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刚结束一场大手术。
库洛姆的器官和右眼移植手术。
现在她已经可以离开幻术的支持而存活了。
云雀看着缠在她眼睛上的绷带。
——她不再需要六道骸了…对么?
—X—
“手术将在下午进行。”阿纲抬起头。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向他询问手术时间的,不是骸。
是云雀。
骸只是坐在一旁,看起来如此…
冷漠。
察觉到两位守护者之间不可打破的沉默,阿纲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房间。
云雀看着门被关上,缓缓转过身。
“什么事?”骸慢条斯理地喝着茶,道。
云守不明白。
库洛姆…在库洛姆眼里,六道骸是最重要的存在,不是吗?
可是,现在,六道骸看起来对库洛姆的手术毫不关心。
或许他还感到高兴?
——下午,用幻术维持库洛姆内脏机能的责任就可以摆脱了。
他爱过库洛姆吗?
爱过吗?
云雀无法感觉到。
哪怕是一点点。
“手术之后…你会陪着她么?”云雀坐进沙发里,用一贯冷漠的声音问道。
“不会,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帮我个忙,照顾她。”
他并没有把库洛姆当作自己的一切。
—X—
柔软的发轻轻搭在绷带上。她将有一段时间的完全失明。
听见门打开的声音,她轻声问道。
“是骸大人吗?”
错。
他不是骸。
他向着病床走去,然后坐下。
温柔地执起库洛姆的手。
为什么要这样做,云雀恭弥?
他不语。
对于库洛姆来说,这是全部…对于她。
翻过她的手,他用手指在她手心轻轻划写着。
她不可以知道是他。她会失望的。
他缓缓地写着。
他将会是骸,像她希望的那样。
「是我。」
他看到那个瞬间,库洛姆笑了。
他看到放在一旁的食物,无声咒骂着护士的失职,或许晚点会去咬杀。
他拿起碟子,手指在库洛姆手心划着。
「我来喂你。」
库洛姆似乎愣了一下,脸红了。
云雀轻声叹气着,坐到床沿,调整好床头的角度,让她可以坐着进食。
六道骸…在她心里,真的很重要。
那他呢?
舀了一大勺饭,然后用指间轻敲她的手心,示意她张嘴。
她笑着,咬了一口饭。
“味道很不错。”她的手缓缓地握住他的手指。
这样可以吗?
让她为一个根本不关心她的人越陷越深。
他真要扮演那个人的角色,
然后看着她沦陷,获得更多的快乐,
而自己只能站在他们的影子里?
这样对吗?
—X—
已经是早上了…
云雀望着天花板。
他已经假扮骸…好几个星期了?
他告诉库洛姆,他不会开口说话,除非她痊愈。
库洛姆接受了这个理由。
爱真的可以掩盖一切。
库洛姆看起来一天比一天开心。
他却是更加痛苦。
痛苦但值得。
—X—
他刚推开门,库洛姆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骸大人,早上好!护士说,我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她微笑着。
在她试着下床的时候,脚下一滑。
云雀快步上前扶住了他。
“谢谢,骸大人,我会小心的…”
她微笑着。
借着云雀的支持,库洛姆站起身,试着走路。
她的手握着云雀的,紧紧地。
一步一步,她努力走到了墙边。
她在笑。她紧抓着云雀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骸大人,我已经可以走路了!我可以再试着走到门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