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炎尧看了方若菲一眼，又仔细瞧了瞧南偌。
心想：有意思。
原来——
辰炎尧挑眉笑了笑，对花翎眨了下眼睛，潇洒转过身，也离开了化妆室。
几个模特和化妆室低头窃窃私语，只有南偌双手还交叉环抱在胸前，胸口觉得闷闷的，什么话都不想说。
沈意东一直有这样的本事，能够让她看一眼，全身的细胞都开始在叫嚣。
他一皱眉，她的心都要爆炸。
只要他一笑，她又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她低头，黑着脸。
这么多年了，她怎么还这么不争气。
晚上的M.J秀如期举行。
沈意东被辰炎尧拉到了前面的最佳视觉位置坐下。手指还在不自觉地扣着右手的食指。

想起刚刚南偌的表情，气得咬住了牙槽。
这丫头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让人不省心。
音乐响起，有只乐队在舞台上开始唱跳，拉开了这场秀的序幕。
第一个模特穿着七彩的鱼尾纱裙走了出来，像极了美人鱼。
辰炎尧在旁边点了点头，还故意撞了下他的手肘，提示他，“看她的臀，翘不翘。啧啧，手感肯定不错。”
沈意东翻了个白眼，“滚。”
节奏一点强过一点，将现场的气氛全部调了起来。
花翎作为第六位模特，穿着一身拖尾的白色长礼服走了出来。辰炎尧整个人荡漾着春心，举起双手为她鼓掌。
舞台上的花翎双手叉腰，一步一步，娉婷走了过来。

在定点的时候，还朝着辰炎尧的方向抛了个媚眼。
辰炎尧气定神闲地给她送了个飞吻。
沈意东看得快吐了。心里也隐隐有了期待，她出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模特一个个出场，将M.J秀最新的设计完美展示出来。
终于——
南偌出来了。
灯光四射的舞台上，泛着淡蓝色光芒的背景墙之后，一个模特走了出来。
她身上穿着一身闪亮的长裙，长裙的质地很特别。
很薄，可以看到里面小麦色的肌肤，但关键的部位都有了很好的设计来遮挡，造成了若隐若现的感觉。
衣服是拖尾的。随着她婀娜多姿地走过来，给人一种拖着彩色长尾巴的感觉。

像极了美丽的孔雀公主。
孔雀公主面带灿烂笑容，双手自然摆动，朝前走了过来。
彩色的光线闪耀不止，像是随着她的身体在晃动，闪烁迷人。
那种心痒难耐的感觉，又来了。
沈意东再次压住了食指的关节，用大拇指的指甲狠狠抠了一下。
只有这样，才能勉强将心痒的感觉压下去，不让它在心底躁动。
他抬着眼眸，凝神望着那只骄傲的孔雀。
眼睁睁看着她走到自己跟前，趾高气扬地抬起下巴，微微勾起嘴角，露出最傲娇的神色。
她的视线就落在他身上，像是一道光，从胸口的位置慢慢移动，对上了他的视线。
一道炙热，一道傲然。

相互碰撞，满是火花喷射。
最终，是她甩头离开。
犹如高高在上的孔雀公主，摆动着她美丽的尾巴，踩着猫步，悠然离开。
等南偌走进后台，身影彻底消失，沈意东才将视线抽回。
心里又感觉空荡荡的。
跟七年前，她突然消失时那种感觉，一模一样。
许是他的表情太过严峻，旁边的辰炎尧撇嘴，挑了挑眉毛，总觉得他们家沈总今天不大对劲。
这次的M.J秀几百套衣服，南偌总的出场八次。每一次都能勾着沈意东的视线，让他怎么也移不开。
整个走秀场，这么多的人，他的眼睛只装的下她。
专注，无法被转移。

连辰炎尧都觉得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问：“你今天怎么有点怪？这眼神是要粘人家身上了？”
在闪烁的灯光下，沈意东转头看了辰炎尧一眼，没有说话，回过头，继续看走秀。
辰炎尧不依不饶地凑过去，“这个南偌，我最近倒是听到她不少消息。”
这话一出，沈意东愣是将视线又转了过来，看着辰炎尧一脸“有屁快放”的表情。
“南偌，是在法国出道的，知道吧？后来被国际著名设计师方河景相中，成为了他的第一个御用模特。不过一年的时间，挤进了国际名模的行列。”
沈意东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些劳资心知肚明，还需要你说？”
估计是这一记白眼刺激了辰炎尧，他有点憋屈，扯了下他手臂，说：“还没完呢。你知道圈内的人都说什么？”

沈意东挑眉。
“说她能有今天这成就，都多亏了她的母亲，晚清凝。”
晚清凝，这个名字沈意东还是了解的。
世界顶级模特，晚清凝。
年轻的时候，人称“晚晚公主”。即便是今时今日，只要‘晚晚’的名字一出，圈内无人不知。
“晚清凝和方河景那可是忘年之交，全世界都知道。大家都在说，要不是因为晚清凝，就凭南偌，自然不可能攀上方河景。而且，方河景还亲自出面，为她将后面的路都铺好了。若非因为晚清凝，那只能说，方河景对南偌肯定图谋不轨。”
他说的这些，沈意东虽不是一清二楚，但多年打探，多多少少知道些，并不觉得惊奇。

辰炎尧故意阐明了所有前提，在沈意东快翻脸之前，才终于说到了重点。
“一个晚清凝，再加上一个方河景，要是南偌能牢牢抓住这两个人，前途那肯定是繁花似锦的。但是，她却突然跑回国来。知道是为什么吗？”
沈意东终于被勾起了兴致，转头看向了辰炎尧，“说。”
“因为，她妈妈又抛弃她了。”
“嗯？”
“早前有传闻，晚清凝在秀场上走了一辈子，身材从来没有太大变化，众人压根猜不出，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生下南偌这个女儿的。当初，突然公布有个女儿，大家别提多吃惊了。但这么几年过去，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个情况。也可能人家就是这么厉害，大肚子都看不出来。”
沈意东有些烦躁，“说重点。”

“重点就是，有媒体采访的时候，晚清凝说起过，以前南偌都是跟着父亲生活。直到十七岁才被她接过去，开始培养她。有些不良媒体就发出‘晚清凝抛弃女儿十七载”的新闻。最让人意外的是，晚清凝竟然没有理会，大家都觉得她这是默认了。完了最近，晚清凝又让人传出消息，希望圈内人都不要顾及她的面子，再给南偌便利。而南偌也紧接着回了国，断了晚清凝给她安排的合作。大家都在猜测，这母女两人肯定闹掰了。晚清凝又抛弃了这个女儿。”
“她自己就是个大活人，抛弃个毛线。肯定是她自己想走的。”
“哟？这都还没泡上了，就帮着人说话了？”
辰炎尧笑嘻嘻，将手掌压在他肩上。
“这事儿，我倒是听名娱的那小胖子说起过。南偌和晚清凝之所以会闹掰，是因为南偌不愿意按照晚清凝的计划走，她想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发展。这不，任性女儿惹怒了老母亲，老母亲来了招釜底抽薪，彻底把人的后路都断了。”

“名娱？那小胖子怎么会知道这事儿？”
“南偌的经纪人找上了小胖子，有意愿要去名娱。不过小胖子那货儿，你最清楚了。这么一个大美人，他怎么可能轻易签下来，让她被晾着。估摸着又满肚子坏水，在打人家姑娘主意呢。”
沈意东蹙眉，神色并不好看。
辰炎尧就是故意的，“我看人家小姑娘也可怜，不过二十来岁，被老母亲断了所有支撑，小小年纪就要在这大染缸里摸爬滚打。哎，什么都没有了啊。不过，剩下那双腿倒是不错。你给瞧瞧，又白又嫩的大长腿……嗷。”
这话让人听着就很不爽。
沈意东手肘一拐，往辰炎尧胸口顶了下，差点没把他的胸肋骨压断了。
辰炎尧捂着胸口，在灯光闪烁下，拧着眉宇喊，“你想杀了劳资啊。*！”
沈意东瞪他，“那双腿，不是你能肖想的。”
“难道真看上了？”
“关你屁事。”
“……”沈总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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