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顶！

顶顶

😰

第三十八章
Weiss……
Weiss……
Tell them，my dear……
The world will be rewritten……
“不，不，求你了，放过我……”
Yang踏进房间的一瞬间，脚下就有了熟悉的质感。
“黑潭！”她倒吸一口冷气，连忙要拔出踩进房间的脚，结果却发现，那深不见底的黑暗竟在不知何时已经伸出了恶魔的黑爪，将她整条小腿紧紧缠住了！
“Like a fucking dream……”Blake的双眼在黑暗中迅速适应了环境，这也令她看到的画面比其他人更加具有冲击性。
不大的房间已经完全被黑潭淹没，天花板上墙壁上全是乱七八糟的黑色污渍和一些诡异的裂缝，在那之中，无数可怖怪异的触手爪牙肆意地往外爬出来，互相缠绕着蔓延在整个房间里，甚至已经将窗户完全掩盖住，还散发着令人作呕不已的刺鼻恶臭。而在这一片混沌黑暗之中，处于中心的正是坐在残破的床上已经不成人形的Weiss.
可以说，这里的恐怖景象与当初关押Ruby的地下很有情侣配套感。
“不行，要被扯进去了！”Yang一手拽着Blake一手死死扒着门框，却依然无法阻止两人下陷的身体，眼看顺着自己脚裸往上爬的触手爪牙越来越多，Yang急得牙都快咬碎了。
说时迟那时快，跟在后面的Ruby果断地拽住Yang和Blake的衣领使劲往后一拽，又在两人脱离黑潭的瞬间冲进屋内，用银瞳的力量一下子照亮了整个房间。过了好一会儿，光芒才退散去，黑暗全部化作了死灰，堆积在了房间的各个角落里。

“Ruby stop！！”
被解放的Yang和Blake一口大气没能顺畅呼出来，就跟着突然冲出去的Neo身后带出来的风被全数吸了回去，刚想瘫软地往地上一坠的身体半路就一个急刹车反弹了起来。
【嘿，小鬼，抱歉我来晚了。】
银眸一缩，Ruby下意识地顿住了动作。
最后，等到一阵有些尖锐的风呼啸过Weiss的鼻梁时，戮兽化的Ruby已经带着将她团团抱住的Yang和Blake来到了床前，那泛着寒光的利爪也已经抵在了挡在她面前的Neo的眉心上。
“你这是抽的什么风！”Yang两只胳膊死死夹着Ruby的肩膀，气急败坏地大叫道。
“你他妈自己要求来的结果就是为了来这么一出！”Blake正面死扣着Ruby的腰抵住了她向前的双腿，爆着粗口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自己的这个神经病队长。
“Get out of here！”Neo怒不可遏地从洋伞里拔出短刺剑顶在Ruby的喉咙上，另一只手用卷轴下了逐客令，“Both of you！”
“等等Neo，我很抱歉Ruby她！”
“I don’t need apologies，Yang. I just wanna you get the fucking out！”
僵持不下之际，一道虚弱的声音突兀地挤了进来。
“谁？”
晃神的Ruby再次骤缩了一下瞳孔。
“谁在那里？”
当Neo犹豫着让开了身子，暗淡发灰的一抹白色就这么出现在了Ruby面前。
Weiss的样子像极了当初失去银瞳力量的Ruby，看着她额头上那可怖的长犄角和那满脸的黑色血管，Ruby竟慢慢伸出了手，探向了那瘦削的脸庞。
【天呐，看看你，奥天呐……】
掌心传来有些陌生的触感，带着熟悉的冰凉温度。
【嘿，亲爱的，抱歉，接下来会很，我不确定你还能不能感觉到疼，但是，抱歉，我只能这么做，奥，我多希望你能最后再睁开眼看看我……】
Weiss没有睁开眼睛，粘稠新鲜的血液从她干瘪的眼皮下汩汩往下淌着。Ruby看到她慢慢地伸出了完全变异的手，慢慢放在了自己触碰着她脸庞的那只手上。
“Yeah，just like you，”几乎要失去原本音色的声音兀自咕哝着，Weiss抽搐着嘴角，在变形扭曲的脸上扯出了一个怪异的笑，“Good……”
“为什么你的声音听起来这么动听又这么哀伤呢……”
“Ruby？”没有听清楚妹妹突然开口说的话，Yang奇怪地出了声。
敛去眼底的恍惚茫然，Ruby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漠然望着还保持着刚才动作的Weiss.这时，她看到Weiss干瘪的眼皮后逐渐有东西胀了起来，随后，Weiss的眼眶里就停止了流血。
“You always be late.”Ruby突然开口道。
听到这句话，Weiss明显愣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Ruby……？”

含着血的戮兽双眼里映着那人的脸，Weiss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然而，正当她想要再次伸出手去触摸面前的人时，脑海里再一次掀起了汹涌的黑色巨浪。
Tell them，my dear……
不、不……
The world will be rewritten……
突如其来的惨叫吓坏了在场的四人，最先反应过来的Neo当即就冲过去钳制住了Weiss的双手，腾不出手打字就只能用眼神拼命示意着另外三个人过来帮忙。只是还没等她的眼神被领会意思，失控的Weiss就已经操着无意识的怪力将她狠狠甩了出去！
“No、No！！”
Weiss抱着脑袋痛苦地嚎叫着，尖尖的指甲甚至已经刺入了她的头皮，黑水从她的身下汩汩涌出，落在地上迅速扩散蔓延到了整个房间，可怖怪异的触手爪牙肆意地从黑潭里爬出来，互相缠绕着爬上了四周的墙壁，很快就包围了整个房间。
“发生什么了？！”Blake慌乱地看着地上的黑水中伸出的戮兽爪子，完全找不到任何一个安全的落脚点。
“她失控了！”Yang用力撕扯着再度爬上自己双腿的触手大叫着。
“Stop her！”
被拖进黑水半个身体的Neo一手高举着卷轴的发着语音，指着Weiss急得眼睛充血。随着她的话，三个人看向了坐在床上的Weiss，这才惊恐地发现，她竟然在剜自己的眼睛！
Weiss……
Weiss……
“No！Don’t talk with me、No！！”
手指毫不犹豫地捅进眼窝将两只眼球连根拔起然后用力丢出去，此时的Weiss似乎已经恐惧得顾不上去感受疼痛，化成黑水污物的眼球带着滴滴鲜血撞在墙壁上，形成了一道新的黑色污渍。
“那些奇怪的污渍就是这么形成的？！”Blake难以置信地看着被触手覆盖的墙壁，脸上的血色完全褪了个干净，“她到底挖过多少次眼睛……”
然而，戮兽因子的再生速度似乎根本不打算给Weiss半秒的安生，那双眼球被丢出去还没有一分钟，新的眼球就开始了再生。痛不欲生的Weiss发出了破音的惨叫，指甲拼命地抓挠撕扯着眼皮，在脸上留下了道道血痕！
【永别了，我的队长，我的搭档，我最爱的人。】
“Ruby Rose、Stop her！！”
卷轴的语音都似乎带上了声嘶力竭的绝望，看着用力撕扯断身上触手冲向Weiss的红色身影，Neo挣扎着高举卷轴，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往外冒。
Save her，please……
“看着我、Weiss，看着我！”
抓住Weiss的手腕将她的利爪强行拉离她伤痕累累的脸，Ruby用上全身的力气，不顾Weiss的挣扎惨叫将她直接压倒在了床上。
“离她远点Salem，从她的身体里滚出去！”
Ruby的声音里带上了浓重的绝望和愤怒，她对着失去神志的Weiss咆哮，脑中面对的却是另一个人。
【拜拜啦，Ruby.】

心跳骤停，瞳孔狠狠一缩，刺眼的银光乍现，再一次照亮了整个房间。
一切平息之时，房间里正常得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Weiss变回了人类的模样，显得很是瘦削憔悴，那双晴色的眼睛里除了遍布的血丝，就是满满的惶恐和痛苦。
“求你了Ruby、求求你……”
她悲切地看着匍匐在自己身上的爱人，蚊吟着断断续续的祈求，却终究是没能等到把话全说完就昏死了过去，还带着血色的眼泪顺着她的鼻梁落在了Ruby的手背上，灼热得厉害。
【没事的Ruby，我在这里，别怕亲爱的，我在这里呢。】
“No，you gone，liar……”
悲切的呢喃着，Ruby收紧了捏着Weiss手腕的指节。
“I really wanna you die……”

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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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从那之后，Ruby再也没有去看过Weiss.
上次的银瞳力量几乎要了Weiss的命，于是Neo便将Ruby与Ironwood的人归为了一类，再也不肯让她接近宅子了。
“So，just the two of you today？”
盯着Yang和Blake半天，Neo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收回了短刺剑拿出卷轴，指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Yang，疑惑地歪了歪头。
“What the hell happened before？You look like a stupid jerk who have been fucked. Need me to prepare the contraceptive and sanitary napkin for you？”
“Just a fight，shut your fucking mouth.”Yang皱皱眉，对Neo粗鲁的话很不满。
“With Ruby？Come on！I fucking thought you could win，thanks for God it's not a gamble，you'll make me lose a lot of money.”Neo露出十分扫兴的表情，摊摊手耸耸肩带着两人进了宅子。
“我才没输！”Yang很不高兴地吼着。
“准确意义上来说这没有胜负，跟自己的妹妹打架你觉得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吗？”Blake给了Yang一个肘击示意她少说两句。
“Yeah, especially you lost to your little sister.”
“都说了我没有输！Ruby也没有占多少便宜！”Yang气呼呼地大叫起来，“要不是Oz，我绝对能把她揍到怀疑人生！”
“Fine，I don’t care……Now，old rules，no matter how much you love her，put your lives first.”

经过这件事，Team RWBY的内部似乎也有了不小的矛盾，Yang和Ruby争吵的次数变多了，不管是什么都有可能引起她们的针锋相对，而且，不管什么样的事情，争吵最后都会落到同一件事情上。
“结果事情变得越来越大，然后你俩就真的打起来了？”看着鼻血都快流到嘴里了的Ruby，Jaune无奈地又递过去了一张纸巾。
“Yang和Blake都不愿意跟我在一块，暂时不能出集体任务了。”拿纸巾擤着鼻血，Ruby的声音有些嗡里嗡气的。
“嗯嘛……现在局势比以前稳定很多了，也没有那么多需要你们一个队都出动的大任务，这倒是不碍事。问题是，你们的矛盾，如果不好好谈谈的话，是解决不了的。”
Jaune挠挠头，抬眼望向了不远处的施工现场。那是上次戮兽大军进犯据点时损伤的建筑，据说还是Weiss弄坏的。
“我觉得没什么好谈的，”Ruby丢掉了沾着血的纸团，垂着眸子盯着晃悠在眼前的刘海儿，“我们恐怕永远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达成共识吧？”
“你真的觉得Yang她们是错的么？我是说，你对Weiss，真的……”恍惚间回忆起了当初自己从Weiss手里救下那几个学生时的情景，Jaune有些动容地皱起眉头，“你真的就不能原谅她吗？”
“她给这个世界制造了太多麻烦，也违背了太多一个Huntress的信条，”Ruby放空了目光和思绪，慢慢地呢喃着，“这正是，她该得到的惩罚。”
“Ruby，有些事情，我不知道你听了会有什么反应……”良久，Jaune再次开口，语气变得有些沉重，“你上次去过之后，Weiss的房间变干净了很多，那些东西，生长的速度下降了很多，Weiss也时不时地会恢复神智……”
说着说着，Jaune用手捂住了脸，低下了头，蓝色的眼睛里浸满悲痛和心疼。
“She always grab my hand，and beg me to kill her.”
【求你了Ruby、求求你……】
一阵凉风猝不及防地吹了过去，灌进Ruby心底一股凉气。

“如果当初你也想这样能恢复意识，我想你也会这样说的吧？”忍着鼻子里的酸痛，Jaune感觉喉咙有些发紧，“Weiss现在已经变成了你，我觉得，没有什么惩罚能比这个再重了。我想要尽全力去救她，我想让她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可是她已经被Salem折磨成了那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救她！”
“你不用特意救她，反正她现在是引诱Salem最好的饵料，Ironwood不会允许她死去的，”Ruby低低地回答着，暗淡的银瞳里含着复杂深邃的情绪，“何况这是她现在活着唯一的价值，恢不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根本无所谓，她现在只要有口气活着就好了。”
“你为什么就这么冷血！”Jaune腾得一下站起身，拽住Ruby的披风激动地瞪着她，“她为了你变成这样，你为什么能这么无情！”
“这不是我无情，这就是当下所发生的现实！而这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Ruby也抬高了音量，目光里含着锐利的痛楚。
“你在说什么啊！”Jaune恼怒又不解地喊着，最后用力把Ruby推回座位上，转过身烦躁地揉着头发度着步子，“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那该死的疫苗是不是把你的什么东西给治没了！”
“不明白的人是你们才对啊。”Ruby颓然地坐在那里，发出了几不可闻的叹息。
“你们就不该救她的，她就该死在那一天的。”
“Ruby……”Jaune绝望地看着她，“你真的变了，Yang 说得没错，你根本没法沟通，你现在就跟Ironwood那个混蛋一样！”
“随你怎么想。”
Ruby站起身，冷漠地看了一眼Jaune，转身刚准备离开，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喊声。
“Jaune！”Penny天而降，着陆不等站稳就跑了过来，大叫着抓住Jaune的手，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慌，“不好了，出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Jaune皱起眉头奇怪地说。
“Jaune！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你了！”随后，Penny又把目光转向了Ruby，表情看起来要哭了，“拜托了你快去看看！Yang她、Yang她！”
Ruby呼吸一滞。

Ruby一到医疗室，好几个士兵在门口把守着。
“Jaune！”Blake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挣脱了Nora的怀抱，哭着抓住了男人的手，“救救Yang，求你！”
“医生做了处理，可是止不住血。”Ren焦急地看着Jaune.
Jaune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会……”
只见躺在床上的Yang脸色苍白，浑身是血，从缠着的绷带可以看出她身上应该有多处伤口，而最严重的伤口则在她的左臂上。
不，应该说，是她失去了整个左臂。
“你们去Schnee宅了？”Ruby难以置信地看着昏迷不醒的Yang，随即又转向了Blake，难得的激动了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Blake崩溃地哭着，抱着头拼命摇晃，Ruby见状也只得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试图让她放松下来。定眼看去，Blake也受了伤，好在看上去都是些皮外伤，已经做了简单的包扎处理。
“冷静一点，Blake，没事了，我在这里，我们都在！”
“发生了什么事！”这时，Ozpin和Ironwood也赶到了，看着Yang的惨状，两个男人也不仅倒吸一口冷气。
“Blake，告诉我发生了什么，”Ruby轻声对Blake说着，“你们去了宅子，在Weiss的房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Ruby、Ruby……”Blake哭着摇头，死死拽着她的手，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黑潭、Weiss房间里的黑潭袭击了我们！”
“这不可能啊！”忙着施展Semblance的Jaune猛地抬起头，“我们前两天去的时候，Weiss的情况还没有严重到能制造出威力那么大的黑潭，怎么会突然就！”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Blake瑟缩在Ruby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我们一进去，黑潭就把我们拖进去了，Yang把我和Neo推出去后就被黑潭吞没了！等到黑潭消失之后，Yang就躺在那里，没了胳膊、就躺在那滩血泊里！”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Weiss在极短的时间内再次制造了黑潭，而且威力比之前还要强？”Ironwood瞪大眼睛，“我就说应该好好盯着她！瞧瞧现在这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James，我想事情的重点不在这里，Blake，你刚才说，黑潭吞噬了Yang，然后留下她凭空消失了？”见Blake点头，Ozpin摸着下巴，紧锁眉头满脸困惑，“那黑潭若不是Weiss控制，应该只会因为银瞳的力量才会消失，怎么会自己的不见了呢？”
“我觉得，这似乎与Yang有关，”止住了血，Jaune这才看清楚伤口的模样，“Yang左臂这里的伤口，不，事实上她身上大部分的伤口，都是切面参差不齐，看上去就好像是被腐蚀掉的一样。”
“腐蚀？”电光火石间，Nora突然想起了什么，“说起来，那天，Ruby赶来之前，Salem夺去Weiss身体的时候，不就是！”
“你是说……”Ozpin瞪大眼睛。
Ruby骤缩了一下瞳孔，看向了昏迷的Yang.
“Salem拿走了Yang的左臂，就像她拿走Weiss的双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