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2017年10月1日，举国同庆，阖家团圆。
2017年10月1日，S市发生无差别枪击案，凶手冲入幼儿园，杀害一名老师，十名学生。老师姓名郑秀晶。
2017年10月2日，警方逮捕在逃凶手，主要负责人重案组组长金泰妍，法医科科长崔秀英，鉴证科科长权侑利。案件全程由少时日报，SM新闻台跟踪报道，主要负责人少时日报总编辑黄美英，SM新闻台总监郑秀妍。
2017年10月5日，警方公布凶手信息。凶手姓名林允培，男，23岁。
2017年10月6日，警方正式向法院对凶手林允培提出控告，林允培辩护律师李顺圭向法官提出精神鉴定。
2017年10月7日，凶手父母出面，并下跪道歉，同日，林允培拒绝进行精神鉴定，并拒绝与他人会面。
2017年10月8日，林家父母失踪，全市鸣笛哀悼。

二
“Jessic，别哭了”黄美英看着哭泣不止的郑秀妍心疼的说。
“Tiffany……你说如果我当时……我当时……没有同意秀晶去换班……如果……我没……我没同意……同意她去……当这个幼儿园老师……是不是……就不会出事”郑秀妍看着郑秀晶微笑的黑白照片，泣不成声。
明明这个妹妹，在几天前还在笑着和自己说自己找到了喜欢的人，说要带她回来见面，说要挣钱带自己去旅行。明明内天她没有班，要来找自己，可自己却因为工作的事和妹妹发了脾气，害得自己妹妹为了不惹自己不开心，答应了同事的换班，想大家都冷静一下，明明自己的妹妹是一个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为什么现在的她，只能是一张对着自己笑的黑白照片，为什么！
“Jessic……”黄美英看着郑秀妍越来越悲愤的眼神，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们走吧，Tiffany……”郑秀妍擦干的眼泪，极为迅速的转身离开……不想再在这个追悼会上停留一秒。也就是因为这样，她错过了林父林母来道歉，也错过了与那个人的第一次见面。
秀晶啊，姐姐真的不气你了，等姐姐睡醒之后，姐姐带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好不好……

三
“泰妍啊，验尸报告我发给你了，侑利的检验报告也快出了，你注意一下邮箱”崔秀英一边看着验尸报告，一边给金泰妍打电话“嗯……我知道……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接这个案子……我不清楚……好，我回去问问她……嗯，放了”
放下手机的崔秀英看着电脑里的照片，深深的低下了头。
另一边，金泰妍放下手机，看着少时日报的报道和SM频道的报道，皱着眉头又打了一个电话“帕尼啊，你们的报道我看过了……我觉得这个报道是不是报道的过分细致了……你们这样很容易引起外界其他反社会人格的人进行模仿……我知道西卡现在很伤心……你帮我劝劝她……这些报道先压一压……”
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一身黑西装的权侑莉站在门口，拿着一份文件夹向金泰妍挥了挥。
“好，就先这样吧，拜拜”金泰妍挂了电话，示意权侑莉坐下“徐贤那边怎么样，对林允培的精神鉴定报告出来了么?”
“林允培拒绝精神鉴定连报纸都有报，我的大组长，你是忙迷糊了啊”权侑莉将文件夹放在金泰妍的桌子上“倒是徐贤托我问你，为什么无缘无故要抓一个没有攻击倾向的精神病人来医院，还大肆报道，托你的福，小贤都要忙死了好么？！”
金泰妍扶额“侑利啊，我只是一个组长，论职务我都没有你和秀英的职位高，上头怎么说，我就只能怎么做你明白么?我只能说，我会和帕尼她们联合去尽可能的向基层人群普及，但不是现在，你明白么?”
侑利拍了拍泰妍的肩膀“你呀，该好好放松一下了，让帕尼好好安慰一下西卡，我先走了。”

五
“顺圭啊……”崔秀英看着坐在旁边的李顺圭欲言又止。
“呀，崔秀英，我说过不要叫我顺圭”李顺圭似乎很疲惫，连斥责秀英的声音都很疲惫
“好，sunny”秀英找了一个可以停车的地方把车停下，一脸正色的看着李顺圭“你为什么要接这个案子?为什么要提出精神鉴定?”
李顺圭看着一脸正色的崔秀英，组织了几秒语言“，崔秀英，我是一个刑事辩护律师，我承接刑事案件是我的工作，人人生而平等，在法院宣判之前，就算是证据确着的死刑犯，我也要进我的能力去为他争取到本应该争取到的权利。”
“但是他是杀人犯，是无差别杀人犯，他杀了十一个人，十个孩子，还有……还有一个老师。”崔秀英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崔秀英，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李顺圭闭上双眼“西卡是我们的朋友，秀晶是我们的妹妹，接了这个案子，可能会对西卡的内心造成二次伤害，但是秀英啊，你有没有想过，林允培为什么要杀人?”
“他是个变态，他要成神”崔秀英看着李顺圭，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泛白“sunny，我是个法医，我知道我需要保持客观冷静，所以在十一具尸体送到我面前，我可以客观的给出死亡原因，写出报告。你提出精神鉴定，没有任何问题，因为这些人肯定是反社会心理，但是你试图通过这个点让林允培逃过死刑我不明白啊！”
“崔秀英！没错，林允培杀人了他该死……但是我要求精神鉴定，不是为了让他逃过死刑！我是为了弄清他杀人的原因防范于未然！”
“防范于未然?！sunny，这些研究到最后只会归咎于社会，归咎于家人的疏忽，这些我在警局都已经听腻了，你做律师的会不明白?！”
“但是如果没人努力，那就真的找不出真正的原因了啊，秀英”李顺圭红着眼睛看着崔秀英“我知道，这件事情，很特殊，你不希望我介入，但是，这是一个很典型的案件，我想通过探究原因去预判这类案件的发生，哪怕是有一丁点的帮助也好……”
崔秀英看着李顺圭，终是摸了摸她的头“好，秀妍那边，我帮你说，如果她还是生气的话，我也没办法……不是明天还要去电台讨论关于大迷糊的案子，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谢谢你，秀英，谢谢你能理解我

“好啦，明天还要去录那个大迷糊的节目”徐贤吃饱喝足，拍了拍手站了起来“sunny欧尼明天也在，还是SM新闻台监制的节目，怕不是一场大战哦……我先去休息啦，欧尼”说完和权侑莉摆摆手进了屋。

八
就这样，过了两年，金泰妍，崔秀英，权侑莉三人组屡破大案，提升为市局刑侦支队队长，市局法医科科长，市局鉴定科科长。黄美英，郑秀妍因为多次报道触及上级利益，两人离开SM和少时日报，但是却被市电视台相中，当了市法制频道的副主监和主监。徐贤也被转到市精神医院当了主任。
这两年来，几个人的工作都越发忙碌，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但是两年前的那件事在大家的心中始终占着一席之地。虽然案子已经过了两年之久，但媒体并没有让它淡出公众视线，随着网络媒体越来越发达，很多人在对事情没有全面了解的时候，发表自己不成熟的意见，看法，甚至是不恰当言论，无形间给金泰妍等人造成很大的舆论压力，金泰妍她们不止一次因为这件事和黄美英她们吵了起来，最后都以各让一步告终，毕竟大家都明白，媒体不是黄美英他们能控制的，金泰妍她们身上的压力也是巨大的。
李顺圭始终在为之前的目标而奋斗着，同时也被不知情网民谩骂着，不只是谩骂，她还要承担被害者家属的不理智行为，早在林允培案子刚开庭时，她就被人当场泼过油漆。人们认为她是黑心律师，专接那些罪该万死的人的案子，被害者家属认为她是帮凶，觉得她应该和凶手一起死。崔秀英也经常因为心疼李顺圭，想阻止她，不想让李顺圭受这种委屈而和她发生争吵，两人关系越见疏远。
徐贤也因为近年来人们对于精神病的误解不得不上电台多次和大众讲解，并在录制过程中结识了同样是精神疾病专家的金孝渊。
两年前的痛，大家从未忘却。
而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又有谁能说的清
不过都是灰色地带罢了。

十一
“人是我杀的”宋茜坐在审讯室里很平静的说
站在审讯室外看着的三人和审讯室审讯的林允儿都很惊讶。没想到会这么轻松的就破了案。
“秀晶啊，我帮你报仇了，开不开心”
宋茜看着林允儿很开心的说。
林允儿十分讶异
听着宋茜的自言自语，金泰妍看了一眼权侑莉。权侑莉领会了她的意思，打电话给了徐贤
“侑莉欧尼，我现在出差，不在本市，我请另一位专家去帮你们看看吧。”徐贤听完侑莉说完后，又马上联系了金孝渊。
金孝渊接到徐贤电话之后，马上来到了警局，一番测试之后，金孝渊得到了初步结论
“初步判断呢，可能是有思觉失调证，也就是人格分裂”金孝渊向面前的四个人解释道“不过，她一直有提到一个人，秀晶，你们可以入手查一下”
金泰妍四人齐刷刷的深吸了一口气
还是崔秀英比较冷静，率先缓了过来“那你能大概描述一下，她口中的这个秀晶长什么样子么”
“很优秀很漂亮，年龄的话按现在来说是20岁左右，应该是她的爱人”金孝渊顿了一下“虽然这么说不好，但是……多半是出了意外，对她产生了很大的刺激，才会产生这样的症状……”
三天后，这个轰动一时的案子被迅速侦破，三人组再受表彰，林允儿也提了两级。案子被交给市法制频道监制翻录，当做典型案件播出。
“Jessica，今天怎么又发这么大脾气”黄美英看着越来越工作狂，越来越冰冷的郑秀妍，关心的说到
“Tiffany，如果他们能干好他们的本职工作，谁也说不了他们”郑秀妍低头看了眼通知“走吧，来新案子了”
“Jessica……”黄美英拉住了郑秀妍“taetae说……这件案子可能跟秀晶有关……要不然……”
“我可以处理好”郑秀妍推门出去，又回头看了一眼黄美英“还不跟上。”

十二
“泰妍”“taetae”
来到影棚的郑秀妍和黄美英向金泰妍打了个招呼，金泰妍笑着点了点头
“taetae，这次怎么是你亲自来?”
“这次情况特殊，有件事，我想问问西卡”金泰妍摸了摸鼻子“就是……秀晶有没有说过，自己有过爱人?”
本来专注看着案件报告的郑秀妍突然抬起头
“你怎么知道?！”
“Jessica，你冷静一下……”看着郑秀妍突然变得敏感，黄美英连忙安抚
“泰妍，你继续说！”郑秀妍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示意泰妍继续
“我们抓到宋茜之后，她在审讯室自言自语，我们怀疑她有精神疾病，于是请了精神鉴定专家来初步鉴定她的精神状态”金泰妍顿了顿，继续说“专家说，她应该有精神分裂，刺激源应该一个叫秀晶的名字有关……”
“徐贤这么判断有什么凭证么？”郑秀妍不自觉的捏紧报告……
“这次专家，是金孝渊，精神分裂的专家……我们经过查证，证实宋茜确实是秀晶的……女朋友……”
“泰妍我要见她！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见她！”郑秀妍丢下报告一把抓住泰妍的肩膀，泰妍有些吃痛，皱了皱眉
黄美英在一旁看的心惊，刚想上前阻拦，但是被泰妍用眼神拦住。
“西卡啊，我可以带你去见她”泰妍拍了拍西卡的手以示安慰“但是你要调整好你的状态，宋茜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你现在这么容易激动，我怕你出事”
“我知道了……我会调整一下，明天，明天我想见到她可以么？”郑秀妍祈求的看着金泰妍
“我打电话给秀英，让她拜托她哥哥安排一下……不过毕竟是敏感期，可能见不了太长时间”金泰妍看着这样的郑秀妍，心里一阵心疼
“好……谢谢……”郑秀妍的双手突然失力，黄美英赶忙上前揽住她
“你们先拍，我在外面等你们”金泰妍笑了笑，转身出了影棚。
拍摄很顺利，顺利的源头，来自于郑秀妍的严厉，严厉到现场骂哭了一个群演新人，黄美英规劝无果，只能躲出影棚透透气。
“taetae，不是戒烟很久了”黄美英看着坐在楼梯上内个小小的背影，心疼不已
明明就是个纸片人，身上究竟担负了多少压力
“帕尼啊”金泰妍急忙掐掉了烟“怎么突然出来了?拍摄完了?”
“没有”黄美英坐到金泰妍身边“Jessica在里面骂人……我觉得，她不是内个和我们一起从小玩到大的Jessica了，从前的她是外冷内热，现在的她让我感到冰冷”

金泰妍握住黄美英的手，认真的看着她“帕尼啊，我们是西卡最后的亲人了，如果连我们都放弃了，西卡就可能真的走不出来了……我真的害怕，西卡这么靠工作和酒精压抑着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是警察，常年行踪不定，能经常帮她的，就只有你……辛苦了，帕尼”
黄美英突然鼻子一酸，转头调整了一下“放心吧，taetae，我相信，她最深处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Jessica”
两人对视一眼，黄美英站了起来“好啦，我回去了，估计要拍摄到很晚，你金大队长的手机都要被打爆了，先回去吧”
金泰妍看着黄美英无奈一笑“那我先走喽”
“嗯，明天见”

十三
“泰妍，监狱那边我哥都安排好了，宋茜案子安排到sunny手里，我现在带她去找你们”崔秀英一边开车一边给金泰妍打电话“小贤回来了，侑莉已经开车去她那边了，只要宋茜肯定交流，同意精神鉴定，她们会马上着手准备……嗯好……我挂了，拜”
“sunny啊，最近是不是很忙?”崔秀英看着李顺圭日渐消瘦的样子，决定多做点好吃的喂胖她。
“崔秀英，停止你喂胖我的打算”看着文件的李顺圭头也不抬的戳破了崔秀英的小心思“我又不是你，怎么吃都不胖，宋茜这个案子难度不大，我现在烦的是林允培的案子”
“这案子都两年了，你还没放弃么？”崔秀英有些难以理解“一个本来就该死的人，你生生给他拖了两年，是为了什么?你因为他承受的舆论压力不够大，受得委屈不够多?”
“想弄清林允培杀人的原因，唯一的突破点是他的家人”李顺圭还是低头看着文件“这两年来，各种媒体都十分关注这个案子，西卡和帕尼她们虽然没有明说，也没有反复播出这个案例，但是我知道她们还是不理解我……”
“那你为什么还要坚持，一定要众叛亲离你才死心么？连你在国外的父母都打电话来问这件事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崔秀英！这两年咱们因为这个吵了多少次了！如果我因为这些就放弃了，我一开始为什么要接这个案子?我为什么要豁出去和朋友闹翻去接?我不想再有人受伤，我想尽我所能去了解林允培杀人的原因，尽可能的给警方提供预防性的资料！”李顺圭声音突然哽咽了一下“如果我放弃了……我最对不起的不是我自己，而是西卡和秀晶……”
“……好了……一会就到了，你想一想宋茜这个案子怎么办吧”
“上次你们抓到宋茜的时候，她是怎么开口的?”李顺圭调整了一下情绪询问崔秀英
“她对着林允儿说，秀晶我帮你报仇了，开不开心……”
“那就让那个林允儿过来”
“不行”崔秀英很坚决的拒绝了“林允儿不能过来”
“崔秀英，如果你想让宋茜开口同意，那个人，一定要过来”李顺圭的态度也很坚决
………………
“喂，秀英啊……嗯?林允儿……嗯……嗯，好，泰妍也同意了?……嗯，好，我知道了”权侑莉把削好的水果摆在徐贤面前，看着她整理那些鉴定资料“小贤，你怎么就这么确定，宋茜会答应，不怕白忙一场?”
“sunny欧尼出马，怎么会失败”徐贤拿起一块水果“欧尼，你快去完成秀英欧尼交给你的事情吧，这个比较要紧”

“行，我走了，你加油”侑莉拿起外套，打通了林允儿的电话
“喂，允儿，我是权侑莉……你准备一下……一会跟我去一趟监狱……对……我十分钟之后到”

十四
一小时之后，几个人聚集在了监狱接待厅
“西卡啊，见到宋茜，不要激动，不要去逼问她问题”李顺圭看着郑秀妍嘱咐到
“知道了”郑秀妍只是冷冷的回答
“林允儿警官是吧”李顺圭看向林允儿，却在一瞬间愣了一下，她似乎明白为什么崔秀英说林允儿不方便来，不过多年的律师经验让她马上调整了态度“我这里有一张纸，上面有我要问她的问题，一会我会跟她去说话，当我示意你的时候，这些问题由你来问”
林允儿接过来纸，点了点头
“这份，是一个人的资料，你看一下，一会你要用这个人的身份，进行提问”李顺圭又递过来一张纸，补充说到
林允儿看到资料的一瞬间，懵住了
“我跟你们一起进去吧”崔秀英还是不太放心“出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李顺圭看着冷面的郑秀妍和迷茫的林允儿，同意了
“宋茜”李顺圭看着对面坐着的女生，内心一阵惋惜，如果能早点发现，也许她能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我是你的刑事辩护律师，我叫李顺圭，我有几个问题要照惯例询问你，你愿意回答么？”
不出意外的，宋茜只是呆呆的看着林允儿，并没有什么反应。崔秀英看着身旁盯着林允儿发呆的郑秀妍，心里一阵纠结。
李顺圭观察了一下，示意林允儿开始提问
林允儿低头看了看纸上的问题，开口了
“茜欧尼，很长时间没见，有没有想我?”
“想啊，欧尼真的很想你，不过你一直都有在欧尼身边支持欧尼啊，虽然每次我想找你，你都能很好的藏起来”宋茜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林允儿，仿佛通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
郑秀妍突然就红了眼眶，她的秀晶啊，当初也是这么软软糯糯的叫着欧尼
“茜欧尼，为什么要杀人呢？”
“不是你支持欧尼，让欧尼给你报仇么？”宋茜微笑的回答“欧尼是不是很棒，欧尼成功了，秀晶啊，不要再离开欧尼了好不好?等欧尼进去监狱杀了内个魔鬼，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郑秀妍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她接触过同性群体，但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也是同性恋，没关系啊，只要秀晶能回来，什么都可以啊，都没关系的
崔秀英握住郑秀妍的手，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肩
“秀晶啊，这是你欧**？”宋茜突然抬头看着郑秀妍“确实和你说的一样，很好看，不过看起来不是像你说的那么温柔……很有气场呢”
崔秀英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被握碎，但还是咬牙忍着，她知道，郑秀妍现在需要一个依靠
林允儿没想到宋茜的反问，看向李顺圭等下一步指示，李顺圭示意她点头，林允儿照做，并且继续提问
“茜欧尼，这些日子，你都在哪里见过我啊”

“小笨蛋，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啊，你自己都忘了么？”
“那茜欧尼，你能不能签一下这份文件，我想你能一直在我身边”
“签，你让欧尼签什么，欧尼就签什么”宋茜接过林允儿递过来的精神鉴定申请表，毫不犹豫的签上了字
“那茜欧尼，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在一起的开心时光么，可以给我讲一讲么？”
“当然可以啊”看着宋茜滔滔不绝的讲述，在场的人表情各不相同，许久，林允儿说出来纸上的最后一句话
“茜欧尼，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你要好好的，一会会有人接你去一个地方，我先去啦，在那里等你”
四人起身，看着宋茜很顺从的被狱警带走，也离开了会见室。

十五
“怎么样?”黄美英看着出来的四个人，从崔秀英怀里接过失神的郑秀妍
李顺圭看着崔秀英红肿的手，牵过来，轻轻的按揉“宋茜同意了，狱警那边应该已经在通知徐贤和金孝渊准备了”
崔秀英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李顺圭，李顺圭只是低着头，看着她的手
“谢谢你，sunny，还有，对不起”许久才缓过神来的郑秀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李顺圭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
金泰妍示意黄美英先把郑秀妍带到车上，郑秀妍却抬头看着林允儿“你可以，叫我一句，欧尼么?”
林允儿看着郑秀妍，心情复杂，她哥哥，欠了这个人太多，想了半天，终是选择最平常的一个语调开口“欧尼”
郑秀妍点头，和黄美英一起离开了，金泰妍安慰式的拍了拍林允儿的肩膀，两人也一起离开了。
权侑莉看向崔秀英，一向没有眼力见的她，这次很有眼力见的看懂了崔秀英的眼神，自觉的跑去热车了
崔秀英感觉到手背上的冰冷，将李顺圭拥入怀中，什么也不说，就安静的等李顺圭平静下来
“秀英啊，秀妍刚刚说谢谢……她终于原谅我了……”
李顺圭的一句话竟是惹得崔秀英也微红了眼眶，她知道李顺圭这些年所受的委屈所受的苦，也很高兴两人关系终于有修复的迹象
“好啦，别哭了”崔秀英宠溺的擦掉了李顺圭脸上的泪痕“走吧，去小贤那。”
半小时之后，几人到达了市精神鉴定办公室，林允儿陪着宋茜一起做测试，其他几个人分成两堆。
黄美英陪郑秀妍一起看徐贤她们的测试
而金泰妍他们三个，则齐聚在楼梯间
“怎么办?西卡好像也有情感转移的迹象”权侑莉靠在墙上，看着另外的两个人
“能怎么办，减少她们的接触吧，允儿的身份……不适合和西卡有什么深度接触”金泰妍双手抱在胸前思考着回忆
“我同意，对我们来说，允儿是无辜的，对西卡来说……哎……”权侑莉皱着眉“呀，崔秀英，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有什么看法”
崔秀英抬头淡淡的看了权侑莉一样，权侑莉浑身一冷
“权侑莉，再跟我大呼小叫，以后所有报告自己写！”崔秀英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觉得，如果允儿同意，西卡有权知道真相，西卡是受害者，是犯罪者的犯罪成本之一，允儿又何尝不是犯罪者的犯罪成本中的一部分呢？”
看着面前沉思的金泰妍和权侑莉，崔秀英继续说“更何况，她们现在已经有了接触，依照西卡今天的表现，不排除西卡主动去接近允儿，使她们有更近一步的接触。如果，咱们不说，西卡迟早会知道真相，那到时候，对她们两个的伤害都更大，所以，如果允儿做好准备，我觉得还是坦白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