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孩子们在嬉闹。他们穿着斑斓的夏装,男孩子们吹着口哨从我身边经过。
其中一个安静的金发小女孩撑着一把蓝色的伞,用英文唱起了歌——
Lavender's green, dilly, dilly, Lavender's blue.
If you love me, dilly, dilly, I will love you.
Let the birds sing, dilly, dilly, and the lambs play.
We shall be safe, dilly, dilly, Out of harm's way.
她的伞,她的瞳仁。那是海和天空的颜色。
在我端详她的同时,她向我微微一笑,踮起脚尖用伞遮住了我头顶乌云密布的天空。
我急忙说不用,因为我的旅馆离这里很近,只要走几分钟就到了。
她突然仰起头看着我,说:「你看起来,很像我的姐姐。」
07.
雨停了。普罗旺斯的天气就是这么地让人难以捉摸。
女孩收起雨伞,抖了抖上面的水珠,说:「你能和我一起找找爸爸吗?他经常在这边闲逛。」
我答应了,和她一起走在田埂上,嗅着雨后的芬芳。
阳光驱散了薄雾,山峦的轮廓渐渐地明显了起来。
她在前,我在后。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走了一段时间,在这里,语言似乎是多余的。
前面一段是很曲折的小巷。在阳光能照到的角落里,往往会有一只酣睡的猫咪,蜷缩在暖洋洋的地面上。
她回过头说:「休息一下吧。」
于是我们在小巷转角的一排长椅上坐了下来。
08.
长椅是木制的,上面还雕刻着有些复杂的花纹。原谅我的才学疏浅,对与这种花纹我并不熟悉。但是我能隐约感觉到这里的居民们的心境——平静、忧伤。
虽然还没到秋天,却落了一地落叶。
我抬起头,凝视着大朵大朵的浮云飘过。任由微风拂乱我金色的发丝。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