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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良惜练】剑冢(给天九61撒花庆祝的佛系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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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九跳票了好久,终于开始61了,非哥哥小良子少年帅庄(不穿黄金大秋裤的那种)小公主打火机侯爷父王小白凤以及所有先秦韩国诸位我可想死
你们辣!!
在诸般情况下,决定给良练写点什么,在祝贺61开播的情况下给自己发点大良大练(虽然小良小莲明显甜但实在太容易被官方娘娘打脸)将来同框的粮吃,HE无毒,虽然文名和开头会很误导······
基本设定背景设定是:
高祖入关,张良下邑之谋计成,韩信执行了最后的计划完了垓下围杀之后——发生的故事
【一楼祭度娘】


IP属地:北京1楼2019-04-28 17:40回复
    “叛徒。”这是赤练醒过来之后,对张良说的第一句话。
    张良不动声色在赤练榻边坐下,牵起赤练一只手臂,熟练地拆下那只手臂上药味浓烈的帛带。帛带拆尽,露出手臂上一道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长长剑伤。赤练还动不了,全身打满了绷带和膏药,只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在张良脸上。目光若能杀人,张良此刻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伤口狰狞肿胀,这是垓下河川边最后的挣扎所留下的痕迹。所有人都死了,秦亡了、楚没了、韩国?不,韩国早破败了,如今连那个风雨飘摇的影子韩国也再没有了。
    “忘恩负义。” 赤练唇畔咬出醒过来之后的第二句话。
    张良将赤练换下来的染血的帛带用剑挑了,在灯烛昏黄的火苗上烧成灰烬,从怀里取出疮药,将药末一点一点洒在赤练胳膊上模糊的血肉间。他从盘子里拿起新的帛带,一圈圈重新给赤练缠上。
    帛带缠好最后一圈时,凌虚突然出鞘,剑气斩断一条从房梁突然掉下来,直扑张良面门的青鳞毒蛇。青蛇断首,一时半刻竟然还没死,蛇头兀自张着獠牙,吐出猩红的芯子,弯弯曲曲的蛇身诡异地抽搐蠕动,混着颈项里喷出的毒血,在地上扭出狼藉痕迹。
    挽剑收鞘,张良终于将目光看向榻上的赤练,这是三天来,二人第一次对视。张良的眼睛里不见喜怒哀乐,但如死水,那神色一点也不像刚得了大胜的功臣,反倒像悲伤。


    IP属地:北京2楼2019-04-28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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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视半晌,张良抬眉,眼睛里终于带起勉强笑意,道:“新伤压旧伤,红莲殿下,你的手臂再不治,只怕好不起来了。”
      赤练道:“都去死,去做鬼,更和你心意不是吗。”
      赤练的话仿佛鸩酒,一下子毒杀了张良眼中好不容易攒出的笑意。张良霍然起身,衣袖带翻了榻边烛台,灯油泼了满地,灯芯火苗熄灭在蛇尸扭出的血泊里,寂静和黑暗宛如跗骨之蛆,喘息间,夜色已经沿着灯火熄灭的痕迹爬满了整个房间。
      黑暗里,失去捕捉色彩的眼睛,能听到的声音就变得格外清晰。张良缓缓道:“红莲殿下,我从未这么想过,哪怕是韩国灭亡的那一刻,我也没这么想过。”
      赤练嗤地一声,似讽似讥,怒中带笑,气息虚弱带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悔的,好半晌不再出声。
      室中死寂。
      月色西沉,月光重新从窗外爬进房间里,正正好映出赤练一双怨毒瞳眸,张良一身孤寂素衣。光影昏沉,张良撇开视线,弯下身,就着月光收拾地上狼藉。那双使出过精妙剑法的手扶起了一地狼藉中的烛台,那张能说得王侯将相哑口无言的嘴紧紧抿了双唇,那副向来不染尘埃的衣袖此刻和擦布一道蹭上了灯油蛇血和尘埃。
      赤练闭上眼,依旧动弹不得地躺在榻上,伤口帛带却隐隐渗出血红。
      终究还是伤重不支,赤练再次失去意识前,听到张良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说:“红莲殿下,有些事,远不是看上去那样清楚,那些不清楚的,有时间,我一并说给你听。”


      IP属地:北京6楼2019-04-28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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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04-28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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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粮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04-29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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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感动了,终于有了新粮!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4-29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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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拔山兮气盖世······”江风呼啸,割碎秋水,四面楚歌,手引宝剑的王声音沙哑,将漆案斩断。
              “时不利兮骓不逝······”楚歌音断,美人簪着平日不常佩戴的银饰金花,踩着满地烟尘,执着长簪,回旋出蜀地妖冶缥缈的舞蹈。
              “骓不逝兮可奈何······”骑上瘦马,王的身后,一人白发黑袍,在风雨中携着雷火之光染尽鲜血。二十八骑最后的死士,仅剩两人,一男一女;男的手中断剑两截,鲨齿卷刃;女的披发臂伤,身周链剑残片零散毒气弥漫。
              “虞兮虞兮奈若何······”王与美人诀别,美人投江;王望向江东,三拜之后再无眷恋,引颈自刎,身子也随着美人坠入滔滔水浪。
              秦将见状,长枪更急,锋芒如雨,招招狠辣,只恨不能一招劈开眼前手执两截断刃的黑衣人,赶紧着将王坠在江中的尸身捞上来,好回去邀功。
              “你让开!”王翳大叫,长枪劈开雨雾,眼见着便要刺向黑衣人咽喉,“卫庄!我要的不是你的命!项王已死,我只要他的头!还有你旁边的那个女人!让她把这些蛇驱走!没用的,农家从不畏毒,这些蛇只会碍手碍脚恶心人!”
              话音未了,两枚链剑断刃携着毒血霎时直扑王翳面门,王翳猝不及防,急急回枪挑开暗器似飞来的断刃,脚底下被逼退两步。空当之间,卫庄已然碎雨踏风剑挑升龙,橙红的剑气在断刃上割裂出带血的冷光。王翳脖颈上霎时被两枚断刃架住,卫庄握着剑刃的手虎口鲜血汨汨而出,染红了手下制住的秦将一双通红双眼。
              王翳被卫庄制住,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却撇过头,猛地向卫庄身后的方向撕起嗓子叫骂道:“毒女!阴毒暗器伤人!坏我大事!有本事就从男人背后出来,堂堂正正打一架!”
              赤练亦通红着眼咬牙跪在地上,一条手臂血肉模糊,腕骨拧成诡异的弯曲撑住地面,另一只还能动弹的手里紧紧抓着几枚链剑碎片,还准备接着掷向周遭前仆后继袭来的汉兵,并未搭理王翳的挑衅。
              卫庄手中剑刃猛然收紧,王翳脖子上划出血痕。卫庄道:“你要头,拿了我的,汉王恐怕只会更高兴,至于项王,他想都不要想。”
              王翳手中长枪攥得更紧,一时更加红了眼睛,破口大骂道:“好,卫庄!你英雄!都停手!这有个人,可以代项王去死!”
              赤练猛地看向卫庄王翳的方向,目光死死地盯住王翳手上动作,只要他长枪一动,链剑断片一定会霎时飞过去割断王翳手腕。


              IP属地:北京10楼2019-04-29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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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04-30 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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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9-04-30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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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军被王翳吼得顿了两顿,都看向卫庄方向,一时之间竟没人向赤练守着的河边继续闯。
                    “代······项王去死?”
                    “项王人头,尚千金,封万户侯······”
                    离赤练最近的两个士卒喃喃,话未毕,转瞬就没了声息,他们还未来得及低头看看发生了什么,喉管已经被割断。两个晃晃悠悠的人影倒下去,赤练发梢滴着血水,眸中充血,殷红的影子像极了罗刹厉鬼,她站在两具倒下的尸首前,断臂垂在身侧,另一只手抓着两枚饮血饮过了头的三角利刃横在身前,紧紧挡在卫庄背后,妄图死死护住身后人。她手上的利刃刚刚又夺去两条性命,浮动着不祥的猩红色泽。
                    然而已经来不及,汉军霎时反应过来,兵士猛然爆出一阵欢吼,所有枪尖戟头剑刃陡然调转向了卫庄王翳的方向——
                    ——“命来!纳头来!!”
                    ——“得头!万户侯!”
                    ——“代项王死!”
                    群蛇乱舞,蛇芯吞吐,几乎马上就要随着赤练的动作炸出最后的狂乱撕咬。蛇舞、刀光、浪涛、疯狂的士兵、叫骂的王翳,一切似乎都要在乌江边织出人世间最真实的无间地狱,无法停止,半步深渊。然而,就在这一刻,在这最终的时刻里,万物却在一瞬间沉寂了。
                    只在瞬息之间,甚至来不及眨眼,一口气还没来得及顺着腥咸的口腔灌进喉咙,毫厘分秒之间,万物忽然被剥夺了动弹与发出声音的权力。
                    苍龙七宿——赤练血脉里自晋王室至韩王室,那流淌了上下八百年的姬姓血脉明明白白昭示着她——卫庄此刻,显露出来的,毫无疑问,是他本应当早就转交给了项王的苍龙七宿的秘密。
                    阴阳家、墨家、纵横家、儒家、诸子百家与全天下的终极秘宝。本当随着项王之死一同永远沉睡的秘密,此刻,忽然从卫庄身上显出了以管窥天般的影子——只有那一瞬间,也将永远只有这一瞬间——乌江倒流,天地倒转,苍穹俯首,风雨止息,日月同暗。
                    会死的,卫庄大人,赤练想说,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喊出口。
                    她的眼睛里浸满了辨不清敌我谁人淌下的鲜血,视线早就模糊,只能勉强看出卫庄黑衣白发的模糊轮廓,她也听不见别的声音,只有乌江瞬间平息仿若温柔无波的古井般的水声。
                    她想伸出手去,哪怕只是一点也好,至少护住那人的背心,却觉得怎么也再够不到。
                    卫庄的声音道:“告诉汉王,今夜之后,苍龙七宿,汉王将永远缺少最重要的一块,天下之间,再无秘密。”
                    不可以,回来,不行,赤练想说,可从身到心都已经无法控制。
                    恍惚之间,赤练感觉卫庄似乎松开了手下制住的王翳,回身向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想挣扎,失去感觉的身子却似乎突然被不知来处的大力向着乌江方向贯了出去,眼前骤然陷入完全的黑暗,周身五感仅剩下耳边微微弱弱的最后一点声响。
                    乌江西回,骤然平静的水声里,似有木舟竹桨划开水浪,踏波而来,自远方踏入这天地失色的修罗场——
                    是谁。赤练落入乌江中的那一刻,她用最后的理智这样想。
                    尔后,江水漫顶。


                    IP属地:北京14楼2019-04-30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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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笔好好哦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05-01 02:17
                      收起回复
                        “!!!”冰冷江水遮天满地夺去呼吸之时,赤练自噩梦重演中蓦然惊醒,满头冷汗。
                        耳边传来车马粼粼的声响,眼睛里刺进来影影绰绰的白光,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晃晃悠悠,赤练适应了一下过于亮堂的光线,慢慢看清眼前的状况——这是一架马车,挂着白麻布制成的车帷,而她自己身上盖着两床被子,正躺在马车里。
                        不知何时,昏迷下的她已经被从原来狭小黑暗的房间里挪了出来,正往不知何地的某个地方去。
                        “喝水吗?”
                        赤练忽然听见张良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顺着声音望去,看见张良的脸从脑袋顶上一帘展开的简牍后露出来。
                        赤练:“······”
                        张良不紧不慢将手中简牍卷好,随手搁到背后漆案上,又从案上取下一只盛着水的长颈盏凑到赤练唇边。
                        赤练:“······”
                        张良放下水盏,很淡地弯了弯眉梢眼角,姑且算作一笑,不咸不淡道:“救人,良一向救到底。前几日的那间屋子太狭小,周围麻烦事多,此去只是换一个不会被打扰的地方,方便红莲殿下养伤而已,不会另有所图,红莲殿下放心。”
                        赤练:“······我是想说,你先把膝盖从我脑袋底下挪开······”
                        张良张了张口,正要说话,恰逢车轮碾过一个大土坑,整个马车狠狠颠了几颠。车夫忙不迭道歉的声音从外面御者席上传进来,张良回以安抚,什么无妨,什么不必在意,车夫这才停下不停道歉的嘴。
                        低下头,张良肃容道:“车马颠簸,红莲殿下重伤在身,还是权且先枕着罢。良的膝盖虽然不软,但至少能做个缓冲,否则伤势加重,殿下会更难受。”
                        赤练:“······”


                        IP属地:北京16楼2019-05-01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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