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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第九个人 (天黑请闭眼游戏梗,逻辑都被作者吃掉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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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小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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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封面镇楼!
这篇是两年前佐樱茶会上的无料本,对咸鱼的我就是一直咸鱼的没有发,现在发出来做个备份
半架空系列小短篇,逻辑都被我吃了,结局烂尾慎入,很喜欢这个梗,无奈当时是做无料本,篇幅限制无法展开,结尾只好匆匆完结,但毕竟是我最后一篇佐樱文,还是有点纪念意义吧【并不】
反正写的不好请大家看过就忘吧捂脸
送TA礼物
1楼
2019-05-17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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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小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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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佐助是被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吵醒的。
酒店坐落在一个偏远小山村南边的森林里,没有一条完整的路能让车开进来,也没有村民愿意伸出援手,佐助和女友樱只能徒步穿过那片森林,直到深夜两点才到达酒店,两人已都筋疲力尽,草草洗过澡就躺下睡了。
而此时不过早上七点,睡梦被打扰的佐助翻了个身,怀里的女友蹭了蹭,半梦半醒地说:“去开门看看吧,也许是客房服务。”
但门外的人更快没了耐性,一把粗犷的男音急切地吼道:“里面有人吗?!嘿!有人就快开门!”
佐助皱起眉,起身开门,刚开了一个缝,男人便一把推开房门冲了进来。
“啊!”
“喂!你要干什么!”
只穿着一件单薄睡裙的樱受惊地裹紧被子,佐助揪住那男人的领子,试图制止他粗鲁的行为,但男人在进门几步的地方便停下了,他迅速地扫了一眼房间里的情况,对佐助问道:“你这间屋子也没有窗吗?”
“也?……”佐助皱眉,“没有,昨天我们到这酒店的时候,前台说已经没有有窗户的房间了。”
“放屁!”男人怒声骂道:“他狗儿子的对谁都这么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群孙子,所有在这的服务员都是一伙的,一大早这家酒店的大门被锁死了,所有的服务员都不见了,电话线也被切断了,我想打电话找人来帮忙,结果这破地方连信号都没有!大伙就想着跳窗出去,呵,不看不知道,我们从外面看到的窗户全都是假的,内里都用水泥封死了!这群狗孙子把我们困在这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佐助眉头紧蹙,“所有地方你都找过了?”
“全找过了,这个破酒店除了正门,连个钻出去的洞都没有!”
佐助和樱对视一眼,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封把他们引到这的奇怪不明的信件。
一周前,樱在信箱里发现一封写着“宇智波佐助亲启”的信件,没有邮戳也没有邮编,显然是人为投递。
信里只没头没脑地写了一句“到这里来,你会找到你一直想要的真相。”,这句话的下面便是一串地址,没有落款,也没有其他任何讯息。
但这封奇怪的信件,让一贯作风冷静的佐助变了脸色。
“这一定说的是哥哥。”佐助道。
“佐助君你冷静点。”樱劝道,“这说不定只是个恶作剧。”
“不,一定是的。”佐助笃定道,他沿着折痕将信折回原来的模样,仔细地收进外套的口袋里。
佐助自小父母双亡,和唯一的哥哥宇智波鼬相依为命,兄弟两的感情十分要好,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遇到女友樱之前,佐助的世界里只有哥哥。
去年宇智波鼬突然提出要外出远游,却在第三日忽然失了联系,整整失联一周后的一个清晨,佐助家门外忽然出现了一个纸箱,纸箱里放着一个檀木盒,经警方鉴定,盒子里装着的正是宇智波鼬的骨灰。
离奇失踪一周后骨灰突然出现在家门口,这骇人的事件一时轰动了整个 A市,警方追查了三个月,却只能找到送纸箱的人,是佐助楼上一对夫妇的智力有缺陷的小男孩。
小男孩说他在公园里遇到一个叔叔,他给了他一块糖,让他把东西放在佐助家的门口。公园没有监控录像,小男孩也说不清楚叔叔的长相和穿着,这条线索就这么被人生硬地掐断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警方毫无头绪,也没有更多的线索,渐渐地,这桩离奇的案件淡出了人们的视野,被人们所遗忘,最终成了一个没有人有兴趣去破解的悬案,也成了佐助心中的一个死结。
“我要去。”佐助平静地说,黑眼睛里却透露出凌厉的认真。
樱怔怔地盯着他,“佐助君你是认真的吗?”
“是的。虽然哥哥的案子轰动一时,很多人都知道这个案子,但是除了警方没有多少人知道我是受害者的弟弟。警方内部人员开这种恶劣玩笑的可能性很低,我们身边的好友也不会。而我想知道的真相,也只有哥哥的死忙真相而已。”
“但也许这只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快到万圣节了,这也许是他们新的捣乱的点子。”
“小孩会写下这么偏远的地址吗?他们连有这么个地方都不知道。”
樱张了张口,最后只是无力地叹了口气,“所以佐助君这次是无论如何都要去了是
吗?”
佐助无声地看着樱,只是目光里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且坚定。
翌日一早,两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出发了,却没想到,刚来到酒店,他们还未来得及探查当年的事情,酒店的出路被人封锁,所有的工作人员无端消失,他们就像无知的羔羊,不自知地掉入猎人事先设下的陷阱。
换过衣服后,佐助和樱两人跟随着男人来到酒店的大厅。
大厅已被人重新布置了一番,所有的摆设都被人清空了,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七把皮椅在大厅的正中央摆成一个圈,有几位其他房间的房客坐在皮椅上,神情不一都显露出茫然和紧张。
男人领着他们两人下楼,主动对大厅的房客们道:“这是住在 703的房客,房间里也没有窗户。”大厅里的人漠然地点头,似乎早就预料到男人口中的结果。
“我们召集所有人都到大厅集中吧。”其中一位长相斯文、戴着无边眼镜的男人道,“我
们不能在这干坐着,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男人点点头,转身上楼去叫其他人。
不一会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大厅,除了一个妇女拉着一个看起来约有 12岁大的小女孩,其他人看起来都是独自一人出门游玩的。佐助数了一下,加上他和樱一共 9个人,分别住在七间房间里。
“有意思。七间房的游客,七把椅子。”佐助道。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刚刚敲开佐助他们房门的男人语气不善地问道。
“他的意思是,我们会被困在这,是有人一早就布置好的。”戴眼镜的男人答道。
“他为什么要这么干?是故意耍我们吗?!”男人气急地踹了一脚身旁的椅子,“是谁这么无聊?!”
“这不可能是无聊的恶作剧。”另一位看起来快有 50岁的大叔道,“这样无缘无故把人锁在一间酒店里,完全是犯罪。”
“那他把我们全抓起来是要干什么,绑架勒索吗?”妇女紧张地把女孩搂紧在怀里,“我们家没什么钱,为什么要抓我们。”
“应该不是简单的绑架勒索,不然应该有人看管我们才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小伙子摇摇头,他顿了一下,指着七张皮椅继续道,“而且也没必要为我们准备七张椅子吧。”
“对,肯定不可能这么简单。”大叔附和道。
“所以呢?难道他把我们困在这开座谈会吗?”脾气不好的男人一屁股重重地坐在皮椅上,恨恨地哼了一声。
“也许就是这样。”
佐助突然冷淡地发言,引来众人不解的惊呼。
“你说什么?”大叔皱着眉,严肃地瞪着佐助。一边的小伙子也不禁冷笑一声,嘲讽道:“这位大哥,麻烦您别在这讲冷笑话了好吗?”
“我没有说笑。”佐助眯着眼环顾了一圈空荡荡的大厅,最后把视线落在那七张整齐摆放的皮椅上,“这间酒店被人封锁,大厅被整个清空,只剩下这七张椅子,和七间房的客人,暗示再明显不过了。”
众人彼此面面相觑,半信半疑地向七张椅子靠近。一直沉默不语的、脸蛋俏丽的卷发女子惊疑不定地问道:“所以我们都要坐上去吗?之后呢?又该干什么?”
“也许坐下后会有什么提示之类的东西?”小伙子说,“悬疑电影都是这么演的。 ”
“那就坐坐看吧。”眼镜男扶了扶镜框,“反正大家都被困住了,逃不出去就是饿死,
坐下来有什么意外最大不了的也是死。”
“你能别说的这么可怕行吗?”女子搓着胳膊,嘀咕道,“我还不想死呢。”
“我看不会有什么事。”脾气不好的男人翘着二郎腿,不耐烦地低吼道,“我都坐
着这么久了,要死早死了。”
大家听罢慌张的情绪安定了不少,都纷纷小心翼翼地找了把椅子坐下。因为是一间房一把椅子,妇女抱着自己的小孩,樱则站在佐助的身后。
就在所有人全部落座的那一刻,偌大的大厅突然响起一把明显经过后期处理的机械音,把本就不安的大家吓了一跳。
“欢迎光临,各位来宾。”
所有人惊慌地四处张望,小伙子大喊道:“你们看那!”
大家顺着小伙子的指示望去,只见头顶上方有一个黑色的小音箱,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感谢你们接受我的邀请,来到这偏僻的小镇,现在我要正式宣布,第十届杀人游戏正式开始,请大家掌声鼓励!”
“你说什么?!”脾气易爆的男人腾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对着音箱大吼,“什么杀人游戏?你把我们困在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音箱里的声音并没有理会男人的问题,而是继续语调平稳地说道:“现在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游戏规则。规则很简单,就和我们平时玩的桌游杀人游戏一样。但为了保证游戏的顺利进行,我加入了一些独特的规则。第一,在游戏进行期间,所有人都不能以各种方式擅自离开这间酒店,为了保证这条规则生效,我已提前设置了一些机关,我相信你们没有人愿意去尝试,同时如果真的有人逃出成功了,只要踏出这间酒店一步,藏在这家酒店某处的 C4炸弹就会 boom——是的,所有人都要为你这不负责任的行为陪葬。”
“第二,我,杀手就在你们当中,每个白天大家都要聚集在这投票讨论谁是凶手,并且杀了他。”
“什么?!”这次不仅是男人,众人纷纷起身尖叫,“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们怎么可能杀人?!”
“请各位冷静。我知道你们会很愤怒,但请你们不要小看自己的潜力,同时为了保证这条规则生效,如果当天没有票选出一个人大家一起杀了他,是的,你们所有人都会跟着一起陪葬。”
“你这个变态!谁!究竟是这里的谁?!老子现在就杀了你!”男人走到正中央,双目赤红地将所有人都仔细地看了一圈,他此刻看着就像是一头愤怒的野兽,只要稍有人露出不自然的神色,就会扑上去撕烂那人的喉咙。
2楼
2019-05-17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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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小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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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佐助确定自己从来没到过这个地方,可是周围的景致却莫名地让他觉得熟悉。眼前的是一扇木质的的大门,看起来已有好些年月,上面绿色的漆料已褪去了大部分的颜色。木门两侧各用红色的颜料写着两个大且潦草的平假名,上放正中央的牌匾刻着一个类似螺旋的标志。
木门此刻只打开了仅容一人穿过的缝隙,佐助站在木门的内侧,透过缝隙看见外侧许多人聚拢着,低低的议论声夹着几声忽高忽低的尖叫隐隐传来。佐助郁闷地皱眉,他想要转身离开,双腿却不知为何挪动不了半寸,仿佛被地上的冰雪冻结在这寒冷的夜晚里。
“佐助,佐助——”
他听到有人叫他,那声音从门外传来,只见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的青年回过头,他们两人隔着门缝遥遥地对望,青年蓝色的眼睛像是黑夜里狂暴的大海,许许多多强烈的情绪在其中打着旋,掀起巨浪。
青年一步一步向佐助走来,速度很慢,慢得教佐助不由地急躁起来,可他却动弹不得,佐助一瞬间暴躁地怀疑青年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要他再挨更多的冻。
终于,青年来到了佐助的面前,他张了张被冻裂的嘴唇,吐出一串霜白的热气。“佐助,你还是不要过去看,比较好。”青年说。
佐助紧了紧被冻得发痛的右手,“你什么意思?”青年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稍稍侧开了点身子,而佐助终于看清了门外发生的事情——簇拥在一起哭泣的人群,白的和红的雪,和在一切的最中央,安静地躺着的女人。
“你做噩梦了?”佐助甫一睁开眼,见到女友樱正担忧地看着他。佐助眨了眨眼,意识渐渐从睡梦中收拢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出了一身汗,而他的右手此刻正紧紧地拽着樱的手腕,已然显出青色的淤痕。
“抱歉。”佐助赶忙收回自己的手。
樱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替佐助擦去额头的汗,“我没事,倒是你怎么了?刚刚你全身都在抽搐,是太冷了吗?”
“不知道……”佐助闭上眼,“可能梦里,觉得太冷了。”樱还想再问,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女人惊恐的尖叫。
“啊——啊——!救命啊——啊——!”佐助和樱两人一愣,短暂地对视几秒,连忙跳下床,冲出房门。
刚一出门,他们便见到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从房里冲出来,莫名其妙地互相张望。这时,女人撕心裂肺的惊叫再一次传来,大家慌张地朝声源跑去。
冲在最前面的是医生田原七郎,他几步跳下楼梯,向一楼大厅奔去,在跑到大厅门口处却猛地刹住脚步,背脊陡然僵硬,然后條地瘫坐在地上,一同发出惊恐的叫声。
跑在第二位的佐助皱起眉,直接越过田原七郎,只见到大厅正中央仍旧整齐地摆放着七把皮椅,只是这皮椅的正中央有着一大滩血红色的液体,上面躺着一个人——坂本雪乃。
如果不是她下身源源不断地冒着血,此刻的坂本雪乃看起来就像一个睡美人。她双手平放在小腹上,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美丽的脸蛋苍白如雪,表情祥和又宁静,四周的鲜血犹如铺在她周围的、娇艳的玫瑰花。
这诡异的画面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倒吸了几口凉气,不寒而栗。而最先发现尸体的相原玲子显然已经被彻底吓坏。接连着几次尖叫掏空了她的力气,此时她虚弱地蜷缩在一张椅子边,双手紧紧地抱住她的女儿,两眼含着泪,剧烈地颤抖着。她怀里的小女孩却显得淡定许多,安静地缩在妈妈的怀里,一声不吭,仿佛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藤本真介走上前,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相原玲子的身上,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在这。”
“怎么可能没事了?!”相原玲子突然发疯似地扒住藤本真介的衣领,她铜铃般的眼睛几乎要瞪裂开来,狰狞地嘶吼,“为什么会这样?她怎么就死了,啊?!”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村上裕二懒洋洋地开口道,“大婶,因为,这是游
戏规则啊。”
4楼
2019-05-17 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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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游戏规则?”
“啧。”村上裕二扒了扒他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不耐烦地解释道,“大婶你是没玩过杀人游戏吗?这游戏就是有村民和杀手,天黑请闭眼的时候杀手杀人,白天的时候村民就坐在一起讨论谁是杀手,并且票选出局,现在只是游戏正式开始罢了。”
“他,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相原玲子忍不住哭出了声。
“我要知道,我就是杀手了好呗。”村上裕二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那我们现在开始讨论把谁票选出局?”
“真的要这样吗?”藤本真介犹豫地皱眉,“你们忘记昨天说的规则了吗?如果我们选出一个人,我们要一起杀了他才……才算……”
“但如果我们不选出来一个人,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大叔你就这么想死吗?”
“话……话不是这么说!”藤本真介涨红了脸,“我只是想说我们可以想想其他的出路,一味地跟着杀手为我们铺好的路走,不就正中他的下怀了吗?”
“藤本的话说得对。”田园七郎道,“如果杀手要我们杀人我们就杀人,我们和他有什么区别。”
“喂喂喂医生,话可不要乱说,这区别可大着了!”村上裕二猛然坐直身子,嚷嚷道,“被逼着杀人和主动杀人能一样吗?我惜命,我不想死!”
“在这的没有人想死,所以我们更不应该牺牲别人来保全自己的性命,这是基本原则问题。”藤本真介严肃地说道。
村上裕二却冷冷地笑起来,“按你的意思,就算是真凶的性命,我们也要尊重了?”
“原则上是这样,何况你怎么有把握大家票选出来的人就是真的杀手?万一错杀了无辜怎么办?万一大家最后选出来的人是你,你又怎么办?”藤本真介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神色一凌,村上裕二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最后气愤地窝在椅子里,不再发表言论。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相原玲子弱弱地问道。
“找出路。”藤本真介道,“昨天我和佐藤一起把这个酒店上上下下翻找了一遍,就如那杀手所言,酒店里的确布满了很多机关,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会有疏忽的地方,只要我们找到了,就能逃出去,大家意下如何?”
“好。”田园七郎答应道。
“那就按你说的做吧。”佐藤正雄道,相原玲子也在一旁附和地点头。
得到大家的支持,藤本真介露出满意的微笑,也许是因为第一次七间房的房客们如此齐心,出现第一位牺牲者的沉重被散去了不少,除了冷眼旁观的佐助和仍旧不服气的村上裕二,众人的脸上也纷纷显出一丝笑意,坚信着只要他们不放弃,就能一起逃出去的可能。
于是在藤本真介的指挥下,大家各自领了自己负责的区域,并一起把坂本雪乃的尸体一起搬到了地下仓库。
“那我们就相约晚上七点在大厅里集合,大家一起交换情报吧。”藤本真介道。
大家点点头各自散去。
“佐助君?”眼看着大家渐渐走远,佐助却依然站在原地不动,樱困惑地问道,“怎么了?”待确认所有人都离开了地下负一层,佐助终于迈开了脚步,但他没有前往自己负责的区域,反而转身回到摆放坂本雪乃尸体的仓库。
“樱,你过来帮我一下。”佐助虽然是警察,但他本身没有太多专业的法医知识,而法医出生的女友樱便不一样了。
“你帮我看下坂本雪乃的死因是什么。”樱走过去,在尸体边蹲下,将坂本雪乃身上的衣服脱下——一瞬间,睡美人的假象被打破了。
不同于坂本雪乃脸上的平静,坂本雪乃的身上的伤可以说是惨不忍睹,遍布了各种各样的淤青、鞭伤、烫伤,最可怕的是她的下体,已经是血肉模糊,像是被人硬生生撕扯开一个血窟窿,一部分的肠道都顺着这个血口漏在了外面。
饶是验尸经验丰富的樱脸色都不禁有些泛白,“坂本雪乃死前必定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全身有多处骨折,所有的伤都是死前伤,而且都是最新的。她的下体有严重的撕裂伤,杀手不但强暴了她,还……还把一些体积较大的东西硬塞进去,才能造成这种伤势。但没有看到什么致命伤,根据今天在大厅看到的血流量,我估计坂本雪乃的死因是失血过多。”
“你是说,坂本雪乃是遭受了一晚上的酷刑吗?”
“是的,但很奇怪,这么可怕的酷刑,一定会发出很大的动静,可我们昨晚上别说叫声了,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而这个酒店的隔音效果,也并没有这么好,杀手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一个人活生生的折磨死?”
佐助眉头紧蹙,他不发一言地站起身,眼神阴郁地盯着坂本雪乃的尸体看了许久,忽然道:“樱,我……”
“怎么了?”“我以前好像见过类似的尸体,类似的M.O.,不,准确来说,是一模一样。”
“什么?”樱低叫了一声,“你是说,这个杀手是个惯犯,在外面也杀过人吗?在哪?
何时?”
“我不记得了。”佐助莫名生出一种疲惫感,他捏了捏鼻梁,缓缓地说,“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看过的,而且我就在现场。”
“佐助君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樱紧紧地瞪着佐助,表情凝重地问。
“什么?”
“这表明佐助君曾经经手过类似的案子,但是佐助君经手的案子都解决了不是吗?而且案子的细节都不会对外公布,能做到这么相似的话只能是凶手本人吧。”
“你想说什么?”“
这要么是个巧合,要么……当初佐助君在办这个案子的时候,抓错了人……”樱说着,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而佐助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阴沉。
“不,真正令我觉得奇怪的是我知道我在现场看过这样的尸体,可是关于这个案子的其他细节,我都想不起来了……这是不可能的事,如果是我经手过的案子,我不可能一点记忆都没有。所以这不是我经手的案子,但如果我没有经手,我为什么又会在现场?”
“佐助君……”樱担忧地上前握住他发凉的手,“也许是你记错了,也许你只是在
别的地方看过这个案子的现场照片,误以为自己到过现场。”
“不可能!”佐助掷地有声地肯定道,“樱你知道我的,我的记忆从不会骗我。”
两人顿时陷入了尴尬的僵持,樱忽然放开佐助的手,蹲下身,无助地把脸埋进双膝之间,不安地说:“我们不该来这的,佐助君。”
佐助抿着嘴,低头不语。
“这一切就像都是冲着你来的,那个杀手在故意针对你……先是鼬哥,然后是你……不……”
佐助弯下身,将受惊的女友揽进怀里,“我会找到他的。”
“我担心他会先你之前杀了你。”
“不会的,相信我。”佐助笃定道。
樱眨了眨敛着水光的眼睛,她靠在佐助的臂弯里,轻声低喃:“你知道的,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我们会出去的。”佐助难得地放柔语气,安慰道,“出去之后,我们结婚吧。”
樱的身子僵了一瞬,眼中泛起一片艳红的水光,“……你不觉得在这种地方说这话很不是合适吗?在尸体前求婚,你真是……太浪漫了。”
佐助扯了扯嘴角,伸手戳了一下樱的额头,“走吧。”
“去哪?”
“去每个人的房间看看。”
晚上七点,众人吃过晚饭,藤本真介召集大家到大厅里集合。经过一天的搜寻,所有人的脸上都显露出暗淡的疲态,眉头紧锁,已不见白日里振奋的景象。
坐在最中间的藤本真介清了清嗓子,代表集体谈话的开始,“那么今天大家都找到什么出去的方法吗?找到的人,出来分享一下吧。”
“还用问吗?”村上裕二“啧”了一声,“看这表情,像是找到方法的样子吗?”
虽然不爽村上裕二的言辞,但是田原七郎也不得不跟着沉重地点头,“这个酒店,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无懈可击。”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就这样没日没夜地困在这等死吗?我是没什么关系,可我的孩子还这么小!”相原玲子焦急地问。
“要我说,我们直接砸烂那个大门不就好了,反正厨房里刀具什么的都有,每人一把一起用力,我就不信我们没法出去!”佐藤正雄提议道。
“你是疯了吗?!”田原七郎起身冲佐藤正雄大吼,“你忘记昨天广播里说的规则了吗?这里有 C4炸弹,还有监控器,你拿出刀子砍那个大门的第一下,杀手就能一个键把我们炸上天了!”
“我们把监控器弄坏不就行了?”
“你是真蠢还是就是没脑子?”村上裕二冷笑一声,“弄坏监控器这种烂主意你都能想得出来,就像医生说的,我们但凡有点违规的小动作,所有人一起死。”“
你怎么知道?”佐藤正雄恶狠狠地瞪着发言的两人,“杀手不是说他就在我们当中吗,要是炸弹启动了,他也会一起死,谁会干这么蠢的事?”
“比如像你这样的人呗。”村上裕二讥讽道。“
你!呵,要我看杀手就是你吧,一直鼓舞大家按杀手的要求行事,阻止我们出去的人就是你!因为如果我们逃出去了,你那什么***杀人游戏就没法玩下去了!”
“喂!我只是有脑子,你不要在这随便咬人!”村上裕二鼓起眼睛,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我希望按照杀手的要求行事是因为我不想为你们这些蠢人陪葬!”
“那你说什么怎么办!到了 12点我们不票选一个人杀死,一样要一起死!你们不愿意杀人,又不愿意一起逃出去,真正没脑子且没胆子的人是你们!”佐藤正雄粗鲁直白的言辞像根针一样准确地戳中了所有人最痛的神经,气氛霎时冷凝了下来。“
不如……”田原七郎沉声道,“我们选出一个人吧……”
“你说什么?”藤本真介不敢置信地反问。
“也不用像藤本早上说的那么悲观不是吗?万一我们选对了人呢?杀手就在我们当中,七间客房的人,现在坂本雪乃已死,也就是六分之一的概率,比那些千分之一,百分之一好多了不是吗?”
“那万一我们选错了呢?”
“那也好过所有人都死吧?”田原七郎的眼中闪出渗人的寒光,“想想吧,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们用暴力拆门,还没成功,炸弹就会启动,所有人都要死。我们不选出一个人,也是全员必死。但是选出一个人,我们有可能成功了,除了那该死的疯子,所有人都能安全地离开,就算不成功,也只是牺牲了一个人,牺牲少数人利益来保全大多数人,不正是这个社会的铁则吗?”
“你的意思是,如果今晚大家选出来的人是你,你也心甘情愿地被我们杀死吗?”藤本真介严肃地说。
田原七郎僵直了一下,迎上藤本真介的目光,“……我愿意,虽然我真的不是杀手,但是如果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我自认倒霉。”
一瞬间,所有人因为田原七郎的话再一次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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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疲惫感再一次涌入佐助的身体,眼下最理智的选择,的确就如田原七郎说的那样,牺牲少数人,保全多数人,但去杀害一个可能无辜的人,这是所有正常人都不忍做出的事。佐助顿觉原来面临选择并不是最痛苦的,是你看起来好像掌握了选择权,实际上却无法可选的时候,才是最折磨人,痛苦不堪的。
“要不,我们投票吧。”藤本真介皱着眉,“同意一起砸门出去的就举手,同意一
起选出一个杀手的,就不举手。”
话音刚落,佐藤正雄率先举起手,“我同意。”
藤本真介犹豫了一会也举起了手。相原玲子战战兢兢地左顾右盼,手举起了一半,又缓缓地放下,“抱……抱歉,我能弃权吗?”
“不能弃权。”田原七郎冷硬地说,“我们所有人都要做出选择,我选择选出一个人。
“我也是。”村上裕二说。
相原玲子紧张地咬着唇,好半响才下定了决心,“那……我……我也选择,投出一个人。
场面瞬时变成了尴尬的三比三平分,所有人不禁把视线都汇聚在一直不出声的佐助身上。
藤本真介看向神情冷淡的佐助,问:“宇智波,你也表达一下你的想法吧。”
佐助双手抱在胸前,重重地叹了口气,“我……选择投出一个人。”佐助冷淡的尾音就像是法官落下木锤时的重音,众人的心里“咚”的一声巨响,而后面上浮现出各种复杂不同的神情。
“那我们现在,就像杀人游戏的规则一样,轮流阐述自己怀疑的对象吧。”藤本真介道
“谁先开始?”
“阐述怀疑对象什么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相原玲子紧张地说,“我看你们都不像杀人犯。”
“你别紧张,有什么说什么就好了。”藤本真介宽慰道。
话虽是如此,但仍旧没有人愿意开这个头。
开口应该说什么呢,在这紧张的节骨眼上无论说什么都容易被人怀疑成是杀手,而无论说怀疑谁,都像是给那人写下了判决书,如此重要的抉择,身为凡人的他们谁都没有勇气去承担之后的结果。
“我先开始吧。”佐助打破了持久的凝滞,“我没法说我怀疑谁,但我能根据现在我得到的证据,排除掉在场的几个人。”佐助顿了下,借此观察每个人的神色,“今天白天的时候,我看了一下坂本雪乃的尸体,在她身上又被人强奸过的痕迹,这基本上可以排除相原是杀手的可能。”
“对对,说的没错!”相原玲子赶忙附和道,“我说过,我连鸡都不敢杀,何况是人呢?”
佐助看了相原玲子一眼,继续道,“坂本在死前,曾遭受过非人的折磨,身上有多处骨折,必定是遭过杀手的毒打,所以可见杀手是力气比较大的男生。在杀害坂本后,杀手将她打扮好,身上的伤痕都用衣服遮盖住,头发也梳得很整齐,杀手杀人的手法很残暴,事后却如此精心处理尸体,而且还有能力精心策划了这个游戏,所以杀手应当是个心灵相当扭曲的人,智商很高,十分冷血,但他却又惧怕去面对他弄出来的伤痕。所以,以此我又排除了佐藤。”
“呵,因为他智商低吗?”村上裕二嘲笑道。
“你!”
佐藤正雄跳起来就要破口大骂,藤本真介急忙出来圆场。“佐藤冷静点,不要和一个小孩一般见识。”佐藤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怕自己真说出些不得了的话引火上身,最后只得凶狠地对村上裕二“哼”了一声,坐回位子上。
藤本真介对佐助道:“宇智波你继续吧。”
佐助点点头,接着道:“从外在的表现来说,佐藤可以说是个头脑简单型的人,不符合杀手高智商心思缜密的要求。白日里,我也去了各位的房间粗略地看了一下,佐藤的房间是收拾得最不干整的。一个性格扭曲的人,往往会在意很多细节,所以我排除了佐藤。但鉴于杀手是个高智商人物,我不排除佐藤在饰演的可能性。至于剩下的人,每个人有可能是杀手。”
“你说的剩下的人,包括你自己吗?”田原七郎直接问道。
“包括。”佐助淡然道。
“好,就冲你这个态度,我今晚暂且不怀疑你。”田原七郎扯开一抹阴冷的笑,看向身旁的藤本真介,“我最怀疑的人是你,藤本。”
“为什么?”藤本真介淡定地坐在位子上,并不受田原七郎的话的影响。
“按照刚刚宇智波推理的逻辑,相原和佐藤都是可以排除的,那就剩下你和村上了,村上虽然一直嚷嚷着要按照杀手的玩法来行动,说话也不中听,但这也代表了他就是一个小混混,有点小聪明,但是杀人的聪明他还做不到。但你就不同了藤本,从一开始你就试图表现出你是一个忠厚善良的人,安慰人也好,劝告大家不要遵从杀手的玩法也好,你好像一直是最仁慈心善的那个人,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可杀人游戏的规则就是一群人听大家胡言乱语选择自己信任的和不信任的,而藤本,你已经做到了这点。”
“就因为我表现出善良的一面,所以我就是杀手,田原你不觉得你这个理由太牵强
了吗?”
“呵,我从来不相信表现善良的人,太多善良都只是伪善。”
“田原如果你真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也不得不怀疑你了。”藤本真介迎着田原七郎的视线,严肃地说,“我们基本上都认同这个人心灵和性格都是扭曲的,田原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可以说你是个心理有些阴暗的人了。”
“我同意藤本的话。”村上裕二突然插了进来,“我也怀疑是田原医生,因为今天白天,我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个。”村上裕二说着,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密封的透明袋,袋子里装着的——居然是一对带血的眼珠子。
“啊——!”相原玲子发出惊恐的尖叫,在场的人也不禁露出惊骇的神色。
“居然是你!愧老子看你是医生竟然一直相信你!你说,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变态的事?!”佐藤正雄指着田原七郎,骂道。
“你怎么随意翻动别人的东西?你不知道尊重别人的隐私吗?”田原七郎没有理会佐藤正雄的质问,他猛地起身,冲着村上裕二怒吼。
“我当然尊重,但是杀手的隐私不需要尊重。”村上裕二玩世不恭地笑笑,“昨晚我就一直很怀疑田原医生,所以今天白天的时候,趁大家不注意,我去了医生的房间看了看,翻了一下他的行李,就在他行李箱的夹层里发现了这个。医生,这应该是真的眼珠子吧?你是要告诉我这是你的病人给你的纪念品吗?”
“田……田原医生,真的是你吗?”相原玲子不敢置信地抓着自己的下唇。
相较于众人的惊疑不定,田原七郎安静地扶了一把眼镜,他的一脸一片惨白,却衬着一直紧咬的嘴唇愈显血红,“我承认,我是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嗜好,但我不杀人,更不是这场游戏的策划人。”
“你以为就凭你这种无力的辩白,我们会相信你吗?”村上裕二嗤笑道。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但我要提醒你们,如果杀了我游戏没有结束,杀手一定在村上和藤本这两个人中间!”
“老子信了你的邪!”佐藤正雄愤怒地啐了一口,“相原去拿把刀来,今天我们一
起结果了这个恶心的变态!”
“什……什么,真,真的要杀人吗?”相原玲子脸也是雪白的,她惊惶地看了看田原七郎,又看了看面露怒色的众人,吞吐道,“这种事,我做不到啊。”
“没让你杀,老子来杀!老子最讨厌这些心里阴暗的变态了!快去拿刀!”相原玲子听罢情绪终于稍定了一些,转身就跑向厨房,不一会拎着一把闪着寒光的菜刀跑了回来,交到佐藤正雄的手上。
“医生,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村上裕二调笑道,“策划了这么一场游戏,却在第二晚上就失败出局,很不甘心吧?”田原七郎冷冷地笑,“村上你不要太得意,你以为就你这个性子,今晚如果死的不是你,第二天大家会放过你吗?”
“劳您费心了,放心,今天晚上,就是这个游戏的终结。”
“等等!”藤本真介突然出声道,“我们不再考虑一下吗?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
“大叔你又在这装什么假正经,这么显而易见的事,还需要什么考虑?”
“不,藤本说的没错。”佐助也插进来道,“田原未必是杀手。”
“你说什么?!”村上裕二惊愕地大叫,“他不是杀手,还有谁能是?收藏人眼珠子这么变态的事,除了心理扭曲的人还有谁能做?”
“对,收藏人眼是符合变态杀手的行为,但是不符合我们要找的那位杀手。如此心思缜密的人,怎么会让你这么简单就发现他变态的一面,田原不是一个好人,但他不一定是我们要找的人。”
“这万一是他的障眼法呢?就为了骗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假正经!”
“所以村上我们更应该慎重啊,这可是一条人命!”藤本真介皱着眉,语重心长地劝道。
“慎重,慎重,慎重个屁!”佐藤正雄不耐烦地嚷道,“就是你们说的慎重,害得我们到现在还困在这,我说砸烂了大门出去你们不干,要慎重,现在找到了一个变态杀手,要杀了他出去,你们又要慎重,我看你们不是什么慎重,就是一群没胆的懦夫!想知道到底是不是他,解决了不就知道了吗?!”
“等等!佐藤,你不要冲动!”藤本真介伸手上前,试图阻拦佐藤正雄挥刀的动作,而事情往往就发生在这一瞬之间——“
啊——!”在激烈喷涌的血水中,相原玲子发出撕心裂肺的惊叫。佐藤正雄错愕地瞪着眼前的人,面前的人也睁大眼睛,他的脸上还残存着惊讶的表情,同样也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谁也没有料到,那把锋利的菜刀就这么毫不留情地劈了下来——在血涌出的地方,一把菜刀深深地插入藤本真介的脑袋,几乎要砍入三分之二的地方,菜刀两旁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佐藤正雄,嘴微微颤抖着,像是要喊出什么,却被喉间的血液淹没了去,然后下一秒,砰的一声,藤本真介的身体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刹那,所有的争吵声、辩解声都消失了,只剩下相原玲子仿佛断气一般的抽泣声。所有人围着藤本真介的尸体呆呆地站着,神情失措得如一群不小心弄死了一只小鸟的顽童。
率先回神的是村上裕二,他忽然冲出人群,向唯一的、紧锁着的大门狂奔而去,然
后大力地一推——大门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要所有人都醒悟过来。村上裕二扒在门上的十指失血地泛白,他不甘心地用尽全身的力气又推了一下。但仍旧的——门,没有开。游戏,没有结束。
佐藤正雄拔出藤本真介脑门的菜刀,指着田原七郎,咆哮道:“果然是你!你就是那个把我们害到这个地步的杀手!就是你!”
浑身是血的佐藤正雄此时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双目皆是血红的杀意,吓得田原七郎不禁惊恐地大叫,步步后退。“等一下!你们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杀手,不是!”
“我要是信了你的鬼话就是真傻,刚刚指责藤本就是杀手的人只有你!”佐藤正雄一把扯住田原七郎的衣领将他禁锢在自己的面前,田原七郎被吓得泪流满面,身下失禁,他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求饶:“不,真的不是我,你们要是杀了我,杀手就真的得逞了!”
“够了!佐藤,放开田原,我们已经害死一个无辜的人了,不要再进行无意义的杀戮了。”佐助喝止道。
“对对对对,对对!宇智波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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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正雄“哼”了一声,“你要是再多废话,我连你一起砍!”说罢佐藤正雄不顾佐助的阻拦,对着田原七郎残忍地挥下手中的菜刀。
在一声骇人的惨叫后,血如泄露的水管里的水四溅开来,然后是一声沉闷的“咕噜”,田原七郎的头颅滚落在地上,扭曲的面容因沾满了鲜红的血液显得愈加可怕。
“怎样,门打开了吗?!”佐藤正雄朝村上裕二大吼。
门口的村上裕二一怔,立马又推了推大门——依旧是纹丝不动。这次,相原玲子再也承受不住了,她失控地大叫,泪汹涌地从圆瞪的双眼中溢出,发疯似地抓挠着自己涨得通红的脸,“放我出去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我要出去,放我出去啊——!”
村上裕二一脸茫然,失魂落魄地回到人群,脱力地跌坐在椅子上,“为,为什么会这样……”话未说完,只听见“啪”的一声,黑暗忽然侵袭,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四周的光亮全都消失了。过了好几秒,佐助才恍然意识到——停电了。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大家变得更加恐慌,佐助看不清人脸,只能看见人影如幽灵般晃动,相原玲子慌张的声音传来:“这是怎么回事?是停电了吗?为什么这样?”
“也许是人员骤减,杀手要加大难度了吧。”村上裕二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语气难得的正经起来,今天一整天的变故让他终于意识到,这场杀人游戏很有可能就是他生命的终点。
在限有的灯光中,每个人的脸上都变换着晦暗不明的色调,让所有的面孔都显得阴森可怖。
在这些面孔中,佐助发现了一张最诡异莫名的脸——这里唯一一张,稚童的脸。
在对上佐良娜视线的那一瞬间,佐助完全呆住了。那是一双和他一模一样的黝黑且深邃的眼睛,却如冬日黑夜里的古井,沉静的,冒着森森冷气。他惊讶地发现他居然看不透这双眼睛,太过纯粹的黑教他弄不懂这孩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佐助迅速错开视线,可心底的疑惑还是如扎了根的蔓藤疯狂地生长起来。这绝对不是一个孩子应该有的眼睛,但是——可能吗?因为对方是孩子的缘故,尽管她表现怪异,佐助仍旧没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反而更加怀疑她的母亲。而此刻,与她的双眼正面相对,佐助不禁怀疑,在这之前他所有的推断是不是都是错误的。
一个孩子可能做出这么可怕的事吗?策划一场杀人游戏,还用那么残酷的手段杀害了坂本雪乃,她怎么可能做得到。难道是巧合吗,这么刚巧这个孩子有着一双杀手一般的眼睛,佐助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而是低头看了看蜷缩在他怀里的樱。今天的事已要她筋疲力尽,却也仿徨不安。
佐助不禁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脊,安慰道:“没事的。”樱抬起头,冲他笑了笑。
因为人数骤减,如若夜里杀手继续成功杀人,那么对于他们这些“村民”来说赢面就会更小,于是便决定集体在二楼的走廊凑合着睡一晚,这样只要谁有动静,大家都能及时发现。
说是这样,因为不知道谁才是杀手,尽管都在走廊上,彼此之间的距离都隔得有些远,毕竟他们都很疲倦了,谁都担心一个不留神,自己的生命就悄无声息地结束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
相原玲子拉着女儿寻了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她不敢相信剩余的任何一位男性,按照坂本雪乃的死法,今夜杀手的对象很有可能是她,而且她也是当中唯一一个不被怀疑的人,杀掉她,白日里男性之间的争吵也会更加激烈,她虽然胆小,但她也是脑子的。
她把被子铺好在地上,看了看站在一旁一直静默不语的女儿,到了嘴边的话语突然像鱼刺一样梗在她的吼口。
相原玲子一直有一个奇怪的直觉,就是眼前的人并不是她的女儿。尽管很荒诞,可是这个想法一直横插在她的心口,当她每一次单独面对自己的女儿的时候,那处就会痛起来,提醒着她。
“过来,睡觉吧。”相原玲子咽了口唾液,向女儿招了招手。佐良娜安静地躺到她的身边,相原玲子看了一会女儿的睡颜,跟着躺下了。手腕上的手表“嗒嗒嗒”地转动着,相原玲子看着怀中缩成一团的女儿没有丝毫睡意,虽然她已经很累了,但高度紧张的神经一涨一涨的发痛,她无法入睡。
忽然,一种细微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相原玲子听不清那是什么,但她可以肯定就在她的周围不远的地方,她霎时进入了高度戒备的状态,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是什么?是凶手吗?还是只是风声?她要叫救命吗?
“砰砰砰”巨响的心跳声要相原玲子无法继续捕捉那个声音,她紧张地咬破了嘴唇,手心里全是汗。
也许她应该回头看看,哪怕只是一眼,至少确认自己的安全。这般想着,相原玲子缓缓地挪动自己的身子,她动作很慢很轻,像是怕惊动了黑暗里的野兽,而就在她身体转过一半的那一刻,她看见一个巨大的黑影如鬼影一半笼罩在她头顶的上方,她脑里瞬时“嗡”地一炸,张嘴就要大叫,可那人已率先死似捂住了她的口。
是你!居然是你!你才是真正的变态!相原玲子奋力地挣扎,剧烈的动作弄醒了身边的女儿,她看见自己的女儿懵懂地睁开眼,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杀手。快跑!快跑啊——!相原玲子在心里无助地呐喊着,哭泣着,这无边的黑夜,她注定是过不去了。
【3】
相原玲子死了,死法和坂本雪乃一模一样。
大厅的七把椅子上,此时只坐着四个人,脸上都是眼圈发黑,面容憔悴,显然昨晚谁都没有休息好,却也谁都没有注意到昨晚的动静,相原玲子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去了。
“喂,女孩,你昨晚有没有看到杀手?你就睡在你母亲的身边,不可能她死了,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吧?”佐藤正雄问道。佐良娜没有说话,她只是坐在椅子上,苍白的小脸上面无表情,仿佛一只安静的木偶。
佐藤正雄皱起眉,“这娃娃莫非是昨晚吓傻了?”
佐助也不禁眯起眼睛,打量着安静得过分的佐良娜,心里的疑惑又再次升腾起来。真的是吓坏了吗?任何一个刚刚失去亲人的小孩,都不可能表现得这么淡定吧?一点哭闹都没有。
“我看,这个小女孩也有问题。”村上裕二道。
“什么意思?你怀疑她是杀手?你也被吓傻了吗?”佐藤正雄没好气地说。
“不是,我没说她是杀手,她不可能是。酷刑和强奸,一个小女孩做不来。”“
那你还说她有问题。”
“因为她居然活下来了。”村上裕二皱紧眉头,摸着下巴分析道,“就算她真的被吓傻了,没法指证谁是杀手,但是她也的确可能看到了杀手的样子,那么为了万无一失,杀手也必然应该杀了她才是,留下这么大的漏洞,杀手才是昨夜里被吓傻了呢。”
“还有,就是房间人数配置上。我们一共七间房的房客,可是除了相原的房间,剩下的人都是自己单独来到这个酒店。我本以为相原和她的女儿是一体的,但昨晚她却活了下来,按照杀人游戏的规则,夜里只能杀一个人来看,这个小女孩和相原不能算一个人,所以她是多余出来的第八个人,就算她不是杀手,她也应该知道些什么。”
“等一下,你说的房间人数配置的推论不成立。”佐助道,“的确我们大部分人都是独自一人一间房,但我和相原都是两人一间,你要这么算的话,我和我的女友谁是多余的第九个人?何况,一个杀人游戏,要这些多余出来的人做什么?”佐助话音刚落,便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突然变得冷凝的气氛。他疑惑地看向剩余的三个人,除了佐良娜依旧面无表情,佐藤正雄和村上裕二都露出讶异的神情。
“怎么了?”佐助问。
佐藤正雄和村上裕二彼此对视了一眼,后者犹豫地开口道,“宇智波,你刚刚说你的房间有几个人?”
“两个人。”佐藤正雄和村上裕二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佐助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重,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冒出,他不由地回头看了看,身后樱就静静地站在那,对他露出恬静的笑容。——就如相原玲子和坂本雪乃死时的模样。
不,不是的。佐助立马否决了这个想法,看向面露异色的两人,“你们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村上裕二和佐藤正雄又彼此看了一眼,村上裕二犹豫地说:“宇智波,从第一天开始,你一直只有你自己一个人。”
“不可能!”佐助喝道,“樱明明就在这里了,你们没有看到吗?”村上裕二和佐藤正雄沉默地摇头,佐助像是被人从头顶浇了一大盆刺骨的冰水,连同心里一份有重量的东西都一块被冻僵了。
“你们是眼瞎了吗?她就在这!”佐助指着身后,怒吼道,“这两天她一直跟我在一起,她还和你们说过……”佐助突然噎住,面前的两个人像是见着鬼一般瞪着他,就好像他疯了,他是这里唯一失常的那个人。
“其实说起来,昨天的话我还没说完,我最怀疑的人是田原医生,接下来,就是你,宇智波。”村上裕二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粉色的女式内衣,
“这东西,我是从你的行李箱找到的,但因为田原医生的那一对眼珠子更让人觉得变态,所以我就没说,我以为你只是有异装癖。”
“什么异装癖?”佐助阴郁地眯起眼睛,“这是我女友的东西。”
“宇智波,”佐藤正雄道,“从我第一天敲你的房门起,我从没见过你的女友,我们也没有和她说过话。”
“不可能!这几天我一直都有和她说话!”佐助大吼着,他猛然转过身,樱一直站在那,微笑着,“樱,你说句话,告诉他们,你就在这!”
“樱!”
“别吵了。”一直沉默不语的佐良娜忽然冷冷地开口,“宇智波没有说错,这里有第九个人。”
“你说什么?!”在佐藤正雄和村上裕二惊叫的同时,佐助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但是。”佐良娜扶了一把红色的眼镜,冰冷的视线径直地对上佐助慌乱的眼神,“但是,是不存在的第九个人。”
漫天雪地里,青年的脸像是被冻过一般霜白,他灰蓝色的眼睛如此刻阴郁的天空,缓缓地说:“佐助,你还是不要过去看,比较好。”
佐助的右手狠狠地握紧,“你什么意思?”青年侧开身子,这一次,佐助终于可以动了,他的血液很神经被冷冻了太久,每一步都像撕裂了肌肉一般疼痛,这令他的步伐都深深地陷入了雪地里,留下一串深色的足迹。终于,他走到了人群前,那些哭泣的人们,看见他后都纷纷让开,令他彻底看清眼前的景象。眼前的人仿佛是在雪地里睡着了,如此恬静,嘴角边还带着干净的笑意,周围被血染红的雪,仿佛是绽放开来的花朵,连她粉色的发都一同浸透了颜色。
“这第九个人,就是我的母亲,宇智波樱。”佐良娜说着,一步步走到佐助的面前,就如昨天夜里看着他那般,直直地看着他的双目。“父亲,你是时候该清醒了。”
为什么佐藤正雄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闯进他的房间不回避,因为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为什么村上裕二会打断樱的自我介绍,因为她从来没有在那说过话。
为什么樱只和他一个人对话,因为,只有他一个人……
7楼
2019-05-17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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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猛地睁开眼,四周的景致不知何时变成了梦中的场景,没有那被锁死的酒店,没有那可怕的杀人游戏,也没有那各怀心思的七个人。只有绿色的大门,蓝眼睛的青年,和那……一脸淡漠的小女孩。
“这里是哪?我怎么出来了?”佐助问。
“佐助,你一直……一直都在这里啊……”青年道。
“你说什么?”佐助无助地眨了眨眼,冬日的寒冷刺骨得真实,“我不是在一个酒
店里吗?在参加一个……杀人游戏。”
“没有杀人游戏,也没有酒店。”佐良娜冷淡地说,“父亲,你快清醒过来。”
“我一直都很清醒!”佐助忍无可忍地吼道,“你们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樱呢?!”
佐助的话,青年和佐良娜的脸上一闪而过一个受伤的表情,青年不忍地长叹一声,不知是不是被冻着了,声音里都是克制的颤抖。“佐助……樱她……已经过世三年了啊。”
“你……说什么?”“三年前,你们一起去追查辉夜一族,樱不幸被敌方抓获,被严刑拷打,折磨致死……那些人故意把樱的身体送回到木叶,就放在大门前,就在这里……”
那年的冬天,比任何时候都要冷很多,所以樱的尸体放了好几天一直都没有坏。拷打她的人是个变态,用鞭子抽打,用烙印烫她,叫人毒打她,强暴了她,但樱一直死守着木叶的机密,就算那个变态用酒瓶和木棒从下体捅入她的身体,她也没有吭过半声,就这么,在一个夜晚里,无声息地离开了。
“这不可能!”佐助不敢置信地咆哮道,“不可能是这样的!那我这两天经历的,又是什么?!”
“那是您给自己下的幻术。”
“什么?”
佐良娜走上前,一把揪住佐助的领子,迫使他弯下腰与自己视线平行,“三年前您不能接受母亲去世的消息,用幻术把自己封锁了起来,每天都以为母亲还活着,你们在另一个世界活得好好的,我为了叫醒你,好不容易才进入了你的幻术世界,想尽办法弄这个杀人游戏就是想让你清醒过来!”
“不要再沉迷下去了,不要再抱有仇恨了,那个每晚出没杀人的杀手就是你!就是
你想要母亲报仇的心!”
“不——不是这样的!”佐助甩开佐良娜的钳制,一股脑冲了出去,在一片雪白的世界里漫无目的地乱跑。
不,他不是没有目的的,他要找那个大门,他要带着樱逃出去,逃离这个血腥残酷的杀人游戏的,他答应过她的。答应过她的! ……是啊,他答应过她的。在敌人抓走她的那一刻;在她甩开他的手,要他赶紧离开的那一刻;在她含泪微笑,说相信他的那一刻——他说:“相信我,我会回来救你的。”佐助脱力地摔倒在地上,冰冷的雪渗透衣服,像刀子似地扎进他的皮肤里。
他翻过身,茫然地瞪着灰蒙蒙的天空。记忆就像是潜藏了很久的、终于破冰的冰水,一股脑地全关灌入他的脑中。
比如 12岁时,他们第一次分开的那个夜晚。
比如 18岁时,他们第一次手牵手踏上旅途的那个夜晚。
比如 20岁时,他们一起迎接佐良娜的到来的那个夜晚。
比如 24岁时,他们相依偎,对着满天流星许愿的那个夜晚。
又比如 25岁时,他们在一起度过不知道第几个他的生日的那个夜晚。
许许多多的,关于她的记忆,就在此时,随着化开的雪水,在他的血液里释放,一同流淌向冬日的尽头,在那个尽头,万物复苏,而他,也该醒了。
后记:你们好,这里是拖稿拖到死的父子组合 = =由我和儍阿爸番茄倾情奉献。总之再一次拖稿拖到鸡飞狗跳,直到最后一刻,匆匆给了印刷厂 _(:зゝ∠ )_总之这是我最后一篇佐樱文啦,十分开心来到茶会的你可以拜读它。因为时间不够加上篇幅不许,后面的结尾我简直是放飞自我,随便乱写,逻辑都被我吃掉了,作为第一篇悬疑小说,我真的写的很失败就是了捂脸 QAQ有时间一定多加修改。如果有什么错别字和不通顺的地方,请多担待啦,因为我并没有校对。。没时间了
/(ㄒ oㄒ )/~~最后还是希望大家能喜欢吧 =3=感谢参加我和箫靖举办的佐樱茶会 > <各种忙碌的生活终于告一段落了,佐樱也告一段落了,总体来说很开心的!至于还有很多没有完成心愿的佐樱梗 _(:зゝ∠ )_我们就有缘再见吧,说不定哪天
等我心血来潮我就写了哈哈哈哈 桃子
8楼
2019-05-17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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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谢谢妹子的意见🙇♀️,诚如你所说结局真的太潦草了,一直很想修改,但是结果一直闲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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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5-19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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