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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里的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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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野里的空旷  
                   凭栏远眺  
    看见山和海洋那边的你和你生命之中的一切,那棵树还好吗?那个早晨还好吗?过尽千帆皆不是,古典的美人被丢弃在荒凉之中,眼泪是她唯一的财富。栏杆依旧牢固,诗词依旧平平仄仄,那江水依旧洗刷着悠悠的离愁。而我看见的是一朵鲜花,或者是一个相思的旋涡,与古人和美人无关,甚至与历史无关。我看见你是必然,像早晨必然看见的太阳。远远的,山重水复,落日楼头,惟有那名字如此灿烂和响亮,惟有那影子深沉而厚重,在我 的眺望之中,在我的思念之中,或者在我乳白色的梦幻之中。  
    那棵树还好吗?你还好吗?落日楼头,依旧有黑色的燕子飞过……   
视野里的空旷  
 石头在清晨被放大,草木返青。  
 无数古人的歌声从泥土之中钻出白色的嫩芽。风在远远的地方,水在远远的地方,我在远远的地方。思想和飞鸟在荒凉之中丢下种子,血液将烈火牢牢地囚禁在动物躯体的内部。我看见的只是空旷,只是空旷之中的某些无声的哀怨,或者只是风的尾巴上拖着蓬松的美丽的灰尘。空旷是一种自身的伟大,也是一种渺小之中的过失,更是我心灵的最佳状态。空旷的盒子中流出的音乐将在很短的时间内覆盖一切!这就是人生,这就是磨难的最初状态,这就是我平白无故所享受的缘分。假如我就是空旷中的一只鸟或一棵树呢?假如我就是那无边空旷的本身呢?  
 享受空旷,享受空旷中的富有和荒凉,我是石头还是草木?或者,是其中的某一个古人?我想起很多事情,思想海洋一样渐渐扩张。  
名字  
 在石头上,在黎明一样苍白的纸上,在流动着响亮的呼唤的视野之中,名字像小动物一样奔跑着。涂染着明亮目光的树叶,以及迷失在低洼处的流水,渐渐进入慵懒的睡眠,渐渐在篆刻着某个最普通的名字的枕头上,让梦呓成为艺术。我的名字已经生锈,已经在冬天的冷风中不堪一击,像那些生锈的薄铁片一样斑斑驳驳。沐浴时的快慰,沉思后的痛苦,或者被你提醒之后的酣畅,草一样情不自禁。快乐归你所有,也归我所有!拨动悠久而乌黑的琴弦,在下雨的时候,在忧愁的时候,在握住某个小小空白的时候,谁在动情地轻轻呼唤我呢?  
 火在石头的碰撞中产生,水在雨季的喧哗中长大。我想起我的名字,那个年轻的母亲鲜花一样的微笑中奔跑的小动物,或者你的 呼唤之中一把长满铜绿的钥匙。母亲微笑着看我走远,像看一条河走远那样。你微笑着用那把要是打开和走进我晴雨表一样敏感的心情,像阳光打开和走进夏天的早晨那样。  
面向秋风  
 颜色重了,水清澈了,植物的根和我的灵魂紧紧抱住泥土和石头。体温在不知不觉中缓慢地下降,我的血脉什么时候已经成为地图上面蓝色的河流了呢?黄昏的问候柔情似水,问候你,问候我,以及那些老态龙钟的树。一幅名画的价值体现出来:艺术的无与伦比的粗糙,甚至比一个城市还重要!我睡着的时候正在下雨,醒来的时候满目荒凉,我站立在树梢上的那一刻,就看见远处山峰头顶上的苍苍白发,母亲离我而去,因为我已经长大;幸运离我而去,因为我已经衰老,但诗歌依然在我头顶上盘旋,像一只忠诚的猎鹰。油腔滑调的歌声,那灵魂的排泄物,却在大片的浮躁中成为许多人追逐和仰望的圣物。  
 我可以在洞穴和夹缝中生存,也可以在卑鄙的遮掩之下活着,像一条躲藏在水草之中的鱼。而我的渴望依然是咸的,像血液和海水。  
 面向秋风,金属的丁当声悦耳,水的姿态,依然在古老《诗经》的位置楚楚动人。我的恐惧已经不复存在,因为阳光和大地的缘故,我的根在隐藏的地方胸有成竹。  
郊外的日子  
 青菜豆腐的日子,清清爽爽地映在窗玻璃上 。小桥流水人家,野菊花站在早晨的边缘,如一群大眼睛的孩子。  
 文字在白纸上游动,太阳在房顶上游动,我的心事,在那条河的上游和下游游动。真正的日子,连夜晚也同样清纯可爱,连睡梦也鲜花盛开。我远离了什么?亲近了什么?微弱的想象,像一条鱼,在淡蓝色的雾气中,坠入黎明的寒冷。拯救自己的方式十分简单,像一片树叶在风中洗净自己。  
 清爽的食欲和阅读方式,成为宁静之中独特的享受。像鱼,也像鸟,我在那片透明之中,认真地将姓名擦亮,同时将眼睛和心擦亮。日历,一页一页都洁白无暇。   
 两条虫子  
 爱情风一样衰老。我在遗忘中种植的诗歌已经七零八落,像一堆刚刚出土的青铜古钱币。记不清那些滴血的激情,如何在早晨开花;记不清那些蝴蝶如何在通明的风中,将山盟海誓捻成一个收拾,告诉我在曾经的某个地方,五彩贝壳已经长大。  
 手指和目光的感觉相同,思维和语言的表达方式相同,同一片树叶的两条虫子,因为遗忘而获得了近似死亡的幸福。而我看见的是另一种结局:种子在泥土中张开梦想……  
 大片的芦苇倾斜着,阳光被遗忘在某个季节,两条虫子同时也被遗忘在那里。它们的想象,蝴蝶一样扇动翅膀。苍老的爱情是永恒空旷中的坚守,像两块在冷风中坚守的遗忘的黑色的石头。蝴蝶的梦想在每个清晨渐渐地靠拢真实……   



1楼2005-11-03 22:15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