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门的魏不知想动极乐城?”卓寒问道。玄靠躺在他的怀里,被他的双臂环住。
“他不自量力。”玄冷笑。
“又想杀人了吗?”卓寒低声道。
“他自找的。”
卓寒没再说什么,却放开玄,伸手取过衣服,下了床。
“要走吗?”玄拉住他。
“已经后半夜了。”
玄放手。待卓寒穿好衣服,他忽然道:“寒,你生气了?”
“你有你的做法,毕竟你是城主。”卓寒不看他,坐到床边整理鞋袜。
“寒。”玄忽然起身,从背后一把将卓寒抱住,“寒,你别生我气。”
卓寒拉开他,转过身:“去躺好,要着凉的。”可玄固执地看着他,却不肯动。
“去躺好,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寒,我不会胡乱杀人的。”玄对卓寒的话充耳不闻,却伸手搂住他脖子:“只要魏不知不要妄动,我就不动他。”
卓寒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我只是不想见你的手再染血。”
玄点点头,却忽然禁不住咳嗽了起来,毕竟是有点冷。
“看你,冷了吧。”卓寒嗔怪道。边说边拉过被子裹住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伸出手轻拍他的后背。
看着玄躺好,卓寒替他掖紧被子。玄却忽然又伸出手拉他:“寒,等我睡着了再走。”
卓寒连忙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睡吧,我等一会儿再走。”玄笑了笑,合上眼睛。
玄的睡颜象一个孩子,另人难以想见他醒时的心机和智谋。卓寒看着他,不由地轻叹。也不是不明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可就是从心底里厌恶江湖纷争。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加防范便会任人宰割,即使想躲都躲不掉。这样的世界他无可奈何,可玄却应付自如。有时不禁要想如果真由崎风接掌极乐城也未必比玄适合。
郁行云将玄视作工具,一心要为己所用,却也在不知不觉中教会了他太多的心机谋略。不想看他手染鲜血,可是又如何避免得了。
半个月之后,血刀门忽然袭击了极乐城的一个分舵。幸而当时舵中没有多少人,总算并没有多大死伤。但极乐城容不下这样的挑衅,立时反扑。
一天之间血刀门中高手死伤殆尽,魏不知被生擒,其余的人一概被废去武功收作奴役。原本郁行云病倒前的一段日子极乐城声势已不如前,现在却重新立威,一时无人敢小觑。
“魏不知,你胆大妄为,现在总该心服口服了吧。”玄轻笑着,看着跪在眼前的人。
魏不知满身血迹,显是多处受伤。充满血丝的眼睛中满是不服,但武功被废,穴道被点,只能跪倒在地。
“郁青玄,你卑鄙小人。袭击你们分舵是你派人怂恿我手下人干的,你却以此为借口灭我血刀门。使诈算什么英雄?”
“英雄?笑话!从来兵不厌诈,这道理你都不懂?更何况就算我等你筹备妥当,结果仍是一样。我只是不想再等你了。”
“郁青玄,你不得好死!”魏不知怒骂。他被打得措手不及,只觉得还没尽力便已输了。这一点远比惨败更让他恼火。
“也许吧,不过我怎么死你是看不到了。”玄睨视着他,嘲笑着。蓦得,掌中一道寒光闪现,身形紧跟着飘开。
一刹那,魏不知颈项间鲜血激射,人慢慢倒在了地上。
玄掏出丝帕拭剑,丝帕上却并不见血渍。那一剑快得连血都未及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