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入春的清晨,却还是有寒风呼啸着一阵接着一阵,自不如仍旧烧着炭火的屋子暖和。可注定不能待在屋子里一般,一不小心打翻蘸着水彩的砚台,这颜色难得,画又只作了一半,自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少不得再往市里去寻觅。
才将将出门,外头竟开始稀稀落落飘起来小雨,然后一点点变大,很快地上便深了一层颜色,也懒得雇马车,独自撑伞走在熟悉无比的街上。偶有几滴碎雨沫子被风吹过来,落在脸庞上,才微微觉得几分凉意,勉强提了几分兴致。今日不大顺遂,作画不顺,雨天也让人气闷,天公不作美,远远便瞧见一只猫,往我这处来,下意识顿了顿脚步——东莱怕猫。
我不爱去猫空,每每也只是被那里精致的吃食吸引才不得不去。这些小家伙很敏感,又是开春时节躁得很,少不得躲着罢,偏它们爱招惹行迹祟祟的人,我步子急时它不缓,步子缓了它也不缓,瞧着便要撞上了,下意识拿伞挡了挡,却被灵巧的猫儿顺势而上,随着一声叫,我的,低头去看,是腕子伤了,三道红红的痕,一道稍浅些,另两道开始往外头浸血珠子,倒算不得很疼,却没来由吸了一口凉气。
从此,更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