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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短尾与琴歌(仓鼠樱x鵺佐 架空妖怪学院HE中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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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插图镇楼
这是我第三次发这篇文了,求度娘别吞别删了,再来我真的不想发了哭哭
发文仅做备份,想着未来老了可以怀念青春什么的【雾】
本文纯傻白甜,无思想无内容,就是想写佐樱的恋爱日常 ,人物严重OOC,介意者慎入~
车票是文名,私信微博@是求新年暴富的桃 文名即可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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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事情说很多遍,所以麻烦不要再问我如何上车了,问了也不会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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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最后,如果有人喜欢这篇文求评论包养我吧TAT之前的帖子没了大家的评论都没了真的超级难过的!!!!!!


1楼2019-05-19 19:45回复
    01、
    樱是一只可以变成人的仓鼠。
    但她不是人们说的、或是书中描绘的那种妖怪,她不吃人,也不会其他害人的妖术,她除了医术,最擅长的就是把自己变成人类的形态,混入人世,而不被发现——毕竟无论哪个时代,人类都无法接受这些怪力乱神的事。
    然而对于樱来说——作为一只自由自在、不被人类圈养的仓鼠——人与妖之间的矛盾从不是她烦恼的根源,准确来说,几乎所有的妖怪和她一样都已能很好地适应这个人类做主导的世界,并且追寻一只妖怪自己的幸福,就像人类总说的那句话“自己的人生自己把握。”,妖生也是差不多的。
    而樱的烦恼,也是她父母的烦恼——她一直寻找不到适合的配偶交配、然后组建一个家庭。
    和人类一样,妖物也是视觉系的生物,配偶的要求除去那些脾气好、会做家务等一箩筐的条件,其中不是最重要,但也绝对重要的一条便是外在条件——
    怨灵科的妖怪,通常追捧原型唇红齿白、皮肤白皙、身材好的男神、女神们。
    植物科的妖怪,因为难以沟通,他们的择偶标准暂时是一个谜团。
    物件科的妖怪,如剑灵、附在镜子中的灵物,原型物件的精美是他们最看重的标准之一。
    至于樱所在的动物科,细分为鼠科,都喜欢自己的配偶有一身亮丽、蓬松的皮毛,圆溜溜有神的眼睛,以及——长长的尾巴。
    樱侧身看着镜中自己的原型,她努力翘起自己滚圆的臀部,好让她短短的、被毛层层盖住的尾巴露出来。但其实都是徒劳,因为无论用哪个角度,她的尾巴也依旧像是一小撮较长一些的毛。
    樱丧气地挠脸,将脸上的毛弄得乱七八糟。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六点了,她用了发蜡、用了睫毛增长液、甚至尝试过接上一撮长一些的假毛,都无法顺利伪造出一条长而美的尾巴。
    约定的时间已经快要到了,樱在地上蜷成一团,思考着用什么理由可以推掉晚上那场荒谬的约会且不显得失礼。
    但是她想起自己约会对象那种淡漠的脸,一个激灵,全身的毛发都立了起来。想了想,她实在没有勇气给对方发一条临时爽约的短信。
    直到现在,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仍旧想把她的好友井野和鸣人——一只猫又和一只九尾狐,一起扔进厕所的马桶里,冲进地球的七大洲四大洋,无论在哪,离她远远的就好。
    事情要从昨天早晨说起。
    一开始只是一场无聊的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樱只是不幸地输掉了游戏。
    “就派你去和宇智波佐助君表白好了。”井野说这话的时候就和“我们今晚去吃生鱼片”一般风轻云淡,如果无视她脸上窃喜的笑容。
    樱则听到了自己后牙槽摩擦的声音。
    说起宇智波佐助,整个妖界到人界,没有人或妖不认识他。
    宇智波佐助不是什么有钱的总裁或明星,但的的确确是个名人。三年前,他在肖恩国际钢琴比赛中夺冠,一举成名,成为世界最受瞩目的钢琴师之一。
    但他的身份不仅仅于此,实际上,宇智波佐助和樱一样,是一只活了五百年的妖怪——鵺。
    五百年对一只妖怪来说不算什么,在他们长长的一生中,五百年只是弹指一瞬,所以佐助这么年轻就获得这么大的成就,着实让妖界上下震惊了,一时之间,佐助就成了无妖不知的大名人。
    而近期,不知道妖怪学园的理事长猿飞日斩动用了什么力量,居然邀请到了宇智波佐助担任校内的钢琴老师,让宇智波佐助正式成为了樱等人的同事。
    是的,樱、鸣人和井野都是妖怪学园里的任职教师,甚至在宇智波佐助来之前,樱一直是妖怪学园年度最受欢迎的教师的排行榜上的第一名。
    中午,樱便被鸣人和井野推搡着来到了宇智波佐助下课后的必经之路等待。
    不时的有些长相奇怪的小妖怪们向他们问好,甚至有一只长颈怪仗着自己脖子长,让自己的脑袋忽然出现在这三人中间,被樱控制不住地揍了一拳。
    这时远远传来一阵阵惊呼声,樱知道,是宇智波佐助来了。
    樱看着远处走来的男人,不是英俊足够形容的,他穿着深蓝色的V领毛衣和黑色修身的休闲裤,单手夹着教案,一双乌黑的、不参任何杂色的眼睛似蒙着一层清冷的雾气般疏离且冷漠。
    他一路走来,旁人的注意力无一不被他吸引,已足见他的魅力。但是宇智波氏族是妖界的名门贵族,宇智波佐助天生就妖力强悍,稍弱的妖怪在他面前都无法维持原型,所以大家都只敢远远地看着他,而不敢靠近。
    樱生生地咽下一口口水,心想再糟糕的局面也不过是被拒绝,便硬着头皮拦下了宇智波佐助,磕磕巴巴地、毫无半点准备或措辞地直接说道:“宇智波老师,我喜欢您,请问您能和我交往吗?”
    接下来的一秒钟,樱觉得安静得过分,因为她居然能听清周围所有妖怪的呼吸声,和鸣人以及井野快要憋不住的偷笑声。
    然后一声淡然的、简洁利落的“好”就在这片寂静中,在她耳边炸开了。
    樱惊愕地抬头,上上下下把宇智波佐助认真地审视了好几遍,后者仍旧是那副淡漠的、看起来很严肃的表情,樱怎么也无法将他和一个会随意开玩笑的人联系在一起。
    难道是她被宇智波佐助强大的妖力震得混了脑子吗?
    “您......确定吗?”樱细声细气地、小心问道。
    宇智波佐助点头,问:“有什么问题吗?”
    樱愣愣地直摇头。
    她是怎么都没有勇气说出口,这一切只不过是个玩笑而已。
    于是樱就稀里糊涂地开始了她妖生的第一场恋爱,对象还是一个妖界、人界都为之倾倒的钢琴王子。
    当晚,洗完澡后,樱变回原型,一边盯着手机里宇智波佐助的号码出神,一边小心翼翼地在手机屏幕上滚动——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碰到了拨电话的按键。
    “你说他是什么意思?”樱向最有恋爱经验的井野求助,“难道他真的想和我交往吗?他甚至没见过我的原型。”
    说着,樱郁闷地看向身后自己的短尾,她不认为有妖怪愿意和一个短尾巴的仓鼠妖交配,特别对方是一个名人,他有能力找到更多更好的,且有一条美丽的长尾巴的妖怪交配。
    “也许他一见到我的原型,就会后悔他今天冲动的决定。”樱揪了揪尾巴上稀疏的毛,“你说我是不是该把我的尾巴拍一张给他看看,让他再考虑考虑。”
    电话的另一边井野听着樱没完没了的絮叨,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不在涂甲油的时候翻个白眼,这很有可能让她不小心涂出去。
    “也许是他并不介意你的原型如何,我是说,他要是介意他一定会要求你当场变回仓鼠的。”
    樱觉得井野说得很有道理,对方可是宇智波佐助,他没有理由委屈自己,“那他为什么会答应?我们的确之前见过几次,在我的教学研讨会上,但是全程都是我在说话,他既没发表过意见,散会后,我们也没有说过话。”
    “说不定是因为他总在演奏会上闻到你的味道。”井野揶揄地说。
    “这不可能!”樱脸红地反驳,“那里成千上万的人类,我还喷了人类味道的香水,就是犬妖的鼻子都分辨不出来。”
    “好吧好吧,那还能有什么理由呢?他对你一见钟情?不,这不可能,相信我,你的人形并没有那个魅力。”
    “你闭嘴!”
    井野识趣地安静了一秒钟,接着分析道:“我想,最大的可能只是他寂寞了,他需要一个玩伴,甚至床伴,或者仅仅是个玩笑。”
    “佐助君不是这样的人!而且他今天的表情有多认真,你也看到了。”樱气愤地在手机上跳着跺脚。
    “他可是名人,应付媒体总需要几副面孔的。”
    “总之他不是!”
    “好吧。”井野放弃与樱辩驳,“那要不要你去试验一下?”
    “试验?”
    “你现在去和宇智波佐助发短信说问他明天有没有空去约个会,如果是玩笑,他会拒绝你并且和你说清楚,如果只当你是床伴,那他会答应你,同时明天约会结束后带你去开房。”
    樱想了很久,实在想不出比这更好的方法,于是她听从井野的话,发了一条约会邀请的短信。
    ——冒昧打扰您了,我想请问下您明天是否有空可以一起出来吃个饭?或者看场电影?
    樱忐忑地打完这句话,想了想,又在后面加了个笑脸,发送过去。
    樱估摸着佐助现在应该在练琴,不会回复得那么快。她紧张地用手帕擦干手心的汗水,想着自己该寻点事来做,不然她会一直想着这条短信,然后发疯。
    但又一次意料之外的,佐助很快就回复了短信。
    ——好。明天下午七点,UA商城后门见。
    樱划开手机锁屏的手指顿住了,她呆呆地看着这条短信两秒,忽地向后仰倒,陷进软软的床垫里,一手拿过葵瓜子模样的抱枕,狠狠地砸在自己的脸上。


    2楼2019-05-19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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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樱见到宇智波鼬的第一眼,便立刻意识到他是佐助的哥哥。
      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宇智波鼬,不得不说他们兄弟两长得很像,都是星目剑眉、俊朗的模样。但看多了,樱又觉得不像了,相较于佐助的淡漠疏离,宇智波鼬像是骨子里透出一股儒雅温和的味道。
      此时,宇智波鼬刚从外面回来,和客人们问过好后,邀请大家一起到餐厅用餐。
      走到餐桌旁,看到摆在正中央的、写着鼬生日快乐的、巨大的蛋糕,樱才惊觉原来今天的聚会是为了给鼬庆生。
      樱暗自懊恼今天两手空空,没有准备任何东西,却听到身旁的佐助说:“哥,生日快乐,这是我和樱给你准备的礼物。”
      刚刚听了泉的介绍,宇智波鼬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自家弟弟和旁边表情惊讶的女孩,笑脸盈盈地接下,“谢谢。”
      旁人见了,也纷纷掏出准备好的礼物,表示祝福。
      樱小声地对佐助说:“你应该提前告诉我的。”
      “不用。”佐助安抚性地捏捏樱的手,带着她寻了个相邻的位置坐下。
      樱把餐巾铺在大腿上,听了佐助的话,想到他默不作声地帮她准备礼物,忽然有一丝丝甜意一点一点地将心口填满。
      当晚的聚会算不上喧闹,但也是宾主尽欢,泉很善于调动气氛,在餐桌上妙语连珠,好几次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也不知道泉是有意或是无意,恰恰挑了一个在樱隔壁的位置,一晚上拉着樱就要她喝酒干杯。
      樱不会喝酒,但是迷妹心思作祟,被女神诱哄几句就乖乖喝下去了三、四杯,只觉得脸上腾地热气上涌,一双眼睛被酒气熏得水光潋滟,看什么都蒙着一层白雾似的东西,像是在梦里,又像是在云里。
      佐助皱起眉,伸手按住泉手中的第五杯,“她不能再喝了。”
      泉戏谑地挑眉,“心疼了?”
      佐助没理会她,径直地抢过樱的酒杯放在自己的手边,意思再明显不过。
      泉耸耸肩,转身去调戏自己的男人。
      聚会到十二点才散,临走前,泉以几张签名照作诱饵,骗得樱又喝下去了两杯,这下彻底是醉了,连说好的签名照也忘了拿,便被佐助连拖带抱的带上车。
      樱一上车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不胜酒力的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灵力,车没开出去多久,耳朵就露了出来,迎着风,软趴趴地贴在粉色的发丝上。
      佐助看了一会,操作着将车窗关上,外面的人看不清车内的情景。
      几乎是同时,佐助到达樱公寓的楼下,樱也睁开了眼。
      她迷蒙地张望四周,似乎一时接受不来这么“快”就到了自家楼下。
      她无意间瞥了眼车前镜,看到趴在发丝间的一对耳朵,顿时一个激灵,两只耳朵倏地竖起,酒霎时醒了大半。
      她向股间摸去,碰到那簇短尾时,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脸色变得惨白。她战战兢兢地回头,看见佐助正低头拧车钥匙熄火,心里边各种乱糟糟的思绪似一波波巨浪,哗哗地乱撞在心口上。
      人说喝酒误事,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
      樱又急又悔,把自己骂了好几个来回。耳朵都被看到了,尾巴又岂能逃过,本来自己就不是多厉害的妖怪,也没有显赫的身世,佐助还愿意不嫌弃地接纳她,现在发现她居然尾巴这么短,不会已经后悔了吧。
      酒精地演化下,樱越想越难过,顷刻间眼睛冒起了白花花的水汽,她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嗯?”佐助不明所以地看向她,看到樱红红的眼眶,不禁蹙眉,“怎么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樱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佐助的表情,心底里却突突突地猛跳,仿佛有一只仓鼠在里面剧烈地跑动滚轮。
      “如果你是说你喝醉睡着的事,我不介意。”
      发现两人的对话牛头不对马嘴,樱困惑地眨眨眼,“你难道没有看见?”
      “看见什么?”
      樱愣了愣,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一直坐着,尾巴被压在屁股下面,而且这么短不如耳朵明显,佐助在开车也不会一直注意她,说没看见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再说看到她的耳朵,也不一定知道她是布丁呀!金丝熊的尾巴就很长,但耳朵却跟布丁差不多。
      “就......是我的尾巴,你看见了吗?”
      “你的尾巴怎么了?”
      佐助伸头过来,樱连忙两手捂住屁股,“不不不,我尾巴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
      佐助奇怪地看了樱一眼,解开安全带,“没事就下车吧。”
      樱忙不迭送地点头,心里松了口气——看来是没有被发现。
      她故意坐直身子,假装整理自己的裙子,把尾巴严严实实地藏在衣裙下,快速地默念咒语,将尾巴、耳朵消去。
      殊不知靠在车旁等她的佐助把她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入眼中,联想起樱刚刚奇怪的言行举止,佐助不难想明白樱的小心思,嘴边浮起一丝浅浅的笑意,想了下,没有戳破她。
      樱确定自己的耳朵、尾巴彻底隐去后,才下了车。
      “不好意思,让你等了。”
      佐助站直身子,伸过手来握住樱的手——这是他们交往以来的第二次,但是动作却已经很是自然,说:“我送你上去。”
      樱脸红地点头。
      两人便手拉手一起走进公寓。
      樱的家在二楼——仓鼠都有恐高症,她住不了太高的楼层。
      樱带着佐助走到自己家门前,她没有松开和佐助牵着的手,只是单手在皮包里翻找,花了些功夫才找到。
      樱拿出钥匙,犹豫了一下,还是慢吞吞地说道:“唔......我的家里有点小,还有一点点......呃,乱......”
      佐助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樱脸热地别开脸,打开大门。
      屋子里漆黑一片,但这对樱来说没有什么,仓鼠天性就是夜行动物,她在黑夜中看东西和白日里一般。
      她转身欲去按门边的开关,但却感到相牵的手被拉了一下。樱疑惑地回头,只见到一个黑影笼罩下来,佐助一点点靠近,长长的睫毛缓缓地垂下。
      不由自主地,樱也闭上了眼。
      她被推到墙边,屋子没开暖气,墙壁很冷,而佐助的唇很热。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
      樱形容不来这种感觉,明明和自己幻想中的第一个吻的景象天差地别,但又觉得这个吻比想象中的还要美好许多,大概是因为佐助的嘴唇比她想的还要柔软,而且湿润、滚烫,他吻得不大力,却催着她的心跳咚咚咚的大声起来。
      佐助含着她的唇瓣,轻轻地吮吸,有一个滚烫湿滑的东西擦过,樱没有抗拒,主动张开嘴,那东西就钻了进来,勾住她的舌头,温柔地舔舐。
      樱被吻得腿软,两手攀附在佐助的胸膛上,感受到腰间的双手越扣越紧。
      佐助慢慢退开,樱把脸靠在他的怀里,轻喘着气,她感觉刚退去的醉意又涌了上来,此刻脑子里都是一团团升起的、雪白的雾气。
      他们这般静静地偎依片刻,佐助松开樱,说:“我要走了。”
      “你......不坐一下吗?”
      佐助抬头环顾一下周遭,皎洁的月光被客厅里的一个巨大的滚轮上的支架格成一块一块的落在地上,隐约可以看见葵花籽形状的抱枕散落在地板上。
      樱也想起了自己家中的状况,尴尬地抓抓鼻子,说:“要不还是下一次吧。”
      佐助点头,又凑近上来,吻了一下樱的脸颊。
      “晚安。”佐助说。
      目送佐助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樱双颊染着些红晕,靠在门板上发呆,。
      夜里的温度有低了些许,樱觉得冷了,把手揣进上衣口袋里取暖。
      刚放进去,便觉出些不对来。
      樱低头一看,竟是佐助的外套,这才想起刚刚下车的时候,佐助担心她会被冻到,仍让她穿上自己的外套。兴许是回来的路上,她穿着这件衣服上睡了一觉,上面沾满了她的味道,穿了这么久都没察觉出来。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樱的手深入底部,触及到一颗颗外表圆滑的小东西。若是其它东西,樱估计要拿出来看才能辨认,但这个,对樱来说不能再熟悉。
      她拈起一颗,从口袋中掏出来。
      那小东西一端有些尖,另一端是圆的,通体呈黑色,边缘是两条细长的、米白色的、带子状的线——是的,便是仓鼠们最爱吃的葵瓜子。
      樱越发觉着自己醉的厉害,倚着门板身子下滑,蹲在地上,头抵在膝盖上,看着眼前这一小颗葵瓜子,傻乎乎地笑。
      她知道鵺鸟是食肉的妖怪,这葵瓜子就算只是拿来当零食,鵺鸟怕也是不愿意的。
      樱拿出手机,发了封邮件给佐助:“你的外套落在我这了。”
      佐助隔了一会才回复,“嗯,明天去学校找你拿。”
      樱说“好”,想了想,又添上一句“我在你外套口袋里发现有葵瓜子,是你的吗?”
      佐助一直没回复。樱等得有些不耐,便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发现有一条未读新邮件——是佐助的,他说:“大概吧。”
      樱被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回复逗笑了,逗弄的心思一旦冒出便越演越烈,樱明知故问地回复道:“那我可以吃吗?”
      手机另一头收到回复的佐助一瞬间想打樱的屁股。
      他皱着眉,慢吞吞地打字:“随便。”
      樱笑得脸颊通红,知道佐助其实面子薄,便不再继续逗自己的男友,互相道了句“晚安”后,樱喜滋滋地把佐助外套口袋里的瓜子全倒了出来,分量不算多,日间无聊时或肚子饿时填填胃倒是足够的。
      樱当然没有吃掉它们,她找了个很漂亮的小盒子装了进去,郑重地摆在自己的床头柜前,这样起床和睡前都能见到它。
      后来某日井野来她家里做客,看见床头柜上的小盒子,得知是佐助“无意间”送给樱的葵瓜子,井野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再插上几炷香供上?说不定这葵瓜子就成精了。”
      樱闻言露出一个灿烂到耀眼的笑容,说:“我乐意。”
      井野郁闷地撇嘴,这恋爱的酸臭味,整条街的妖怪都能闻到了。


      5楼2019-05-19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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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插楼吗?还有桃总,你确定要被包养而不是收下我是个看文的好孩子,绝对不是来调戏的


        IP属地:辽宁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9-05-19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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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某日清晨,樱是被一阵猫叫吵醒的。
          她迷迷瞪瞪地、在把这只臭野猫抓住后是煮了,还是煮了,还是煮了的念头中睁开眼,却发现没有野猫,是她手机为井野设置的专属铃声。
          樱嘀咕了一句“果然猫是讨人厌的生物”,划开手机锁接听电话,还未开口,井野便着急地大叫:“樱,你快回学校,出大事了!”
          妖怪学院的每一个早晨都是热闹的,然而,今天尤其。
          万千妖怪不知缘由地全都聚集到了校园的一角,陆地上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得水泄不通,天空也密密麻麻地盘旋着许多——不少晚来的、会飞的妖怪在陆地着实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便干脆变回原形,腾云驾雾。
          突然,他们的身后传来一把尖锐的女声:“前面的让一让——”
          在外围的妖怪回头看,只见一只小小的、毛色金白相间的仓鼠如一匹烈马,来势汹汹地向他们冲来,雪地上留下一连串小足印。
          “让一让!”仓鼠精又暴躁地吼了一句,虽说它体型小,但吼声却是气势十足,妖力浑厚,那些妖怪大多只是学生,被这么一吼好些都被震慑得受不住,差点要现形,只得赶忙朝两边退开,留出一条小路让仓鼠精通过。
          那仓鼠精便是樱。她接到井野的电话,人形都来不及变,就急匆匆地从家里直冲向学校,一口气冲到了她的办公室——是的,这处正是医学系老师们的办公室兼实验室。
          樱在一块横倒在地上的石柱前堪堪停下,不敢置信地抬头,曾经算不上巍峨、伫立在此的大楼,连同樱带领的医学班研究了大半年的实验数据一起被毁得彻底,成了一摊废墟,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一只巨大的、有一座大楼高的九尾狐此刻正夹着他的九条尾巴,耷拉着脑袋,可怜兮兮地蹲在废墟的旁边。
          原来是昨晚鸣人去学校的后山修炼,忽然闻到一阵酒香,那酒味十分浓烈,鸣人闻久了竟产生醉意,昏昏沉沉之中,梦见面前出现一只强大妖怪想要吞了他。鸣人精神溃散,四肢无力,和那只大妖怪扭打几下便落了下风,下意识地变回原形往学校跑,跑着跑着,就醒来了,然后便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废墟之中,身上落满了白色的灰尘。
          樱听罢,气不打一处来,冲着正醉醺醺地向自己走来的巨型傻狐狸,纵身一跃,在一片嘹亮的抽气声中,合拢起来还不够人的大拇指般大的拳头竟如重锤,一击便把比她千倍还大的九尾狐打出十米之外,落地处甚至陷下了一个巨坑。
          众妖震惊了,只见那只身形娇小的小仓鼠鸣人又一拳,一拳......直到仓鼠抡起第五拳,而鸣人的狐狸脸比刚刚几分钟前明显大了一圈的时候,一只妖怪惊叫道:“不好,春野老师狂暴化了!”妖怪们终于醒悟过来。
          几位平日里和樱交情不错的妖怪上前劝架,但樱充耳不闻,她身子灵巧地躲过了妖怪们的捕捉,在地上滚了一圈泥土,又奔至那只蠢狐狸跟前狠狠地揍他,心想着要是她真的狂暴化就好了,这样她就能咬几口狐狸解恨,虽然仓鼠嘴巴很小,但咬起人来绝不含糊,一口就能嗑下一块皮肉来。
          但校卫部的妖怪们已经赶来了,虽然被眼前暴躁的小仓鼠吓了一大跳,但他们还是镇定地掏出麻醉枪,训练有素地将樱包围起来。
          樱一时不察,身后中了一枪,呜咽一声软倒在地上,而她身旁,大块头的九尾狐也显然奄奄一息了。
          佐助打开医护室的门那一刻,明显看见内室里,正在接受护士检查的某只仓鼠立刻收起了自己的耳朵和尾巴。
          佐助在门口站了一会,直到脸上的笑意敛去才走进内室。
          帮樱检查的护士是一只腼腆的含羞草精,此时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满脸通红,两旁的碎发像叶子一般就要合拢起来,慢慢地抽出一张九尾狐的照片,问:“你觉得这只九尾狐怎样?”
          樱一眼就认出照片上的那只狐狸是毁掉他实验成果的**,她挑起眉,努力压制怒火,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很可爱。”
          含羞草精的脸更红了,细声细气地问:“你确定吗?”
          “再确定不过。”
          来的路上佐助已经听说了整件事的经过,看到樱纠结地说出违心的话,莫名地被逗乐了。
          含羞草精点点头,拿着樱的检查报告去找隔壁办公室的医生,检查室里只剩下佐助和樱两个人。
          樱坐在椅子上,抬起头看着佐助,“你怎么来了?”
          佐助寻了张椅子坐下,道:“护士小姐通知我过来接你。”
          樱不解地眨眼,“麻醉剂的药效已经过了,我现在完全可以再揍那只蠢狐狸一顿!”
          “......我觉得你在这还是不要这么说比较好。”
          樱的脸色变了变,低头不说话了。
          这时候含羞草精从隔壁回来了,将手里的报告递给樱,“结果出来了,医生说您现在还有些轻微的狂化,需要再进行教师素质教育及考核。”
          “你说什么?”樱气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我哪里狂化了?你们不能因为我力气大一点儿,就认定我狂化了,这是天生的!就像海格力斯!”
          含羞草精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樱,无言地表达“你现在的状态就很狂暴”。
          樱委屈得很,继续大声道:“这不是狂暴,我只是激动,难道还不允许一只妖激动啦?”说着樱随意一摆手,却没控制好力度,在墙上砸下了一个坑。
          恰恰好,正是此时,医生听到隔壁不小的动静进来看看,亲眼目睹了樱的“暴行”。
          完蛋了,樱想,她也许就要被革职了。
          但结果是,樱没有完蛋。
          不知道佐助对医生说了什么,惩罚居然只让樱停职一周,只是这一周樱都要住在佐助的家里,在他的监督下完成教师素质教育的课程和考核。
          听到结果的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先不论这对于她的“劣迹”来说过于轻的惩罚,这么快就要和佐助“同居”着实出乎她的意料,可就连这段关系的开始都是远远超出她的想象,这么看来,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樱胡思乱想着,那厢佐助已帮她办好了手续,走过来想要扶她起来,看她混沌的模样,实在不像是麻醉剂的药效已经退却了。
          “别。”樱反手档住佐助的动作,“我身上全是消毒水味和奇怪的药味,你靠太近闻着会难受。”
          佐助不理会地硬是抓住樱的胳膊,拉她起来,他们此时靠得很近,妖怪敏锐的嗅觉果然闻到了樱身上因长时间滞留在医护室里沾带的各种刺鼻的味道,佐助皱了皱眉。
          “你看,我说了很难闻的。”樱说道,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但佐助却捏得更紧了。
          “不难闻。”
          “怎么会?”樱不相信。
          佐助看了樱一会,淡淡地说:“你身上就是仓鼠味。”
          樱愣了下,这是在夸她味道不难闻呢,还是说在损她呀?樱的脸倏地红起来,讷讷地找不出反驳的话。
          佐助倒很满意樱安静、脸红的模样,嘴角控制不住地露出些许笑意。他牵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外走。
          坐上车,樱才恍惚地醒神过来,想起今天倒霉的遭遇,和落到停职一周的境地,忽然无比懊悔自己实在太冲动了,要是能控制住脾气没暴打鸣人一顿,也不会弄得自己被妖气反噬,狂暴症发作,更不会受到惩罚。
          樱郁闷地呻吟一声,向后倒在车椅上,余光偷偷看着专注开车的佐助,想到他也是无辜受到了自己的牵连,心里更加愧疚不已,不禁低声道:“佐助君对不起,我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佐助控制着方向盘,闻言只是淡淡地说了声:“没事。”
          樱心里又羞又愧,但想起鸣人的事又觉得气愤,忍不住添油加醋地向佐助倾述了一通。
          佐助早知道事情的经过,但此刻看到樱生动的模样,也觉得有趣,一边单手开车,一边耐心地听樱讲,在她讲完的时候,塞了一把瓜子在她手心里。
          樱折腾了一天早就饿了,看见佐助变戏法一般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她最爱的食物,立时喜笑颜开。这次她很识相地没有调戏佐助怎么会随身带着葵瓜子,乐滋滋地享受男友的细心,连对鸣人的愤怒都少了一些。
          佐助的房子倒是在樱的想象之内,整体都是简洁单调的黑白色调,而且十分——或者说过于的整洁。
          樱看着夕阳金红色的光透过一尘不染的落地窗灌进来,在干净的木地板上铺开一大块红色的,不由地感到惭愧,身为雌性妖怪,她的房子从不曾这般干净过,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狂化症恢复后,就立刻回家收拾屋子。
          佐助挂好外套,转身问樱:“饿吗?”
          樱看了眼时钟,正是饭点时间了,遂诚实地点头,虽然刚刚吃了些瓜子,但那点份量实在抵不过她今天过大的运动量。
          佐助边向厨房走去,边挽起衬衣袖子,露出一截结实、白皙的手臂。樱紧随其后。
          厨房的旁边是两个超大的冰箱,佐助打开其中一个,“你看看,想吃什么。”
          樱探了个脑袋看去,被冰箱里琳琅满目的食物吓了一跳。
          “怎么?”
          “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樱不好意思地抓脸,“我以为像你这么忙的人,冰箱里应该都是外卖和饮料。”
          “我喜欢自己亲手做。”
          “正好,我喜欢吃别人做的。”樱腆着脸说。
          佐助勾了下嘴角,没有反驳,只是催她决定今晚的菜色。
          樱踮起脚,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把脸埋进佐助的衣服里,“都可以,你做的我都爱吃。”
          “香菜也吃?”佐助故意问,他知道樱不爱吃香菜。
          樱顿了下,犹豫地抬起脸,可怜兮兮地对上佐助的视线,“如果......你非要做的话......但,如果你做了的话,你就......你就今天不能亲我啦!”樱憋了好半天,终于找到一个比较有威胁性的理由。
          佐助听罢,当机立断在樱唇上啄了一口,然后拿起一把香菜和其他林林总总的材料,进了厨房。
          樱看着佐助的背影欲哭无泪,以前怎么没发现佐助君这么爱欺负妖呢。
          樱作为一只雌性妖怪,尤其是一只极具尊严的雌性妖怪,实在做不到自己在一旁干看着男友下厨而无动于衷,尽管她不会料理,但还是毅然钻进了厨房想要帮忙。
          佐助拗不过她,拿过手边的胡萝卜要她帮忙切成丁。
          樱拿起菜刀,模仿电视上看到的《中华小当家》,把胡萝卜切出“哆哆哆”的声音,她甚至有考虑过用妖术让胡萝卜整齐地飞进旁边的盘子里,但怕被佐助笑话,最终还是忍下了。
          她一边切,一边时不时视线瞄向那把香菜,每当佐助的手从香菜上方飘过的时候,心就会跳到嗓子眼。
          佐助也发现了樱的不专心,无奈地瞪她,“切好了吗?”
          樱连忙低头看,一块块胡萝卜块头虽不够小,但在樱的眼中已经足够了。于是她信心十足地把胡萝卜扫进盘子里,端到佐助的面前,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满眼亮晶晶地散发出“快夸我,求表扬”的讯息。
          佐助默默地想樱不做犬妖真有些屈才了,如果配上一条狗尾巴,此刻大概会用力地摇起来了吧。
          佐助浅笑着摇了摇头,低头检验樱的工作。
          “怎么样?”樱期待地问。
          佐助定定地看着盘中各种形状都有的胡萝卜块十余妙,缓缓地说道:“樱,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怎么了?”
          “我忘记喂鱼了。”
          佐助家门口的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鱼缸,里面养了不少金鱼。
          “什么?”樱有些跟不上佐助的思路,眨巴了下眼睛,道,“那我一会帮你做完饭,就去喂鱼?”
          “不,你现在去。”
          “这么急?”
          “那些鱼一饿就死,而且它们很贵。”佐助面不改色地扯谎。
          “什么鱼这么金贵?路边100日元一条,不喂它们都撑一个月咧。”
          “因为是进口金鱼。”
          听到“进口”两个字樱撑大了眼,虽然她涉世不深,但也知道人界但凡加上“进口”二字,价格都能翻上一倍,便也顾不上邀功的事,忙放下盘子跑出厨房帮佐助喂鱼。
          佐助见樱出去了,心里总算松了口气,把厨房的门合严实了,还动用妖术封上。
          樱喂完金鱼回来,发现无论自己多大力都打不开厨房的门,叫了几声,佐助也没有应她,联想到刚刚佐助奇怪的举动,樱顿时醒悟过来佐助是为了支开她。
          尽管被男友嫌弃了心情有些沮丧,但樱也知道自己做饭的水平,在里面也只有添乱的份,也不再要求进去帮忙,转而回到客厅,窝在客厅白色的布艺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上正好在播樱平时很爱看的《中华小当家》,看着里面酷炫的做料理的画面,感觉刚刚在厨房的自己,真是傻透了。


          7楼2019-05-19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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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樱醒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电视不知何时已经被关上了,客厅的灯也被人调暗了许多,正是适合入眠的光度。
            樱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时钟,被上面晚上九点的指示吓得霎时睡意全无,她随意梳着自己睡乱的头发,往厨房那看去,里边黑漆漆的一边,半点人影都没有。
            樱懊恼地咬着唇,起身在房子里逡巡溜达,寻找佐助的踪迹。
            忽然她隐约听到一串清脆的钢琴声,不是很大声,在偌大的屋子里显得有些空灵。樱寻着钢琴传来的方向摸去,发现声音是从最里间的房间传出来的。
            樱敲了敲房间的门,钢琴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清冷磁性的男音,“进来。”
            樱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钢琴,钢琴边摆着几个巨大的、塞满了各种乐谱的书柜,除此之外房内无其他再多的家具,显得很空旷,但樱一想到佐助弹琴时,音符会充斥满一整个房间,不禁觉得还是小了。
            佐助背对她坐着,挽起到关节处的衬衣一直没被放下,樱顺着手臂的线条看去,看到那十根自然地摆放在黑白琴键的手指,指关节处微微曲着,衬得手指越发修长,指尖是淡淡的珍珠粉色,轻轻地贴在琴键上,这手和钢琴俨然似一幅画,不能再好看。
            “醒了?”佐助回过身看她。
            樱的脸泛着刚睡醒的微红,轻轻地点头,“你怎么不叫醒我?”
            佐助走过来捏捏她的手指,没说话。
            樱的心里突然涌出许多莫名的感觉,心口又满又烫,她反握住佐助的手指,说:“我们吃饭去吧。”
            佐助点头,牵着樱,带她到餐桌。
            放了许久的菜,尽管在开了暖气的屋子里,也早就凉透,佐助用微波炉加热了一下,才摆上餐桌。
            樱仔细地看过每一道菜,没有一道是放了香菜的,整张小脸顿时一亮,果然佐助君是舍不得为难她的。
            樱拿过碗筷,迫不及待地说了句“我开动了。”便往嘴里塞食物——她太长时间没有进食,已经饿得不清。作为一只仓鼠,樱深谙用嘴藏食之道,不一会儿两个腮帮子鼓得满满的,像是两个小球。
            佐助这次没有制止她,只是坐在对面安静地、动作优雅地入食,听着樱断断续续的夸奖的语句,用碗掩去面上的笑意。
            两只妖,或者说樱一只妖风云席卷般地扫完了桌上的食物,主动提出要洗碗,并且不让佐助帮忙。
            佐助知道樱不好意思刚才没帮忙做饭,也就随了她的意,吃完饭便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樱感念佐助的体贴,洗碗洗得从未有过的用心,一只碗洗过三遍才罢休,恨不得把碗碟搓得可以反光。
            洗完碗,樱擦着手走出来,看见佐助抱着笔记本坐在沙发上,透过屋子里的落地窗可以清楚地看到屋外的夜色,月牙已升至高空,发出朦胧的微光,与东京繁华的霓虹灯交织成一片。
            樱的脸不由自主地发烫,屋子里的寂静让她深刻意识到如果他们两人都不说话,便不会再有第三把声音了——是的,今晚,这个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妖。
            樱把佐助家里的地图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想起除了最里面的那个练琴房,这么大的屋子,似乎只有一间卧室......所以今天他们是要睡在一起吗?脑中不可抑止地浮现各种旖旎的画面闹得樱周身都是烫的,若是认真看,便能发现不仅仅是耳朵,连同手指尖都是娇羞的粉色。
            佐助看到樱愣愣地站在客厅与餐厅的交界处,招手让她过来。
            樱害羞地扭捏一下,还是做出一副淡定自然的表情,刻意地挨着佐助的身子坐下,这样佐助只要张开手就能把她裹进怀里,然后......樱用余光瞥了眼前方的电视,心想两个人窝在一起看电视是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佐助并没有抱住她,甚至拦下了她摸向遥控器的手,把笔记本放进樱的怀里。
            樱看着笔记本屏幕显示的内容,一篇文档正在缓缓地滚动,上面写着各种条例,她看了眼标题——《论如何做一只优秀的、控制体内妖气狂暴的老师》
            樱的嘴角不明显地抽动了一下,问:“这是什么?”
            “你的教师素质教育课程,看完这些系统才允许你参加考核。”
            樱愣住了,“这不是一周之内完成就好了吗?”
            “是的。”佐助说罢站起身,迈开步子似要离开,樱连忙抓住他的衣角。
            “你要去哪?”
            “洗澡,练琴。”佐助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卧室。
            樱悻悻地放下手,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思考着这个走向似乎有些不太对。
            当悠扬的钢琴曲再一次从琴房里静静响起时,樱绝望地意识到两个人独处的第一个晚上,佐助真的没有任何过多的、浪漫的、不可描述的想法。
            樱郁闷地撇嘴,不高兴地关掉文档,一副“你不陪我玩,我就自己玩”的、小宠物被主人遗弃在一旁的表情。可是当她关掉文档,看到妖怪学院教师素质教育系统的界面的时候,发现上面竟然满满当当地罗列了近100份文件。
            樱痛苦地磨牙,心里边把编这个课程的妖怪吊打了一万遍,然后咬牙选择了《论妖怪学院老师如何处理任何超乎不正常的情感关系》,心里头念着要是学校禁止老师之间谈恋爱,那就怂恿佐助离职,让猿飞老妖怪哭去吧。
            当然究竟有没有禁止,整个文档都滚完了,樱仍旧是不知道的。因为文档刚滚完第一页,她就无聊地拿起手机和井野发邮件,向她炫耀自己即将开始的、和男友同居一周的幸福生活。
            收到樱的“哈哈哈哈哈你嫉妒吗,我知道你是嫉妒的哈哈哈哈。”的邮件,井野的白眼差点把假睫毛掀飞了出去,她抱住男友判师妖佐井的胳膊,自拍了一张两人亲密的情侣照,发送过去。
            佐井无奈地说:“我觉得这个毫无意义。”
            井野埋头于与樱的舌枪唇剑,闻言勉强抬起头,郑重地说:“不能输。”,然后长指甲戳着屏幕噼里啪啦响。
            佐助练完琴,走出到客厅的时候,樱和井野的邮件对战进行到白热化时期,只见她绿莹莹的双眼瞪得滚圆,两手紧紧捧着手机,颇像一只仓鼠四肢抱着葵瓜子奋力地啃,任谁都不能抢。
            佐助干咳一声,唤起了樱的注意力。
            樱刚抬头,见佐助双手交叉于胸前,气定神闲地盯着她,她立马一个激灵,眼疾手快地把手机塞到屁股下——和她藏尾巴的模式一模一样。
            “都看完了?”佐助问。
            樱讪笑地摇头,偷偷瞄了眼电脑屏幕,努力作出真诚的样子,说:“看完三个了。”
            佐助在樱身边坐下,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拿过樱怀里的笔记本检查,的确是有个三个文档的进度显示是百分百。
            佐助随意点开一个,问:“在学校里,师生之间能否谈恋爱?”
            “绝对不能。”
            “老师之间呢?”
            “可以的。”樱严肃地点头。
            佐助转过头,直直地盯着樱,不说话。
            樱被佐助看得浑身不自在,假意柔情地贴近到佐助的身上,意图偷看,但在她行动的那一瞬间,佐助便伸手挡住整个屏幕。
            “......”
            樱和佐助尴尬地对望了一会,前者苦着脸,弱弱地问:“难道不可以吗?”
            佐助眯起眼睛,冷哼一声,“你不是看过了吗?”
            樱心虚地把头扎进佐助的颈窝里,闷声说:“这课程太无聊了,我宁可连上七天七夜的课不休息,好过看这个。”
            “这是你必做的课业。”佐助不容置喙地反驳。
            樱委屈得身子扭动起来,一扭一扭地钻进佐助的怀里,语气里带着些不甘,道:“可是没有哪只妖怪会喜欢看这个,你也不会看。”
            佐助挑眉,“但我不用看。”
            这只妖怎么这么过分!
            樱郁闷得真想变回原形,转身用屁股冲着男友英俊的脸。但她到底没有暴露自己短尾的胆子,唯好“嗷”的一声,扑上去啃男友的嘴巴。
            佐助皱着眉推开她,“别闹,认真看你的课。”
            “亲一个就看。”
            樱不要脸地又凑上去亲佐助的唇,后者撑不住地勾了勾嘴角,扣住樱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直至吻到气喘吁吁了才分开,樱舔了下嘴边和佐助相互勾连的银丝,喃喃地说:“我还要。”
            樱的尾音立马又被两人亲吻的水声淹没。
            他们难分难解地吻了好一会,樱软在佐助的胸膛里,声音里充满了满足的沙哑,软侬地问:“佐助老师,今晚就不继续学习了,好吗?”
            佐助眼底暗了暗,说:“好。”
            樱得意地笑起来,唇边还有未干透的水迹,这一笑眼睛和嘴唇都是亮亮的,勾得佐助又俯下身,亲吻她。
            似乎有了这一段时间亲密地交往,樱更加大胆了些,张开嘴,主动勾住佐助的舌头。
            佐助身体一顿,突然将电脑阖上,推至一旁,然后双手揽住樱的腰,在樱发出的一小声惊呼中,把她抱至桌面上,他嵌入樱的双腿之间,两手撑住桌面,身子前倾,用力地给予樱一个近乎于火辣的舌吻。
            樱被吻得只能身子向后仰,重心不稳地双手抱住佐助的脖颈,却也让两人缠得更加紧密,两人的舌头如两只灵动的蛇,柔软且激烈地相互逗弄。
            不知不觉,樱肺腑中的氧气要被耗尽,她难耐地嘤咛一声,扭动着身体想要退开,但佐助及时地一手扣住她的腰,不允许她离开,头稍稍偏了个角度,吻得越发大力。
            樱被迫继续承接着热吻,缺氧的大脑晕乎乎的,除了佐助的舌头在自己的口腔里侵略的动作,便什么也感受不到,所以向来以警觉著称的妖怪,竟没发现佐助放在她腰上的手不知几时已撩开她扎进短裙里的衣摆,就势探了进去。
            直到佐助抚弄樱的腰眼,樱敏感地身体发软,才惊觉佐助的手已探入她的衣物之中。
            樱慌忙推开佐助,结巴地问:“佐......佐助君,你,你在做什么?”
            佐助没有应答,低下头亲吻樱的脖子,气息铺洒在樱的锁骨处,和湿热的舌头舔着她脖子的肌肤,有些奇怪的痒。
            樱这时候再傻也意识过来佐助想要做什么,她有点慌张,又有点羞耻。慌张是樱觉得自己和佐助之间的关系进展得太快,理智告诉她这是不妥的;羞耻是明知道不妥,樱却舍不得阻止佐助,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正当樱在天人交战中,佐助已用妖术解开了樱衣服上所有的扣子,粉色的胸衣和半截雪白的胸脯暴露在佐助的视线之中。
            “别!”樱脸红不已,连忙双手抱住自己的胸部,身体缩成一团。
            佐助站直身体,耐心地看着樱。
            樱觉得自己脸上的血液都在沸腾,她拉好自己的衣服,小心地抬脸,可怜地看向佐助,“佐助君,太快了。”
            樱说得没头没脑,佐助却知晓她的意思,点了点头,“好,不做了。”
            樱瞠目,惊讶地瞪他,“可以不做了?”
            佐助又点了下头,走近了些,帮樱把衣服的纽扣一颗颗扣上。
            樱愣愣地看着佐助,他长得的确好看,这么低着头、安静专注的模样,教樱移不开眼睛。佐助的手时不时轻擦过她的肌肤,有点点痒,还有点点热,樱不禁低下头,看见佐助纤长的手指正一颗一颗、认真地给她扣扣子,顿时心头一荡——这是一双千万人与妖万般珍贵的手,而此时它们正爱着她。
            樱心口里涌出一些甜,以及难以述明的感动,只觉得温暖,但又有些害怕,最后这些乱七八糟的情感汇聚成了一个有重力的点,如惊堂木般,重重地敲在她的心尖上——她下定了决心。
            樱握住佐助的双手,在佐助讶异的目光中,脸红地、大力地点头。
            佐助皱起眉,樱却先急急地说:“佐助君,我想好了,我不会后悔的。”说完,脸更加烫了,她慌张地把头赶忙埋低,却被佐助捏着下巴,被迫抬了起来。
            佐助平日里总是淡漠冷静的眼瞳,此时却深邃且透亮,好像是被吹散了雾气的星空,满满的星辉温柔地流泻而出。
            樱怔怔地看着佐助的眼睛,见他缓缓低下头,在她殷红的唇上烙下滚烫的吻,郑重地、一字一字地说:
            “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滴滴滴,接下来是开往未成年世界的车,上车请买票,车票在首楼】
            他们又亲吻了一会才分开,说是分开,他们的手脚还缠在一起,樱枕在佐助的胸口上,大口地喘着气,她已经累得不行,湿润的耳朵随着发丝趴在佐助的肌肤上,眼神朦胧地一眨一眨,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再也不睁开,然后彻底睡过去。
            佐助侧过身体,搂住樱,“困了就睡。”
            “可我还没洗澡。”樱咕哝着。
            “我帮你。”
            樱累得连害羞都忘了,或者说她现在理智根本还没回笼,听到可以偷懒欣喜不已,脸在佐助的胸肌上蹭蹭,打了个呵欠,软软地说:“佐助君你真好。”
            佐助揉了揉樱的耳朵,没说话。
            “对了......明天,记得要去买个新床。”
            “好。”
            樱满意地点点头,在佐助的怀里阖上了眼。


            8楼2019-05-19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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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05-19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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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像你这样的大妖怪,也屈服于人类了吗?”酒吞童子讥讽道,“宇智波家何时堕落至此了?”
                “不是屈服。”佐助一字一字地说道,“是共处。”
                酒吞童子嗤笑一声,“还真像丧家之犬说出的话,今天我没心情与你辩论这些,把你手里的小仓鼠交给我,我们两就能相安无事。”
                “若我不呢?”
                “不?”酒吞童子危险地眯起眼睛,狠戾道,“那就只能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说不了!”
                话的尾音未落,酒吞童子已施展妖术,酒水化作一条条扭动的触手,猛击向佐助。
                佐助侧身躲过一根触手,身后展开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扑扇着,升向天空同时,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刺得酒吞童子双耳阵痛,酒水化作的触手纷纷散成一颗颗水珠。
                酒吞童子气急,扑上去与佐助缠斗。
                两只妖怪于半空激烈地对战,几乎不分上下,偶尔可以看见两妖妖气碰撞时产生的电光。
                尽管酒吞童子修炼多年,妖力浑厚,但一千年前被源赖光造成的重创也的确是伤到了魂元,这千年间,虽然一直躲在山里疗伤,可仍未能痊愈,与佐助几番打斗下来,渐渐有些妖力不济,又一时疏忽,被佐助伤到了昔日旧创,好不容易要好彻底的伤口又崩裂开来,酒吞童子气息不稳,瞬间便落了下风。
                佐助乘胜追击,施展宇智波家的独门秘术须作乎能,紫色的妖气霸道且凶戾地一击贯穿酒吞童子的腹部,后者吐了一大口血,知晓再继续斗下去只怕会被佐助捉到猿飞老妖怪面前。
                酒吞童子不再恋战,猛地后退几步,变作一团云雾,咻地逃跑了。
                佐助见他去而不返,也无心追击,立刻低头察看手心里樱的情况。
                “樱,你没事吧?”
                “我......我,我没事......只是......”小仓鼠颤巍巍地缩成一团,勉强露出半个脑袋瞅着佐助,欲哭无泪地说,“我们能回到地上去吗?我......我我怕高。”
                09、
                佐助刚落到地面,樱竟也不怕高了,纵身跃至地面,倏地窜入草丛间,一眨眼就不见了踪迹。
                佐助不明所以,只得跟上,他嗅觉灵敏,且会飞,任樱四只小爪子如何努力奔走,佐助稍稍扇动翅膀,就能追到她的面前。
                佐助找到樱的时候,她似乎放弃了逃跑,揪着一片树叶,像裹棉被一样蜷缩在里面,只露出一对圆溜溜的眼睛,一看到佐助,那对眼睛立时滚起雾白的水花。
                “怎么了?”佐助跪在地上,试图去拨开那片叶子,但是樱抓得很紧,佐助也不敢太大力。
                两人僵持着相顾无言,一个默默地看着对方,另一个缩成一团,无声地哭泣。
                许久,久到樱的眼眶红了一圈,她才小声地、带着弄弄的鼻音,说了句“对不起。”
                佐助蹙眉,冷声问:“为什么?”
                樱抽了抽鼻子,也不再固执地要躲在树叶里,缓缓地爬了出来,她圆圆的、浅金色的耳朵和短小的、雪白的尾巴在穿过树叶缝隙的阳光中显露无遗。
                她两只爪子扒着臀部上的毛,难过又难堪地说:“你是不是觉得很失望?我很抱歉我没有一开始告诉你......我是一只短尾巴的仓鼠......我真的很喜欢佐助君,我害怕你一旦知道,你就会不要我了......”
                佐助静静地看着樱,她眼睛鼻子都红了,脸上的毛被泪水弄湿了,湿漉漉地黏在脸颊上,一张圆润的仓鼠脸顿时瘦了一圈,胡须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好不狼狈。
                心口微微刺痛,佐助觉得莫名,却隐隐知道这一切都是因眼前这只狼狈的小仓鼠引起。他长吁一口气,手指轻轻抚摸过仓鼠趴下来的耳朵和头顶,坦然道:“我早都知道了。”
                “你说什么?”樱哽咽着抬头,不可置信地问,“怎么会?佐助君你几时知道的?”
                佐助微垂下眼睑,遮去眼中流动着的怀念的微光,说:“在你表白之前。”
                “什什什什么?”樱惊讶得忘记了哭泣,爬到佐助脚边,前爪揪住他的裤腿,反复确认,“佐助君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你为何......”
                “看来你全忘了。”
                “什么?”
                佐助100岁的时候,尽管年纪尚小,但已表现出对音乐的天赋。父母商量了一下,决定早早将他送往妖怪学院,就读音乐系。
                那一天,小佐助一如既往地坐在学校内的钢琴教室里练琴,来来往往不少妖怪都被他的琴音吸引,有的驻留了一会便离开,有的则干脆趴在窗边,尽情享受他的钢琴。
                小佐助对此不觉得骄傲,但也觉得是理所应当,自从他弹琴以来,只要他学会一首曲子,没有妖说不好,他们都说,他生来就是为钢琴而生的。
                只是这一日出现了一个例外。
                那时,小佐助开始弹奏肖邦的《幻想即兴曲》,所有在一旁听的妖怪都不由露出被折服或陶醉的表情,却有一只缩在墙角的小妖怪睡得酣畅淋漓,佐助五感敏锐,他甚至能听到对方微微的、舒服的呼噜声。
                没有妖怪会在他演奏时睡觉,而她是第一个!
                佐助为自己弹琴以来第一次收到的不尊重而感到憋闷与愤怒,他抿紧嘴,更加卖力地演奏,全身心投入到肖邦的钢琴曲中,平时稍不留心就会犯的细小错误他都通通注意规避,企图用他精湛的演奏,唤醒这只不懂尊重的妖怪。
                但结果是没有。
                中途他听见与她一起来的友人将她叫醒,唤她作樱,但很快,她又眼皮子打架地睡了过去。
                所以他的演奏在这只妖怪的眼里很糟糕吗?还是一只鼠类中最遭嫌弃的布丁仓鼠!
                佐助这次真的生气了,他卯着一股劲,奋力地想要弹得更好,一旁指导他的老师感受到他一瞬间爆发出来的、炫目的技巧激动不已,其他妖怪们也纷纷发出惊艳的叹息声,但都不包括那只小仓鼠,他弹得越好,她便睡得越香,一副一道闪电劈下来,也不能阻止她沉睡的趋势。
                那一天一下课,佐助转身就想逮住那只小仓鼠问清楚,他的钢琴真的那么糟吗?但对方比他动作更快地早早不见了踪迹,佐助气苦不已,打算明天若她再来,必然不让她听着听着就睡过去。
                日复一日,小仓鼠居然天天都来了,且无一例外地都天天睡了过去,但她总能在佐助下课前醒来,让佐助想去抓她问清楚时,却寻不到影子。
                佐助只好每天都要求自己弹得更好,总有一天要让小仓鼠听他演奏的钢琴曲时不再睡着,但是这个目的还未达到,突然有一天,小仓鼠不再来了。
                佐助不知道这只小仓鼠是谁,只知道她的名字,只晓得她身上的味道,可是妖界里生活着千万只妖怪,只靠味道和名字,无异于大海捞针。
                佐助没有去找小仓鼠,但是他却一直记得下次要让小仓鼠听了不再睡着的誓言,几百年里,他一直很用心地练琴,只为有一天能达成这个目的。不知不觉,他拿了许多奖项,获得了越来越多人和妖的认可,最后拿下了世界最著名的钢琴大赛的第一名,成为了世界首屈一指的钢琴师。
                但他一直没遇上当初的那只小仓鼠,这个心愿一直梗在他的心口,积郁成结。直到某天,他受邀回母校参加整一千年周年纪念日,在会场上,他再一次闻到了那个熟悉的仓鼠味。
                他不禁看去,当年小小一团的仓鼠已学会化作人形,粉色的发,翠色的眸,姣好的脸,浅色的唇,不知是熟悉的味道,还是这温润的脸庞迷了他的心智,他神使鬼差地答应了猿飞校长的邀请到妖怪学院当钢琴老师......
                “再后来,就是你对我表白的事。”佐助看着樱,缓缓地说道。
                樱听罢,挠了挠脸上还有些湿的毛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那时我是觉得好听,才睡着了......”
                “什么?”
                仓鼠妖是一种极其弱小的妖怪。他们天生除了过人的警觉性和会跑滚轮以外,便无其他特长,连独门秘术也没有。初时来到妖怪学院的樱在各种杂乱的、强大的妖气前,连人形都维持不住,天天只能用原型去上课,许多同学,尤其是同为鼠科的妖怪们专爱拿她的短尾巴欺负她,那段日子她过得很辛苦。
                直到后来遇到了井野,日子才稍稍好过了一些。
                有一日,井野约她去钢琴教室听一只妖怪弹钢琴,但因为井野有事,要先走一步,樱只好独自一人去音乐教室。中途却撞到了平日里很爱欺负她的妖怪们,惊慌失措之下樱四处乱跑,不小心跑到了妖力较为强大的妖怪们的宿舍区,被那股强烈的妖气折磨得几乎窒息的樱,忽然听到一段温柔且动听的钢琴曲......
                “当时我就觉得这钢琴曲真的好神奇,听着这段曲子,感觉那些妖气再也不那么迫人了,舒服得想要睡觉......呃,那时我还小,没法很好地控制我的天性,所以白日里总是很嗜睡。”
                “总之我就寻着这段钢琴曲摸到了音乐教室,井野刚好也在那,那时候我们不知道你的名字,只知道是一只很有天赋的妖怪在弹钢琴......而且真的一天弹得比一天好,平常白天因为其他大妖怪妖气所迫,我都无法安眠,但只要听这只妖怪弹奏,我就能很舒服地睡过去,所以那段时间我特别喜欢跑到音乐教室,边听钢琴曲,边睡觉。”
                “后来怎么不去了?”佐助问。
                “后来啊......”樱回忆了一下,喃喃地说道,“后来我记得是遇到了我的师父,她发现我医术很有天分,就要我跟着她学医。师父她很严格,每天都布置了很多课业,我就没有时间去教室听你弹钢琴了......后来毕业再去的时候,你也已经不在了......”
                樱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抬起头,牢牢地盯着佐助,“所以......佐助君你很早以前就知道我是短尾了吗......你......真的不介意?”
                佐助沉默地看了樱一会儿,没有说话,却是两只手指捏住樱的后劲,将她提溜到自己眼前,四目相对,然后——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温热湿润的气息像春日里的风轻抚过她脸上的毛发与胡须,她惊异地瞠目,视线里全是淡粉色的唇纹。
                樱想,如果毛发会根据心情变色,那她现在一定全身上下都是粉色的。
                这是什么感觉呢?明明是一幅奇怪得不能再奇怪的景象——山林里,黄昏金红色的余光中,一个相貌俊逸的青年手里捧着一只仓鼠,深情地亲吻。如果被井野、鸣人,或其他人看到了,他们一定会捧腹大笑的吧。
                那么怪异的画面,可又那么柔软的唇、那么甜蜜的心情,这些本应是矛盾的东西,放在一起的时候,樱感到自己也变得奇怪了,心脏如揣了一只小鹿,咚咚咚地乱跳,埋藏在皮毛下的嘴唇着火般烧灼起来。
                樱看见佐助稍稍后退,却没有退太远,她可以看到他黑色、深邃的眼睛里,似多云的黑夜,星光朦朦胧胧,可那疏离的云层下,的确是含情脉脉的温柔。
                樱愣愣地用爪子捂住嘴,嘴边的毛毛都被佐助的嘴唇熏暖了。
                所以,这是......一个吻吧?一个“人”和一只仓鼠之间的吻。尽管不是他们的第一个,可却是从未有过的真实和感动。
                樱克制不住,“哇”地大哭起来。
                佐助被她的眼泪烫到,连忙问:“你怎么又哭了?”
                樱一边哽咽着抽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好想哭,想哭得不得了。”
                “别哭了。”佐助皱眉。
                “不......不行,我,我控制不住。”
                佐助叹了口气,把樱放在地面上,“要哭也行,你先变回人形。”
                “为.....为什么?”樱愣愣地问道,但还是顺从地变成人的模样,一张脸彻底被哭花了。
                佐助无言地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手帕,轻轻地替樱拭去颊边的眼泪,说:“你可以尽情地哭了。”
                那一刻,泪水涨得更加汹涌肆意。樱一头扎进佐助的怀里,放声地嚎啕大哭。
                她想她只是太感动了。
                井野曾问过樱,是否真的能分清对佐助的感情,是太喜欢他的钢琴曲,被他的演奏所感动,误以为是爱情,还是真的爱上了他。
                那时候,樱迟迟答不上来,但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她爱佐助,爱着这个给予了她那么多那么多好,那么多那么多温柔,以及那么多那么多感动的妖怪。
                感动不一定有爱,但是爱里,一定有感动。
                樱紧紧地抱住佐助,她知道这个世上不会再有妖或人会比佐助待她更好的了,所以她也要对他更好更好,不仅仅是鼠窝,她的葵瓜子,她的滚轮都要分与他一半,令他也爱上她的好,然后永远在一起。


                12楼2019-05-19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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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佐助的房子离这太远,他们忍不到那么久,跌跌撞撞地滚进了樱的公寓。
                  亲吻着滚到樱的房间的时候,樱几乎不着片缕,佐助也赤裸了上半身。
                  他们靠在书架上热吻,佐助大手一捞,将樱悬空安置在其中一格,后方书架上摆满了书和CD,樱几乎坐不住,只能前倾靠在佐助身上。
                  佐助分开樱的双腿,迫不及待地进入,这场性事来得太急太猛,樱的身体还未能完全适应,在进入的那一刻有一丝刺痛,但很快那丝丝痛便被狂风骤雨般的快乐所吞没,除了尖叫,便只剩娇喘。
                  隔天醒来的时候,樱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变回了原型,蜷缩在佐助的脖颈里,她毛茸茸的身躯与他脖子的曲线完美的契合。
                  她不再惊慌,也不再害怕,而是蹭了蹭佐助的皮肤,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钟已指向12点。
                  樱大叫着变成人形,在一堆乱糟糟的被子和衣服里翻找自己的衣服,却被一只大手揽腰抱住,被迫向后倒回床上。
                  “佐助君,别闹了,我已经迟到了一个上午的课了!”樱手忙脚乱地又要爬起来。
                  “我已经帮你请假了。”佐助靠在床头翻阅着报纸,慵懒地说。
                  樱愣了下,身子渐渐放松下来,看着佐助俊逸的脸,不禁手脚并用地爬回他的身边,靠着他躺下。
                  佐助主动地抬手把樱抱进怀里,“对了,井野刚刚来了电话,说木叶丸已经被找到了,他没有去后山,而是跑去人界疯玩了两天。”
                  樱闻言气得坐直了身子,“这个死孩子!害得我们这么担心,居然是偷跑到人界玩,看我回去不打烂他的屁股!”
                  佐助勾起唇,无言地揽住樱让她再次躺下。
                  两人静静地互相依偎了一会,佐助忽然开口道:“是了,你还有事没向我坦白。”
                  “啊?什么?”
                  佐助淡淡地看了一眼摆在床正前方的书架,又看向怀里脸色泛红的樱。
                  那只是一个样式普通的书架,只是上面除了医书,三四层满满地塞满了各种钢琴曲CD和DVD,而且无一例外,全都署名了Uchiha Sasuke。
                  樱把脸埋进佐助的胸膛里,说话的时候,暖暖的气息洒在佐助的肌肤上,又麻又痒。
                  “唔......这是一个说起来要说很久很久的故事,对了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没和你说。”
                  “ 什么?”
                  “唔......其实,一开始我对你表白,只是我和井野、鸣人玩游戏玩输了的惩罚。”
                  “......”
                  “佐助君你生气了吗?”樱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佐助抚摸樱的脸颊,问,“那你现在呢?”
                  樱眨了下眼,然后弯成一道亮晶晶的弧线。
                  “现在我想亲吻你。”
                  “好。”
                  樱仰起头,轻轻吻上佐助的唇。
                  屋外的风轻轻撩动雪白的窗纱,屋里暖意正好,春意正浓。
                  床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突然“咚”的一声,不知是谁的男士包包从床头柜掉到地上,一只镶满钻石的滚轮从包包里滚了出来,唯一没镶钻的底座处,刻着一行字——
                  “Marry me, Sakura.”


                  13楼2019-05-19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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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我又把这篇文重发了一遍!求度娘别再删别再吞了!再吞我就傲娇了【雾】!总之感谢之情一些妹子对这篇文的喜欢w以及可以的话请用评论的方式告诉我你们的喜欢吧!【让我老了可以怀念青春什么的【超大雾!】以及如果又被吞楼啊删帖什么的w请麻烦告知我哦,我会找时间来处理这个吐艳的度娘的!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9-05-19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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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顶!!!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05-19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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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希望这次能存活度娘再吃你就胖了


                        IP属地:福建16楼2019-05-19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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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哦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9-05-19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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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混个脸熟了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9-05-19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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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顶顶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9-05-19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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