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北兵司马胡同的那一位，再领高就了。】
【只不知京城的变数几何，阿德的家书只叫看好了直隶，从不多提京城，因而只得处处留心，以免碰触了让自己跌回谷底的窘迫。因述职，故而站了一回朝，待内官唤过散朝，这方退出来，又碰上周大人。】
太傅大人。
【我想他当晓得，直隶最近总有一些人，一心想往京城钻。谁不是呢？逢他一问，才回道。】
是，回京述职，先见了万岁爷，待会儿还需走一趟兵部。【一顿，自是续上寒暄之言，至于那些边边角角的人，总是不急的。】来前闻您高升，总督衙府亦千里致贺仪，玉想着回京述职将至，便索性回了京，当面道贺。

再咸片刻，新房子一出来我立刻回

（自澄泓就任一叙，直隶几成我心病。这尚不足为这况姓参将所道，却已足使我略一驻足。）
大人认错了，新上任的太傅是富察家探花郎，不姓周（华表擎空，我见他于金水桥前）不过正好，我与恂王前事未尽，今也欲往兵部，咱们同路。
（这三两寒暄不算热络，——因我猜他心也不在其间。况玉是否驻军京师之外日久，一句高升缀在“太傅”之后入人耳，竟听不出甚么贺喜，反生出几分敷衍，——万岁尚呼我一声伯文，怎这位况小将倒擅长指鹿为马、指桑骂槐。）
（我有些玩味地想，他是故意，还是无意：竟也学博尔君将霁触我逆鳞）多谢，贺已心领，可这总督衙府——是哪一处，我倒不曾听说。

我，咸鱼，试图翻身

某眼拙，太保莫怪。【我大抵是许久不入京城，识人不清了罢。直隶州府如何，于他而言，或许根本无足轻重，听着适才堂上诸人之言，我却想到了一句话：或许张家口更合适自己。】
【我对自己不擅与人言的本质，再一次得到了认清，这是真的不容置喙的一件——天大的事。至于旁枝末节，同他说上无益，如阿德所点破，我当管住嘴的。】那，大人在前，玉跟着就是。
【他去兵部作甚？我有几分揣摩不清了。】能使您亲自往来，可是哪出不好了？

（我点了点头，做出很了然且并不在意的样子，却又难免不明所以地想，他这语焉不详的总督衙门究竟是哪一处，——况与我相距不远，二人举步同行，便使我心中又生出两分不快：纵他愿跟着我，谁又愿将自己的脊背暴露在一位“太傅大人”的眼下）
（况且他这一跟再短不过，况玉原非我麾下拥趸，他愿跟的人太多，不止是我，在他前的人也太多，——只消暂未挡我的眼）不好？（我失笑）况大人多虑，只是西南匪乱，我欲与大军机一叙
（我上门去，也免得穆宗徐代子赴宴，强占我鱼，我不动声色）参将，直隶近来如何

原来如此。【他又问直隶，似要探究关乎那里的某一处，我似乎，除了阿德吩咐的，几乎不曾留意，却又不是绝对的毫不知情。】不知您要问哪一方面？
【若非尚主一步登天，我又哪里会有今日的外放机会，有并不是他，做不出甚么丰功伟绩，也不好奢望做那一将功成的戍边大将——不求有功德，但求无过。想着前头似乎惹了这些不愉快，便也如是说了。】
远处不大晓得，若是张家口的，某倒是能同您讲说一二。
【再一顿，又道。】不过耳听为虚，大人不如哪一日亲临，便知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