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经辨志吧 关注:28贴子:1,002

【今天我要睡伏龙】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睡完再打别小楼


1楼2019-04-16 09:35回复
    【自亭柏远赴江浙以来,虽未与他再谋一面,却常借鱼雁与之互通音讯,孰料远游江南的青鸟尚未回返,其人匿丧被参的消息竟先一步抵达京师。因祸机猝发,当下全无应对之策,好在亭柏昔日的上峰谭翙公年初曾回京述职,至今仍盘桓于京中旧邸,在难以营解的危局面前,或许唯有这步棋尚堪一试。】
    【其时正与存孝乘马缓行于街衢之间,一经提及亭柏匿丧之事,二人便俱是愁容难展,说至关切之处,忽然极郑重地接了一句】
    当年你我救不了伯岐,如今亭柏遇险,我绝不会袖手旁观。【望了眼全聚德那近在咫尺的金字招牌,又道】时辰不早,谭大人一向守时,这会恐怕已经到了。


    2楼2019-04-16 10:18
    回复
      (亭柏赴任江浙对我与幼麒二人来说,虽算不得一件喜事,但好歹不算坏事。两江一带虽有辅国公同韩进间的明争暗斗,但亭柏为人清廉,想必不会轻易卷入这场沆瀣之中。而好景不长,便闻亭柏匿丧被参,几乎是前脚消息刚传到府中,后脚幼麒便差人下贴。此刻同幼麒一同往全聚德去,闻其所言自然点点头,侧目同他对视一眼,开口道)
      谭大人于两江一带业已有许久,我们先去一问究竟。
      (下马至雅间之时,果然谭公已于阁中等候,仅一笑拱手,低首道)谭大人,久等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9-04-16 10:30
      回复
        我今天就要夸一夸自己
        【伯歧蒙冤入狱之事尚如昨日,如今亭柏又身涉险滩,昔年同窗并辔之人,至此已零落无几,世事无常之处或许正在于此。二人沿左侧一条木楼梯拾级而上,待迈过最后一阶,又着意回身望向了楼下语声嘈杂的人间,心中忧虑之意更甚方才】
        昔日伯岐枉著南冠,尚牵连大同府近百名官绅胥吏同坐愁城,眼下世浪翻涌,百态丕变,亭柏罹此大难,不知又要在钱江岸头掀起多大的风浪。
        【几句闲话工夫,两人已行入二楼雅间,此刻着便装端坐于屏后之人,正是昔日留名曲江的能吏。当下顺势扫了眼室内陈设,随即与存孝一道拱手道】
        制军大人。


        4楼2019-04-16 21:04
        回复
          【继上一岁的江浙风雨被弭平过后,整个江东的局面便短暂地陷入沉寂之中,这一切本应为我乐见,然而正值鼎盛的天子却似乎还有更为广阔的视线,于是,在这盘山河经纬的博弈里,另一场对决又即将被打开局面】
          【相比起数位权力角逐的前车之鉴,我当然不急于过早地介入其中——除了眼下,这份来自定王的邀约】
          【适时静候在轩室中,随侍在侧的一名茶博士正运筅击拂,待年轻的权贵和王侯步入时,三盏建州小龙便如涌泉连珠般呈在案前,就势起身】
          王爷、穆卢大人,请。


          5楼2019-04-17 12:00
          回复
            (平生并不好事,是以对坊间有关谭公如何自八品知县而至如今总督一位的传闻并不关心,其人于京外甚久,并无太多往来,如今肯至全聚德一聚,恐怕也是看在幼麒的亲王之面。我与幼麒虽早非当年年少轻狂的小子,但凡事事关亭柏、伯岐这二位泊在远乡的故人,他总不能冷静处理。见幼麒恨不能见人便开口相问,事先上前一步,半身拦在幼麒身前,率先笑道)
            得闻谭公高升,尚未来得及道贺,两江一地可安好?谭公从前任浙江巡抚,想必如今虽辖两江,业已不算陌生。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9-04-17 16:53
            回复
              【我朝自太祖皇帝据辽沈之地立业以来,一向以孝治国,如今亭柏匿丧未报,又受了工部堂主事张翱的牵连,罪状一旦坐实,便绝无复起之日。友人解佩受缚多时,眼下自然毫无品茗之心,言语往来之际,不顾他二人尚在寒暄,便直截了当地另转了话锋】
              浙江按察使靳松崖为人参劾之事,制军大人可有耳闻?
              【未待谭氏应对,又立时近前一步,语气激切至极】
              亭柏为人磊落,绝非营私怙权之辈,此次匿丧留任,也不过是一时糊涂。【恐他不为所动,又道】何况亭柏对大人前有解囊之恩,后有共事之谊,于情于义,大人您都不应袖手旁观!


              IP属地:山东9楼2019-04-17 16:58
              回复
                我怎么像个愤青


                IP属地:山东10楼2019-04-17 16:59
                收起回复
                  (亭柏匿丧一事甫一入耳,便前后张罗周旋,而我虽对幼麒脾气秉性了如指掌,却未料分明亭柏有罪在先,其人此刻竟能冒失至此。幼麒开口便眉头紧皱,待其话音一落,连忙将目光落至谭公身上,端其神色。求人办事,幼麒不仅不将好话说全,还这样冒犯,若谭公真要计较,待回两江一带,亭柏此际必然凶多吉少。当下便赔上笑脸,伸手招呼二人落座,一边道)
                  诶,你瞧瞧咱们三个,来了雅间还站着说话。
                  (伸手按住幼麒小臂,并侧目递去一个眼色。接言)谭公先请。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9-04-17 17:10
                  回复
                    你俩咋这么能BB
                    一切还算应付得来,劳存孝记挂。只是久居江浙,倒也时常惦念各位京城故友,令人不得不另起忧思啊!
                    【与定王间本不算毫无交汇,甚至溯回以往,在昔日乾坤未定之前,二人还可算殊途同归的袍泽,而今次但肯赴约的缘由,除却心中盘算,也仍有那一段琴心剑魄的前尘所致。但数载跻身宦海,能以一己之身鼎立至今,绝非凭借一腔“正天地之不正”的纵情纵性,当下闻人一语,本无意计较,然其解囊二字出口,便如同将飘蓬旧事尽数揭开,眉宇不着痕迹地一沉,只道】
                    王爷所言之事,谭某确有闻一二,只不过,此事乃乌台与枢部一并参办,谭某虽身兼总督之名,但在其位,谋其政,其中事理为何,谭某并不知情。


                    13楼2019-04-17 21:05
                    收起回复
                      既然大人毫不知情,我便为大人解释一二。
                      【数句答对之间,已足以窥见谭翙公顾惜霓羽之心,但亭柏前途未卜,在不可胜数的前车之鉴面前,自然不会放过这条来之不易的救命稻草。三人甫一入座,便将谭氏推诿之意悉数看入眼中,见此情状,面色亦随之一沉,似丝毫未解存孝圆场的苦心】
                      浙江政局一向邃险,上月廿三,御史陈三省上书参劾亭柏匿丧不报,大人周旋于龙潭多载,应该知道这是谁的手笔。【按下谭公探取茶盏之手,又遽然起身道】亭柏至浙江履任以来,一直是大人您的左右手,他因何蒙此大难,大人也不知吗?


                      IP属地:山东14楼2019-04-17 22:38
                      回复
                        总觉得我像个电灯泡
                        (目光始终落在翙公身上,其人面对幼麒,一言一行之间不卑不亢,有理有据,可见多年身在庙堂之中,为人处世功底匪浅。而幼麒听其所言,倒也不疾不徐将话说开,其间始终未曾理会我递去的眼色。面色不豫,但仍为三人斟茶,我与翙公该当平起平坐,而幼麒虽贵为王公贵胄,如今也不应句句逼问,不欲给翙公台阶下。见幼麒再度起身,抬目看他一眼,才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这样,是不打算为亭柏一事想办法了?
                        (抬手将其按回座上,方又看向翙公,笑道)我同定王、亭柏结发小之谊,多年情深同手足,如今亭柏虽有罪在先,但咱们在朝多年,也懂得些周旋的道理。定亲王亦是救友心切,翙公莫怪。


                        15楼2019-04-18 09:06
                        回复
                          【诚如定王所言,江南仕林丛生,各系派别分支错综繁杂,又往往与京中干系匪浅,是以牵一发而动全身之时常有,靳亭柏此事虽微,但个中景况却远非台面所见,即使其人襟抱才略,身后尤有定王相助,但或正是这一层令人歆羡的关联,今次方才遭此横祸。且穆卢将三人情谊道明,我若仍作壁上观,壮士断腕之余,更要开罪二人,若施以援手,却又将为人牵制,正中下怀……】
                          【就在思量之时,下意识便往茶盏上探去,不料为其所阻,缓缓收回手掌,半晌才道】
                          存孝说的是,但此事经手多方,谭某虽有心相助,恐也是萤烛之光,最后亦未必能成其事,【语声一顿,又道】依谭某之见,吏部侍郎秦子瞻,一向颇有清名,若此事能得他出面,或有转寰之机。


                          17楼2019-04-18 15:54
                          回复
                            【谭翙公搏戟庙堂多载,向来以谦谨闻名,要请他同趟这滩未必有多少余利的浑水,也着实并非易事。当下与谭公相对不过片刻,便见存孝再次出面圆场,一杯热茶也适时递至面前,数片新英漂浮于青绿色的茶汁之上,观之便如河川中几叶毫无根系的飘蓬】
                            秦子瞻一向颇有清名,想必不会为此等祸事折损羽毛,况且我和存孝与此人并无旧交,如今贸然求访,恐怕他也不会为我等奔走。
                            【扫了眼案几上横遭冷遇的茶盏,忽自存孝手中夺下茶壶,抬手为谭公斟茶之际,又不失深意地开口道】
                            昔日陈生以人命事系狱,命在旦夕,而赵清献公仅凭数餐黍饭,便能使其人贷命于缧绁之间。【深望一眼端坐于对策的缙绅,直截了当地接了一句】方今谭公已陵居于封疆之位,威势远胜赵抃之流,救一个无人问津的风尘末吏,应该不是难事吧?


                            IP属地:山东18楼2019-04-18 17:14
                            回复
                              【半生布衣寒门,受尽冷眼,而后幸得碧纱笼诗,方在这一席官绅能臣中的站定萍踪,几番风霜历尽,早已无心权术纠葛,现今肯将秦子瞻这步生棋示出,已自认是靖平此事最好不过的考量,可惜的是,这位一意孤行的亲王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二人一静一动之间,已将目光垂向近前的茶面,犹若寒潭碧水,难泛波澜】
                              并非如此。此事既由都察院参劾匿丧而起,便该由吏部明证是非而终,谭某虽忝居要险,但单凭谭某一家之言,纵使今日倾力保下亭柏,他往后若想再登仕途,只怕难以服众。如此,想来也并非王爷之意吧?
                              【层层厉害叙明,遂又将话题引回秦氏,徐徐道】
                              秦子瞻昔年师从章焘公门下,王爷与扬佳太傅谊切苔岑,但凡开口,他岂有不相帮的道理?


                              20楼2019-04-18 23:44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