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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四十九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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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的确实是弃之。
但已经是伤痕累累的他了,连那面具也被扯碎,暴露出他原本的相貌来。
血顺着他深色的长袍淌下,浸染他脚下的泥土。
“弃之,你怎么样?”雏凤扑扇着翅膀,急切的想要飞到弃之身边,却只能无奈的留在原地。
弃之缓缓踱步到桥头——或许是因为每一步都会撕扯伤口——他摊开手,手心是那个玻璃瓶,“溢水砚,归位。”
楠木舟缩回了本体,却不忘细细打量弃之。
她看见,星空下,弃之的脸上没有痛苦的狰狞。
或许是笑吧。她不敢去确认。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9-06-13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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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吗有人吗哭唧唧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9-06-13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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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弃之,你伤得很重,我给你疗伤!”雏凤着急地扑闪着翅膀,想要施法。
        弃之眼睑微垂,轻笑地拍了拍石雕——“不必。”虽然身上的伤口仍流淌着鲜血,不断加深他外袍的颜色,但是他的步履依旧如往日一般稳重。他踏上楠木舟,竹竿轻抵湖岸,小舟便载着他驶向了远处。
        夜空下湖面泛着粼粼波光,他疲惫地闭上双眼,手指按了按太阳穴。
        回忆起与王晏的交手,他只能算是险胜——
        在那柄长剑猛地刺向王晏的时候,王晏施展开了阵法,把他困在了“锁龙阵”中。
        “弃之,你太自大了。”王晏依旧是面带笑容,此刻他抽出一张符咒按在阵眼处加固阵法,“今日这溢水砚,我志在必得!”
        “狂妄。”弃之的那柄长剑分成无数柄长剑,向阵法脆弱的地方刺去。每一次攻击后,阵法的光芒都会暗淡许多,但是由于阵眼处的符咒,弃之并没有立马破解阵法。
        就在弃之以为可以解开阵法的时候,从长剑一直攻击的地方横生出了尖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刺向阵法中心——弃之所在的地方。
        虽然弃之及时发觉并进行了闪避,仍旧躲不掉那无数尖刺近乎无死角的攻击,他喉头一阵腥甜,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来。
        “破——”弃之大喊道,长剑蓄积了他最大的力量,瞬间刺破了“锁龙阵”。“锁龙阵”被攻破后,王晏受到阵法的反噬,也受了些伤,但他见杨弃之已经身受重伤心中也多了些把握,准备施展下一个法阵,一个健步冲向了杨弃之身后。
        弃之手中的长剑化为了银绳,随着弃之的一挥,像是有意识一般地飞向王晏口袋里的玻璃瓶。不待王晏反应过来,那玻璃瓶已经送到了杨弃之手里。但也是因此,弃之无法躲避王晏的攻击,身后被贴上了符咒——无数毒藤从符咒上蔓延出来,想要紧紧缠绕住杨弃之,榨干他的每一寸血肉。
        “弃之,放弃吧,你不可能撕下这张符咒的。它会吸干你的血,耗尽你的生命。你还不如求我饶你一命,然后把溢水砚还给我。”
        但就在王晏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弃之已经冲到了他眼前,没有拿玻璃瓶的那只手把银绳扔在了一旁,紧紧掐住了王晏的脸——“废话真多。”
        毒藤依旧在弃之身上蔓延,但弃之的力道却依旧很大。王晏顿时觉得一阵剧痛,吐出一颗被弃之掐下来的牙——“弃之,你可真狠。”
        “还行。”
        弃之便顺势蘸了些他吐出来的血涂抹在了银绳的前端,轻轻挥动银绳——银绳缠绕着那些毒藤,钻向了毒藤深处的符咒。那符咒一接触到王晏的血液便立马失去了所有法力,从弃之背后脱落下来,而它离开的地方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不打了不打了,这回是我输了。”王晏揉了揉被掐痛了的地方,一回身跳出了窗外,眨眼间便消失了。
        弃之攥紧手中的玻璃瓶,淡淡地看了一眼他离去的方向,便也离开了。
        站在朽败的木门前他才感觉到身上伤口之多、之痛,而此刻他颇有些迷茫地望着头顶的星空——
        人类那句话似乎没有说错。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本章完)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9-06-14 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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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9-06-14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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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所见所闻
            瓶中的灵魂,在经历了不小的打击后,苏醒了。
            此刻玻璃瓶被放置在船头,溢水砚得以看清周遭的环境。船此刻似乎是行进在一条河曲之中,两岸是连绵起伏的高山,附近山顶上似乎隐约有一座小庙,只是云雾缭绕看不真切。
            溢水砚觉得,这一切景物他都无比熟悉,只是一时间回忆不起来——这并不怪他,王晏的灵魂剥 离术的确残忍了点儿。
            “醒了?”背后传来一句问候,听不出感情,却也不冷漠。
            溢水砚点点头,似乎是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心情灰暗不少——是啊,他所追求的自由与幸福,或许不过是一场幻梦。这个世界上,除了制造出他的人,没有一个人类是好东西。
            “弃之,你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我也不清楚。”杨弃之回答道,“这一切都是你的所思所想,所见所闻。”
            溢水砚一愣——他早已想不起来这些景物是他何时见到了的,只是他觉得无比熟悉而已。
            这里真的会是他曾经待过的地方吗?
            突然,很多东西涌入了他的脑海。瓶中的灵魂颤抖了——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小庙前的台阶上坐着一名青衣男子,看似轻松闲适,可眼神里流露的却仍旧是对尘世的不忍与怀念。他垂头看看身上的青衫——这是命运对他最好的嘲讽,他却学不了白居易“司马青衫”落泪的畅快。
            “大人还在这里?”从小庙里走出一名童儿,头上挽了两个小角,手里拿着拂尘,“大人请回吧,师父今日不见客。”


          IP属地:上海21楼2019-06-15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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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故事中的人物纯属虚构。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9-06-15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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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9-06-15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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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啊小可爱们我发现个bug!我马上改!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9-06-16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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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收起满眼的失落,起身给那童儿作了个揖,“打扰了。”
                    直至他抬脚返回时才发觉脚步的沉重——或许是因为等待了太久,身体疲惫。
                    分明未至秋天,猛然间却是凉风乍起,山谷里被惊扰的子规哀鸣着腾空飞起。而那小庙,不觉间已经消失在一片云雾之中。
                    这片山林的确有它的美,但却不足以吸引他——他是为了其他事情来到这里。
                    在一颗树下他停下了脚步,转而作揖道:“打扰长老清净,还请长老原谅。”
                    话音刚落,那树下的青石上便浮现出一个盘膝而坐的人来,服饰打扮颇有道家的韵味,又蕴藏着儒士的气节。那人冷漠地看了眼他,说:“行之兄,宋气数已尽,无须多言。”
                    陈行之上前一步道:“还求长老能恩赐天下苍生一些喘息的时间,给予陛下挽救的机会。”
                    “天不留宋,”那人摇摇头,“七日后崖山一役,再无中华。”言罢,不等陈行之再多说什么,拂尘轻挥,消失于陈行之眼前。
                    陈行之攥紧拳头,顿觉两眼火热、鼻息滚烫、青筋暴起,似乎全身的血液与气息想要从七窍流出、逸散。“天不留宋……”他喃喃道。
                    回到山脚下的茅屋时已经日薄西山,屋子没有朝西开设小窗,因而一片昏暗。他跪倒在桌前,头撞到冰凉的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没有赵氏大宋,他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取出袖中的一个锦囊,他解开来,掏出一方宝砚——上好的端砚,另镶嵌了御赐的玉珠。他捧着这方砚台,泣不成声。
                    他本打算,求得仙山真人相助后,以这方砚台为赠礼。他虽不曾入佛门,却也懂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道理,因而若能保得宋的天下,一个砚台又算什么?
                    他被贬蛮地后不甘于无所事事便学来了手艺,自己制作了一方端砚,并把陛下曾经赏赐他的玉珠镶嵌于其上。他早看出宋的颓势,奈何小人当道自己被排挤贬黜,无可作为,听闻仙山真人通天道,便孤身前来。
                    而到达仙山后才得知,宋几乎陷入绝境,被敌军打得满地找牙。
                    头一次见到真人时,他渴望为宋探求一线天机。真人以“时候未到”将他打发走,后来的半个月不再与他相见,他一次又一次怀揣着那方端砚而来,一次又一次失望离开。
                    最后那一次,并非他真的看透了真人的伪装,而是冥冥中懂得了“时候未到”之意。而那时,宋已经开始筹备海战,他明白时候已到。此战胜则宋可苟延残喘片刻,或许能有一线生机;此战败,宋亡,蒙军真正意义上入主中原。
                    泪水,如同绝望,没有穷尽。每一滴泪都落在那端砚里,每一丝愁苦都沉在那端砚上。
                    陈行之面南而跪,长泣日夜不息,长哭日夜不止。
                    祥兴二年二月六日,泪尽而亡。
                    (本章完)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9-06-16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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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可爱们我得拖稿了今儿是更不了了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9-06-16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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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前因后果
                        弃之打开玻璃瓶,将那烟雾一样的灵魂倾倒在一方端砚上——那是溢水砚的本体,由于被弃之的刀刺穿过,已经破损,不能再次使用。
                        杨弃之左手在虚空中一抓,旋即攥紧拳头——端砚四周登时浮现出无数铁索,相互缠绕,相互勾连。
                        “出来吧。”他说,语气如同往日一般,因为没有任何情感而令人感觉背脊发凉。
                        溢水砚的魂魄倒没有像绛珠香的那样,因为生闷气而不显形。恰恰相反,一接触到本体就立马显现了出来——他盘腿坐在端砚边上,皱着眉,毫不掩饰内心的不爽快。
                        “弃之,你为什么一定要用刀破坏我的本体?你收回别的器物也是这样吗?”溢水砚很是不满地指责道。
                        “是。”
                        “那你下回能不能别这么暴力,换个方法?不然你把我们找回来有什么意义?”
                        “……”杨弃之冷淡地瞟了他一眼,随即从袖中掏出一本空白的书卷和一支毛笔,“叙述一下你所见到的一切。”
                        溢水砚吐了吐舌,似乎是对杨弃之的态度很是不满。沉默了片刻,他还是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杨弃之。
                        “为何世人称你为溢水砚?”
                        “溢水砚嘛,溢水的砚台呗。”
                        “水从何而来?”
                        “弃之,你就是个木头呆子。”溢水砚讽刺道,他双手抱胸,两眼斜睨着杨弃之,“砚台里的哪是什么水,那都是陈行之的眼泪。”


                      IP属地:上海32楼2019-06-17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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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19-06-17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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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溢水砚提到“陈行之”三个字后,眼底闪过些许悲伤。他顿了顿,又说道:“所以嘛,每当人们在砚台中研墨时,他的眼泪便会从砚台中溢出来。本来没什么好稀奇的,但他们没见过这种会溢水的砚台嘛,结果那些凡夫俗子就给我起个‘溢水砚’的名字了。”
                            杨弃之低头记录着这一段被遗落的历史,毛笔在书页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何卿’,是你赋予自己的名字吗?”
                            “并不是,这不过是躲你的时候,我让王晏给我随便起的。我当时以为这样就天衣无缝了,总不至于老让王晏喊我‘溢水砚’。”
                            提到“王晏”,杨弃之沉默了片刻,随即又问道:“在出逃的时候,你是如何联系上妘凉的?”
                            “啊这个嘛……”溢水砚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为难。但在接触到杨弃之的眼神后,他缩了缩脑袋,回答道:“是她自己找我的,其中也有王晏帮忙了。我是不清楚她怎么找到我的,我那时才刚跑出来没多久。”
                            “好。”杨弃之点点头,收好书卷,转身便要离开。
                            “弃之,”溢水砚急忙叫住他,“我不想以后就这样待在这里,你能不能让我出去?我不逃,我不会再逃了。”
                            弃之的眼神里没有悲悯——即便是听见溢水砚凄凉的乞求,他淡淡地摇头,“不行。”
                            将溢水砚的哀求声抛在背后,杨弃之踏上楠木舟,竹竿轻抵河岸,开始他对下一个器物的追寻。看着由溢水砚记忆构建起来的远山横黛逐渐归于混沌,回想着陈行之泪尽而亡的故事,他不知心里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只觉得胸口很是沉闷。
                            不愿再被这种奇怪的感觉左右,他开始梳理思路——梳理发生的一切,是他常用的逃避一些问题的方法。
                            “王晏是自我收集楠木舟的时候便百般阻拦,原因暂不清楚。
                            绛珠香当初逃亡的目的地便是王晏家族的宅邸,根据绛珠香的逃亡方向能大体判断王晏家族的住所。
                            根据绛珠香的逃亡方向搜寻到王晏隐藏溢水砚的住所,取回溢水砚。
                            雏凤的线索‘旬有五日而后反’,被书写在楠木舟上,具体寓意不清,但是王晏的字迹。
                            使用的墨汁混合有溢水砚中的泪水,无法洗去,且似有暗香,书写时间差不多就是溢水砚丢失后不久,原因不详。”他心里暗暗想着,随即看向逐渐归于混沌、苍白的天空,长舒一口气,“看来,王晏已经知道这个地方,并曾经偷偷潜入。潜入后给予提示,准确判断了我收回溢水砚的时间。”
                            不觉间,楠木舟停靠在雕刻有石雕的桥畔,轻微的停顿使得弃之猛地收回了思绪。
                            桥头的石雕是一只雏凤——此刻正埋头于一侧的翅膀下捉痒,并没有发现弃之的到来。
                            “小雏。”弃之轻唤道,似乎是不想惊吓到雏凤。
                            “弃之?怎么啦?”雏凤从翅膀下收回了脑袋,舒展着金羽问道,从语气里能听出来他目前心情还不错。
                            “王晏是不是来过这里。”弃之其实并没有在询问雏凤,所以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肯定。他倒没有责怪雏凤的意思,但是他冷不丁这么一问确实吓到了雏凤。
                            犹豫了一会儿,雏凤像做错了事一般地垂下眼不敢直视弃之,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
                            “没事。”弃之轻笑着,伸手抚摸雏凤的脑袋——这是他头一次抚摸雏凤。由于还只是个石雕,雏凤的脑袋没有任何温度,带着点河水的凉意。
                            “弃之……你要找什么去?”良久,雏凤小声问道。
                            “美人偶。”
                            有些朽败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随即又关上了。
                            刚才还站在那里的人,转眼又像是从没有存在过一般消失了,连他的话语都被一阵微风吹得破碎。或许远方的飞鸟会意外捕捉到这破碎的言语吧,又或者这声音就这样没有任何来由的在空中打个转、消逝了。
                            一句话的消逝,会有什么因果呢?即便有,你也是很难去捕捉到的。
                            好在,世间万事,总会有个你能追踪到的因果。
                            (本章完)


                          IP属地:上海36楼2019-06-18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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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偶篇正在规划中,敬请期待(๑˙ー˙๑)。
                            以及,我的速度真慢啊吨吨吨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19-06-19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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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王家长女
                                王晏回到家族宅邸的时候已经天明,但时候还早,庭院里只能听闻到几只早雀的鸣叫。他轻手轻脚地穿过一条长廊,转过一个拐角,衣袖拂过那些伸入木格子窗内的重叠缠绕的花枝藤蔓。继而他又绕开一片小水塘,踏上长满杂草的小径,径直走向自己的屋室。
                                就在前脚刚迈进屋子的一刹那,背后传来一声轻笑,以及一句——“这是谁啊?敢闯入我哥哥的屋子里,真是胡闹呢。”
                                不必转头,王晏一听便知道,那是他的妹妹,也就是王家的长女——王箫儿。
                                王晏叹了口气,转过身去,“箫儿……”他倒还留意着,不让自己缺损牙齿的地方露出来,因而说话时便显得面部有点僵硬——这自然被王箫儿捕捉到了。
                                “哥哥,今天又是如此狼狈啊。”箫儿向前迈了几步,微微俯下前身,笑盈盈地看向王晏,“不会跟百年前那会儿一样吧——被杨弃之打得满地找牙?”
                                王晏揉了揉太阳穴,“这回还好。”却冷不防被箫儿掐住了一侧的脸,暴露出牙齿缺损处的空洞——即便到了此时,那个地方还淌着血,仔细观察已经有些肿胀。箫儿心里暗笑,猜想王晏什么时候脸会整个肿起来。
                                “还少了颗牙啊,哥哥。”
                                王晏慌忙拍掉箫儿的手,耳根却有些滚烫了,“到时候让三弟帮我修复便是了。”
                                “咱们算下嘛哥哥,”箫儿咬了咬嘴唇,掰着手指数着,“没有拿到楠木舟,一个了;溢水砚自己来投靠,又被杨弃之抢回去,两个;绛珠香,三个。哥哥下一个想丢哪一个呢?”言罢又双手环抱着王晏的脖子,近乎撒娇一般地说,“还有啊,我最近想玩玩美人偶,哥哥就让我玩一下嘛!好哥哥,好哥哥!”
                                “别闹了,箫儿。如果弃之来取美人偶,你拿着岂不是等于白给他?其他事我都依着你,但这件事上,你要听话。”王晏摆脱了王箫儿,也不等着王箫儿再说些什么,便走进了屋子。
                                王箫儿倒没有生气的样子。转了几下眼珠子,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脑袋,蹦着跳着,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IP属地:上海39楼2019-06-20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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