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子和陆后后的第一次心机会面
七子·叶安初
未央宫的殿宇巍峨,黑红二色凝练了春日的光,看久了直叫人从心底里生出敬畏。
我不由再一次抚平裙面,顾及着身处椒房之下,才不敢如平时般与玉暖咬耳朵,一解不安。“妾七子叶氏,来与皇后娘娘请安。”婢子前去通报,我便端着得体模样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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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陆长君
[未央宫椒房殿]
是日晴朗,艳阳高悬。
手掌书册,叫了红药与绿袖近前,一悉查对新秀住处。
“新秀入内牵系繁多,你二人叮嘱内务,一干礼数必得一视同仁,断不得厚此薄彼,必得与出身、位分相匹,如若因了一人之失,短了皇家颜面,本宫必不轻饶。”
二人福身称诺,正当时门外来报有人求见,是新封的七子叶氏。
放下书册,“本宫在正殿见她,传。”
扫眼一看案上居所记档,便款步而出。
命人备茶两盏,兀自先品着,静候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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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子·叶安初
由侍儿引着步入殿内,满屋的金银玉器,勾着人的目光流连,我却不敢乱瞟,临行前父亲的话犹言在耳,安初啊,便安于初时,愚妄不得。
“妾给娘娘请安。”视线触及皇后规制的刺绣裙摆,规矩行礼,尚且稚嫩的面庞还留有掩盖不住的怯懦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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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陆长君
[未央宫椒房殿]
红药绿袖侍立左右,稳端凤仪。不多时人已进殿,在面前伏身唱礼,凤眸颦颦将那妙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礼数倒还周全,虽是出身不高,看着倒像是个懂事的。
却不知是否是个省心的。
丹唇擒笑,信手一指堂下左手边,柔声道:“免礼,坐罢。”
着人奉上香茶,与她道:“这是今年新贡的白毫银针,你也尝尝。”
略顿了顿,又闲叙道:“叶七子入内不久,本宫派你住进了长平,不知你可还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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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子·叶安初
上首的声音柔和又不失威严,低着的头也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微微抬起,眼前女子气度雍容,又生的国色,我不敢多瞧,只怕叫人觉得冒犯,只让长睫在眼睑下染上一片淡淡的鸦色。
“谢娘娘”我起身落座她手指之处,香茶随即奉上,透出的茶香让人心暖,稍微鼓起勇气,声音里终于有了该有的一丝生机“妾愚钝,不太懂茶叶,想着是娘娘宫里的,自然是极好。”
又扬起一抹憨甜的笑“娘娘好意,妾没有住不惯的,长平很好,妾喜欢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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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陆长君
几番话来话往,看眼前人许是放松了许多,甜甜的笑容惹得心神愉悦,由她感染着,不自觉间自己的眉眼也惹了几分笑意。
直听那人一句谦词,心说这还是个机灵人。那白毫银针是岁供的上品,平常官宦人家是见不得的,后宫前朝一向干系许多,她以五品的身世,若是信评一番,倒不得不与陛下一禀了。
“既然七子喜欢,那少时本宫让人包一些与你回去慢慢品,日子久了,总会知道什么是好的。”
一番言辞,竟是韵意颇深,却不知她能领会否。
又听她言,微点了点头,“嗯,”葱指捻着盏盖,漫不经心地拨着盏中嫩叶,“本宫也很喜欢这个名字,七子不妨说来听听,看七子是否与本宫想到一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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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子·叶安初
紊乱的心跳在皇后的笑意里平稳下来,本来活泼的性子得以显出一二,又不敢真的松懈,细细揣摩她话里的意思,我打定主意,便捧起茶盏抿上一口,一句话追着一句话的
“妾别的不行,就会做些糕点什么的小玩意,却知道无论是糕点还是茶叶都是沉淀长久的品味。”
“妾刚入宫,以后也要与其他小主来给娘娘请安,妾以后日日都要品,孰好孰坏只有皇后娘娘宫里的茶是最好的老师。”
怕说的太快失了礼数旋即轻轻舒出一口气,恭敬地回道:“长平,长平,自是要待得长久才能平安喜乐。”一双剪水的瞳孔有些不安地瞧着皇后“妾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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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陆长君
“七子说的不错。”微微点头,赞许的眸光投向她,“只是本宫却觉七子会意的还不全面。本宫以为平淡即长久,所谓细水长流,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这句话,不知七子可曾听过。”
言罢,又看向窗外,“又是春日了,不多时便可看到百花争艳,群芳争春的景儿。”一番话来似是闲聊。
“少时天降大雨,雨打百花,累的满院残红,也只有那菡萏兀自娉婷,才能占尽光景。”
话毕,只觉倦意上脑,手抚经外奇穴,“好了,本宫乏了。天色已然不早,你跪安吧。”
命绿袖去取了茶叶包好赠与她,便兀自回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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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子·叶安初
忙不迭地点头,她的话落在耳边,字字有理,我却突然觉得心里发苦,从来没有放肆过的十六年华,女儿天性被拘束在平淡的牢笼,往后的日子却一直要这样过下去了。
接过茶包,留下一句“谢娘娘指教”便看那倩影伴随着华彩流光消失殆尽,她应该有过极肆意洒脱的日子,这个想法突然浮现在我的脑中,不敢深思,齐全了礼数便与玉暖告退回长平了。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