什么事，定会与相府扯上瓜葛。”
“我兄长原是卢清卢将军的部下，他死了，被尚书赵植害死的。”
“你要替他报仇？”
“我二哥在沈相身边当随从，是卢将军举荐的。”
“那你呢，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
“二哥偷偷将我弄进相府的。”
“你们想替你兄长报仇？”
“今天是那狗官生辰，我二哥会随丞相一起去。”
“你们……你们这么做会牵连丞相的。”
“二哥武艺比我好，他还会乔装，我们等这天等了大半年，一定会成功的。”
“凭他一个人？愚蠢。”
“他会在那狗官放松警惕的时候去的，而且敌人在明他在暗，一剑穿心就够了。”
“杀了人之后呢，你觉得你二哥能走？”
“他去了就没打算走。”
“万一没成功呢，那狗官没死呢。”
“那我会代替他去完成这件事。”
“说你蠢还真是……你要是还怜惜你二哥性命，你就快去趁他出发前阻止他 。”
“你要去告密？”
“不用我，只要你哥一冲动，他也难逃一死，那尚书府守卫重重，何况今日生辰宴请百官，朝廷高官都必定会去且带随从护卫，守卫定是更加森严，你哥有几条命！”
“我二哥会隐藏好的，我相信他，这是唯一一次能夜晚进入尚书府的机会了，而且人多就容易混乱，我哥逃走就更加容易了。”
“你就等着吧。”
“他说若是成功，子时前会来这寻我，我们连夜出城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你等不到他的，除非你现在去阻止他。”
“不，我们不能再等了。”
“长安，报仇其实没那么重要，你忍心看着你二哥再去涉险吗，你大哥在天之灵，定不会希望你们为了他去送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