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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同人】他们伐异为乐(伊利亚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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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y kill us for their sport/他们伐异为乐
作者:dance_at_bougival
原文: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343685
简介:
“你只需记住一点。我们是马泰尔。我们绝不懦弱。”
待授翻,作者最后一次更新是四年前,被拒绝会删除滴
镇楼来自tumblr,画师amaati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2-02 14:24回复
    红宝石宛如旋落的血滴般溅下垂死王子的胸口,他跪在水中,用尽最后一口气,喃喃着一个女人的名字。
    (乔治·R·R·马丁,《冰与火之歌》)
    你我的命运握于天神之手。正如顽童诛灭飞虫,他们伐异为乐。
    (威廉·莎士比亚,《李尔王》)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2-02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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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幕:少女
      i.)阳戟城是光明、香料与生命中的碧空的总和。老人们在街边下着席瓦斯棋,女人们与兜售物品的商人讨价还价——无数口音浓重、带着层层叠叠的薄纱蕾丝的小贩。长着淡黄头发与厚嘴唇的里斯女人。伊利亚穿着她弟弟的衣服在街上溜达,一点儿也不咳嗽。
      君临呢,人人都说它有鱼、火和血的腥气。
      “我听说他是个狂妄自大的坏蛋,”一天早上,奥柏伦说。他的声音轻松而又悦耳,舌中吐露的言辞却扭曲又野蛮。他收弓,箭矢直中目标中心,末端嗡嗡鸣动,像一个有生命的物体。
      她坐在他边上,翻了个白眼,咀嚼着一块甜食。“七神在上啊,奥柏伦。”
      “什么?”他耸肩。“我可不在乎,我不过是要你警惕,我听说他是个狂妄自大的坏蛋。”
      “妈妈不会开心听到你这么说的,”她说,注视着胞弟的手紧紧攥在弓箭光滑的木头上。她纤弱的手指几乎能察出它的长度。“她认为都是你害得我拒绝求婚。而且她是对的。确实是你。”
      奥柏伦下巴上的肌肉因此紧绷,她半沉思地看着他的喉咙绞紧弯曲。伊利亚当然听说过谣言。她弟弟如今十六岁,已经长大成人。在多恩,流言蜚语就如香氛般缭绕不散——在里斯妓女与情妇的瓦兰提斯血脉中,在溃烂矛尖残存的毒药中,在弟弟浸血的双手之中。伊利亚当然听说过谣言,但选择不置一词。
      “那么,我是否可以安静在旁,”他说,“看着我姐姐挥别旧生活前往一间充满疯子和自恋者的宫殿?”
      “最近盯着镜子看过吗?”她干巴巴地说,但当他伸手拨弄她的头发时,她笑了。
      多恩正为坦格利安国王的来访忙得人仰马翻,无暇多虑。执政夫人为伊利亚订购了大量衣裙,蓝的银的粉的灰的裙子。缀有小粒珍珠,再用密尔蕾丝编织。经由数以百计的手指繁忙的缝合,为飨宴、舞会和比武大会准备的裙子。但最重要的是——伊利亚的母亲订制的那套裙子,红色、金色、黑色的天鹅绒,蕴示着如火般荡漾,锦绣如阳光,涵盖马泰尔与坦格利安共同的颜色。伊利亚默不作声,毫无行动,仅仅是让裁缝将面料缝在靠近肌肤的部位,围拢锥形的腰身,狭窄的髋部与刚刚发育的胸脯。她一言不发,不抱怨细针在女裁缝匠的匆忙中刺痛了她的皮肤,也不抱怨衣料将她紧紧勒住,以致无法呼吸。
      “你必须看起来像个淑女,”她的母亲告诉她,“你必须穿着缀有密尔蕾丝的新衣服,在金色、红色与黑色的簇拥下,在血与火的环抱中,跳着华尔兹走出多恩。你必须比一千个兰尼斯特族人更加闪亮,比一百万只狮子更加勇敢。你必须让他们相信你生来属于坦格利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伊利亚?”
      伊利亚点头,然后开始憎恨起自己在此刻显得多么浅薄和软弱。“瑟曦·兰尼斯特比我漂亮。她才十一岁,但人人都这么说。可我是个多恩人,骨子里的多恩人,我怎么能看起来像个天生的坦格利安?”
      公主微笑起来。“我们的族谶是什么,伊利亚?”
      她咽了口唾沫。“不屈不挠。”
      “坦格利安呢?”
      “血火同源。”
      她母亲站起来走向她。母亲相当美丽,娇小而丰满,有着深色眼睛和头发,皮肤呈现出奶油般的棕色,被太阳的爱所眷顾。但伊利亚并不美。她知道这点。
      “当六国倾颓之时,我们的家族屹立不倒。”公主说,“当坦格利安人骑着龙将城池夷为平地之时,我们的家族坚毅不移。我们没有被征服,伊利亚。我们不是史塔克、兰尼斯特或徒利。坦格利安厌恶软弱,我亲爱的。但我们,我们不屈不挠。”
      她的母亲用又小又圆的掌心托起她的脸,呼吸——
      “你只需记住一点。我们是马泰尔。我们绝不懦弱。”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2-02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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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i.)她的第一个念头是,他看起来不像个狂妄自大的**。
        第二个念头是,噢。
        小道消息说,坦格利安王子很高。他安静,庄重,是他父亲的左膀右臂。王子有着银发和紫色的眼睛,肌肉发达,身体矫健,打过百场胜仗。雷加·坦格利安生来是当国王的料。
        在没有见到他之前,伊利亚就开始想象他多么俊美。在没有见到他之前,伊利亚就想,我会成为维斯特洛每个姑娘的眼中钉。在没有凝视他的眼睛之前,伊利亚就在想,我会爱上他的,我会很容易地爱上他。
        伊利亚并未想过这些。但它们都是真的,全都是真的。伊利亚看着他想,有一天我会成为王后。我会离开多恩为他绵延子嗣,终有一天,我会成为王后。
        不是多恩的女亲王。不是伊利亚公主。而是王后。
        伊利亚知道成为维斯特洛王后、成为坦格利安王后意味着什么。被拥戴和崇拜,被裹在纱帔里,在国王需要的时候躺在床上,为他开枝散叶,从一代传给另一代,就像一块肉,一块被交换、出售并作为战利品的肉。
        她看着她的母亲,看着王子。看着他父亲,他的目光因年老和贪婪而显得如此沉重。
        伊利亚感到胃中翻搅,就像她生病了一样。
        “公主。”
        她突然意识到,他正俯身轻柔地亲吻她手背的皮肤。她的指关节因而挤压,他的呼吸掠过她的骨隙。她紧紧地抿着唇,牙关闭合。但是她想——他这样做就好像我已经属于他了一样。她的齿尖咬紧面颊内部,又咸又苦,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出于礼节。
        当她意识到所有的侍从,所有对马泰尔和坦格利安宣誓效忠的贵族和家眷都在盯着她看时——她平静地、温柔地、几乎不易觉察地回应。
        “殿下,”她微笑着,略微颤抖。喉咙发出声音。“我们对您和陛下的来访倍感荣幸。”
        在长矛塔下,王子的眼睛透出浓紫,黑色与金色的斑点交糅其中,颜色深如墨水。她认为他比她预想之中要年轻,有着银色的头发和无瑕的脸,就像一个脆弱的男孩般刺探着她。
        她将胳膊与他交叠,一起沿着父母身后的台阶向上攀登,沉重的裙裾拖在身后,促使她挺直脊背,扬起胸膛与下巴,稳然站立在此地。
        她没有用上亚夏拉试图教她的那套。矫饰、羞怯,轻浮的调情。她只是直截了当地说:“所以我们要结婚啦。”
        他们在长矛塔顶,被各自的父母和仆佣单独留在那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但和以往一样,伊利亚仍能在她的脑海中感受到无名存在的蜂鸣。有人在听,总是有人在听。耳朵、眼睛和窃窃私语。随时准备向主人禀报。
        王子的手臂温暖地托着她。另一只手搭紧栏杆,他没有看她,目光径直向前,穿过城市进入沙漠和高丘。嘴唇翕动。“是的,公主。”
        “伊利亚,”她说,“我的名字是伊利亚。”
        他转过来看着她,她注视着远方的地平线。“我的伊利亚小姐。”
        她的手紧张地抓稳栏杆,直到关节泛白,直到指甲在掌心挖出半月形的刻痕。“我不喜欢含糊其辞,”她平静地说,“而且——作为丈夫,丈夫和妻子的话,我们应该努力彼此诚实。您同意吗,殿下?”
        “雷加。”他低声说。
        “雷加。”她重复,惊叹。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说。不是在窃窃私语,也不是在开玩笑,更不是在传闻的散播之中。就这一秒而言,说出他的名字,仿佛她有权如此,仿佛他的名字属于她。在某种程度上,一口气说出他的名字。她停顿了一下,没有说第二次。
        “大人,”她补充道,“您同意吗?”
        “是的,”他平静地说。“我同意,伊利亚小姐。”
        她的嗓音与他一样安静,低沉,克制。我是一个马泰尔,她想。“我知道对这样的婚姻抱有过高期望很蠢,但是——”她畏缩着,倾听自己的声音,倾听其中的天真。幼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希望自己能说出道朗那样富有魅力的言语,或像奥柏伦一样不容置疑,希望自己能如母亲般高尚与自豪。她把胳膊从他身上移开,当她再度发声时,话语中多了一丝刚毅。龙王子偏着头,透过深色的眼睛观察她的动作。“你并不爱我。我也一样。在缺乏爱的前提下,我只希望你对我坦诚。殿下。当我和你一起去君临的时候,我会成为你与他人间的第三者吗?”
        她几乎不相信自己。话语盘旋着,回荡在空气中。在他们的距离之间弥漫。两人都没有尝试打破。她母亲会将此称之为胆量。
        道朗可能会摇头,说她是个傻瓜。
        奥柏伦就会坏笑着说,给他个下马威,老姐。
        王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伊利亚自己也是如此。最后他终于挂着苦笑开口了。“我有放浪的名声吗,公主?”
        你有着才华横溢的好名声。那些才华横溢的人都有他们自己的名声。
        “不。”她说,“你没有。”
        他停顿了片刻,伊利亚屏住呼吸,想着他一定会怪罪她。他会告诉她永远别用冷冰冰的声音质问,他会告诉她永远别向他发问。而她会低头,屈从于他的意志,进而满盘皆输。我是一个马泰尔,她绝望地想,但她知道自己既不如弟弟般凶狠,也不似他一样意志坚定。伊利亚不是太阳。伊利亚充其量不过是颗星子。
        他向前走来,故意穿过他们之间的空隙,没有碰她,单薄的衬料也没有擦过她长裙的前襟。她仍然保持着她的注目礼。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2-02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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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对你说实话的,伊利亚。”他说。“当你有足够的理由不相信我时,我会告诉你。我想——”他的声音破碎开。“成为你的好丈夫。我想成为一个好国王。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他并不迷人。有太多坦格利安族人的特质在他身上,阻碍他散发魅力。他文静,博学,严肃然而勇敢。努力表现着自己的正直,尽管这让他如此受伤。伊利亚感觉她胃里螺旋状的紧张有了些许缓解。
          他向着她的方向鞠了一躬。这是一种与前次迥异的礼节。他的嘴唇没有拂过她的皮肤表面,暂时没有——相反,他抬头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呼吸与应允。
          她点点头,用从母亲那里学来的一些优雅的举止将自己包裹起来。颈项的线条前倾,他将嘴唇贴在她指关节的小骨上,几乎作为一个秘密,她感到他温暖的手指拂过了她腕间鼓动的脉搏。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2-02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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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ii.)她在一个月后离开阳戟城,她弟弟什么也没说。
            “别,奥柏伦。”她告诉他。“别让事情变得更糟。”
            “我没有。”她弟弟抗议道,有那么一瞬间,他看上去极其孩子气。“是他——好吧。如果我说他配得上你,那我就是在撒谎。但至少他比兰尼斯特家的人强。”
            她踮着脚尖,将嘴唇贴在她弟弟光滑的颊上。他在她浓密的、芳香的黑发间低语——“如果他虐待你,你得告诉我,姐。如果他胆敢动你一根手指头,如果他敢对别的女人多看一眼,我会把他的心掏出来给你。”
            伊利亚一语不发,手指紧握着她弟弟的手,然后旋身抽离。她的手是最后离开他的一部分。
            在她身后,王子等待着,牵起她的手。在他苍白的、坦格利安的手指下,伊利亚感到多恩正从她的身边被一点点抹去。
            他们在两个月后抵达君临。
            这里与多恩全然不同。食物淡而无味,除却盐和一点胡椒外没有别的调味。妇女们全都很安静。安静——除了和蕾拉王后谈话的时候。乃至当伊利亚看着她们的眼睛时,都能感觉到脖后寒毛倒竖。他们是狼、狮子、狐狸、蛇——全是兽类。当事物称心如意时,他们笑靥如花,但在背后,他们的诺言沾满鲜血。
            我是一个马泰尔,她想。我是太阳。万物须向太阳俯首。
            她嫁给了坦格利安王子,在最后一个真正的夏日。阳光穿过巴洛圣堂的落地窗,落在大理石地板上,长长的、懒洋洋的金色流苏。伊利亚穿着轻盈的纱衣,完全用锦绣与密尔蕾丝织就,发顶挽成高髻,就好像她已经戴上了一顶王冠。
            在她面前,似乎在千里之外,他等待着她,双手在面前交握。唇上挂着微笑,但伊利亚没有予以回应。她今天一定是一个王后了。不只是公主,不只是新娘,不只是一块卖给铁匠的砧上鱼肉。她扬起下巴,面纱遮蔽眼睑。她想要,超出所有,令这些人停止呼吸、开始惊叹。
            她将手交给他,把脸转向他们上方的雄伟窗棂中透下的光线。
            “别紧张,”他低声说,声音轻不可闻。
            我不会紧张,她想说。我是阳戟城的马泰尔。
            他平静地、沉着地、高声宣读他的誓言,声音穿过圣堂。尽管他并不需要提高音调。人们全都停下来聆听,全神贯注,因为他在说话,他们就聆听,似乎世上没有其他事比此还要重要。
            伊利亚没有结巴,也并没有声如蚊蚋,伊利亚没有因此窒息。她轻轻地,优雅地说出了她的誓言。从眼角的余光中注意到她的王子转过身去,看着她,似乎再也看不见其他人,他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一种类似于骄傲与欲望的东西。
            伊利亚并不美,也不显赫夺目;她不是那种能让人们驻足打量的人。但仅仅是那一秒,她高高地站起来的时候——从未那么高过,不,还没有——她说出她的誓言,为她未出世的子嗣向维斯特洛宣告效忠,她从未如此刻般美丽。伊利亚在那一秒中成为了神。在那一秒,伊利亚超凡脱俗。
            我是不屈的;她想,当他解开马泰尔的斗篷,将坦格利安的黑麾系上她的肩膀。他的手轻抚过她纤长的咽喉。
            总主教宣布他们结为夫妻。她想。我是不挠的。
            人群在他们周身沸腾,齐齐站立起来。当她终于允许自己靠进丈夫的臂弯时,她为胜利而喜悦不已。人群高喊着。马泰尔,他们唱道。坦格利安,他们呼唤。声浪在黑暗的圣堂的穹顶轰鸣,包围她,淹没她,伊利亚闭上眼睛,让轰鸣声如同潮水一般前仆后继涌来。
            不屈不挠。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02-02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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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幕:母亲
              i.)伊利亚沉静而庄严地,等候在房间中央。
              她需要取悦他,这是她深深知道的事。她必须足够温暖,必须热情,必须尽责,必须端庄,必须旺盛,必须任他取撷,用他所需的方式对待她的身体。伊利亚不再属于自己,她深深明白。伊利亚的身体是他的领地,他标记的区域,随时响应他的召唤。
              她感受,而非只是聆听他稳重的步伐回荡在门外走廊里。伊利亚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用坚定的双手解开脖子上沉重的金色太阳和长矛吊坠,取下来,任它垂落。她将手伸入精心挽就的头发中,精确地拉下发簪。慢慢地,像一朵花的绽放,她的头发垂下来,又厚又卷,散发着玫瑰和柑橘的香气,直到腰际。在低燃的蜡烛的照耀之下,她的头发成为了马泰尔的金色。
              当他走进来时,她转过身来,她的嘴唇并没有在见到他的即刻弯曲。她深谙自己所创造的幻象,知道自己看上去多么像在卖弄风情。带着她洒落的黑发与阳光吻过的肌肤,带着她微敞的缀满密尔蕾丝的诱人睡裙。她注视着他注视她的眼睛,看着他喉口的肌肉挛动。
              你必须使他需要你;她听到了母亲的声音。你的卧房会成为他唯一的安慰。
              “雷加,”她说。
              犹豫——她唯一一次面对他犹豫不决,他向前走去,仿佛对于自己的脚步没有掌握,仿佛站在悬崖之上,双足紧贴着一千英尺的落差。当他撩开她的一绺黑发时,她的睫毛轻擦过面颊。他的身体前倾,在她咧开的唇梢吐息。“你允许吗?”
              她的呼吸静滞了。
              她点了点头。
              (翌日早晨,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拇指搭在她下巴的曲线上,其余的手指拢住喉咙,将额头与她的紧贴。)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02-02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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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利亚已经学会如何假颜欢笑。在婚后的六个月里,她学会了在说话的时候令眼睛保持安静,学会了在伊里斯的暴怒中保持沉默,学会了忽略王座房间中野火的恶臭。当我是王后的时候,她想,极力不去理会火焰如何使老国王的双目发亮,当我是王后的时候,你的子是坦格利安的明星,而你,老国王,你行将枯萎。你的王位是枯骨与灰烬,你终将荡然无存。
                现在,一丝讶异从她的脸上掠过。
                “他们不难对付,”她说,“假如他们要造反,铁群岛是无法与坦格利安抗衡的——但这种结果必须避免。我们必须尽可能地避免流血。”
                早在他发言之前,她就知道他会说什么。她注视着他嘴角的弧度和视线捕捉光芒的方式,她知道,他如此忠诚,他是伊里斯的儿子,无论好坏——
                她知道这一点。
                “也许我们该委派特使。我会把这件事禀告父亲。”他说,伊利亚吞咽着,低下头去,做好一个永远尽职尽责的妻子。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2-02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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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ii.)她在血泊中诞下了她唯一的长女。
                  派席尔说,她很虚弱。伊利亚的睫毛颤抖,无声地拍打在面颊上。是啊,分娩太费力了。
                  你这个**,笨蛋老头。伊利亚想,叹息着,张开了嘴。
                  雷加的手紧紧握住她的,她想挣脱他,想要感受风再次吹拂在脸上,想要多恩,想要除了他以外的一切。
                  他日日来榻边探望,她病得不能动弹,他苍白的手指在银竖琴上翩翩起舞,色泽就像他的头发。她为他微笑,为他端坐,即使疼痛刺痛了她的胃也不让自己瘫回床上,直到他的步声消失。她可是要当王后的。他必须相信她意志不屈,即便事实并非如此。她必须等待。如果她的丈夫坐在那儿,无所事事,韬光养晦,而他的父亲则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加暴躁,那么她也必须如此。
                  他没有告诉她他父亲将谁投进了火里;没有告诉她泰温的事,关于兰尼斯特与坦格利安间日益扩大的鸿沟;没有多说一句除了她的女儿与她的健康以外的事。但她知道——她知道在她的房间以外发生了什么。伊利亚有其他的来客,鸟儿栖息在窗台上,蜘蛛蛰伏在房间的暗影里。从她的骨髓中,伊利亚感到暴风雨将至。
                  有些时候她肯定他爱她,足够爱她以至于不愿让她知道。足够爱她以至于不愿要她下床站到廷间,足够爱她以至于忽略她目光中偶尔的不善,与她嘴角间讥诮的弯曲——但更多时候,她肯定有一些残酷的事情将要发生。
                  他并不需要她,事实上,不像需要他的竖琴或他的从属、或一个子承父业的孩子一样需要她。他们不想念我,她想。他不需要我。
                  假如她可以消失数月而无人问津,那么她的存在究竟有何意义?在宫廷的挂毯上,她的缺席绝无大碍。它甚至不像缺少一根线或最小的末节一样引人注目。她想,他们很容易就能取代我,而且毫发无损。
                  假如多恩失去了她的执政夫人,哪怕一个星期,她就会崩溃、萎靡、自我毁灭。但失去伊利亚,维斯特洛人只会耸耸肩,抛下她的尸体,并要来一个新的公主。
                  我不是在多恩。她绝望地想。我是君临的坦格利安,我是坦格利安公主,我将成为王后。那时他们就会需要我,一定会的。
                  伊利亚想要变得举足轻重。伊利亚想要一声令下而四方呼应,一句简单的命令,就像她的母亲曾做的那样。但伊利亚现在是个坦格利安,她的族语不再是不屈不挠。而是血火同源,是不在他们的纹章上所称颂的东西——血与火与敌人的悲泣都属于男人,女人没有话语权,当然也没有相应的印记。
                  雷加的来访变得越来越少,就像一个恣肆的,具有破坏力的物体般,伊利亚向他伸出援手。而当他停止时,她开始爱上他了。
                  (她厌倦了等待。已经等了一辈子了。)
                  她的次子以一位国王命名。
                  这个男孩是个真正的坦格利安——身上没有马泰尔的踪迹可寻,有着银发与绀紫的眼。像他的父亲一样。伊利亚吻着男孩的脸,低语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她想,我会把你养大成人的。
                  雷加爱这个男孩胜过生命中的任何东西。他抱紧男孩,手指紧贴着他的小脸,念,伊耿。
                  预言中的王子,他如此称道。
                  “你将统治七大王国,”他告诉男孩,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竖琴。“你将联合七国,就像他们以前从未联合过的那样紧密,你将为我们带来繁荣、富饶与和平的时代,另一个英雄纪元。你将成为万王之王。”
                  那天夜里,她躺在他身边,他的手蜷曲在她的臀骨上,头枕着她的腹部,在隆起的胸脯之下。一个考验,这只是一个考验。
                  “我爱你。”她低语道,话音沉重、安静、温和。不像是一支悠扬的歌,也永远不像是歌。
                  雷加的嘴唇嚅动,闭着眼睛。如果他听到她说了些什么的话,很明显他毫无反应。
                  次日清晨,他策马前往赫伦堡。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02-02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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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幕:老妪
                    (这就是事实——
                    雷加·坦格利安第一次见到莱安娜·史塔克并不是在赫伦堡。他并没有见她站在看台上,身着史塔克家坚定端庄的蓝色衣裙,就立刻被她迷住。他并没有像一个人朝着隧道尽头的灯塔骑马驶去那样朝她走去;面对莱安娜非凡的美丽,他并没有忘记他的夫人。
                    他在离赫伦堡十英里的地方见到了莱安娜·史塔克,他骑马上坡,看到一个女孩——只是一个女孩,尽管歌手们往往忘记了这一点——骑着一匹白马飞奔前往远处的森林,她的呼吸被一阵受伤后的笑声攫住了。
                    当她重重地摔落在地,脊背撞在厚实的青草上时,有一秒钟,雷加的呼吸凝固了。直到她笑起来,重拾活力,用手摩挲过她的脑后,浓密的黑色鬈发在那里缠绕,**叶割开。他奔下山丘,冲她高声喊叫。
                    她用愤怒的语调回敬:“七层地狱啊,我很好。”
                    她站起身,咕哝着,艰难地跑向她的马,抓住缰绳并让自己骑上马鞍,裙襟在她苍白的腿畔掀起。“那么你是谁,嗯,娘娘腔?”
                    他没有穿戴头盔与铠甲,而只是朴素的衣物与羊毛。尽管假如她用心些去看,就会发现他是如此与众不同。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回答,“雷加。”
                    她不拘小节,也不笑,更不鞠躬,除了露齿而笑以外什么也不做。她开口道。“新奇,听起来像个王子的名字。”
                    她并不像往后的歌曲所吹嘘的一般美丽,她的脸太长,眼间距太宽,但当她微笑时,人们往往会忽略这点。她露出牙齿,脸上挤出笑容,没有一丝少女的影子,嘴唇斜开,像嗥叫的狼一般弯曲。
                    “雷加,”她咬字,笑得更厉害了,“娘娘腔雷加!”
                    她狠狠地踢了那匹马一脚,它绝尘而去,在绿色的草浪上形成了一阵模糊的旋风。
                    那是歌曲中未经传颂的部分——
                    莱安娜·史塔克并非受害者。她也不软弱,她美丽的面庞将使七大王国夷为平地,兰尼斯特的红色终将侵吞整个坦格利安。
                    在做任何事情之前,莱安娜首先是个梦想家。她不梦想珠宝、衣服、小马驹或者英俊骑士,她梦想着远方的红堡与遥远的王子。最重要的是,她梦想一顶王冠。
                    离开临冬城,她不止一次地梦想,远离这片灰色的荒原,远离夏日中的大雪,远离这一切。
                    归根结底,她并不目盲。银发紫眼的男人谁人不识?于是她跌落下来,并且大笑,并且微笑,更重要的是——她了解这一切,无论他人如何议论纷纷——她如此明朗,拥有他的多恩人妻子永远不及的鲜活。
                    当她骑着那匹白色母马飞驰而去之时,她的呼吸是如此急促,以至认为自己可能将要爆裂开来。她骑马离开,放任身后的王子遥遥目视,他的心已经在她掌控之中了。)
                    i.)当她的丈夫骑着马儿离开,甚至吝于向她的方向投来一瞥,而是将冬雪玫瑰的桂冠放在了另一个女孩膝上时,伊利亚站了起来。
                    看台上鸦雀无声,成百上千的领主和夫人们目不转睛地盯着,期待着一声尖叫,一阵号啕,一场表演。伊利亚的身后拖曳着她的长裙——今日是金色,马泰尔的金色,感谢诸神——当雷加抬头看着她时,她转过身去,不顾形象与风度,不顾虑公主或王后的尊谓。伊利亚的嘴角弯成最丑陋的弧,从看台的座位上挪开,身后裙袂闪耀,她所有的女眷都跟着离席。第一次,伊利亚感到自己是个王后。
                    她痛恨等待。诸神在上,她痛恨这一切,痛恨并且疲惫,精疲力竭。
                    她用不容置疑的音调遣退亲近的姑娘们,只留下亚夏拉,直到她们怯懦的脚步声消失在赫伦堡的厅中,她才从床头柜抓起花瓶,用尽力气将它扔上墙面,砸得粉碎,发出巨大的噪音,噢——她发出声音了,鼠辈王后,发出了声音。她在那里,是有形与实质的,不再等待,不再——
                    她跪坐在地,一种丑陋的、撕心裂肺的抽泣从喉咙间发散出来。
                    她的手指抠挖着皮肤,留下鲜红的划痕,亚夏拉在她身侧跪下,将她的头埋进她的胸膛。向着伊利亚的耳朵低声许诺、宣誓、诅咒史塔克家的女孩。她控制不住地抽泣,喉咙麻木,在指下燃烧。
                    也许过了一千年,伊利亚才站了起来。她站起,眼睛再度干涸,吻了一下亚夏拉的脸颊,说,“我想洗个澡,我亲爱的。”并且她想——
                    我是一个马泰尔。
                    莱安娜·史塔克走进她的房间,女孩双颊苍白,眼睛蓝得像伊利亚的丈夫前日送给她的花朵,头发披散下来,即便是在最缺少优雅的年代,也显得如此丰腴柔美。
                    (她不恨莱安娜·史塔克,除了嫉妒以外,她对她没有任何感情——现在不是因为她拥有她丈夫的爱,也不是因为世人将永远铭记她,一个塞壬,一个诱惑者,而伊利亚将永远是那个多恩公主,被丈夫所抛弃。不。伊利亚嫉妒她是因为她不用等待。不用耗费大半青春用于等待,而是一跃而起,扑向了猎物,带下了她家族旗帜上的冰原狼,将它化为自我。)
                    伊利亚迫使自己微笑。朝着旁边的座位做了个手势,为女孩倒了一杯罂粟花奶,当外面的太阳落山时,她安详地微笑,像是承诺,更像是威胁。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02-02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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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伊利亚的另一边,亚夏拉用青亭岛的金酒满上杯子,紫色的眼睛微眯,盯着杯子的边缘。伊利亚拢了拢松散的头发,令它垂坠,沉重的鬈发在她的脸侧披洒开来,多年以来第一次她感到能够呼吸——肺部不再紧绷,她像一个新生儿一样自如地呼吸,皮肤上覆盖的只有薄如蝉翼的黄色衣料与丝绸。
                      “所以,和我说说吧,莱安娜。”她告诉狼女,“你是怎么认识我丈夫的?”
                      她没有复述,没有给予“我”或“丈夫”两个词中任一一个特殊的抑扬顿挫,而是像奥柏伦会做的那样口吻轻松。狼女抬起了头,她的目光炯炯有神。“我是在比武前几个小时遇到他的,夫人。我正在外面骑马。”
                      伊利亚微笑。“所以你也是个出色的骑手,莱安娜?”
                      她耸了耸肩,以示谦逊。“我只是能骑上一匹马,我的夫人。我只能控制好自己的。”
                      “马,”亚夏拉低声说,词汇嘶嘶作响,它的含义在她的呼吸下扭曲。“确实如此,夫人。”
                      莱安娜抬起头,唇上弯曲,一种伊利亚熟悉的笑弧,每当伊利亚咬住舌头时会露出的那种。
                      “劳驾,亚夏拉,”伊利亚轻语,“让我们单独待会儿。”
                      “告诉我真相,莱安娜,”一旦室内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伊利亚告诉狼女,“请你不要对我说谎。你是想把王子从我身边带走吗?”
                      莱安娜垂头看着她的双手,闭口不答。
                      “拜托,莱安娜小姐。”伊利亚说。“拜托。我需要真相。我需要你对我坦诚。”
                      长时间的沉默。然后——
                      莱安娜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充满目的性地,“他不会被夺走的。我的夫人。”
                      啊,伊利亚几乎想说。注视着狼女脸庞锋利的轮廓。就这样。
                      “伊利亚。”
                      她抬起头。
                      雷加沐浴在她的太阳之中,立在门口,她的侍女们震惊而沉默地退至他身后。亚夏拉,在他身后,透过蒙着面纱的眼睛打量着他,有一秒钟她似乎想扑上前去,用自己的佩剑刺他。伊利亚直视着他的眼睛,一言不发,只是靠在椅背上,用手指敲打椅子的扶手,静候着。
                      雷加向前走来。“莱安娜——”他的语调微微颤抖,“也许你该离开一会儿。公主和我有些事情要谈。”
                      伊利亚弯弯唇角,当莱安娜站在一边表示礼貌的时候,她把头转向一边,双手战栗。
                      “你待我太好了,夫人,”狼女用微弱的声音说,“真的。我很荣幸——”
                      “你一定要再来看我,孩子。”伊利亚打断了她的话,眼睛依旧未曾离开她的丈夫。
                      门在狼女身后嘭地一声关上,伊利亚静坐着,心怦怦直跳,如同多恩的太阳一般坚定强烈,以及耀眼。她吐息。不,伊利亚不会再等了,再也不会,绝不再会——
                      “怎么了,殿下?”她说。奥柏伦会为她骄傲的。
                      他在身后重重地合上了门,她看着他的手指抽缩,仿佛要握紧拳头。他没有回头。
                      “我之前告诉过你,”他用嘶哑的声音说。“我曾告诉过你,当你有足够的理由不相信我时,我就要告诉你。”
                      伊利亚什么也没说。她的指甲扎入掌心,艰涩而泛红,而她什么也没说。她觉得自己好像在从高处俯瞰自我,就好像已被完全抹除。
                      “我想要她。”雷加最后说。“就像我曾经需要你一样。”
                      她感到胸口有什么在绞紧,她低低地呼吸,在此室内,他们两个争锋、迸裂、退居原位,在所有错误的地方委曲求全。伊利亚平静地说,“你爱她吗?”
                      “我选择她。 ”他说。“这是一个选择。我选择骑马去找她,和她说话,给她花冠。我做出抉择,伊利亚。在我的生平中我从未有权选择,但我选择了她。我的一生都在履行责任,按照父亲的愿望去做,将七国放在首位。我想选择一次,哪怕就一次;我需要做出选择,我选择了她,请理解我。”
                      哦,雷加,她怜悯地想。你这个美丽的银发傻瓜。
                      你根本没有选择权。
                      他是如此孱弱幼稚,想到他独自一人在这集体的苦难之中,想到他自己是这个王国的殉道者。
                      “所以你选莱安娜·史塔克。”她说。“你选择狼女,她是你唯一做出的选择。这很适合作为歌谣传唱,殿下。”她站起来,感到无限轻松,仿佛能从高崖上跳落,飞翔而不摔碎。“让我告诉你一些你能做的选择。当你父亲把那个逃兵扔进火里的时候,你本可以选择说点什么。你本可以选择疗愈兰尼斯特与坦格利安之间的创伤。你本可以选择承认你父亲的疯狂。你可以选择去做一千种不同的事情,而你没有。相反,如今你只是选择了一个女人,一个孩子。”
                      她没有拔尖嗓音。她很冷静,如此通情达理,如此温柔,几乎如此。她说话的样子和她母亲过去时一样,有一丝斩钉截铁的意味。双手拢在肘弯内侧,背部挺直,脊柱向内弯曲,下巴高扬,仿佛她再一次走在贝勒圣堂的上千宾客之中,世界一片寂静,等待着她的每一次叩足。
                      我是个马泰尔。
                      “伊利亚。”他说。
                      “你曾经告诉我,你会成为一个好国王。一个仁慈的国王。你会成为一个好丈夫。”她平静地说,“两件事你都没有做到。滚吧,雷加,我累了,我不再同情你了。”
                      他将手停在半空,仿佛想要触及她,紧接着他放了下来,显得磕绊而无助。
                      他走了。伊利亚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她没有哭。眼泪已经干涸。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02-02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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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她再度睁开眼时,她仍旧完整。仍然活着,仍在此地。
                        我绝不弯腰,她想。我绝不低头。不屈不挠。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02-02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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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9-02-02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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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ii.)兰尼斯特们违背自然,在夜阑人静时分闯破了君临的城门。伊利亚提醒自己,泰温·兰尼斯特更像是一条蛇,而不是狮子。
                            (歌谣将唱道,雷加·坦格利安死时呢喃着一个女人的名字,音节在他的嘴上吟咏。为荣誉而死,为爱而死,无论拜拉席恩的王将如何要他偿还代价。
                            歌谣会将他描绘为一位英雄。
                            往南数千英里,狼家的女儿在高塔中等待着他,而他的发妻却囿困于他父亲的城堡之中。雷加坠落,双膝跪地,心想,我将会力挽狂澜。
                            鲜血浸透了他的眼睛,汗水将头发黏腻在一起,盔甲难以想象地沉重,每一击都比上一击更难招架,每一击都比上一击愈为缓慢——
                            国王未能等来他翘首以盼的伟大凯旋。出于机遇、命运和运气,劳勃的重锤落下,雷加的黑甲凹进胸膛,红宝石,坦格利安的红,马泰尔的红,洒落下来,散在河中,明亮的、无数的、真实的,像血般光鲜,从雷加的唇畔溢出了他最后的一息——
                            最后,这两个名字并没有什么不同。同样的渴望将舌尖顶向上颚,空气在唇瓣间流泻,同样的,在呼气中终结的名字。
                            其实也没什么不同。
                            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请求原谅。无论如何这都无关紧要,雷加·坦格利安甚至在这个词出现在他的嘴边之前就已宣告死亡。
                            这不是一首歌谣。)
                            一个形容如山的男人突破了伊利亚的大门,她的女儿藏了起来,她的女儿是安全的,他们绝不会伤害到她——
                            (在她的下方,在王座殿内,詹姆·兰尼斯特身着他的金色盔甲与洁白披风逼近疯王,他的剑迅速地、霎时间刺穿了伊里斯·坦格利安的喉咙,就像一把刀穿过黄油一样容易。旧王已死,新王万代。
                            兰尼斯特的幼子微笑着,解下金甲,坐上了铁王座。布兰登与瑞卡德·史塔克,他将会在其后开口,并且想起,不,不,永志不忘——伊利亚·马泰尔。)
                            魔山从小床上抓起婴儿,不假思索,连眼睛也不眨,就将他一头撞在了墙上。鲜血淌着兰尼斯特的红色,伊利亚感到她的胃在翻搅,喉头收缩,然而她抬起下巴,勇敢地站起身来,她想,我是阳戟城的马泰尔。我绝不懦弱。
                            巨人逼近了。她想——
                            不。
                            屈。
                            不。
                            挠。
                            伊利亚微笑着,无畏地站起了身。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02-02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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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9-02-02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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