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你将邀请函放置回牛皮纸信封内,然后塞回越前的运动外套的口袋里,他的运动外套即使被不同味道的洗衣液洗过,也仍残留着他身上的味道。
是他一直没变的那股少年的味道。
有多少次你从衣橱内拿出他的衣服,凑在鼻尖轻轻闻一下,就好像他一直在你的身边从未离开过。
他回来了,眼见你手上正拿着他的外套,额上划过一丝冷汗,他那琥珀色的瞳孔开始缩小,他的舌舔了一下他干燥的唇:“我的衣服送来了啊?”
他的那些细微的紧张动作你都看在眼里,你只装作不知:“是的,鞋等会儿我们下楼时候再取吧,给你。”你将外套递给他,他却随意地将它搭在椅背上,也继续和你若无其事般地用餐了。
用餐结束后,你们下楼,是你亲自接过的越前的鞋,为的就是不让侍者反复询问的那份信件的事。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夜晚11点了,雨也停了,原是乌云密布的夜空却缀满了星,煞是好看,道路的积水倒映着星空,你和他并肩走在街上,如同漫步在银河汇成的缎子上,你的手挽着他的胳膊,静默无言,就好像以往一样。
还记得你们在夜里一起走过天空树的廊桥,牵着他的手一千米的高空你丝毫不觉摇摇欲坠,当夜的月大而满得仿佛伸手就能摸到,你让他为你拍下好几张照片,可他的拍照技术实在令人堪忧,明明都用上最好的单反相机了,照片里只有你一只黑炭一般的手和大的像银盘一样的月亮,你看着照片哭笑不得,他还沾沾自喜着说自己把月亮拍的多好看啊。
你有多希望自己没看到那封信啊,若是你们真的在一起快活了一段日子后再知道或许也是好的。
放弃胡闹的念头也曾在你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你也很希望,与他回家的路再长些。
“呐,刚刚不是说要去旅游吗,你想去哪?”
你俩刚回到家,他一边脱下那外套,一边随意地问着。
“我也想去美国呢,跟你一起待个两年半载的如何?”此时的你一反往常,说出话的温度冷冰冰的,似冰锄一般欲刺透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