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相见后,阿拉密斯再也没踏入过温特伯爵府一步。她努力得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悸动,克制着不去想她。她强迫自己努力工作,强迫自己去回忆过去的幸福生活,强迫自己只去想弗朗茨,可怜的弗朗茨,这时已经完全被当作了挡箭牌,可又能抱怨她什么呢。米拉迪总是无孔不入,好像她稍微一放松,关于米拉迪的一切感觉又重新涌上心头,这是多么痛苦的折磨,她的心痒着,而米拉迪的手却只像那天一样隔着绷带在她胸前游走,那种感觉令她疯狂。
而阿托斯对她的关爱使她的痛苦稍稍有所减轻。她换了岗,尽量同她的这位令人尊敬的朋友在一起,不时聆听他富有智慧火花的教诲,他让她感觉自己是个勇敢的男人,可敬的军人,从身体到内心。她是多么的崇拜他。
可这个金发的小女仆和她手中满是玫瑰香气的信使阿拉密斯辛苦维持的平衡彻底崩溃。阿托斯的话被丢到了墙边。巡逻一结束,她便丢下阿托斯,迫不及待地冲回家中。她热烈地亲吻着那唇痕,她小心翼翼却迅速无比地拆开那封信。信上写的很简单,只有“我想你”,可却像魔咒一样,让她兴奋得舞动着,以最快的速度打理好自己,不顾一切地向她的府邸冲去。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时候总是事与愿违。她还没跑两步,便被阿托斯抓了个正着。他拧着眉头,眼里几乎要迸射出愤怒的火花,虽然没有说话,但他抓住阿拉密斯手腕的手却攥的紧紧地,这让阿拉密斯有种要脱臼的错觉。
阿拉密斯始而凭着感觉挣扎,最终却慢慢老实下来。是的,阿托斯的出现浇灭了她心里狂热的火,让她的理智回归躯体。
“对不起。”她小声道着歉。“我只是,我只是。。。”
“我明白。”阿托斯打破了自己的沉默,却出人意料的没有责备她。“我年青的时候也这么急不可耐。”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沉默又一次降临,压得阿拉密斯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抬起头,看着阿托斯的眼睛,那里有着她说不出的情感,悔恨,愤怒,悲伤,绝望,还有诸多她不可理解的感觉交织在一起,她无法理解,更无法承受。
“女人天生是来葬送我们的。”他一字一顿得说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认真。“你可以去找她,跟她欢爱,却不要奉献自己的心。没有任何女人值得你去奉献你的心。”
她想要辩驳,但也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阿托斯松开她的手,转身走了。
她站在原地,想了很久,直到月亮都出来了,才又回到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