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庚站在他身后,等着在中开口。
“庚哥,我们相识有十五年了吧?”在中幽幽的开口道。
“不,是十六年余一个月,那年也是这样的季节,我被送往皇宫,然后遇见了你和允浩,那年你才五岁呢,就这么点高,躲在你父皇后面小心翼翼地偷看我和允浩觐见。”韩庚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语气轻柔。
在中似乎也回想起了那时的趣事,面色柔和含笑:“我自小被立为太子,其他兄弟都不与我玩,父皇说为我找了两个小伙伴,那时候别说多高兴了。记得那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我们几个逃过师傅的看管到御花园里去玩球,我总是玩不过你和允浩,允浩还就是不让着我,而哥就会装作输给我。”
韩庚垂目,嘴角勾出浅笑:“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似是感慨,似是叹息。
在中侧身去看韩庚,神色认真地说:“可有些东西却是可以多年不变的。”
韩庚回望他,却不言语。
“很多东西是不会变的,比如感情,比如信任。哥,在中还是当年那个相信你的在中,这个是不会变的。”
韩庚的目光里有了了然的笑意。
“我明白。”
在中闻此,像是松了口气般笑了,又道:“那我就放心了,我是怕哥有什么误会。不论是哥还是允浩都会是我最信任最得力的左膀右臂,我不能失去你们。我们兄弟同心,就可再创大朔的辉煌盛世,日后,我的天下要与你们共享!”
韩庚还是浅笑,拍拍在中的肩膀,示意他安心。
“那我先去允浩那了,班师回朝和安定此地百姓的事都是他在办,我也要去帮忙了。”在中了了一件心事,脚步轻松地转身离去。
韩庚望着在中离去的背影,还是在笑,可那笑却有着不易察觉的悲哀。
在中果然是长大了,懂得了帝王的拢才之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用感情来牵绊用权力来引诱。在中啊在中,你若是还是当年的金在中,便根本不会在意昨日李秀满的话,就不会找我来说这番话了。
在我们年幼的回忆都成为你可以利用的筹码,在中,你又让我如何去忆曾经?
韩庚突然想起那日希澈的话:“若说行军打仗,在中定然不是你和允浩的对手,若说到权谋手段,你们又怎是生长于宫廷的在中的对手?”
看着脚下这座城池战后颓败的痕迹,韩庚明白,那遥远的京都朔良之中有场比这凶险万倍的战争。
房内,希澈正要解衣去睡个回笼觉,就听到敲门声响起。
奇怪,这个时候会是谁?不会又是李东海这个精力旺盛的非常人吧?希澈疑惑着去开门,发现站在门口的竟然是李赫在。
“希澈哥,打扰到你了么?”李赫在抓了抓头发,有些尴尬地问道。
“觉得会打扰到我还来?”希澈的好脾气从来都是看对象的,显然那个对象不包括李赫在。
“啊?”李赫在更尴尬了。
希澈看他一眼,无奈地甩了甩右手,说道:“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
“啊?哦!”李赫在一愣,立刻开口道:“那个,希澈哥,你可知道满国一位将领的去向,他叫金俊秀。”
金希澈神色一冷,目光凌厉地向赫在射去。
李赫在被他看得心里一紧,急忙说道:“因为他早就离开了奇罕,可却迟迟没有到达满国境内,我想起希澈哥和他离去的时间差不多,不知是否遇上?”
希澈松了口气,还以为李赫在看出了什么呢!
“哦,朴有天给他带了封信去让他不要支援满国,现在满国已灭,战争结束了,我想他现在应该回奇罕去找朴有天了吧?”
李赫在的神情还是很疑惑。
“可……”
“希澈哥,你在么?”东海的声音打断了赫在的问话。
东海别问边推门而入,在看见李赫在在希澈房内的时候有了惊讶。
“赫在你在希澈哥这里干什么?”
李赫在拼命冲希澈使眼色,希澈了然地笑笑然后答道:“哦,赫在向我打听攻打靖凯的过程呢!他觉得错过了十分可惜。”
东海的眼神瞬间放光:“真的么?我也要听!”
金希澈心里暗骂自己怎么找了这么个破理由,却依旧笑着拉东海坐下给他讲了起来,李赫在一边松了口气,却再没有想起问俊秀的事情了。
也许当年那一别,小猴子和小桃子的缘分早就终了。人最重要的,就是活在当下,并为当下而活。李赫在看着李东海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不觉露出了微笑。
那个晚上,在众人都沉入梦乡之后,在他未关的窗台上希澈听到了鸽子的声音。
那一夜,金希澈等来了两只信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