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阴雨连绵。
并不是一个很适合出去逛的日子。要是说往常的话,王箫儿便去骚扰王晏了——保不准又顺出来几个古董,她常干这事。不过主动交出去的古董,美人偶是第一个。
看了看窗外,王箫儿扁了扁嘴,“唉……”如同猫一般,她很是不喜欢在雨中走路。但是已经与杨弃之约好了,她没法反悔,随手拿了一把油纸伞便走出去了——虽然是要去现代社会转悠,但是心情不好,她就不想去关注现代人的喜好。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她甚至还想着呢——不会迟到吧杨弃之?哼,如果爽约的话,可就别想那么轻松拿到美人偶了。随即她甩甩头,努力想要派遣这些因为不好的天气带来的不良情绪。
门边那头石狮子旁站立着一个人影,她定睛一看——是杨弃之。他没有打伞,仍旧穿着那件黑色的披风。可能是并没有在雨里站很久,他额前的碎发还没被完全打湿。她能感觉到,杨弃之似乎也并不大开心——她自然不知道是她的原因,只是自然而然觉得他本来就这个样子。
她打着伞走到他身边,把他也罩在伞的保护之下,但是杨弃之轻微皱了皱眉,立马从伞下走了出来。
“走吧。”她鼓了鼓腮帮子,颇有些气恼地说。
杨弃之只是点点头,惜字如金。
这一片的古巷子是设置了结界的,能住在这里的人本就非同小可。而像王家那样能有那么大的庭院的又更是非同一般,或许也只有杨弃之自己的那片似乎可以无限延伸的领域能与之媲美。
走到结界的尽头,王箫儿转头看了看杨弃之——他并没有看她,下一秒便走到了结界的那一边。
雨天给了两人很好的庇护,不必因为穿着而被旁人过分关注。每个人在雨中都是行色匆匆,不肯浪费一分一秒的宝贵时间。
“你吃过那家的饭吗?”王箫儿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餐厅——那是一家高档餐厅,专门提供西方特色菜品。为了为难杨弃之,王箫儿特意选了这一家餐馆。
果不其然,杨弃之摇了摇头。
“好,那就在那里吃饭吧!”
“嗯。”
雨天并没有太影响餐厅的生意,王箫儿找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个各方面都合她意的地方——若是往常,有手握家庭财政权的晏哥在,她从不必在意找座位。但是现在,她没有带太多的零用钱,进不了包间。
“吃些什么?”她尽量压抑语气里的激动——杨弃之看起来就是个没吃过西餐的人,在这里点些什么怕都是要出洋相的。一想到能看着这张冷漠的扑克脸出洋相,王箫儿就按奈不住内心的欢喜。
杨弃之只是瞟了一眼面前的菜谱,摇了摇头。
“怎……怎么?随便点就是了,我还是请得起客的。”
“不了。”
“为什么?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嘛?”
“不是。”杨弃之依旧是往日平静的语气,但王箫儿能看出他淡漠之下的一丝无奈,“我不必吃饭。”
“不用吃饭?你是人啊,你怎么会不用吃饭呢?”
“……”杨弃之沉默着,脸上却像是浮现了一丝笑意,似乎看着王箫儿纳闷是一种乐趣。
’“可是……”王箫儿还是没有搞懂,只是死死地盯着杨弃之的脸,像是这样做就可以找到答案。
良久,王箫儿打破了沉默,“那你……是什么?”
“我不知道。”杨弃之轻笑道——此刻他反倒显得可以亲近了些,脸上的笑容虽不能说温暖,却足以打破坚冰。
“我听晏哥说,你要搜集所有遗失的古董,一共有四十九件。”王箫儿又说道,“如果你找齐了这些东西,你又该怎么办呢?”
王箫儿等待了很久,但是杨弃之始终没能给她一个答案。一直到她不愿意再等待了,才听见杨弃之说——
“那我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