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

控制狂（三）
　　梁远川也不答话，只是看着她。李姐便只当他是默认了她所说的话，继续说：“我们，去华嘉。”
　　梁远川虚着眼：“李姐，你这说了等于没说。”
　　“哎呀，我还没说完呢。”李姐摇摇头，“我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这几年华嘉是比不上星谊，但好歹人家是老大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资源什么的都充足。最最重要的是，你去了那儿，他手再长也得顾忌个三分。”
　　李姐话中的那个“他”让梁远川生理性地皱了皱眉，随即他轻蔑地说：“你——确定？”
　　李姐一噎，也不知作何回答。不论她和梁远川关系有多么好，她到底还只是他的经纪人，不是他的保姆，更不是他的老妈，而且随着年纪的增长，梁远川也越来越“不可控”，她不能再像他刚出道时那会儿事事关心，况且他一直很理智，遇事考虑周全，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于是很早之前她就干脆放开手，只是出谋划策，帮他处理些繁杂的事务。
　　所以，她只是通过平常生活里观察到的以及梁远川零零散散告诉她的，知道星谊的顶头boss“似乎”对自己这艺人有些过分强烈的控制欲，包括且不仅限于指定接的剧本，参加的综艺，接触的合作对象，以及······一点点窃听监视手段。
　　圈内是有些私下里已经抖明性取向的。她思想较传统，想到boss和自家艺人类似的关系，多少有些膈应。但时间久了，她也习惯了，而且时间似乎也证明了她的某些担心是多余的，因为，boss好像确实只是控制欲过强了一点。
　　在她看来，其实整件事最大的困难在于梁远川愿不愿意付那笔巨额违约金。她甚至还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向他证明离开星谊得到的回报远超那笔违约金。
　　结果，事情好像超出了她的意料······
　　她抱着再试一试的想法说道：“我说这些还有一个原因。之前有人告诉我华嘉那边准备拍一个大IP，仙侠一类的，卡司阵容豪华，只要拍了一定能红，正好还缺一个男二，而你挺符合的。”
　　“所以？你觉得我能选上？”
　　“你要相信自己的实力。”她顿了一下，“另外，这剧的导演是杨导。”
　　听到这里，梁远川的神情前所未有的正经起来了：“杨导？杨砚？”
　　“是他。”
　　杨砚可以称得上是圈内导演第一人，年少成名，现在也不过四十岁。他拍电视剧可以说是拍一部红一部，捧谁谁成。但他性子相当古怪，选角的时候非完全契合角色不演，只认演技。
　　梁远川眼底隐隐闪动着光芒。他演戏不只是养活自己，更是兴趣使然，跟着这样的导演演戏，想必会提升不少。
　　“砰砰”两声干脆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维。
　　没有人说请进，那敲门人就直接开门进来了。西装墨镜，俨然一副保镖的的模样。他直直站在门口，也不去看房内两人，头都没有偏一下，保持着水平直视前方。他不带丝毫感情地说：“李女士，我们boss希望你能明白，还有很多比你更优秀的经纪人。”
　　巧的是，他说完这句话，壶里的水刚好烧开，整屋都是水“咕噜咕噜”的沸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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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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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狂（五）
　　高楼中。
　　小赵站在房间外瑟瑟发抖。
　　十秒钟前，他还在房间里。
　　那时，他在年轻的总裁旁整理材料，总裁正改着文件，顺便，监听着一个人。
　　没错，他正监听着一个人。
　　小赵当然知道那是谁，那是公司里的一名二线明星，姓梁。这件事儿知道的人不算多，但也算不上少，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
　　当监听器里的李姐开始怂恿梁远川离开星谊时，小赵就开始觑起了老板的脸色，老板脸上是没什么表情，但随着话题的深入，尤其是当“杨导”二字出现，梁远川开始犹豫起来后，他的眉心微微蹙了起来，改文件的手也停了下来。
　　小赵知道，这是老板发火的前兆。
　　总裁放下笔，修长的手指按了下桌上的一个按钮，清冷的声音毫无波澜：“三号，去给我带个话。”
　　“您说。”
　　“告诉李莉，还有很多比她更优秀的经纪人。”
　　“是。”
　　三号执行力很强，总裁说完不到五秒，监听器里就传来了一模一样的话。
　　还没等小赵松口气，监听器里一声冷笑，接着，就是一句阴森森的——
　　“好听吗？”
　　随后是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监听器失去了信号。
　　卧槽。
　　他心里飞快飙过多句国骂，在眼观鼻鼻观心站着当装饰和迅速跑出房门外中选了后者，免遭池鱼之灾。
　　他站在门外冷静了好一会儿，里面也没再传来什么声音。他有点搞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了。外界总说老板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但只有像他这种在老板身边工作多年，熟悉老板的人才知道，老板，他其实感情很丰富的，只不过这些感情只对一个人宣泄。
　　别人只能透过门缝看见老板的内心世界，而面对那个人，老板是直接把门打开了。
　　只不过打开门后，老板还拿出根链子试图把人锁在里面，当那人开始试图挣脱时，总裁的脾气就会变得很可怕。
　　小赵都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同情了。
　　不对，他一点都不羡慕。
　　像刚刚那种情况，少说······也是要摔支笔的吧？
　　可他等啊等，房间里还是静悄悄的，他在心里给自己鼓了把劲，把门重新推开了。
　　老板还坐在桌前，貌似没什么不对的。
　　“秦······秦总？”
　　秦总抬起头，小赵一愣，感觉哪里有问题，可又说不上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他定了定心神：“秦总，这回我们还是直接给梁先生换个经纪人吧。”
　　“换个经纪人？”秦总跟着他重复了一遍。
　　小赵心里“咯噔”一下，顿觉失言：“啊啊，秦总，我就说说。您不用在意。”
　　秦总闭上眼，头向后枕在软椅上。
　　他不说话，小赵也不敢说话，更不敢离开，只好站在那里等他开口。
　　等了约莫有十分钟，秦总开口了：
　　“华嘉那个要拍的IP是不是叫《万界仙魔劫》？”
　　“是的！”小赵飞快地答道，他斟酌了一下，“秦总，那个IP华嘉拿下来花了不少钱，现在除了几个角色还没选，其他的都已经就位了，再······”
　　“以我的名义投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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