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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天很_晴」江湖连载(从1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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删除|1楼2009-07-15 12:02回复
    楔子
      他们木然地躲在苇丛中,惊恐地望着对面沙滩上那个人间的修罗场,耳朵里灌满了濒死的惨呼。
      那个沙滩上到处是尸体,断肢、内脏、碎肉,散落满地。
      血流如溪,将江岸的沙石染成悚目的暗赭色,江水洇起一团团绯色的云,迅速漫延开来……
      不知餍足地屠戮,如影随形地绞杀,一切都无可逃避。
      这个时刻,那些黑衣蒙面的人仿佛成为天地间的主宰,肆意地收割着弱者的生命。
      巨大的恐惧让他们不敢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一个女人趴在船边呕吐,一个老人用拳头按住自己的嘴,一个中年男子紧紧握住刀柄,一个年轻的姑娘晕倒了,一对母女痴呆地抱在一起,一个女尼跪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一个流浪儿死死地咬着唇……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希望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然而,没有奇迹发生。
      对岸,一个黑衣人用鞭刺进一人的心窝,另一个黑衣人雪亮的长刀当空斩下,一颗须眉皆竖的头颅迎刃飞起,远远地坠入江心,转瞬便被湍急的江水冲了下去,一片轻红随波而散。
      其中一个黑衣人漫不经心地收刀,一串血珠沿刀刃滴落,他抬腿踢倒那具无头的尸身,向着人头跌落处望去,看到水面上那一蓬长发,看到了对岸江边被密实的芦苇遮掩的木船,也看到了船上惊恐万状的渡人。
      江面虽然不甚宽阔,但两岸相隔也有三十来丈,急流汹涌,明知道黑衣人不可能杀将过来,木船上的人仍然被他眼中的冷酷残忍吓得心跳欲止。
      那黑衣人想也不想,手腕一震,长刀在掌中激射而出,宛如一道利电,向着对面木船的船老大飞去,一刀直贯入他的胸膛。
      船老大的身上鲜血狂喷,晃了两晃,栽入江中。
      那流浪儿被血喷了一身,不禁腿一软,坐到船上,身边一个肥硕的家伙惊恐地在他身上拱动着,发出奇怪的声音。
      船上的人都吓傻了,有人恐怖地大叫。
      那个带刀的中年男子似是武林中人,虽然也被对岸的大屠杀惊呆了,但胆子毕竟比这些普通百姓要大得多,眼看被那些黑衣人发现了踪迹,情知若不速逃,给他们过得江来,必遭灭口,惊慌之下,他一手抄起竹篙,在水中一撑,渡船向后退得更远,然后被湍急的水流向下游推去。
      几个黑衣人望着远遁的渡船,眼里闪着阴鸷的光。


    删除|2楼2009-07-15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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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
      许久未来
      谢谢
      风间岚羽 了


      删除|13楼2009-08-05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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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眉峰敛起:“有锤?还有刀?”眼前浮现出被捶碎的头骨、被割掉的头颅、被剖开的胸腹……
          蓝衫人“嗯”了一声:“你到过的那个村子,叫半月村,村中皆是土生土长的农户,农家人虽然手脚粗壮,却没有一个会半点功夫!实际上,除了东林镖局,所有的人全是普通百姓,见到泼皮打架都会躲,和江湖仇杀更是半点边也不沾!”
          白衣少年思索片刻:“除了大多是普通百姓、被灭门残杀这两点外,这些人家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或者共同之处?”
          “有!肯定有——”蓝衫人一脸的凝重。
          少年秀眉一挑:“哦?”
          “——可是还没有找到。”蓝衫人无辜地摊摊手。
          他语声突然一顿,看着顶在喉间的带鞘长剑,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将它推了开去。这口剑端的锋利,即使没有出鞘,寒气也侵得他颈部肌肤生疼。
          “开个玩笑而已,不至于拿刀动剑吧!”蓝衫人“委屈”地说道。
          白衣少年缓缓地把剑放下,悠然说道:“我也是开个玩笑而已。”
          蓝衫人瞪着他,忽然微笑。
          这个白衣少年,枫雪色,温润秀雅中内敛风雷,果然不愧是少年一辈中的翘楚!
          他端起已经凉透的茶盏:“请美人唱支曲子吧!”
          蓝袖随意挥卷,随即躺卧在地板上的几名歌妓“嘤咛”娇呼,缓缓地张开了眼睛。


        删除|14楼2009-08-05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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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间的有点慢


          删除|15楼2009-08-05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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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
            大家请忽视14L


            删除|16楼2009-08-05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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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端起茶盏,举到唇边,饮了一口,才道:“好茶!”
                手腕微舒,雪袖如波,几缕柔和的风轻轻地拂上了那几名歌妓的穴道,她们尚未明白怎么回事,身体已经软软地倒了下去。
                蓝衫男子神色不变,慢慢地啜茶。
                画舫沿着流花河,向下游驶去。
                蓝衫男子的目光越过遮窗的薄纱,望向河面,叹息道:“最近,可越来越无聊了。”
                白衣少年淡然道:“我不是来听你发牢骚的。”
                蓝衫男子轻笑:“贤弟应该多笑笑。否则,知道的呢,会说你少年老成,不知道的呢,人家会以为你患面瘫……”
                “我也不是来听你教训的。”少年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我送来的人,怎么样了?”
                蓝衫男子神色一敛,轻轻叹了口气:“已经不成啦!”
                少年明朗的眸子暗了一暗:“那是什么毒?”
                “十八年前,江南铁家三少,一夕间全身爆胀,死时不仅体无完肤,连内脏都胀烂如浆,惨不忍睹,后据一位绝世神医验骨诊言,那是一种来自南疆的秘毒,因中毒者全身毛孔流血,皮肤溃烂,如穿血衫,所以,此毒便称做血缕衣。”
                “这位绝世神医,可是悲空谷的晚夫人?”
                “便是此人。”
                十八年前,悲空谷的晚夫人应该还不到双十年华吧?负一身绝世的医术,胸怀慈悲济世之志行走天下,无论是贫民百姓,还是高官巨富,救人无数。医者仁心,被世人称为大慈女菩萨。
                少年沉默了片刻:“血缕衣,可有解药?”
                “血缕衣霸道歹毒,在南疆失传已久,却想不到,居然会有人将它制作出来!当年晚夫人为了寻找克制这种毒的药物,在中原奇侠神剑晨墨白的护送下,亲赴南疆,却从此一去不返。数年后,才有人在悲空谷看到晚夫人。后来便有江湖传说,称晚夫人在南疆遭遇惨变,返回中原之后,便一心隐居,从此再不谈医。”
                少年道:“那么,血缕衣,仍然无解?”
                蓝衫人缓缓摇头:“没有人知道。不过自从铁三少死后,血缕衣便再也未现江湖,久了,人们便也忘记了。没想到,事隔十八年,它又出现了!”


              删除|17楼2009-08-05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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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件,是二十七天前的东林镖局,连镖师带趟子手带伙计,三十三人全员尽殁。据官家分析,是趁镖局众人在饭厅中用餐之时,总镖头唐林狂刀斫杀镖局全员,最后挥刀砍下自己的头。
                  “第二件,是二十天前的乌鹊庄,半夜时分突起大火,由于火势很大,邻近的村民救火已然不及,全庄六十一人,无一活口,尸骨几乎都被焚毁,表面上看是夜间火烛未熄引起的火灾,但仵作据幸存的几具残骸验尸,证明系死后焚尸。
                  “第三件,发生在十五天之前,万江集周氏夫妻和三个小孩儿,一夕暴毙,连在家中借宿的亲戚母女也未能幸免,此后,周家左右邻居十六口人,相继暴死,尸身全体乌黑肿胀,乡里疑是瘟疫,已将房屋连尸体一同火化。
                  “第四件,是一个姓孙的守义庄孤老儿,被发现死在义庄住处,因为义庄孤处僻壤,所以没有连累旁人——之所以把这件案子和其他的联系起来,是因为事发之前,曾有一个赌鬼在远远的山坡上,看到有几个打扮很奇怪的人走进义庄,其中有一个背着很大的锤,有一个挎着刀,一晃就不见了,当时他还以为眼花……”
                  少年眉峰敛起:“有锤?还有刀?”眼前浮现出被捶碎的头骨、被割掉的头颅、被剖开的胸腹……
                  蓝衫人“嗯”了一声:“你到过的那个村子,叫半月村,村中皆是土生土长的农户,农家人虽然手脚粗壮,却没有一个会半点功夫!实际上,除了东林镖局,所有的人全是普通百姓,见到泼皮打架都会躲,和江湖仇杀更是半点边也不沾!”
                  白衣少年思索片刻:“除了大多是普通百姓、被灭门残杀这两点外,这些人家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或者共同之处?”
                  “有!肯定有——”蓝衫人一脸的凝重。
                  少年秀眉一挑:“哦?”
                  “——可是还没有找到。”蓝衫人无辜地摊摊手。
                  他语声突然一顿,看着顶在喉间的带鞘长剑,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将它推了开去。这口剑端的锋利,即使没有出鞘,寒气也侵得他颈部肌肤生疼。
                  “开个玩笑而已,不至于拿刀动剑吧!”蓝衫人“委屈”地说道。
                  白衣少年缓缓地把剑放下,悠然说道:“我也是开个玩笑而已。”
                  蓝衫人瞪着他,忽然微笑。
                  这个白衣少年,枫雪色,温润秀雅中内敛风雷,果然不愧是少年一辈中的翘楚!
                  他端起已经凉透的茶盏:“请美人唱支曲子吧!”
                  蓝袖随意挥卷,随即躺卧在地板上的几名歌妓“嘤咛”娇呼,缓缓地张开了眼睛。


                删除|19楼2009-08-05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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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 罗袖裛残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蚟涴。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
                    歌妓们唱的正是李煜的《一斛珠》。
                    “樱桃破”画舫便在这婉转绮丽的檀板清歌之中,沿流花河缓缓而下。
                    行不多时,已到桃花渡,河面上花船、小舟都渐渐多了起来。
                    桃花夹岸,粉雾飘摇,软香氤氲。
                    十里桃花中,游人们或结伴信步闲游,或撑青竹骨伞独行,或三三两两赋文高谈;烟岗雨霰下,美人与红雨争媚,仕子与刘郎竞雅,端的风流至极。
                    “樱桃破”在岸边泊下,蓝衫男子着人将画舫的窗子打开,与枫雪色坐在窗内,隔着薄薄的纱幔饮酒赏花。
                    “‘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古来咏桃花的诗词无数,但窃以为,唯杜诗圣这句,最是情深。”
                    “周兄此言差矣,杜子美诚然情深,但说起咏桃花,小弟却认为还是李太白的‘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乃佳句天成。”
                    “不然不然,愚弟却以为梦得先生的‘百亩庭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言极浅而情极伤……”
                    岸上,一树开得极艳的桃花下,三个腐儒酸丁你一言我一语,辩论得兴高采烈,声音越来越大。
                    蓝衫人无奈笑道:“这几位谈得忘情,却未免聒噪。”
                    枫雪色听得不禁微微而笑,举杯邀蓝衫人共饮。
                    正想命人操舟寻一安静处,忽听岸上一阵大乱,有人吼道:“闪开闪开,当心溅一身血!”
                    两人向混乱来处看去,便见打远处过来一队奇异古怪的人马。
                    当先少年穿着破衣烂衫,敞着怀,露着里面的中衣,油渍麻花已经分不清颜色;脚下趿一双破了好几个洞的烂鞋,十个脚趾头有六个很嚣张地露在外面,一个比一个脏;头上歪戴着软帽,虽然半新不旧,但还算干净,可是那一脑袋乱发却不知多久没有梳理过,乱如鸦巢,还挂着草屑,仿佛刚从谁家的鸡窝钻出来一样;再往脸上看,那张脸大约几年没洗过,污垢糊面,已经都分不出本来面目是什么了;两只手乌漆麻黑,叉着腰边行边吆五喝六。
                    别看他脏得很像邋遢鬼现世,但骂骂咧咧之时,气势倒也不弱,甚至还勉强有几分雄纠纠气昂昂。
                    他的身后,跟着有三四十人。这些人是一码儿的老弱病残,最大的得上七十岁,小的刚十五六,个个衣衫蔽旧,壮年的不是身上多了零件,便是少了零件。引人注目的是,这干人,两人操一辆推车,推车上放两只大木桶,一把长柄木勺,隔着犹有数十丈远,便有恶气扑鼻,让人欲呕。


                  删除|20楼2009-08-05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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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肉球早已在火边落座。
                      这两个人体型庞大,占了五分之四的地方,邋遢少年忽然觉得自己变成了肉夹馍里最中间的那一片,被两座油腻腻的肉山压迫得非常不舒服。
                      他好生气闷,狠狠地瞪了两个肉球一眼,往边上挪了挪。
                      两个肉球才坐定,又有人走进来。
                      这次是两名十三四岁的童子,眉清目秀,穿得干净整洁,各拎一只极大的竹篮,篮上盖着白巾。
                      童子进得塔内,向两名肉球躬身施礼,将竹篮放在二人面前,然后悄然退出去。
                      灰衫肉球揭开一只篮上的白布,伸手抓起一个荷叶包裹:“老马家的酱肘子!”两把扯去外面的荷叶,果然露出一只枣红色的猪肘,油光光红亮亮,肥瘦适中,看上去甚是美味。
                      他抓起肘子啃了一口,然后抛给青衫肉球,又从篮子里掏了另一个包出来:“啊哈,是白云观的素鸡!”
                      “如意斋的烤羊腿!”
                      “松枝黄兔!”
                      “美人坊的蜜制酥鱼!”
                      “……”
                      各色美食流水般地从篮子里掏出来,两个肉球一边大嚼一边狂赞,跟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那少年佩服地看着他们,终于知道,这两个大肉球是怎么堆成的!一扬手,接住灰衫肉球扔过来的一个炸鹌鹑,愕然道:“干吗?”
                      “瞧你馋的,口水都流脚面上了!”
                      “谁流口水了?”少年恼羞成怒地举袖子擦擦嘴角,确信自己确实没有流口水,“哪有!”
                      两个肉球不禁哈哈一笑。
                      少年一生气,把炸鹌鹑扔回竹篮:“什么破东西,我用脚做的都比这好吃!”
                       “哎哎哎,你别乱扔啊,你摸完粪桶,洗手了吗?”
                      灰衫肉球手忙脚乱地把那只炸鹌鹑丢给趴在稻草堆里的“花花”,那“花花”极有“傲骨”,眨着小眼睛瞟了一下,笨拙地扭头去看少年。
                      少年瞄瞄两个肉球,从火堆里拾起一块燃着的木头,一边拨弄篝火,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什么啊?”
                      灰衫肉球乐了:“小子,白天在流花河桃花渡,你玩得挺好啊!”
                      少年谦虚地道:“过奖过奖!”看上去这二人就不像好东西,果真是来者不善哪!
                      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少年猛地大喝一声:“花花,逃!”
                      手中着火的柴猛地捅向灰衫肉球的脸,同时一脚将竹篮踹向青衫肉球。趁两人躲避之时,与“花花”一同向塔门口冲去。就在一脚将要踏出塔门之际,眼睛突然一花,头已经撞在一堆肉肉软软的东西上面,一愣间,那东西突然涌来一股大力——
                      “砰砰”两声,少年与“花花”四脚朝天跌进烂草堆中。
                      两肉球并排站在门口,将塔门堵个严严实实,一边揉肚子,一边乐哈哈地道:“你这么急干什么哪,晚餐还没吃完呢!”
                      那“花花”大概撞得蒙了,倒在草堆里直哼哼。少年的脑袋也一阵阵发晕,暗暗心惊:“你们是什么人?”
                      灰衫胖子笑嘻嘻地道:“你在青阳城的大街小巷也混了半个月了,难道没听过‘不吃不喝’兄弟?”
                      “没听说过。”少年揉着脑袋站了起来。
                      灰衫胖子也不生气,笑道:“没听说过,不代表我们哥俩无名,而是因为你孤陋寡闻。我是张不吃,我兄弟王不喝。青阳城方圆百里,我们兄弟如果称第二,就没有人敢当第一。”
                      少年咧着嘴,苦笑:“原来青阳城饭桶都排名位论座次啊!”
                      这“不吃不喝”兄弟果然没白长这么胖,否则脸皮不可能这么厚!嘿!不吃不喝,能养成这副猪样——不,不能侮辱猪,至少花花比他们好看……
                      青衫肉球王不喝皱皱眉:“你这小孩儿,不但办事缺德,嘴也挺损!”
                      “怎么说话哪你?谁缺德啊?我和花花好好地在这儿过夜,你们来抢我的地盘,还把我们俩撞个跟头,还指望我管你们两位叫大爷啊?”少年回嘴。
                      张不吃乐了:“别说大爷,你就算叫爷爷都没用!喂,你眼珠用不着转来转去,这雁合塔,你是逃不出去的!”
                      少年也不害怕,揉揉鼻子:“别废话了,赶紧说正事。本大爷又没偷你们家的东西,花花也没拐走你们家的猪,你们找本大爷麻烦干吗?”


                    删除|23楼2009-08-06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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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
                      好吧~~~
                      偶听吧主的


                      删除|27楼2009-08-08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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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


                        删除|30楼2009-08-11 15:34
                        回复
                          谢谢
                          风间岚羽妹妹
                          呵呵
                          猛然发现我们只差一个月耶i


                          删除|35楼2009-08-13 0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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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雪色当然不会认为,这是流浪汉们烤火取暖,无意中引起的火灾。
                                不仅仅因为接天水屿的报警焰火是起自这个方向。还因为,火光映照下,那喷洒满地的血迹。
                                虽然没有尸体,但凭血量判断,死伤绝对不止一个人。
                                远方的草丛中,有一只短钩,钩锋反射着火光,看上去竟然比血还红。
                                枫雪色突然握紧了剑。
                                他认识这只钩,也认识它的主人。
                                那是一个好吃而快乐的胖子,是接天水屿在青阳城分舵的头目,为人爽朗侠气,亲切随和,处事公正,青阳城里,人人都尊称他一句张大哥。
                                他也称这位江湖里的小人物做张大哥。
                                犹记得上次路过青阳的时候,为了款待他,张大哥连夜奔波二百里,特意请来了邻近新宋县的一位名厨来烧菜,只因为这位厨师烧的醉酒菊花蟹号称新宋一绝。
                                想到那张爽朗义气的笑脸,枫雪色一向温和的眼中渐渐杀气弥漫。
                                突然,他像一缕烟,身体轻飘飘地扶摇而上,反手拔剑,然后,身周炸开一朵雪花。
                                映着天际的明月,那朵雪花染上一抹绯红,红白相间,煞是耀目。
                                雪花和血花。
                                是他的雪。
                                是谁的血?
                                有尸体自树端落下,虽然只是残尸,但那肥胖的圆脸上,依稀可辨,犹有一丝笑容。
                                枫雪色的眼睛红了,人在半空,便如一道利电,一剑向树后刺去。


                            删除|36楼2009-08-13 0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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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悄无声息地没入树干。
                                  树旁的一个半枯的水井中,突然跃出一条蛇,向着他的腿蹿过来——那是一条鞭子,纤细的、乌黑的,却比最毒的蛇还要毒。
                                  这时,枫雪色的剑还插在树中,他用力回抽,然而树的一端,剑尖似给一只铁钳钳住,竟然一抽未动。
                                  他放开剑,身体跃起避开鞭子,然后反掌拍出,旁边的一块青石应手而起,迎向自上而下偷袭的一双铁锤。
                                  “铛”的一声闷响,青石被砸碎。
                                  映着火光,青石碎粉呈现出异样的幻彩。
                                  枫雪色袖子轻拂,一股罡风将迫近自己的碎石粉卷了出去,雪白的袖端如被火炙,发出一股焦味。
                                  他心中微凛,好厉害的毒。
                                  头顶,西瓜大小的锤继续击下;
                                  中盘,一个光芒闪耀的东西,风驰电掣,带着呜呜的啸声,袭向他的胸腹;
                                  下盘,那条长鞭鞭梢上扬,再次向他袭来。
                                  电光石火间,枫雪色突然一拳打向古树,极轻,极柔,看似毫无劲力。
                                  树后突然传来剧烈的喘息。
                                  他再次抽剑,剑脱树而出,带着一抹雪色,冲进那团闪耀的光芒里面。
                                  然后便是一蓬血雨。


                              删除|37楼2009-08-13 0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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