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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肆·曾是惊鸿照影来
杨府旧址。
“这……这是……”
沉香眼尖地发现地上躺着一个油纸袋。它半敞着，露出了里面所包东西的一角。此时此刻，它正散发着一股奇特的香味，让他联想到小时候家对面的李记包子铺。
是之前那人丢的？
沉香眉头紧皱。
深思熟虑后，他还是伸手打开了纸袋。
然而不打开不要紧，一打开周围的气氛顿时凝滞下来。
这……舅舅的扇子？！
舅舅的扇子怎么会在这里？
沉香惊愕地看着它，半晌才想起要将它从地上捡起来。
“杨戬的扇子？！”
“刚才那人留下的？”
“她怎么会有二爷的兵器？”
“难道舅舅还活着？”
“可是明明……”
一连串的疑惑困扰了众人，但无论如何他们心中都生出了一线希望。平心而论，他们还是希望杨戬活着，否则他们良心难安。
但也有恨他恨得牙痒痒的。
“这样都不死，真是祸害遗千年啊！”
“早知道把我猴哥遭过的罪照着给他来一遍！”
“净坛使者！口下留德！”
“怎么？敢做不敢当啊？我老猪告诉你，他要是东山再起了，指不定怎么收拾我们呢！”
“二爷不会这样的！”
“现在表忠心？晚了！你们反水不是反得挺溜的吗？”
“我……”
当众人吵得正欢，即将上演全武行时，沉香却似乎充耳不闻。
他悲催地发现，无论是用蛮力还是用法力他都无法将折扇挪动一丝半点。
舅舅的扇子怎么这么重？以前看他拿得挺轻松的啊……
“三首蛟？！”
正当沉香百思不得其解时，抱着墓碑哭得正伤心的杨婵突然瞥见了地上的折扇，连眼泪都顾不上擦就飞扑过来。
“三首蛟，告诉我，我二哥在哪里？我二哥……的尸体在哪里？”
杨婵一边抽泣一边逼问道。
沉香担忧地看着她。
完了完了，娘该不是伤心过度失心疯了吧？她怎么对着一把扇子说话呢？！
众人察觉出异常，纷纷围拢过来。
小玉上前挽住杨婵的手臂，轻柔地劝说道:
“娘，你节哀，万一……万一舅舅没死呢？”
“怎么可能？都劈成那样了，老猪我还亲眼看着他断气的呢！依我看，他死了算什么，应该被百兽分尸才算解气！”
“你——！”
众人皆怒目而视。
猪八戒的话戳中了他们最不愿提起的禁忌。
从死而复生的龙四处得知真相后，他们火急火燎地赶回昆仑山，试图找到杨戬……或者说给他收尸。
但纵使他们紧赶慢赶，杨戬还是失去了踪影——说是失踪，只不过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
杨戬倒下的地方不见人影，只剩下零散的银铠碎片，一块染血的金锁，还有遍地狼藉——四周横七竖八堆满了妖兽的尸体，整条河都被染成了血色，一时间血光冲天，令人作呕。
这里似乎成为了战场。妖兽自相残杀的战场。能引得妖兽自相残杀的只有……
他们面面相觑，从对方的眼神中都看到了那个不愿承认的猜测。
“师傅你……少说几句吧！”
敖春头皮发麻地顶住众人喷火的目光，拉住了猪八戒。
他现在很担心猪八戒能不能全须全尾地活着回去。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的二哥是三界少有的大英雄！这样的结局配不上他！三首蛟！告诉我啊！我二哥去哪儿了？！”
杨婵歇斯底里地咆哮道，华山三圣母的风范荡然无存。
异变陡生。
折扇猛的亮起蓝色光芒，砰的一声将杨婵弹飞出去。
“娘！小心！”
沉香惊叫，但还是晚了一步。
“舅舅！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是沉香的错，你要怎么处置我都可以，但你怎么能这样对娘！？”
听到此言，众人立即惊起警惕着四周。
“不！不是二哥！二哥不会这么对我的！”
杨婵踉跄地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原处，紧紧抓住折扇不放手。
“三首蛟是我呀！我是杨婵，我是杨婵啊！”
折扇里的三首蛟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
他知道你是杨婵！他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姓杨的人！包括但不限于杨戬！
他开始深刻反思自己这几千年来是不是蛰伏得太久了，久到连三圣母都觉得他好说话了？
“娘！娘你没事吧？”
沉香心惊胆战地靠过来，试图让杨婵离折扇远点儿。
杨婵失魂落魄地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大碍。
“娘，你说……不是舅舅？你怎么看出来的？”
沉香终于放下了提着的一颗心，新的疑惑又升了起来。
“……你舅舅的兵器——三尖两刃枪，是原来镇守凌霄宝殿却私自下凡的妖蛟所化，它有自己的意识……”
杨婵沉默片刻，将千年前那段伏蛟往事娓娓道来。
听完，沉香沉默了。
原来那个人说的是真的……
听完，三首蛟致郁了。
杨府旧址。
“这……这是……”
沉香眼尖地发现地上躺着一个油纸袋。它半敞着，露出了里面所包东西的一角。此时此刻，它正散发着一股奇特的香味，让他联想到小时候家对面的李记包子铺。
是之前那人丢的？
沉香眉头紧皱。
深思熟虑后，他还是伸手打开了纸袋。
然而不打开不要紧，一打开周围的气氛顿时凝滞下来。
这……舅舅的扇子？！
舅舅的扇子怎么会在这里？
沉香惊愕地看着它，半晌才想起要将它从地上捡起来。
“杨戬的扇子？！”
“刚才那人留下的？”
“她怎么会有二爷的兵器？”
“难道舅舅还活着？”
“可是明明……”
一连串的疑惑困扰了众人，但无论如何他们心中都生出了一线希望。平心而论，他们还是希望杨戬活着，否则他们良心难安。
但也有恨他恨得牙痒痒的。
“这样都不死，真是祸害遗千年啊！”
“早知道把我猴哥遭过的罪照着给他来一遍！”
“净坛使者！口下留德！”
“怎么？敢做不敢当啊？我老猪告诉你，他要是东山再起了，指不定怎么收拾我们呢！”
“二爷不会这样的！”
“现在表忠心？晚了！你们反水不是反得挺溜的吗？”
“我……”
当众人吵得正欢，即将上演全武行时，沉香却似乎充耳不闻。
他悲催地发现，无论是用蛮力还是用法力他都无法将折扇挪动一丝半点。
舅舅的扇子怎么这么重？以前看他拿得挺轻松的啊……
“三首蛟？！”
正当沉香百思不得其解时，抱着墓碑哭得正伤心的杨婵突然瞥见了地上的折扇，连眼泪都顾不上擦就飞扑过来。
“三首蛟，告诉我，我二哥在哪里？我二哥……的尸体在哪里？”
杨婵一边抽泣一边逼问道。
沉香担忧地看着她。
完了完了，娘该不是伤心过度失心疯了吧？她怎么对着一把扇子说话呢？！
众人察觉出异常，纷纷围拢过来。
小玉上前挽住杨婵的手臂，轻柔地劝说道:
“娘，你节哀，万一……万一舅舅没死呢？”
“怎么可能？都劈成那样了，老猪我还亲眼看着他断气的呢！依我看，他死了算什么，应该被百兽分尸才算解气！”
“你——！”
众人皆怒目而视。
猪八戒的话戳中了他们最不愿提起的禁忌。
从死而复生的龙四处得知真相后，他们火急火燎地赶回昆仑山，试图找到杨戬……或者说给他收尸。
但纵使他们紧赶慢赶，杨戬还是失去了踪影——说是失踪，只不过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
杨戬倒下的地方不见人影，只剩下零散的银铠碎片，一块染血的金锁，还有遍地狼藉——四周横七竖八堆满了妖兽的尸体，整条河都被染成了血色，一时间血光冲天，令人作呕。
这里似乎成为了战场。妖兽自相残杀的战场。能引得妖兽自相残杀的只有……
他们面面相觑，从对方的眼神中都看到了那个不愿承认的猜测。
“师傅你……少说几句吧！”
敖春头皮发麻地顶住众人喷火的目光，拉住了猪八戒。
他现在很担心猪八戒能不能全须全尾地活着回去。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的二哥是三界少有的大英雄！这样的结局配不上他！三首蛟！告诉我啊！我二哥去哪儿了？！”
杨婵歇斯底里地咆哮道，华山三圣母的风范荡然无存。
异变陡生。
折扇猛的亮起蓝色光芒，砰的一声将杨婵弹飞出去。
“娘！小心！”
沉香惊叫，但还是晚了一步。
“舅舅！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是沉香的错，你要怎么处置我都可以，但你怎么能这样对娘！？”
听到此言，众人立即惊起警惕着四周。
“不！不是二哥！二哥不会这么对我的！”
杨婵踉跄地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原处，紧紧抓住折扇不放手。
“三首蛟是我呀！我是杨婵，我是杨婵啊！”
折扇里的三首蛟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
他知道你是杨婵！他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姓杨的人！包括但不限于杨戬！
他开始深刻反思自己这几千年来是不是蛰伏得太久了，久到连三圣母都觉得他好说话了？
“娘！娘你没事吧？”
沉香心惊胆战地靠过来，试图让杨婵离折扇远点儿。
杨婵失魂落魄地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大碍。
“娘，你说……不是舅舅？你怎么看出来的？”
沉香终于放下了提着的一颗心，新的疑惑又升了起来。
“……你舅舅的兵器——三尖两刃枪，是原来镇守凌霄宝殿却私自下凡的妖蛟所化，它有自己的意识……”
杨婵沉默片刻，将千年前那段伏蛟往事娓娓道来。
听完，沉香沉默了。
原来那个人说的是真的……
听完，三首蛟致郁了。
拾伍·鸿飞那复计东西
奈何桥。
东方既白品着茶，看杯中的茶叶晃晃悠悠地舒展。
关于折扇的事，他其实一点都不担心。
之所以他如此笃定，是因为他亲眼见过它不远万里来找他，也亲眼见过它从一个人……形生物（被迫）变成一把折扇。
它叫他杨戬。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他的来历不一般。
因此，在杨府旧址发现它意外丢失后，为了不暴露自己，他没有选择显形拾起它。
既然可以找到他一次，为什么不能找到他第二次？
东方既白理所当然地想。
他突然又觉得额间微微发热，抬手一摸，额头竟有一小块轻微凸起，在指腹的摩挲下愈发炽热。
东方既白淡定地收回手，顺便捏了个障眼法，继续喝茶。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天眼了吧？
一瞥对面的孟姑，发现神经大条的她依然毫无所觉。
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他挠了挠哮哮的下巴，觉得这样的生活简直悠然自在。
不过……或许有人将会打破这种自在。
东方既白一手抱着哮哮，一手转着手中的茶杯，缓缓叹了口气。
既然他们有所怀疑，那他就满足他们，送他们一个盛大的落幕。
从此以后分道扬镳，井水不犯河水。
孟姑好奇地望着东方既白。
从刚才起他就笑得高深莫测，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刚想调侃他几句，却又听见一旁的白玉堂横插一句。
“我的姑奶奶，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不是你叫我慢回的吗？”
白玉堂被她的话噎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接了下去。
“你要我帮你守着这儿，但是给我留的孟婆汤完全不够啊！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孟婆难道心里没点数吗？”
孟婆表示不背这个锅。
“我是孟婆就能算到几时有多少人投胎吗？我又没看过生死簿！还有，我不是拜托给美人了吗？关你什么事？”
白玉堂顿时觉得东方既白看他的眼神开始不善。
“这……哪能劳烦他呢？他要是站在那里，哪怕一个字不说，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排队都能排到黄泉路去，哪有心思喝孟婆汤？”
白玉堂竭尽全力地圆回来。
孟姑暂时相信了他的说法，因为她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是她想的不够周到。
“那么，代理孟婆白公子，汇报一下工作？”
白玉堂气得差点摔了手里的酒坛。
“五爷我凭……”
目光突然扫到饶有兴致看着他的东方既白，瞬间改了口。
“平心而论是应该告诉你的……”
哇！他可是锦毛鼠！白玉堂！这辈子从来没被人威胁过，连猫儿都拿他没办法，没想到死了以后还能遇见克星！
“你离开以后，奈何桥一共经过了三千七百五十一人，其中男性一千九百零六个，女性一千八百四十五个，小孩子一共占三成。这里面有三千五百六十八个都比较配合，至于剩下负隅顽抗的我都打晕了灌下孟婆汤扔桥对面去了。我发现他们大多数都不是寿终正寝，肢体残缺不全，伤痕累累，但又不是兵器造成的伤口。”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白玉堂喝了口酒润润喉咙，给出了他的结论。
“所以我认为凡间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你们……你这次去凡间有线索吗？”
孟姑摇摇头。
“我就去了开封府和灌江口，目前为止这两个地方都安然无恙，也没听说哪里有发生天灾人祸什么的。话说你这里消息最灵通，你就没有向过路的鬼魂打听一下？”
这次换白玉堂摇头了。
“我倒想，但他们支支吾吾的，大多数又死得不明不白，没什么有用的信息，最离奇的就是吃人的怪物啊什么的……”
换做以前他肯定不信，但现在……
“说不定也有几分可信度。”
孟姑看他这么有条不紊地分析，突然由衷地感叹。
“我看你孟婆做得比我还熟练，要不我把孟婆让给你当吧？”
白玉堂吓得几乎从椅子上栽下来。
“不不不，绝对不行！我才不要被人叫做孟婆呢！敢这么叫的人都被我武力镇压了！”
东方既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又侧头看向了孟姑。
“你孟婆做腻了？”
“你说呢？寸步不离地守在这儿几百年，就算这里景色再美，也不缺投胎的鬼魂说话，但还是会无聊啊！”
她拨弄着身边的彼岸花，细数着它的花瓣。
“要不是舍不得这些花，说不定我早就向阎王辞职重入轮回了！当然……只是说不定……”
孟姑这话说得很没有底气。
东方既白哑然失笑。
“那依你所见，地府什么人最不无聊？”
“黑白无常啊！”
孟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虽然有勾不完的魂的确累了点，但至少可以大摇大摆地在凡间行走，看各种各样的风景。再说孟婆就轻松了吗？那么多黑白无常勾来的魂魄最后都要从我这儿过，我一只鬼忙得过来吗？”
孟姑表示说多了都是泪啊！
东方既白点头，似乎赞同她的观点。
“我也觉得此事非同寻常，应该报告给阎王，问问他的意见。”
“毕竟一天之内这么多人非正常死亡，生死簿上一定有记录，若是对不上，那么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孟姑听着前面还觉得美人真善解人意，但一听后面那句话直接炸毛。
“你们到底有没有人听我说话？”
两人都别过头，看天的看天，赏花的赏花，仿佛眼睛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对了，白玉堂！”
孟姑趁白玉堂抬头看她的时候顺势将孟婆汤倒在白玉堂喝了一半的酒坛里。
“我二十年的女贞陈绍！二十年啊！都快赶上我的年纪了！”
白玉堂哀嚎出声，气得双眼通红。
奈何桥。
东方既白品着茶，看杯中的茶叶晃晃悠悠地舒展。
关于折扇的事，他其实一点都不担心。
之所以他如此笃定，是因为他亲眼见过它不远万里来找他，也亲眼见过它从一个人……形生物（被迫）变成一把折扇。
它叫他杨戬。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他的来历不一般。
因此，在杨府旧址发现它意外丢失后，为了不暴露自己，他没有选择显形拾起它。
既然可以找到他一次，为什么不能找到他第二次？
东方既白理所当然地想。
他突然又觉得额间微微发热，抬手一摸，额头竟有一小块轻微凸起，在指腹的摩挲下愈发炽热。
东方既白淡定地收回手，顺便捏了个障眼法，继续喝茶。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天眼了吧？
一瞥对面的孟姑，发现神经大条的她依然毫无所觉。
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他挠了挠哮哮的下巴，觉得这样的生活简直悠然自在。
不过……或许有人将会打破这种自在。
东方既白一手抱着哮哮，一手转着手中的茶杯，缓缓叹了口气。
既然他们有所怀疑，那他就满足他们，送他们一个盛大的落幕。
从此以后分道扬镳，井水不犯河水。
孟姑好奇地望着东方既白。
从刚才起他就笑得高深莫测，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刚想调侃他几句，却又听见一旁的白玉堂横插一句。
“我的姑奶奶，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不是你叫我慢回的吗？”
白玉堂被她的话噎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接了下去。
“你要我帮你守着这儿，但是给我留的孟婆汤完全不够啊！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孟婆难道心里没点数吗？”
孟婆表示不背这个锅。
“我是孟婆就能算到几时有多少人投胎吗？我又没看过生死簿！还有，我不是拜托给美人了吗？关你什么事？”
白玉堂顿时觉得东方既白看他的眼神开始不善。
“这……哪能劳烦他呢？他要是站在那里，哪怕一个字不说，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排队都能排到黄泉路去，哪有心思喝孟婆汤？”
白玉堂竭尽全力地圆回来。
孟姑暂时相信了他的说法，因为她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是她想的不够周到。
“那么，代理孟婆白公子，汇报一下工作？”
白玉堂气得差点摔了手里的酒坛。
“五爷我凭……”
目光突然扫到饶有兴致看着他的东方既白，瞬间改了口。
“平心而论是应该告诉你的……”
哇！他可是锦毛鼠！白玉堂！这辈子从来没被人威胁过，连猫儿都拿他没办法，没想到死了以后还能遇见克星！
“你离开以后，奈何桥一共经过了三千七百五十一人，其中男性一千九百零六个，女性一千八百四十五个，小孩子一共占三成。这里面有三千五百六十八个都比较配合，至于剩下负隅顽抗的我都打晕了灌下孟婆汤扔桥对面去了。我发现他们大多数都不是寿终正寝，肢体残缺不全，伤痕累累，但又不是兵器造成的伤口。”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白玉堂喝了口酒润润喉咙，给出了他的结论。
“所以我认为凡间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你们……你这次去凡间有线索吗？”
孟姑摇摇头。
“我就去了开封府和灌江口，目前为止这两个地方都安然无恙，也没听说哪里有发生天灾人祸什么的。话说你这里消息最灵通，你就没有向过路的鬼魂打听一下？”
这次换白玉堂摇头了。
“我倒想，但他们支支吾吾的，大多数又死得不明不白，没什么有用的信息，最离奇的就是吃人的怪物啊什么的……”
换做以前他肯定不信，但现在……
“说不定也有几分可信度。”
孟姑看他这么有条不紊地分析，突然由衷地感叹。
“我看你孟婆做得比我还熟练，要不我把孟婆让给你当吧？”
白玉堂吓得几乎从椅子上栽下来。
“不不不，绝对不行！我才不要被人叫做孟婆呢！敢这么叫的人都被我武力镇压了！”
东方既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又侧头看向了孟姑。
“你孟婆做腻了？”
“你说呢？寸步不离地守在这儿几百年，就算这里景色再美，也不缺投胎的鬼魂说话，但还是会无聊啊！”
她拨弄着身边的彼岸花，细数着它的花瓣。
“要不是舍不得这些花，说不定我早就向阎王辞职重入轮回了！当然……只是说不定……”
孟姑这话说得很没有底气。
东方既白哑然失笑。
“那依你所见，地府什么人最不无聊？”
“黑白无常啊！”
孟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虽然有勾不完的魂的确累了点，但至少可以大摇大摆地在凡间行走，看各种各样的风景。再说孟婆就轻松了吗？那么多黑白无常勾来的魂魄最后都要从我这儿过，我一只鬼忙得过来吗？”
孟姑表示说多了都是泪啊！
东方既白点头，似乎赞同她的观点。
“我也觉得此事非同寻常，应该报告给阎王，问问他的意见。”
“毕竟一天之内这么多人非正常死亡，生死簿上一定有记录，若是对不上，那么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孟姑听着前面还觉得美人真善解人意，但一听后面那句话直接炸毛。
“你们到底有没有人听我说话？”
两人都别过头，看天的看天，赏花的赏花，仿佛眼睛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对了，白玉堂！”
孟姑趁白玉堂抬头看她的时候顺势将孟婆汤倒在白玉堂喝了一半的酒坛里。
“我二十年的女贞陈绍！二十年啊！都快赶上我的年纪了！”
白玉堂哀嚎出声，气得双眼通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