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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顺流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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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拿拿芭乐和薇诺娜镇楼叭 一楼祭百度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9-06-11 17:08回复
    *预警:魔改,魔改,设定和剧情有很大可能雷到观众。一百年前流行的斯罗骨科设定被我挖出来了。
    *SR夹带私货。如果强说cp的话,是斯罗、德潘、罗赫。不是德赫不是德赫不是德赫。
    *算是修改的1.0版本吧,和贴吧发的第一版有点不一样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9-06-11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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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逆流
      1.
      罗丝在十岁的时候知道自己的父亲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的。
      她做了噩梦,抱着小狮子,驻足在主卧外面,隔着薄薄的门板她听到了很多她听得懂得词语,听不懂的话语,但是拼凑在一起,她拼出了一张破碎拼图——她的亲生父亲是一个姓马尔福的人,她父母都很恨他。她抱着小狮子悄悄地退回了房间,她心跳的乱七八糟,呼吸的时候差点漏气,在台阶上踩到了一根短木刺,她咬紧牙根,抱着脚指头单手握着台阶的扶手一步步走下楼,害怕血迹暴露了她。在三十岁的她想起来,自己的举动老成变态得不可思议,她是从那时候开始被激发了说谎的潜能,然后在后来的好多年里发挥得淋漓尽致。罗恩是很好的父亲,他完全没有因为罗丝的父亲是自己的老仇人而对待她同雨果有不一,相反,他对她甚至还要比对雨果更好上几分,他给自己买最大份的水果冰淇凌,给自己买光轮2020,风雨无阻地送她上下学,可是在黑暗的无形之中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她,这不是她的父亲。
      在十一岁的时候,她在一场袭击里面失去了父母。赫敏·韦斯莱当场牺牲,罗恩·韦斯莱牢牢抓着赫敏的手不愿意放开。罗丝和雨果在赶到圣芒戈时,罗恩第一反应是把空余的手抓住了雨果。黑魔法造成的伤口让他的大动脉的血液源源不断地流失,他苍白的唇颤抖,火红色的头发更衬得面如纸色的脸上雀斑粒粒分明。雨果也是如此。她看着两张无比相仿的脸庞,突然像被抽水马桶的旋涡抽离,席卷到了第四个次元。“爸爸,爸爸,”她听到自己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弟弟疯狂地呼唤,涕泪怜怜,她却被堵上了喉咙,哑口无言。她变成了一个与此毫无相关性的局外人,她心如冷石,产生了可怕的想法,既然一切都往不可挽救的方向发展去,那就让这发展得更快一些吧,在父亲的心跳停止之后,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就会是一个永恒的秘密,世界上除了她与上帝,没有人会知道。她厕所洗脸池的白炽灯下看着自己的脸庞,所有人都说她与赫敏长的如出一辙,但仔细看,她有着尖瘦的下巴和突出的颧骨,褐色的头发在发尖长成金色,一双黑色的瞳孔不知来自于谁。她盯着自己,憋出了眼泪,没有好好修剪的长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手掌,带来些许的疼痛。她是天生的演员,泪水顺流直下,在走出厕所之后投入小姨的怀抱。
      一如所有小说和电影,葬礼挑了一个阴郁的雨天。她同雨果共撑着黑色的雨伞,隔着人群她看到了一个中年的男子。苍白,瘦削,礼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但在他压帽子的时候,她还是看到了他的下巴与颧骨。“马尔福,”她听到旁边的爷爷啐道,“搞得好像和我们韦斯莱家有什么交情似的。”她知道他为什么来,或许是因为二十年前的交情,更有可能是因为十一年前的一夜旖梦。但她闭紧嘴巴,缄默不提。这是她自己的秘密,痛苦或者甜蜜完全属于她独享。她捏紧雨伞,让泪奔涌出她的眼眶。
      九月,她来到霍格沃茨。她其实在十岁以前梦到过很多次月台上的场景,她会有一只叫雪莉的白色猫头鹰,父亲叮嘱她好好学习,顺便发表歧视纯血种的言论,母亲会把她原本就新的魔杖打磨得更崭新闪亮,弟弟会抓着她的袖子擦鼻涕眼泪,舍不得她。但一切都不一样,变得麻木、悲伤、沉重,她混杂在一堆波特韦斯莱里面,过剩的繁殖能力间接致使无人有心思搭理她。她四处盼望,又看到了那个自己仅有一面之缘,却又有无数反响的男人。他的神情就和那个雨天一样阴郁,注意到了罗丝的眼神,朝这个女孩点了点头。这是一个属于成年人的社交礼仪,他却做得并无异样。
      他并不知道。她在心里暗暗嘲笑,别开了头,却还是在偷偷观察着,那个金头发的小男孩,与他长的如出一辙,看得出来,他很珍惜他、很爱他。
      她知道了她叫斯科皮·马尔福,心里偷偷地默念着b开头的两音节词语。她一反往常地摆出贵族小姐一样的傲慢姿态,正儿八经地伸出了手背。金头发的男孩愣了愣神,牵起她的手,弯弯腰施以了吻手礼。
      “韦斯莱小姐,”他这么叫道,“很高兴认识你。”
      她同他处处做对,处处捉弄他。她喜欢看他漂亮的脸蛋上露出懊恼的神情,喜欢他灰色的眼睛忍耐怒气。阿不思同他关系很好,她知道自己的表弟对他说过这个姐姐早早失去了父母,请多多包容的话语,她假装不知,仍是将把戏照旧玩。她揉乱他剪一次花上三十金加隆的头发,把他的作业藏到怪物书后面,把他的被单淋湿成可疑的痕迹。罗丝觉得自己像在身子里住了两个人,一个试图保持韦斯莱孩子的天真情绪,一个又心思沉沉,她捏着男孩的脸蛋扯出鬼脸,又试图在男孩的脸上寻找一半相同遗传因子的痕迹。她被踩住了尾巴,思维被生硬地分割成两个方面,一面澄明,一面黑暗,一面寒冷,一面温暖。她有时候期望,如果自己生在了马尔福家会多好啊,斯科皮是一个家教很好的孩子,对她无限包容,温柔又体贴。她羡慕他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接近无色,喜欢他皮肤的苍白,蓝色粉色的血管藏在底下像是易碎的瓷器。她总是保持着笑嘻嘻、没心没肺的模样,但在晚上她会在四柱床上辗转反侧,为自己的小谎言寻找心安理得的出路,但总是以堵塞作为结尾。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9-06-12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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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在长大,在三年级的一天罗丝突然意识到了这点。她恐惧地捧起镜子看自己的脸,她的模样也脱了型,往更尖锐的角度成长过去,仿佛要弥补小时候和母亲的过分相像。从那个时候她开始放下头发,剪了刘海,多米尼克笑她开始爱美了,她学着每一个敏感的青春期少女一样掩耳盗铃地为自己辩护。
        阿不思总是在空余的课间找罗丝聊天。他绿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给罗丝看一封封不同女孩写给斯科的情书,然后两个人用那里面各种酸人肉麻的话语逗斯科。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成长,不再麻木,多了少年的利气,他大部分时候会和他们一起笑,有时候会被逗得生气。罗丝觉得很好玩。
        罗丝不是没有追求者,但她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所有想打趣她的人都讪讪而归,追求者也是来的快去得也快。五年级那草长莺飞的季节里,她迎来了第一个忠诚的追求者。大家都说罗丝·韦斯莱是高岭之花,只与看得上的人玩的好,对爱情不屑一顾,有人偏偏不信这个邪,每天给她送love note和小礼物,从圣瓦伦丁节送到五一劳动节终于将她磨动,答应了赫奇帕奇的黄金击球手在帕迪芙来一次约会。
        生理上的变化必然而快速,但比起生活里青春期少年少女的态度心情简直不值一提。必须承认,有一名帅气的追求者让十六岁的她有些心动。金发,迷离的蓝色眼睛,六英尺高,有一张美国青春校园片男主角的脸蛋,拉文克劳七年级的利昂·帕森是无数女孩的梦中情人。她喜滋滋地出了门,忘记了阿不思同她说的斯科皮换季发烧,躺进了校医院。
        他们的约会不算有趣,利昂问了罗丝很多关于波特家的事情,未免会牵扯到韦斯莱家。他过剩的好奇心让她烦躁,像与雨果对话一样幼稚。她寻了一个理由离开,想偷偷去结账时却被告知账已经买好了,签在了马尔福账下。
        她出门以后看到了靠在墙边的斯科皮。他眼眶红红的,不是因为哭过,而是因为病楚。他被动地让罗丝量了体温,她得垫起来一点才能够得到他的额头。罗丝软磨硬泡,把他磨回了霍格沃茨。为了把他拽回医务室,她抓着他的手,一如以前的无数次,她从来都没有想太多,这只是普普通通的姐姐会对弟弟做的事情,但是在校医翼门口他的手却扯不开了。她扯着嘴角开了几句玩笑,问他怎么了,他却说这不关你的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到处都在传他的流言蜚语,今天是斯莱特林的凯瑟琳,明天是赫奇帕奇的阿黛拉,她看男孩的脸庞,下巴越来越瘦削,眼眶陷入,鼻子坚挺,抿着血色很浅的唇瓣。他从小就有些女像,和他温和的性格匹配极了,成长冒发出来的坚毅硬化了他的线条。他一下拔高了不少,这也是罗丝突然发现的。平常总是靠得太近,他乖乖地坐着,让她忽略了他长大的事实。她明白了什么,心里有一些想法在试图喷涌而出,害怕地甩开他的手跑开了。
        这不应该。
        他们度过了尴尬的五月,两个人基本没有说过话。考完期末考,阿不思察觉了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气氛,拉着两位好友到霍格莫德。在韦斯莱笑话商店里,阿不思拿了一剂改良迷情剂,放到斯科皮鼻子底下,挑逗他闻到了什么。男孩没什么表情,撇开了好友的手,大步走出了商店。
        “我亲爱的姐姐,你对我们的小少爷做了什么?”阿不思对罗丝挤眉弄眼,推搡着她的肩膀让她出去看看斯科皮到底怎么了。
        他在小巷的尾巴抽烟。她插着口袋走过去,手在口袋里颤抖,质问他这新的恶习。“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他不说话,她便给自己接话,“或者说你又要说这不关我的事?”
        “Rose,”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烟雾让他的面容模糊不清,“I smell Rose.”
        2.
        罗丝第一次到马尔福家是在六年级暑假。七月中旬是斯科的十七岁生日,本来她没有太想去,莉莉抓着雨果闹腾着要去,阿尔威逼利诱下她还是决定去了。
        西南部最近是阴天,横排的乌云被压得离地面很低,让人有一种踮起脚就能摸到云的错觉。莉莉穿了一件藕粉色的纱裙,红色的头发挽起来插了一朵玫瑰金百合的头饰,对她来说一切都是有热情的,她转着圈子,已经在想条华尔兹的舞步,玛丽珍式小高跟鞋鞋沾上了雨水也不怕。罗丝走在最后面,她从赫敏的衣橱里面随便拿了一件浅色鸡尾酒裙,半袖。放假前她手臂上添了一道新生的伤口,有点深,还在慢慢结深色的痂。
        客人们列成了队伍, 斯科皮在门口,接过一个又一个礼物,接受一些祝福的话语。莉莉突然紧张,摇了摇姐姐的手,小声说自己忘记准备礼物了。罗丝把那份三个月前就准备好的礼物袋子拿给了莉莉,让她送这份就好了。莉莉不好意思,说她没送礼物怎么办,罗丝便说她与斯科熟络一些,没有关系。前面的阿不思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到了四个人时,罗丝与斯科皮点点头,便撇开了眼睛。余光里她看到他欲言又止,脸上的喜悦表情一下就冲得烟消云散。
        莉莉喜欢舞会,她在毫无顾虑地入场之后就开始了社交活动,拉着雨果窜来窜去,认识新的朋友。罗丝始终板着脸,她拿了一杯水喝,没有了弟弟妹妹,阿不思也不再做出其他的表情,罗丝沿着一条走廊一直走下去,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9-06-12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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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眼眶里有热流涌出来,那种敲鼓般的钝痛又回来了,一下更比一下要强烈。
          他没有跟上来。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9-06-12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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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表白一下镇楼!
            我蹲这儿等莉写完来搞长评lol


            IP属地:加拿大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6-12 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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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顶顶(❁´◡`❁)*✲゚*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06-12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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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也


                来自手机贴吧11楼2019-06-12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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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悄眯说一句我是一个站斯罗的德赫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06-13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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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辽……!!吹吹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06-15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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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礼物
                      3.
                      她同阿不思的关系变得僵硬。先是冷战,然后他们大吵了一架,起因不过是因为一只碗被摔破,两个人都用最难听的话骂了对方,莉莉和雨果还不明所以地蒙在鼓里。
                      为了躲开陋居尴尬的气氛,八月份罗丝回到伦敦,名义上是探望外公外婆。他们的生活是舒适的,时间都变得慢了起来。在夏日的尾巴,太阳六点就升起来,八点她陪外公去海德公园散步,晨雾还没有散尽,朦朦胧胧地罩着闪烁的树叶,草地上坐着零零星星的年轻人翻着书页,有的时候外公会让她在s形的湖里投一枚青铜纳特。快到中午时候他们去买花,退休的二十年以来,这位牙医每天保持着为妻子买花的习惯,或大株或小株,买的最多的是天堂鸟,橙紫的花瓣像飞行的翼和喙,比翼双飞的两只飞鸟在中午的时候会降落在餐桌中央的那只水晶花瓶里。下午的时间里,她有时候会窝在沙发里看书,不看课本,光看书架上各种各样的麻瓜小说,她外婆就坐在旁边织毛衣。阳光从屋子的角落开始不断撤退,四点的时候可以拉扯到她书页上,把页面上的文字以斜角线切割成阴阳两面。
                      格兰杰家是虔诚的天主教家庭,在周天的时候会上教堂做礼拜。罗丝不算是一个信徒,但她喜欢那里的气氛,也会遇到很多有意思的人。所有人为了不同的原因和相同的信仰相聚,那是一件很有魔力的事情。一个周日的晚上,格兰杰夫人拿着相册,给罗丝絮絮叨叨了许多过去的事情;在睡前,她为罗丝掖上了被子。她吻了吻她的额头,说,“Rosie,你的出生是上帝的馈赠”。
                      暑假的尾巴,她才重新拾起了课本。她没有去买新的书,教材太贵,她不愿意为此花钱。罗丝用的教材是赫敏以前的七年级课本,都整齐的陈列在书架上。她的母亲是爱书之人,把书保存得都整整齐齐,页脚都不会翻起来,因此,其中夹着的信纸被抖落时格外明显。
                      她料想到这几张泛黄的信纸会提供更多她一直拒绝又着迷的真相。多半有揉捏的痕迹,有的只开了个头——“亲爱的妈妈”,或者是“罗恩,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这件事,所以只能写信”,有很多毫无疑义的呢喃,“现在我坐在海德公园的长椅上,天气很差,我请了一星期的假期”,一些词语被泪痕模糊成了泥泞的墨迹。阳光又一次把纸面分化成阴阳两面,然后她看到了提供给她有效信息的第一句话。
                      “我怀孕了,我想我不会留下它。”
                      罗丝想象1998年的赫敏•格兰杰,咬着水笔盖子。她正在修着N.E.W.Ts的课程边已经踏入了魔法部战后一片狼籍的职场。在某个风起云涌的十月下午拿着课本垫在膝盖上,头上一夜变红的枫叶被北方吹来的风吹的飒飒扬扬。她很努力了,不落下眼泪,却还是克制不住让慌乱的泪水沾染上信纸。揉了好几个纸团之后,她终于落笔写下了这句话。
                      然后?所以?
                      她翻腾着那几张纸,用了好多魔咒,那或许就是脱离魔法的普通信纸。罗丝太过集中,格兰杰夫人的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是的罗丝,他们当时都太年轻了,不想要有这第一个孩子。她这么说道。
                      “但她还是留下了那个孩子,那就是你。感谢上帝。”
                      于是罗丝小心翼翼地问,他们是谁?
                      ”还能是谁?当时罗恩在参加傲罗封闭集训,一个月才有一次回伦敦的机会;赫敏在边考你们的毕业考试边考律师……”
                      她也不知道。罗丝在心里默默念。另一个念头也冒上头,也有可能是她一直想错了,可能十岁的那个晚上就是梦,那个小小的木刺在今天什么都没有留下,什么都无从追溯。格兰杰夫人还在说。
                      “她边考证,边跟着那个叫什么……格林?哦,格林格拉斯先生在威森加摩实习。我虽然不是你们巫师世界的一员,但是你明白都是那些道理,女孩子怀孕了会对工作有多大的障碍,而且她那段时间压力太大了,精神有点脆弱。我把她接回家住了一段时间,她去了好几次教堂,期间罗恩也请假回来陪了她一个星期,她就决定把你生下来了。Rosie,你是一份礼物。”
                      “礼物”,“馈赠”,她又一次重复了相似的意思,意思都是期待之中的喜悦。她希望她的确如此,而不是一场横祸飞来。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9-07-02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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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最近的天气很糟糕。苏格兰的秋末冬初,雨水突然丰沛起来,从草药课大棚的窗户看出去,黑湖和禁林被模糊成了水彩画,浓厚的雾和白色雨帘都挡不住禁林秋叶落下前最后的火红,那片树木的姿态随着玻璃上流动的水幕不断变换形状,像是黑暗里的摇动的火苗,舔舐石灰般厚重的天空。罗丝大脑空空地看着外面的景色,迟缓的天气让罗丝昏昏欲睡,直到玛格丽特踢了一下罗丝的小腿,罗丝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隆巴顿教授又叫了一遍叫罗丝的名字,罗丝才拉回眼神,看向讲台那处时不可避免略过了对面的一众斯莱特林,他们的嘲笑的眼神与罗丝产生片刻的炙热交接,然后又快速的抽离。在眼神旅程的末端,罗丝看到了斯科皮·马尔福。他灰色的眼睛低垂,认真看着桌上摊开的笔记本。凝结的空气里,罗丝不带痕迹地略过他,向教授回应了一声抱歉,低下眼睛瞥了一眼玛格丽特塞给罗丝的提醒纸条。
                        “荷兰一度称迷迭香为“小精灵叶”,认为它是小精灵最青睐的事物。它的香味据说能驱走一切邪物,将小树枝放在枕下可避开恶梦。迷迭香适于海洋仪式和海洋魔术——”因为不太想得起下一句,罗丝停顿了一下。对面四个斯莱特林的女孩头挤成一团,发出傻气的笑声。罗丝的停顿让安静无疑放大了她们的行为,隆巴顿教授清了清嗓子,她们装作没事人地散开,手里倒是还偷偷给对方塞着纸条。
                        “——作法前以迷迭香泡制物洗手可以代替仪式净身。它还被视为瘟疫的预防药,佩戴可助记忆和学习。古中国传说焚烧迷迭香可以驱鬼。”
                        隆巴顿教授点点头,用眼神警告了一下罗丝,转过身在黑板上写下最后一个知识点“迷迭香”的时候,教室突然里响起了掌声。长桌这边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所有人把眼睛对准了声音的发源地。桌子对面的人刷拉拉地也一同应和,阿不思的掌声一下、两下、三下,然后被淹没在附和之众里面。
                        她在长桌的后端,他在前端,隔着一条长桌的距离,他灰色的眼睛还是兀地对上了她的。他把衬衫袖子挽起了一些,看了罗丝一眼,便挪开了眼神。尖晶石一般透亮的灰色眼睛,对着她却和外面的天空一样死气沉沉,压缩到极致的难受像千根细针在戳罗丝的心。罗丝差点忘了该如何呼吸,全世界失焦变暗,玛格丽特抚慰地触碰了一下罗丝的手,她才猛的吸进一口气。或许是注意到了她的表情,斯莱特林们的学生们没有停下,反而是更起劲了。
                        “斯莱特林扣——”
                        隆巴顿教授厉声斥责,却被阿不思打断了。他语速缓慢,声音却如磁石有吸引力。
                        “我们只是在表扬韦斯莱小姐的精彩回答,毕竟能把教科书一字不拉背下来的复读机可不多呢。”
                        感谢那个瞬间响起的下课铃,把斯莱特林的笑声给压了下去;学生们纷纷收起书包,心情浮躁了起来,像盘散沙一吹就散。隆巴顿教授皱皱眉头,说了一句扰乱秩序下不为例,便宣布下课。
                        她低着头看桌面,等待那种眩晕上头的感觉被驱散,玛格丽特安慰了罗丝几句,因为要赶去很远的教室上课,也急匆匆离开了。等罗丝抬起头的时候,教室里除了还有找隆巴顿教授问问题的两人已经空空如也。罗丝下一节课是算数占卜,要爬上塔楼,也赶紧收拾好课本文具。
                        在经过门口时,隆巴顿教授停下讲的题,叫了罗丝的名字。
                        “罗丝,你没事吧?”罗丝点点头,朝他笑了一下。
                        在走出大棚的一瞬间,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过于发达的泪腺,雨水打到脸上,顺着眼泪一起刷啦啦往下滑。罗丝戴上兜帽以免被来来往往的学生发现,决定把情感的决堤完美地控制在走回城堡的这五分钟内。在第三分钟,眼泪停下来的时候,罗丝假装擦掉脸上的雨水,一并擦掉了脸上泪痕。进入城堡后,罗丝冲到了洗手间,用冷水泡了泡眼皮,再把自己烘干。罗丝看了一眼表,还有八分钟上课,仍旧绰绰有余,然后走出了洗手间。转过转角时候,她在楼梯上看到了斯科皮,背倚在扶手上,和一个金头发的女孩聊天。她在心里暗嘲他真是无所不在,匆匆走向塔楼。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9-07-02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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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两个月,阿不思不放弃任何一个为难她的机会。一开始谁也没有当真,然后事情才变得越来越凌乱。她关心吗?她说服自己,她一点也不关心这些羞辱,这些都是幼稚孩童爱玩的把戏而已。但她控制不住去思考斗争之外,那另外一个人的漠不关心。她关心的,她的确是关心的,超出了该有的距离。她总是这样,在同一件事上纠持过久,
                          这个暑假是惊人的,他们三个人对彼此的态度都往从前的对立方向发展过去。她在后退,斯科皮在前进,阿不思在进入一个盘旋的怪圈,时间有一种奇特的魔力,延展人心的距离,她变得不理解同龄人的所作所为,这是他们光怪陆离的十七岁。罗丝学会用新的方法安慰自己——在把轴线放大之后,当下的波动实际上就是过眼烟云。
                          她瘫在床上,等着时间过去,耳机没有戴上,音乐倒是放到了最大声,里面的旋律听不清楚,只听得到鼓点敲得一下又一下。本来要这样消磨掉整个下午,花在发呆和和数雨点上,莉莉却在快傍晚的时候冲进房间。她先是胡乱谴责了一番阿不思,然后说要带她出去“散散心”。
                          “你别装,”她被莉莉挠着肚子闹得痒痒,笑的在难受,“我知道你就是想找个新的小朋友约会。”
                          “嚯,罗丝,我的姐姐,你不想吗?”莉莉理所当然,转而一副笑嘻嘻的脸庞,“还是,你早就心有所属了?”
                          罗丝一向都在弟弟妹妹面前唱得是红脸,“别瞎说,”她说。实际上她知道莉莉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傻乎乎的,她心里可能已经大致猜到了六年铁三角崩盘的原因了。
                          周五的晚上,光是赫奇帕奇就开了三个派对。罗丝为霍格沃茨学生在学校寻找角落的能力感到惊讶,他们是怎么能在这个有限的面积找到那么多的场地,还有无穷无尽的精力。她总觉得自己已经丧失了一点力气,一方面她的心理成长在倒退,一方面又在老化。莉莉拉着她,不断认识新的人,在那些蓝的绿的灯光下面,所有人的面目都不是平常那个样子了。霍格沃茨本来就不大,区区四百人的学校里面大家就算不是认识也基本互相知道名字。但在这里他们重新认识,一个晚上她认识了两个别的罗丝,还有一些约翰和简,更多的人已经记不清名字了。有的时候她甚至听不清别人的名字,只来得及匆忙地报一下自己的名字,说一句“很高兴认识你”,然后聊几句相似的话题,就折到下一个人。她嗓子有点疼,说话已经开始沙哑了,一纳特一杯的橙汁混威士忌只会让人越来越渴,她同正与一个男孩聊得热火朝天的莉莉打了一句招呼,扶着有些在打转的脑袋走出那个地下室。
                          她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糟糕的胃又在犯毛病了,酒精火燎火燎地刮她的胃壁,在被冷风吹得清醒半分之后痛感来得更明显了。她只能坐在地上等着这一阵感觉先过去。外面的人不少,有好几个人被朋友扶着出来吐得稀里糊涂,再用清理一新,可是走廊上还是泛着酒精和发酵的苹果派的味道。罗丝从内心深刻地质疑这种奇怪的社交方式,这种有点接近机械化、程序化的社交,一个晚上下来之后又能真正交到几个朋友呢?她从前也会一学期有那么三四个周末和朋友游蹿在一个又一个派对里面,可是这种感受是第一次的这么深刻而真切。
                          她从外套口袋里翻到一只烟,有点点受潮,还被压扁了,她试了一下还点的着。她很少抽烟,她喜欢让所有事情都保持在控制范围内,不喜欢借助外界方式来纾解压力,疼痛也是,但腹部不受控制的绞痛让她加倍厌烦。在她距离五米以内一个女孩还在继续干呕,她一群也不见得清醒到哪里去的朋友在拍着她的背。斯科就是路过这番闹腾的景象的时候看到的她。罗丝没有避讳他眼神的扫荡,她当时觉得自己清醒得无所畏惧,其实是源于麻木带来的迟钝。
                          斯科皮·马尔福本要从露着一小片月光的的左侧过道走过去,他看到女孩的棕色眼睛随着他移动,被冷白色的月光照得透亮、不带感情,她坐在地上,右手手臂支在膝盖上夹着烟,一个人占领着一块小小的、沉默的影子,然后画地为牢,与影子外面的世界毫无关联。她面容冷淡,甚至残酷,与那个白天里哭都要藏起来然后把眼泪清理干净的女孩像是截然二人。他知道他屈服了,他曾经为她的灵动屈服,现在甚至是她的冷酷也令他屈服。
                          于是他走上去,去询问她。他饱是疑问,不敢直言相问,只敢绕着圈子。他不知道怎么问、问什么,只能问最低级的问题——“你怎么在这里?”
                          果然,女孩抛出了他料想中的回答。“不关你事,”她沉默了好一下才这么说道,底气有点不足。他本来想多说几句,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他们现在的关系不适合多说那几句。
                          他蹲下来,然后坐到她旁边,靠在冷冰冰的墙上上。那几个旁边的女孩子已经默默走远了,她们嗅到了对话里硝烟的味道。里里外外进出的人很多,或许他们还沉浸在狂欢的余烬里,或许他们已经精疲力竭,没人注意到他们俩。
                          一如往常的争执,都是他先道歉。她脸上还是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他等待她的回答,心情像绷紧的尼龙线压迫在皮肤上。在差点以为自己没有说过先前的话语时,她才开口。“为什么道歉?”
                          他语塞,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道歉。找不到答案一向是他最讨厌的事情,弦线在被拉扯到极限的时候一瞬间的痛感可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9-07-02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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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道歉。找不到答案一向是他最讨厌的事情,弦线在被拉扯到极限的时候一瞬间的痛感可以绵延很久。可是罗丝没有把这句话当做一个提问,她手上把抽完的烟丢了出去,顺着走廊微微倾斜的地板角度滚落到地砖之间的凹槽里,一点猩红色慢慢暗淡,像红巨星逐渐失去能量的过程。“你有想过吗?为什么你在过当下的这种生活吗?要多少的机缘巧合和选择才能造成现在的一切?”
                            斯科皮长叹一口气,“有,经常。”
                            “比如?”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不是一个韦斯莱呢?或者我不是马尔福?”
                            罗丝嗤笑一声,暗暗念叨了一句原来如此。“不然呢?”
                            “如果我不是韦斯莱,也是马尔福呢?”
                            这一次轮到斯科皮笑了,“这是什么话。就算那样,我也还是会喜欢你的。”
                            罗丝笑着摇了摇头,她转过头看了一眼他,又转回了头。“你不明白,这不仅仅是冠着一个姓氏。所有的结果,得多少个错误造成,也会造成多少错误。”
                            “你喝多了,”斯科皮用手背贴了一下她的脸颊,被她拍开。她喏了一句干嘛,声音软糯得可爱。罗丝的脸颊很烫,看不清颜色,但是他猜想她的脸一定很红。他把手收回来,也并不感觉尴尬,他轻声说道,“我感觉你不一样了。你为什么都要想这些都是错误。”
                            “正确或者错误……这也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罗丝托着腮帮子,看着旁边的男孩。她总共眨了三下眼睛,然后就像酝酿了很久的弹簧,突然一下跳了起来。
                            “那我们和好了吗(Are we good)?”他抱着膝盖看着罗丝。
                            她背着手,站着看他,“只要你别再说你——”
                            “你还是别说了,”他也站了起来,“就当作我们和好了。”
                            “我原谅你——为了随便什么理由都行。”
                            “之前的问题——还是一样的回答?”
                            “叮叮,友谊破碎警告。”
                            他想到她之前说的,“我一直把你当弟弟”时严肃悲伤的语气,不禁又笑了出声,“感谢梅林,你不说兄妹情谊破碎就很好了。”
                            罗丝挑了挑眉毛,比了一个手势,说:“看吧,这就是我们应该当朋友的原因。”她又像以前一样,摸了摸他的头发,“你应该开心点。”
                            “我和你在一起就很开心。”他扭过头,躲开了她的手。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9-07-02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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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为莉太太增加热度


                              IP属地:加拿大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9-07-04 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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