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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戏〗亡国之君:朕才不是女装大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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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湖南1楼2019-05-26 11:19回复
    最开始的群,是我萌生出了一个念头,于是拉着🐔和🐼来的,然后大家拉自己的朋友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公开招人。
    怎么说呢,亡国是我的宫斗群里气氛最融洽的群了,剧情和背景大概写了两三万字,但是也很开心。能爽一时爽一时,怎么开心怎么来,这个小圈子式的群,一度成为我的快乐源泉
    亡国实际有30+的剧情需要完成,因为某些原因,只戏了六折,又有某些原因,所以此次只晒五折
    戏会晒的很慢,无敌慢!希望大家可以楼中楼留言!!不要插!!阿里嘎多!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5-26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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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9 02:4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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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折:
      女装大佬高骛远和无敌可爱的李玉净,已然有一两年的情谊,可是小打小闹从来没有间断过,这个戏就是他们日常相处的模式
      “有这整银砖金的余钱打赏下人,不若给朕拿来买香料研制。”
      “明晓得宝物在哪处,非得向下人讨,那等货色您也敢用?活像一团鸡血涂在脸上,跟十八泥犁里的恶鬼荒魂也差不了多少。”


      IP属地:湖北3楼2019-05-26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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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基一年九月下旬
        皇\后-李玉净
        明光宫-建章宫
        [打六月里乘着凤辇入主中宫以来,除了大婚夜瞥见的衣影,便再未同那竹马天子逢面。若不是那柄玉如意仍明明卧在妆奁上,怕得疑心那件饰花十二树的朱绿双锦祎衣也是梦中披着。心里盘算着怎样把阿爷那处糊弄过去,却忘了早膳已凉成了明日黄花,待回过神来,早失了胃口,索性将碗筷一推,怀着一腔无处发作的火气回了内室。]
        [甩开宝帘彩饰,蹬了晚下,直直往榻上一靠,埋入锦被里便背着人开始掉起泪花花。]李氏旁支便没好女儿了?非得将我关进这破鸟笼子里,整日什么事也做不得,便是多看会儿花也得挨尚宫说教。
        [闷声哭了半晌,到底是擦了金豆子支起身来,眼眶仍是红红的望着裕娘,活像气急了眼的兔子,待罪人一接近便狠狠咬去。]你昨儿个不是说皇帝匀宫女胭脂么?这宫里正经娘娘就我一个,他怎不找我讨胭脂,非得向宫女要,还害我挨阿爷一顿说教。
        [忿忿抬头,死死盯着建章方向,咬牙切齿道。]给我换衣服,抹胭脂,可劲儿给我抹胭脂,我得让他知道我不但有胭脂,我还会抢言官饭碗!
        [换了身掐丝穿珠的华服,顶一头珠钗宝饰,怀着忠谏今上的心思乘舆轿往建章去了。]
        [及宫门,颇是庄肃地搭着裕娘下了辇,又端足了皇后威仪,板着小脸对宫人道。]去禀告陛下……
        [忽的又心觉不妥,从袖里摸出锭纹银,差裕娘与那宫人。面上仍是不显,轻咳一声,肃容道。]去禀告陛下,皇后访建章。
        -
        帝-高骛远
        [宝匣不收剑,悬众与天光。]
        [小黄门伏报皇后来时同平日一般长蹲剑架下,玉盆中以赭石泼水化出清凌凌的红波带粉沙,手里还扣着小瓶七寸处一压一抬的是小块白垩浑洒,转个头来也很是不耐地。]朕就是不太想过去,她琢磨这些天倒知道直接来了,有意思吗。
        [卷袖露出的半截小臂压覆两三张草图,原本想抽开内里那一版东珠凤戴仔细上色来的。这下子索性起身拍了净指间的几点点剩末残渣,无意间一径拍到腰间长绅,就抬眼看见传话的连连告饶,奉送钱袋一掂。]有这整银砖金的余钱打赏下人,不若给朕拿来买香料研制。
        [挥袖任他迎面退下好接中宫进殿,口底却纳着一句嘀咕迟疑了片刻,正背身收拾地上散乱,才觉肱股麻栗。]皇\后不会过日子,怎么嫁过来了,账面里外花销都用不对。
        -
        皇\后-李玉净
        [待真真踏入金龙栖处,这才慌乱起来。手心猛出着汗,寸田更是砰砰直跳,先前的忠义气势尽喂了太傅门前那条哈巴狗。步子放缓了些,状似不经意地往裕娘那处挪近了些,压低了声儿道。]言官都是怎么劝谏来着,我现下只记得触柱,总不可能一进去就撞柱子罢……
        [到底不是漫漫无头路,裕娘还未答话便到了门口,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也不是,最后索性心一横,怀着舍身成仁的念头闭眼踏入大殿。]
        [瞧见那金銮殿上人,略一敛衽,强换上镇定面色,端然下拜。]妾参见陛下。
        [一双眼直落到地上,怎也捡不起来。鬓间步摇不住的颤,连声儿也有些发紧,赤色更从耳根子蔓延上来,活像只山间鹌鹑。]妾曾闻陈文皇帝昃食宵衣,又听宫人禀您不端之举,妾以为……
        [一时词穷,头压得更低了些,袖中手也绞在了一处,眼也四处乱瞧,冷不防看见一抹胭脂色,淡如将尽红霞。人便定在那处,连声儿也不紧了,很是较真道。]妾以为,您这胭脂,成色也太差了些。


        IP属地:湖北4楼2019-05-26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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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高骛远
          [顺人将阖眼帘攀去那一方红浓间淡呈盘相融,猛地把臂弯叠卷甩去案头书旁归成,激得眉竖与声拔。]睁大你的凤眼睛看看清楚,这才不是胭脂。亏你家还送你进宫来当皇后,一国之母,居然辨不清对女子天生至要的东西。
          [过后越是捡出最为得意的沉掌镇纸来,你说你含恨言下越是酝酿半天,也没有酝酿出个所以然来。]你你……还不快把成色好的胭脂给朕拿来一观,堂堂太傅只教会你说话上横竖都急人得发挠。
          [大略是因恼熏出来的火冲到额顶,镇纸扔在册纸边角便再没有其余安顿的下落。扬指点人来扶,临了坐下依旧并不忘给她一记眼示明白,捶了捶膝骨,开口气冲的是殿内闲徒与立耳。]你们是个个皆反了天了,朕与皇后夫妻间的房内话,也敢继续听?
          -
          皇\后-李玉净
          [声如惊雷般炸在耳畔,更炸在心底,炸得顿起风波。猛地抬头瞪他,连金簪也自乌云间跌下。]你……
          [顾忌着周遭闲人,到底敛了怒色,硬生生吞了火气,只化作了声声嘟囔。]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计小人过。
          [待他装模作样摆完天子威仪,宫人尽退,忙卸去中宫雍容,揉着酸腰,面上似笼了翻墨黑云,恨声道。]那您也睁大龙眼睛看看,成色好的胭脂就在明光宫中,就在妾脸上![直指彤云栖处,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瞧见没,瞧清没。这是宝青阁里的上等胭脂!莫说是宫里,便是京里,官家夫人也难觅得。
          [弯腰拾簪,嘴上不停。]明晓得宝物在哪处,非得向下人讨,那等货色您也敢用?活像一团鸡血涂在脸上,跟十八泥犁里的恶鬼荒魂也差不了多少。
          [怒气难消,将缀珠点碧的簪往案上一拍,气哼哼的对上他眼,似雄鸡般一昂首。]妾都听说了,您同近婢怕是比同妾说得话还多些。哼哼,便这样您还想同妾讨宝青阁的胭脂,妾便直说了,没门,想也别想。宝青阁的胭脂没门,从前相府里常吃的桂花糕也没门,妾有的好东西您、都、别、想!
          [末了几字咬得分明,早抛了正事于九霄云外,只想着同他好一番较量。]
          帝-高骛远
          [两三下踏阶站在殿中听讲,肩山确凿被那张神似太傅的容色定住,一刻间一厘不能动弹。只待众人如潮水一般见了日月退,背手别过脸开始也是不看的,实则做足心不在焉。]我是宰相你是船,我是年长你是幼,没大没小。
          [左一句是那等货色施用如厉鬼,右一句为上等胭脂就在人腮边,原来拇指摩掌心,始终勾得心思发痒。挪了铅灌脚步,正过刚直脖颈,还要拿自以为俊凛眉眼镇她。]是,是鲜亮非常。朕可要告诉皇后,这世间最好的都得拥给朕,胭脂是,桂花糕是,人也是!昨日宫里传遍你宫里有个很会妆点的小宫女,
          [着意装作紧巴巴的神情松懈,琢磨皇后揪层软皮不肯放手,是趁了自己下风,如此松开绷紧反复多回,才搓掌道。]看你愿不愿意拉出来遛遛。朕今晚,驾至椒房殿?
          -
          皇\后-李玉净
          [发作一番已是消了气儿,可到底开弓没有回头箭,饶是此刻懒症突发,也只得端足傲态,叉腰看他。见他虚虚作势,也敛了折腾心思,慢慢收手,闻及妆点二字,猛地抬头复瞪他。]你想做甚!
          [这下倒是云山雾散,得见天光。彻底明了人意,眼一转,心头小算盘稍稍一拨,当下定了主意。]溜溜嘛……也不是不行。可您得说话算话,可不能放妾空话。
          [芙蓉面绽笑,眼中似卧散碎星子,直看着那少年天子。]您自己想想,有空便来明光溜达溜达,多好,哪还有这么多糟心事!明光宫和净土似的,珠钗宝饰,脂粉华服,一件儿都不缺!若不是尚宫着实烦人,妾可得再放开胆些。
          [忽的想起先前肃雍之态,瞥眼裙钗,又想到阿爷裕娘的无头絮叨,想到尚未办的正事,只得侧首轻咳两声,又很是漫不经心的拿起宝簪,兰气轻呼。]今儿个,妾是为陛下圣名而来,行的是言官事,端的是中宫肃态。陛下可千万要记得,更要记得好生夸妾,直将妾誉作贤后也不为过。
          [金簪入袖。后退两步,恭敬折腰行礼,正色道。]妾告退。
          [携了裕娘归去,一路上唠嗑不停。]


          IP属地:湖北5楼2019-05-26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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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折:叛军头头的妹妹湛樱,为了接近高骛远的庶妹,煞费苦心,而她展示出来的一面,则是她想让罗媛仪看到的,刻意投其所好的性格、喜好
            “我这本书是讲得女子为人处事的道理,你那本,是什么书呢?”
            “我么,我这本也—是教导女子行事规矩的呢!”(小x书)


            IP属地:湖北6楼2019-05-26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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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基三年八月中旬
              远游女-时缈(湛樱)
              [自五月始,已经划过两月的水路,才上了入城的岸陆。在连绵阴雨的日子,只好设想舆行处,每有一点蛛丝马迹的细碎思绪,便勾画几笔。待到七月中旬,已绘成了一幅完整的舆行图。待天放晴,便又加紧赶路。指腹划过中干一条明晰的线,照着这条线走,才踩着七月的尾巴将临邬城。邬城才冒了个脑袋尖儿,便摸了几钱碎银与车夫,神情和煦]这儿和京城不远,现在你们脚跟落扎实了,往后我和哥哥也要倚仗你们呢!
              [通身利落的劲装,搪开摩肩接踵的人群,又花了半个月摸熟了的各商铺、巷路。并有人定期传信,宫舆具体位置,一日日数着估过的日子,心底演练不止数回。是以日渐临近的时间,反而渐渐驱走了焦灼。]
              同庆书铺
              [这日阳光肆烈,汗津背颈。于是在晌午点了一份酥山,在屋里不时撑窗往廊下眺。一等便是将近夕下,小唐的糖铺收了,便持一柄水绿圆纸伞下楼,正好半遮一对苍色滴珠的璩儿。提步时蓝灰裙角轻轻曳动,神态、仪态不出一点差错。就是算准了华舆的轧迹,力保自己能被车内看到。握着书屋最后一本《素锦图》背入身后,抖开玉儿的手,小小“哼”一声,因实在太矮,凶话也像撒娇一般]好不容易出来一回,也不让我玩的尽兴么?都已经到邬城了,我再做什么事,也不会惊动阿耶吧?
              -
              进宫女-罗媛仪
              [热得烧心烫肺,腕肉颈窝俱腻出混杂香粉胭脂的汗。丫头够拽着拿湿绢往两腮、手掌和肩颈擦道,再由软巾细细沾过,再扶婢唤女承轿行走,两只奶足连着鞋底都不会沾灰,活得是往前作小娘子时难以肖想的精致。任由身边老态嬷嬷摆弄,时间一长,细颈撑不住乌髻上挂着的海棠蕊心金坠儿,沉甸甸地把松髻半偏,被嬷嬷说了句不体面不端庄,就有点委屈地抻直瘦脊细颈掌住仪态,想:“若是姐姐在,便会护着我了。”慢慢地,两睫要遮下瞳仁两汪水意,热得懵懵,捧镜再看时是两腮匀净,很巧一张面皮,尽是花秾春意,风流蕴藉。自我陶醉时耳缘捎进一股热风,嬷嬷说是要在前头下轿歇脚,以及让丫头们去挑几本女则女德等籍册细细研读……尚且全不出个笑容就记得要轻言细语从容不迫地大家风度,是以按住神态的下焦躁,勉力维持端庄仪态,提议]既然是书香雅地,我便想去认认真真研读,才显得诚心对待书籍,就不必让丫头们看了,我亲自来选
              [老嬷嬷赞许地说是贵人懂事了,再首肯下来,拨个丫头陪伴。期间委婉问询了邻居姐姐的动向,概因女官和妃子行路车轿均不相同,很想念,用的是想见了什么好书要同她分享分享的由头。在临近时瞟到个蓝灰的裙角,正是烈日黄土、灰石官道下最难能可贵的颜色,不自意地松快维持的矜贵姿态]
              同庆书铺
              [汗津手腕这种情况是老嬷嬷考虑到的,是以上粉饰妆极少,两腮雪白,衣衫也以清爽不窝汗为要紧。预备松快活动手脚,却也只是在细微处旋腕提足,叫丫头在外头等着——两眼一瞪,低睫扫视,是轻飘飘地把人影掠进瞳仁内,稍稍扬个下巴尖儿,近日学习仪态神色,现下练出来,已足有五六分的相像骨皮。提步跨槛,哪里在意女德女戒,枯燥地选了两三本诸如此类的集本,又嫌佶屈聱牙。这时耳里灌进凶话却也软绵绵的话,近乎是撒娇卖痴,却又不像,更是与宫里训养出来的女娥轻言细语温温款款不相同——总觉得她们有大能耐,且年纪又大,难免要缩缚手脚,硬撑身板。而现下又与身不娇体不软也不可爱的底下丫头们相异,自己也是没有瞧得起她们的,端茶倒水,自己家里也没有做过这些事呢。现下欢欣地迈步,仔细掐算着:年纪不大,当是个女孩儿,应当好相处些……最后到近前,先注意到的不是神态容貌,这已足够奇怪,上来不先问好,也不合乎礼仪。但准确地把目光落在那身蓝灰裙角上,抿唇笑一笑]诶,是你啊。我见过你的……[搜肠刮肚想措辞]裙角。


              IP属地:湖北7楼2019-05-26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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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游女-时缈(湛樱)
                [伞身略略后偏,歪头只能看到轿沿的绣履,正好漏了柱刺金的光覆在莹润的半面粉脸,掠过一扇流畅的阴色。象玉齐的洁齿碾过一瓣透红菱唇,无辜又可怜。酝了一汪春水,借着眼角的余光,朝她投去一眼。就是这一瞥,心底的画像同她对上了号,正是千模万拟的两家姑娘相见的情景。此时撑伞的手心已然卧了一层腻腻的细汗,书也被卷地更扁了。一厘一毫量忖相处姿态,眼尾轻轻地弯构出了小角,正是贵女矜而礼的应话]那大概是缘分……[不确定地拖长]吧?
                [听过侍卫呵退围迩人群,也只是压了压嘴角。抬目的姿态一摆,鹿眼就被镀了一层虚虚的金。刚刚看实了她的发上钗、二人对上了眼,却又被舒开的光刃刺到眼里。忙旋伞遮实了嫭面,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段嫩白玉颈。沉沉静静的模样在扫过全部轿身后,才热络了指甲盖一点。背过了正着光的身子,这才敢稍同阳光接触。书转而盖在胸前,叫它微微卷曲地筐住一对水色天青的腕镯。极力掂足,仰面冁笑]你好呀,你也是要往北面去的么?[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便不经意翘起大拇指,有节奏地戳唇下软肉]喔!那我们应该快到了吧?[玉儿礼道:虽然离京城是算近了,但也还要赶十几日的路呢!]
                [话重重地打在耳畔,足足的气一泄,眉一耷,硬生生将严夏凹成凛冬,又失了精神,软软长长“喔”了一回。]
                -
                进宫女-罗媛仪
                [同样矜持地回报笑容,没有大多拘束,像是个很不服气不懂事的丫头子也要较量仪态好坏,爱掐尖儿冒头]你好呀,的确,是要去北边儿的,北边儿京畿是很好很好的。
                [话音总带些儿化,神色自若,仿佛是归乡。实则没去过北边,此时因怕在人前露怯,不自意地蜷指往掌心软肉上敲捏。白手心慢慢泛出些油腻腻的汗,细滑得仿佛是沾了水,却又格外黏,袖内团卷的女德女训险些要握不住,握不住却还要握,心生烦闷郁燥。视线落在她两弯吊腕的镯上,实则是落点在胸前籍册——想是女德女训所教枯燥,如嚼蜡质,混涨灌脑怕落下呆症,对籍册大为好奇。概因同路,女孩儿羞臊,唐突冒昧是大忌讳。总不好着目于两团软肉,是以心不在焉地听完,话音软软]啊……北边儿多路,走走停停,都会到的呀,不必着急,不必着急,咱们先看会儿书,修身养性的嘛
                [目光避开那本书所在位置,随手翻页女训,过眼不过心,满篇蝇头,俱叫人昏头昏脑。轻小地咳嗽两声,捺不下好奇,仿佛是随口自然地一问]我这本书是讲得女子为人处事的道理,你那本,是什么书呢?
                -
                远游女-时缈(湛樱)
                [殷凤楼已座无虚席,去无可去。偶尔闷风呼面,更扑了一身的软温的燥气——忽而想念起莺时呼啸簇去的团风,它飞扑而狂卷,控制孤零零的千枝绿片,在庭前逆墙而上,糊了缈缈半身翠色。]
                [轻旋兰竹伞把,在蒸过暑濡的石地印下凹凸不平的花色。耳畔时而有小贩拖唱的吆喝,混着碧玉少女柔\腻的糖音,只得坳圆杏眼,同风比耳朵,嫦娥眉尖尖随之一扬,耷眼颓态随风而去。书角点一点自己,一时炫色堪比刺光玓瓅]我么,我这本也—是教导女子行事规矩的呢![小掌舒开,叫蜷柱的书身重见天日,册上印了粗黑楷书“素锦图”三字]嗯(二声)[在她将将要拿到手时,咻地抽回,轻轻掖在臂弯]
                [窥到一莹润润的生气,丝毫不惧浇不碎恼意,榴齿随着笑意渐深而现出面目,和声循循]咱们都上京去,轿子一路都是挨着的,看本书的时间还没有么?[春葱指挲到“图”字,捻一捻黄纸,话里有着星点怜惜]说起来也是可惜,它只怕是咱们大魏的,最后一本了呢,[吐出最后箴言]禁令森严,永不再贩了


                IP属地:湖北8楼2019-05-26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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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9 02:3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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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折:
                  罗媛仪进宫封了夫人,湛樱实际上心里是不耻的,于是骨科的刺激,不妨再混乱一些
                  “她们欺你,你要如何,拿她们来惩办,就说我下的令——嗯,你说捶进美人千万个香息同人酣睡沉沉,比翡翠被织金衾是不是要来得不值当些?”
                  “这样看谁都好,世间有谁能抵挡住这样湿漉漉的眼呢?女孩子啊,就该少知道一些东西,多问问他们才好,这样正好显示出小仪读书多涉猎广,叫人高看一眼呢”


                  IP属地:湖南9楼2019-05-26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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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基四年三月
                    夫人-罗媛仪
                    燕好宫
                    [白\\乳体肤窝两团生稚嫩肉,光洁额前足有五串红线蓝珠长穗,掀睫露瞳,眼尾拢着很轻细的倦怠,徒生出十六岁女郎云羞雨怯的意思。阶暖屏宽,五指抻直去摸暖屏上用平针绣法跃上的一只黄莺儿,小眉郁郁间就舒展开。“它是不会叫的。”〕我知道的
                    〔“我只是不很高兴。”这句话咽下。肘弯臂膀烘煨红软,才觉通身暖意,驱走方才裹纱行走,经风敲打的寒意,提不起劲儿。娃娃似地任女额摆弄,举臂泄下满掌热水,由双鬟拿小铜金勺挖圆脂膏往腕肤掌心里细细地涂匀推捏,酥筋软骨,除却脸红羞耻,更多还有些叛经离道的懊恼,偷飞一眼在看双鬟小丫头脑瓜顶和圆脸腮,是静默安娴姿态,瞧不见半点嘲讽讥刺同情怜悯,因而趁手捏团两腮肉肉,诚恳夸上〕双鬟真可怜可爱,更难得让我开怀
                    〔奶秀足尖往水下阶石抵个准儿,其实很盼望机灵瘦曼的丫头姑姑来讨巧说些实用春闺巧法,但也怕外传,叹出很香的一口气。此时就着睫下落滴湿水珠的当口,晕晕乎乎,勾着本嬷嬷偷塞进襟怀的便携小册往水下浸没,想起来同庆书铺密观素女图的小伙伴,心怀期意说〕我入宫前有个小姐妹,叫湛樱 我想见见她,就现在,什么规矩礼仪都摒了吧
                    〔双鬟此时捏肩锤臂,诧异地看了一眼,问是“……夫人?”此际松髻偏斜,花眼细媚,两腮俱匀上红粉天真,雪白臂膀还裸\在外,晃荡两只虾须镯,衣冠尤为不整,偏还不更衣换肤。令下不达,顿有委屈,瘦脊靠阶,伸手捶她时力道也是绵绵软软的,瞪眼唬人〕快去办!我就这样见她。都是女孩儿,能有些什么要紧!
                    -
                    远游女-湛樱
                    [尾指挑起一角随风曳动的幔白布帘,就着尚在飘圆泡的霞光,翻手遮了这缕线,以便看清漆红的高柱上悬着烫金楷体,一时恨然滋生了要在“燕好”上也裱上红色的想法。]
                    [眨下眼心涩意,两铃银白圆镯叮铃一碰,是两根食指互搅成结,结里是王公(御史台)询罗女来历,魏帝面色喝变,当朝掷下砚,辱公一身的墨。立时指望墨能长眼,兜头淋庸君一脸。]
                    [小奴一声“湛姑娘”驱走杂绪,拨帘下轿,恰恰露出一点拘束的笑。慢步跨过朱门高阃,经过层层通传,才入华美溢金的正屋,最后被引入艳香温缭的浴屋。一室轻雾扑面,杏目睁出真切的讶异。继而两手搭左腰面,玉膝弯一弯]夫人。
                    [默了半刻钟,待宫娥两条皆撤完,才蹲身掬一捧玫瑰汤,淋上一脊才擦干的瘦肩。抿了殷红唇脂的檀口一呲,就是糯糯的凶意]好你个媛仪,千里迢迢地叫我来,原来是要重温邬城故梦![两爪虚虚抓,作势要挠她痒]我可是困着被揪来的呢!不管你现在是什么夫人,娘子,姑娘的,就是官人,也得说是什么事,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
                    罗夫人-罗媛仪
                    燕好
                    〔座屏绣着黄雀朱鸟,翠羽金翎,最爱艳\巧百种,不一而足。伸指按在绿茸团团的肥鹦哥上,两叠软睫垂落都扫过眼睑。正是掬水在臂弯卧卧阶石,半俱身都要陷落滑在香汤热泉中,气息绵长而虚〕来了啊
                    〔一句夫人叫的不算通体舒泰,撑肘压薄纱肥袖,松髻偏斜,金坠珠饰打上耳尖,目光比往日要迟疑温吞地顿在弯下来的膝头上〕你这句夫人叫的我,不算高兴。
                    〔递送来的软语糯糯在耳缘打转儿,加份绵绵,于是心窝发痒,要抓要挠又不可求,更无恼意怒色。雪腻腮肉到净柔耳根都是温温霞色,拨下两只兰花坠儿在削肩掠过道影,瘦脊受热,舒坦地躬腰身抻足趾抵阶面,两团\软\肉至始至终在水下隐没,尚且要羞耻。转身正对,提腕白中混红,更有湿淋淋满手香泉沾在榴红泥金带儿上,送瘦肩在她掌内一握,递两丸星珠与双瞳相对〕她们欺你,你要如何,拿她们来惩办,就说我下的令——嗯,你说捶进美人千万个香息同人酣睡沉沉,比翡翠被织金衾是不是要来得不值当些?
                    〔犹疑且懵懵,不满堆眉头,一皱〕我就是不明白……不明白睁眼醒来俱是冷冰冰被褥,哪里有暖烘烘来得好?
                    〔近乎呢喃〕男人真难懂


                    IP属地:湖南17楼2019-05-26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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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游女-湛樱
                      [手刃划一捧红萼,迎着玉瓣袭来的暗香敷在一纸肩上。低目去窥嫩白小山,隐隐有腻白吐\蕊,娇娇将滴露。许是熏香腻得勾起一根思绪,朦胧小果勾勒出齐姜遗韵,一时如鲠在喉,舌根屏着喉间一团浊气,轻声细语]这样呀
                      [半跪汤池边,膝上蹭了瓷地的水,被砖硬硌的生疼,却不急坐小杌,安抚地捏捏香肩]那么小仪是怎么想的呢?咱们路上[重声]是补了不少这样的……[“嗯”出浓重的鼻音,要用飞雾掩两扇晕霞]知识。但那些都是关起门来的东西。出了门,谁不想被称说伟岸风流呢?
                      [淌着满手水汽,抚过她肉尖尖的下颚,再到被热汤熏得殷红的脸,最后去撩一排鸦睫。将一星怜悯藏入心底,随汤上小泡漂浮而去,只迤下一条白痕。伏在那节肩身,气吐耳畔,叫她捕住将要飘的细声]媛仪要多笑一笑啊,[指覆艳妩眼尾,循循善诱]这样看谁都好,世间有谁能抵挡住这样湿漉漉的眼呢?女孩子啊,就该少知道一些东西,多问问他们才好,这样正好显示出小仪读书多涉猎广,叫人高看一眼呢
                      [伏身相拥,任水溅上裙身,总算陈上笑意]况且,我们媛仪这么好,谁会不喜欢呢?
                      -
                      罗夫人-罗媛仪
                      〔耳垂绵肉下两粒兰花坠儿都拿薄银托底金缕缠珠,仰颈吐息间都是热热,虽说闭眼,却在眼眶酝出湿滑柔腻的一道光景〕都是骗人,还是他不喜爱……
                      〔即时拦口,捣\飞两汪暖香泉水。两叠软睫此刻一点也不遮掩,抻颈挺背,躬脊显出段瘦骨,腰眼原本压着阶上榴红泥金带儿和翠缎圆履顶上两搓短穗,此时都跌落水中〕噢——
                      〔耳缘进话湿手触眼时正屈膝蜷趾,足弓勾着湿鞋扯入泉里,腿弯缠带,鼻音浓重地嗯了句,权当享受,两边腮肉也红酥热热,所有不能尽意的恼羞窘迫和失意落寞,都消在这样温言细语的抚慰里。照话仿样,正是这样一回神态:黛山弯弯,两睫不经意地颤了下,唇面香软洇开红脂霞粉。翘着两边唇角,仿佛有姐姐、邻家姐姐抱着哄着,风卷槐花,两只小巧孩童都抵足而眠……美滋滋甜蜜蜜地问询〕恩……是这样的吗?
                      〔顺手去在胡乱堆成的衣裳里寻摸一只水镜,觉得她比自己懂得很多,是以眼里有三分亲密憧憬,殷殷切切地央告她再传些密戏巧宗。待摸到水镜,已是两个女孩儿相互搂抱着了,便照出两张鲜嫩的小白脸儿。笃定〕好看!
                      〔再开口时,话音里有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撒娇〕不讲他,不讲他,他没有你好〔鬓丝乱杂相错,难免不蹭面颊手臂〕樱樱喜欢媛仪吗?
                      〔语气甜甜,话音绵绵,澄眼亮晶晶,都是过分可爱〕媛仪也喜欢你


                      IP属地:湖南18楼2019-05-26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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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折:
                        嵇九英没了父亲,孤身进宫来,也能依靠表姐
                        “它如今孤零得很,小英可要养?若不养,今日晚膳时,或可加一道美馐肴。”
                        “那便这么说定了,往后姐姐便带着小英驰鹜京华遍隅,玲珑作骨,摘云冠鬓。什么贵妃,贤妃,皆不如一场赛马来的快活。”


                        IP属地:湖南19楼2019-05-26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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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基五年三月
                          贤妃-嵇九英
                          瑶光宫
                          [山倚晴空,楼仗翠屏,兑芳茵入室。]
                          [破霭溜来的金灿灿的光驭在鱼贯而入的众娥们身上——如雪絮堆就的云鬟绒花、摘燕细裁的青衫碧裙上,拥出一道黄莹莹的雕霞繁悦,还有经腰束过的暑风撇着清苑香气烘向她们的燕脂两腮,印下晚秋石榴般的红彤彤。如此两厢牵开的浮翠流丹,却也没能留住疲软垂下的眼皮,饶是满馨艳晴,也叫毫厘不蘸周身,只有阴沉沉的一张稚脸颓着,宛如头悬一片乌云在沥落疏雨。手上置过一掌可握满的假匕、再从大奁子中取出鲤鱼纹绣锦枕、未几端起一碗小仙人球时,就已经让一双鹿瞳抹了口脂的绛,挽着酸红的劲,险让浓雾去占据了满眶。故而在抱缨怀捧蓝釉金花瓷瓶破帘而入的时候,惊地一下泯回了它,但仍是忍不住地努了努团着暖红的圆润鼻头,咽下粘涕,哑哑地唤了一声]抱缨……
                          [当下就得到了一声“奴婢在”的回应,像是与温煦的风一同吻过乌鬓嫩\肌,慰出枯木逢春,不由让人想低下目光掩入宽敞的影里,蹭一回如在旧府的熟稔亲切,然有怀中的青刺扎袖,引着一通横心,硬是支楞了目光]把这仙人球放在窗棂边晒一晒吧,这是爹爹最后留给我的东西了。[捏皱一窝云袖用来揉眼,佯着有些倦意的模样,话中却注下关切的嘱咐]一定要让它好好生长,知道吗?
                          [若打在往常定是中气十足的口吻,如今却道是软绵绵的。抱缨面上摇过一瞬怔然,好似想说点什么,红唇刚托皓齿,经外面一声打断:贵妃娘娘来了。这时已叫抱缨下去,面色焕回了一点神采,打簇着步伐迎外,直至见到人影,蓦地又教眼眶子填湿,氤氲了两滴琼珠]表姐。
                          -
                          贵妃-梁纭
                          汲清宫→瑶光宫
                          [一信莺时的苹风,似是教千章云木筛滤得细细纤纤,不足以吹扫去一撮眉尖的轸恸,恨不能卸簪除佩,擐甲操戈,借剑意枪光冲荡净这一大片氛埃似的悲郁。也非一日如此,自闻噩耗凶讯,便堆了连绵愁云,惨淡了几分嵯峨的意气,连带着望中的殿阁檐甍,瞧来都极不遂意顺心。或弗如枝头娑拖的一尾春燕,巧剪晴莎,轻易便可飞掠一堵高矗的红墙。因而顷息间也断不明九英的到来是好是坏,枯坐着熟思了一饷,吩咐小奴擒了只才足月的弱兔来,未约束笼中,也不假他人手,仅以臂弯托抱着这一拳大的白雪,便往瑶光去了]
                          [及黏糊的一声表姐并着颤巍巍的哭腔贯耳,循着声把眼波稍移,便实实撞上一对水溶溶的、几要堕下骊珠的眸子,和一张娇娇皱紧的、檀心似的杏腮粉面——倘论其神,大约与怀里这一小团红耳霜毛的暖肉相肖极了。勉力扯来一点笑,遮饰哀雾凄雨]小英,你瞧瞧,我给你捉了个妹妹来。
                          -
                          贤妃-嵇九英
                          [因先是将一双洇开酡红的含怜兔瞳匀入视线里,才让眶边欲坠不坠的珠子在莺暄玉砌后俱敛了回去,不是躁声打翻了这一喉的辛,而是从中窥出了它与自己的无不相同之处——在卷甲韬戈后示弱的瘦影。雾眸尚皱着半星怔忡,将目光从霁青金绣雀纹的华袍上拎起,淌开烟裙里的怯步,意图笼照过一瓦瓦伏游向小荷抱重露屏风上的日影,断了它们桀骜的径,再是从然不得。至人面前时,已有双臂向白绒绒团怀的幼兔拥去,却在半途,裁了一节短思,便只成了小小的手锤在恰好能盈满巴掌的白兔脑袋上,任细细柔柔的绒毛催着手心的痒]表姐好好地……来一趟送什么见面礼呀,兔子虽是可爱,但着实不太符合我的气质。下次[软舌在口中烧字,经有一滞之下,竟教往常只为悲恸捏愁的黛眉在这一刻因苦恼而叠起小山,在拖了清晰的思绪出来后,手中已拨顽过两重绵绵毛发]下次还是送一匹马哥哥来吧。[不经意间把桃腮歪去,斜粉脂醺融了花襟,则应琼鼻嗅入的是少女的奶香,泮着小眉里的愁絮絮,付于撵话吐出才知旧年光景乃是回不去的心之珍]宫中规矩我还不大了解,以后我们还能在一起赛马吗?就像往年一样。
                          [尾音就像是八荒山雨里打淋的一片落叶,极悠极缓地坠落了下来,还荡着丝丝绵软余韵。在丈量一段拾掇散话的时刻罅里,早已把流光睡珠一点一点地舔干,只是仍耷拉一双水汪汪的眼儿,吐息之间也掩不住一粒闷冷,这情绪倒是明明白白地搁出来,丝毫不教人辗转揣测。]


                          IP属地:湖南20楼2019-05-26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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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梁纭
                            [捉了人雪净的腕,如握一把涧底的嫩蒲芽,故并不曾横施蛮力,只牵她一道挨身并坐。将门从无弱质,今下却觉突来的恻痛骇龙走蛇一般,行径跋扈,把眼前丽娥的一副骨削裁得瘦棱棱,而后几不胜衣的瘦骨又把这兰室的旷大尽映成了寥落。分明绮窗绣帘,浑似枯云衰草,确然一昼晴光淑气,还如满空败鳞惨甲。原要与她说:名利多误,捐身沙场许不失为将者的好归宿。又怕怆人神,红颗一时难破,终于教这话憋在了一排齐贝之后不得出,转而换作如漱沙的春水似的一声。]不是见面礼,宫中无趣,可与你做个伴——它如今孤零得很,小英可要养?
                            [ 偏头的一饷,正见彩屏呈秀,青荷结翠,依约替人长留好景,且笑。]若不养,今日晚膳时,或可加一道美馐肴。
                            [两手自软款的云袖中稍探出些,娇养几个春秋,仍不敢称荑白,一手去托小兔的短小前肢,一手则掌其臀,往前一送,稳准地萦了人一怀绒毛与乳气。]若要养,便当先好生照看自身,才有余力照看它。
                            -
                            贤妃-嵇九英
                            [扣着一支经年煨的幽忆,似陈年在尺树寸泓之地窝藏的金浆玉醴,需呈以暖红的霞云酣拥杏雪,教烙入唇齿间的皆是馥郁流溢的香,而那虚胧胧的香里勾着一幕图,是彼时骑乘马上,观嫩色相宜,何等潇洒恣意,犹将瑶台仙也揽作了掌中蕊。只消得片晌的出神,被霍然伸来的一只玉臂拉向绣杌坐下,这厢正身对视,端着一副恭听长辈训教的模样,若其间垂珠剥脂一眼,定让了那半湾秋波夺去了神魄。经斜午暑风一掳目光,吹皱颔下的金汁融襟饰,而耳边已纳了妙音袅袅,一下又让拥聚的思绪伊始飘零起来。不置闲暇让人多想的,怀中柔暖一团塞了个满,便有一怔,掏尽脑汁也焚不出个答,只因是不喜吃兔肉,才抿了唇色分绛]那小英便承表姐所托,好好将它扶养长大,往后就做一个兔木兰吧。
                            [有意去避碧纱橱上斜曳的光影,将头埋一线,而探出袖管的手滚入温软的雪球之中,好养得半刻的五内舒散。由此施在耳鬓的滴翠双珰不住地在垂散下来的一撮乌髮里躁动,倘教日光燔一燔,更像是一颗从天际划下的晶莹莹的星粒,不受力地锤向两颊稚骨,与嫩唇顶出的风一样,衔着淡淡的凉]自爹爹英勇殉国以来,一连几个月光阴崔颓。府中只有小英与祖母相依为命,但祖母又身子不好,常年疴恙……
                            [话间遣散了视线,掠过花晴翠幄、华槛咽尘,历绮窗案几,若淌凡尘几轮]平素自诩坚强,直至入宫,才禁不住破了功,显了怯畏。
                            [垂睫,泄奄奄嵌入一尾浓黛,心里却十分在意这个答,付之殷渥的口吻]表姐,是否觉得小英,还是稚嫩了些?
                            -
                            贵妃·梁纭
                            [着眼处,正有春日的几束辉光,攀过净台玉阶,透隙穿窗,照射出万象的明与暗。如一只漆瓶,从中切割作了两半,凭其向背,各自晦亮;也如千条心丝,盘堆作耸翠的小重山,判分阴阳,一半是打马桥头的风流,一半是连营赤火的悲肃,幽幽一叹。]小英已经做的很好了,
                            [值此交谈之际,倘一息无话,便倍感有哀摧人,隐约一阵帘动珠响,原是丫头们一惯善见机而为,呈来了一案的时令瓜果,香劲馥烈,候人口舌尝受。其实在她以“是否稚嫩”相问之时,揪紧的不单是长眉,好似眼见了娉婷枝上一蕊含情的春色委堕,且就那么直直地砸中心头嫩肉——只缘这声气,竟比涕零更著三分可怜。]小英放心,最坏的日子业已熬过了。
                            [不忍挼得她髻松簪溜,因而伸去揉人头的手便有几不可察的一滞,倏尔一改走势,去拈一颗银盘中的新熟的樱桃。荆桃结子成,也仅堪堪比豆大,犹带着清水濯洗后的薄湿。递与人,要企望这雨润一般的鲜灵,能使她一霎存甘而忘苦。]尝尝。
                            [鹧鸪隔花啼唤,可拟为呜咽,也能比鸣歌,宝篆烧作一聚灰,可嗟它了焚几寸心,也可赞它横了无数香。低头理衣裥,根根指甲尖都修剪得圆圆,没有施丹涂朱,洁朗十分,乃因尚武之家,操练勤多,不如寻常金贵娇女小妇。]坏事未必尽是坏事,往后小英一定比从前更好。改日,表姐再带你去骑马!


                            IP属地:湖南21楼2019-05-26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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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9 02:3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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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妃-嵇九英
                              [万象更新间已有絮云拨开几匝,什么桃色洒腮、雪粒泼肌皆堪堪允了阴翳堆就,让一双如浸在一抷黄澄澄的湖晖中的明珠忽灭,而案上的冻青琢蕉叶纹瓷杯也几近垂暗,不觑流光。葱管十根一并扣着绿透杯身,一点一点裹住,则是冰凉无极,好似她这一席话,让周身在烈烈晷景里拓出一场大雨淋了个干净,如凝琼珠齐下,剔落半脂锦绣。掌耳几词“很好”、“熬过”,兼着许诺骑马之辞,织作一团烟花悉数烬去心中的悲恸,尚还含苞的杏蕊小山由此一绽,活脱脱的少女俏媚,点头应下,向人兑出三分笑]那便这么说定了,往后姐姐便带着小英驰鹜京华遍隅,玲珑作骨,摘云冠鬓。什么贵妃,贤妃,皆不如一场赛马来的快活。
                              [光是那么一想,便叫忍不住怡然勾唇,更别说真真足下蹬马,狂风兜袖之时更是哪般的逍遥畅快了。小巧金莲在桌脚上打转,不禁叫蹭落了一点赭漆,恰有侍娥勾起一卷桔黄色撒花云幔,抖一列八耳空心团锦结彩穗簌簌摇曳,两手平托赤金盘而入,上缀满红水灵灵的樱桃,竟能比口脂绚丽、比水珠更清。届时至面前,捻出一颗破檀口,瞬而流馥香于唇,蜜汁在齿,不由啧一声,朝人一笑]真甜呀。
                              [也付她一颗红彤彤]姐姐也尝尝。
                              [若以瞻览,便能瞧见及梁柱处不知是何时被挂上一匾文脉——人世风灯。朱光被攥紧在木隙中,风也咽在门喉里,于岁月而言,也就此间解忧了。]
                              -
                              贵妃·梁纭
                              [浮金久未销烁,窥看一道斜垂的檐影,因有木框遮碍,如裁如截,难连成片,飞去的眼波不曾有半点的惊。因这秉鞭驰马的一约,哄得人暗想从前,从前种种都似笋指隙中溜下的玉尘珠砾,不抓不握,只能任他长空云物般流去,再不得觅。而心头的片景,则如云外疏星,犹自闪闪明明。于是当一双如杏子的妙目投与金盘彤颗之际,竟觉要比眺向碧纱窗外时更远几分,以至于有这么一瞬,执拗地张睛,却浑未见此中物什。及听得人莺喉一声,去接披落水花的鲜丽小果,掌了一珠燕脂尚不及的媚红,艳得人险又恍惚,要以齐贝去咬时,才教鼻尖接纳的一段清甜的消息真真勾回了心神。]那便说定了。多思劳神,小英切不要再多想。
                              [而后又叙了些时候,才立身离座,裙幅一展,如委缩的蕊,霜前雪后重抖擞。辞去不提。]


                              IP属地:湖南22楼2019-05-26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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