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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弱多病的乖崽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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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3-30 20:07回复
    @贴吧用户_7tQGQy9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3-30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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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3-30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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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入轩中,便见得一场英雄话本里才可得的情状,诚然我平日里不爱这些,只偶然听鹤行提及,是以我不知,琛在演哪一节。
        拢衣近,小侍闻听跫音,拜禀一句公主千岁,嗯声,只道免礼,便就不添旁话了——是及岁长,渐而攀生的些许矜贵,于幼弟妹前,摆足当有的帝女风仪。
        “琛当心受凉。”
        我晓得,琛身子弱,即便如他一般年岁的皇弟们,早便四处顽闹了。


        6楼2019-03-30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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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玉的一扇门“吱呀”一动,拘束在这促狭地界久了,当即便敏感地捕捉了这一缕几近不可察的细微声响。赶忙将话本往后一丢掷,却来不及藏,迎风而入的是一阵清浅的淡香,鼻尖微动,是熏在女孩儿衣裳上的独有气息,为我暂时驱赶掉藏玉里萦绕不散的苦涩药味。
          安子本便是伏在地上,而今更是滑稽地一抹脸行了问安大礼。藏玉本来便不是个热闹地方,鲜少有人愿意来沾一沾病气,故而我一下便猜中了来者何人。悬在空中的手如振翅之鹰,向夷姐姐张开了双臂,粉雕玉琢的眉眼更弯成了充盈的笑意。
          “姐姐!抱!”
          我素来体弱,无同龄兄长们那班英武矫健的体魄,却偏生了多愁多病身。额涅兄长爱称我一声“阿宝”,哈哈珠子们却暗地里笑话我,说这位宝爷,生得不似个郎君,却更肖一女娇娥。我听到这样的混账话是极为生气的,却无可奈何,只气自己的身子没出息。故此姐姐现下的一句体己话,却勾了我伤心处,让我又难过了几分,浑然忘却了刚刚的快活,耷拉了脸,委屈皱眉,小声念着。
          “我不怕冷。”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03-30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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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来待这般的架势没半点法子,譬如小雪在集仙的庭院里裹着一身白雪,摇着尾巴扑我衣裙时,亦是没半点法子地将它拥起——争如此刻,闻一句笑意满盈,便收了颌,略点臻首地行去,张臂便将人拥在怀。
            亦因此,我越过他瞧见了被匆匆搁下的话本,原是说的赵云。
            “好,姐姐抱。”
            诚然这其中怜惜更多,或与旁人同也不同。我并非从未闻听闲话絮语,然多是冷冷一哂置之,少有人再敢于面前提及,总算能护他片刻。
            “那琛怕什么?——啊,我晓得了,琛是男子汉,什么也不怕。”


            8楼2019-03-30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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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拥他至一畔坐,此时的日光偶有明晦,概因风过云移,温柔极了。拢他在怀时,探一手去,自有侍递茶,琛平日里如个药罐子也似,是以恍惚间,我甚至要以为这茶里揉进了些许药香——险些要讨一颗糖。
              失笑时已低首,小呷进温润香茗,他难能也有几分服软,附耳说几句话。
              “自然算了——”
              搁盏,葱指白润在人发顶微微轻拍。
              “若是一个人顽无趣,当可看些书,届时书堂里,琛比旁人都要有学识,多威风,嗯?”


              10楼2019-03-30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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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不喜欢这里的药味吗?”
                自小敏感,将她眼眉的细微凝蹙悉数揽入眼底。遣散了屋里头的闲杂人,然后小心翼翼挪了挪身子,将案底藏的小匣子抽出来,啪嗒一声儿打开,里头分明躺着几颗蜜饯,像极了夷姐姐的耳坠子镶着的红珠,煞是玲珑可爱。
                听到自个儿仍是男子汉之际,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笑嘻嘻地露出一如既往的贪顽神色,把几颗蜜饯掏出来,暗暗塞到夷姐姐的掌心里。
                “这是安子悄悄帮我藏的,分姐姐吃!”
                我听她后言,一时懵懂,却暗暗记在了心里。
                身畔的众多人,似乎总以为我非独独钟爱赵子龙、武安君的奇闻佚事,而更像是喜欢所有群英荟萃的典故一般,喜欢那逐鹿中原,气吞山河的荡气回肠,只是囿于这一副身子,只得看着那些连环话本,痴了似地着迷其中。而这,权当是他们的一厢情愿罢了——他们哪里知道,这本便该是我应承的宿命,谁又知晓我真正想要的,只是一碗苦汤后一颗甜到心底的蜜饯罢了,哪里需要那么多?
                世间万物,本便不携半粒尘而来,亦不带半片叶离开,人活百岁,终只是孤独一场,诗书间的风华,反成了一生羁绊——而这是我很久很久以后才终于明悟的道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03-30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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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行止致我略动身形,一时璎珰摇晃,珠玉声响。绛红颜色的蜜饯自小匣中初窥全貌,心下一时别样柔软,落在他发顶的柔荑,终归使了些许力气,略略一揉。是以音声都温柔,似青阳月的风。
                  “没有,皇姐都这样大了,不怕药味儿,这蜜饯,琛要自己留好。”
                  我不免也展望起日后他年岁渐长的时候来,譬如我不能再抱得动他,譬如他终会满腹诗书,才识过人,开牙建府时,兴许会为我捎来红墙碧瓦外我并未见过的些许琐碎趣事。
                  没有哪一只华鸟该囿在此处,即便羸弱也该一试高翔。
                  “以后琛出宫建府,可以给皇姐买宫外的小零嘴来。”


                  12楼2019-03-30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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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的声线总是如许温柔,眉梢的那一星笑意,连同璎珰的一点脆响,都像初春绽然的冰裂声,蕴着的永远是望不尽的新生与希望,让我不觉迷忘了世间多重烦忧。
                    她提及开府建牙,那般于我而言遥不可及的事情时,我不觉怔了怔,而那几颗蜜饯又早已物归原位。沉默了稍许,终于开口去询。
                    “姐姐,等我出宫了,不就不能常看到姐姐和额涅了么?我会怪想念的……”
                    童言稚语,依旧天真无邪。明明早羡慕极了哥哥们在外头的自由驰骋,心底恍惚有一丝悸动,是一丝怅惘,又抑或新奇,与无限的向往——终归是我厘缠不清的。
                    “那就说定了,以后我要出人头地了,便带一箱子好吃的回来给姐姐。”
                    伸出小指头与她拉钩约定,外头日影西斜,飞花迷蒙了眼,谁又看得清少年郎幼稚的笑颜?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03-31 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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