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吧 关注:6,952,812贴子:37,640,356
  • 11回复贴,共1

【原创】《冷面守财》求点评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简介:
  本书以悬疑探案的视角,打造一篇讽刺性短篇小说。
  故事中,你将身为一名侦探,深入死亡现场,找寻一个不存在的线索。
——熊壮的射手座/著


IP属地:湖南1楼2019-06-25 21:43回复
    第一章 有人要杀我!
      一间空屋子、一扇门、两扇窗,门锁是从里面反锁的,背后的两扇玻璃与整堵墙浑然一体、密不透风。这里,俨然就是个密室。
      天空灰蒙蒙的,透过玻璃窗向屋内洒下一缕晦暗的轻纱。陈元康正坐在一张办公桌后,股下是一把霸气十足的黑色老板椅,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叠稿纸、一根正在使用中的钢笔,左上角十点钟位置有一盏台灯,右上角两点钟位置放有一瓶墨水和一摞书。
      而陈元康本人则身着一套整洁光亮的西服,黑色的皮鞋在桌子底下的黑暗区域内已无法辨识,左手手腕处佩戴的劳力士在如此黯淡的光景下依旧璀璨夺目,上面从1到12所对应镶嵌的那12颗钻石透过表面仿若一面发光的镜子,真实地镜像着一个成功男人背后的那份“酸楚”。在那幅金边眼镜的后面,一只疲倦的手正不停地来回擦揉着,虽然从整体上无法看到画龙点睛之笔,但这并不会就此削减了他的雄性魅力。
      一觉初醒,他全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坐在这里又是要干什么,更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自己醒来的时候,手掌下面总放有一杆钢笔和一叠稿纸。每次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他都想找人倾诉一翻,好把自己心中所有的疑虑、困苦和恐惧全然掏空,但他却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应该找谁说这些最好、最保险。
      然而,在这些失忆与遗忘之中,他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他清楚的知道:他叫“陈元康”,是个家财以“亿”衡量的巨富,手握大权,黑白通吃,掌握全国经济命脉的风云人物。
      咚咚咚——咚咚咚——
      ……(屋内一片寂静)……
      “陈先生,时间快到了,车子已经为您备好了。”屋外一个声音犹如播音主持的女性隔着一扇门,向愣在屋内的陈元康提醒道。
      “车子?为我备车子干嘛?你又是谁?什么时间快到了?你让我出去究竟想干什么?”
      门外的女人端庄地解释道,“今天可是‘寇牧师’为您做见证的日子,对待神的仆人要恭敬谦卑,可不敢迟到了。”
      “寇牧师?”他对这个寇牧师挺耳熟的,可就是想不起来他要为自己做什么见证,“我哪里有什么见证?你叫我出去到底有什么企图?”
      女人听到陈元康这样说话,瞬间便怒了,态度360°急转弯,恶狠狠地呵斥道,“企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元康,你个老不死的,竟敢说我对你有企图?!要不是每晚我收留你在我这儿过夜,你早就被你养的那群狐狸精赶出去睡大街了!你可倒好,在我这儿两袖清风,整天白吃白喝,连一个子儿都给我弄不过来,我真是作孽啊!白白养了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没回报、还倒贴!”说着说着,女人就站在门外哭起来了,“你说,要是有朝一日我真想图你个回报,难道还不是应得的吗?你给她们又买房、又买车,你给我买过什么?除了我身上穿的这件作为秘书的制服外,连一条金链子都没舍得给我买过。你说啊,你倒是给我说啊……”
      ……(屋内再度陷入了沉默)……
      一分钟之后,门终于开了,陈元康从屋内走了出来,单手搭在那女人的后脑勺上,一边爱抚着、一边安慰着说,“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娜娜。我保证,我定会加倍补偿你,给你买最好的房子和最好的跑车。”
      男人连连用了两个“最好的”,女人听到后,脸上顿时乐开了花,比吃了蜜都甜。由此看来,陈元康的记忆也已经恢复正常了。
      女人娇滴滴地啜泣道,“好啦,元康。咱们快走吧,不然寇牧师就要等急了。这次是寇牧师别开生面地为你预备了本场见证会,听说整个教堂预计要容纳近五万人,而且还有电台的全程直播。你可要好好发挥,把‘面子工程’做足了,今年争取笼络更多人心。知道吗?我的笨笨熊?”女人接着又凝神思考说,“据说这个寇牧师是全国知名的大牧师,是个极为虔诚的基督徒,堪称神的好仆人。相信,你这次在他的见证会中发挥好了,今后定会呼风唤雨,不单单黑白通吃,同时,你的一切行为也将在圣光的普照下得到神的保障。是不是感觉很心动呢?”
      “还好吧……”
      随后,一名带有墨镜的黑衣人为其打开了房门,另外一名则给他们引路,直至引到屋外那辆早已停靠多时的黑色跑车内,接下来就是司机的工作了。
      这两名黑衣人陪同陈元康和他的女秘书一同坐进了跑车内,继他们的车之后还紧跟着另外一辆黑车,至于车内坐有几个人就不清楚了,因为车窗也是黑色的,只有从内向外看才能看清物体。不过,好在他们都不是什么坏人,而是陈元康的贴身保镖,陪同他渡过了几十年的漫漫长夜。他们都经历过鲜为人知的恐怖事件,都是从鲜血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敢于直面死神的战士。兴许,就连开车的司机也身在其列。
      一路上,陈元康只感觉车子在飞快地疾驶,耳旁却听不到任何嘈杂的声音,车子内静默无声。在此期间,他默默地回忆着,追忆那些曾经逝去的感动,感慨往日的辉煌与骄傲。并且,为此刻的狼狈而感到惋惜。
      他知道,他的目的地是一片圣洁之地。他即将面对神最忠实的仆人,并且接受审判。而且,他心里十分清楚,他未来要去的地方,必定是——地狱。
      所以,他心里暗暗做了定夺,且未经任何人商量的前提下。
      他决定将自己所有的丑事都倾诉出来,同时坦言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恶行,并将那些犯罪事实公布于众。决心不再过这种虚伪的日子,不再包庇任何坏事,不再寻欢作乐,更不会再暗度陈仓。他要全然的献上自己,祈求上帝的怜悯,愿意接受一切应得的惩罚,虔诚地在神的领域中悔改,愿用自己的余生去传扬神的福音。
      他正这样想着,于是,目的地就在他不知不觉间抵达了。
      时间刚刚好,距离见证会开始还有20分钟,他和他的女秘书以及保镖们拥有充足的时间去准备并且完成这项任务。
      教会的会场内拉有一张巨型横幅,横幅上写有“大慈善家基督见证会”的字样,那张横幅恰好悬挂在了墙壁上那个十字架的正下方。这一切,在他看来,就仿佛是一种无言的讽刺。血红的十字架痛惜地在那张横幅上滴着鲜血,然而,这无尽的十架宝血却怎也遮盖不住那几个错字,或者说,根本就没必要去遮盖“他”。
      因为,他所犯下的罪行,恐怕上帝是不会去为其遮盖的。
      20分钟过去了,见证会准点开场。所有的聚光灯、摄像机、照相机、手机,凡是能够记录这一时刻的电子器械全都将“目光”聚焦在了这个会台上。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无数颗诡异的眼睛正恶毒地盯着他,稍有一个错误的举动就会丢掉性命。在他的意念中,那些都是来自地狱的恶魔,是引诱亚当、夏娃偷吃禁果的毒蛇。唯有坐在他面前的这位面露荣光的寇牧师才是唯一能够拯救自己的人,他如同上帝般慈祥地坐在自己面前,微笑着、用温暖来迎接这个失魂落魄的人。
      他知道,自己唯有坚定地拉住他的手,并且决心永不放手,自己才能从这人间地狱中脱离。于是,他对着眼前的这道圣光默默祷告,迫切地拉住了寇牧师的双手,泪流满面地看着眼前的这位救命恩人,用一种极其微弱的声音哭诉道:
      “寇牧师,快救救我,有人要杀我!”
      当时,在场的基督徒约有5万人,所有的录像设备全都齐全,并且是全球卫星现场直播,观众甚至可能多达数亿。在这么多双眼睛的关注之下,会台上顿时鸦雀无声,寇牧师瞠目结舌地看着陈元康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IP属地:湖南2楼2019-06-25 21:44
    回复
      刚起步,就给我签约了,还有打赏,好神奇


      IP属地:湖南3楼2019-06-25 21:48
      回复
        第二章 “2月30日”
        当时,在场的基督徒约有5万人,所有的录像设备全都齐全,并且是全球卫星现场直播,观众甚至可能多达数亿。在这么多双眼睛的关注之下,会台上顿时鸦雀无声,寇牧师瞠目结舌地看着陈元康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牧师面色煞白,一张惶恐疑惑的脸僵硬地看着面前的这位风云人物--陈元康。
          台下的事工手无举措,全然不知台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旁的摄像师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地伫立着;观众席上,开场前的祷告声、诵经声、赞美声瞬间戛然而止。每个人的脸上都画着一个大大的问号,根本不清楚刚才那短暂的几秒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由于当时陈元康讲话的声音极其微小,听到其内容的只有寇牧师一个人,除此之外,想要再找出第二个,估计录像会是最完美的“当事人”。
          就在众人一片茫然之时,紧接着上来了4名黑衣人,他们头戴黑色礼帽,眼睛在墨镜的掩护下难以辨别其身份,并且在每个人的食指上都带有一枚闪闪发亮的戒指,从戒指的色泽来看,应该是纯白金打造的。
          这4名黑衣人的其中两名分别架起了陈元康的左臂、右臂,另外两名则一前一后地分布在陈元康身周,俨然将他困在了正中间,形成了一个“绝对防御”的阵势。这是保镖保护重要人物的必备战略,因为他们正是陈元康的那几名保镖。
          然而奇怪的是,他们并非收到了陈元康本人的命令才这样做的,而是受他身旁紧随的那个女秘书的指使。
          说起这个女秘书,陈元康管她叫娜娜,而她的全名叫周丽娜,据说这是她目前身份证上所显示的姓名,至于此人手中究竟持有几张身份证,关于这点就无人知晓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她之所以更改身份证如此频繁,这其中的缘由必定和她目前这个秘书的地位脱不了关系。
          只见她给那些保镖使了个眼色,于是就有4名黑衣人径直冲上了会台,把陈元康围了个水泄不通,吓着寇牧师的同时,也把陈元康吓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台下观众席上一阵惊慌,信徒们都把那些黑衣人当成了坏人,以为他们是劫财的,并且劫走了一笔“巨款”。教堂内的长老、牧师、传道员以及众事工们此刻也呆住了,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突发情况。唯有摄像师显得异常激动,好像把这一幕当成了美国大片中的场景,气定神闲地欲拍下整个“犯罪过程”。
          陈元康在被架走的同时,大呼小叫地喊着:“牧师!寇牧师!快救救我!有人要杀我!”
          而寇牧师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在他的牧师生涯中,虽说千奇百怪的事情也遇见过不少,而偏偏在这一次,他布道的“这个人”以及发生在这个人身上的“这件事”,却使得寇牧师自己也无能为力。
          牧师迟疑地准备挥手,口中想要喊出“等等”二字。但在这一系列动作还没开始之前,那4名黑衣人携同陈元康已经从视野中完全消失了。
          紧接着,台下的观众报警的报警、逃散的逃散、跪地祈祷的祈祷、跑到台前询问详情的询问着……此时此刻,无论将目光撒向哪个人,Ta都必定有事情在做,无一例外。
          寇牧师吓得仿佛丢了魂似的,神情恍惚地坐在会台上,纵使他身周围了一圈的事工,无数张嘴在他眼前一开一合,他却怎也听不到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在这片寂静的夜幕之下,整个基督教堂纷繁嘈杂,人心惶惶,唯有墙壁上的那盏闪着红色光芒的十字架依旧在孤寂的黑暗中静默地光亮着。
          与此同时,陈元康那边要比寇牧师这边更糟糕。
          他被自己的保镖携走之后,就被禁闭在了一辆黑车内。这辆黑车穿梭在高速公路上,不停歇地疾驶着,期间还有过超车现象。然而令陈元康不安的并不仅仅是这个,而是这辆车所开往的方向根本不是自己的住处,却是一条连他都不曾知道通往哪里的路。
          不过,他虽不清楚这条路的尽头到底是什么地方,但直觉告诉他,那里绝不会是天堂。他内心十分清楚,自己乃是一个早已偏离神的道许久的“浪子”,一生中做了许多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的错事,可他仍旧报以幻想,奢求上帝的怜悯与救赎,虽然他知道,那些都是不可能的。
          果不其然,在车子抵达后停止的霎那,他发现自己竟被带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乱坟岗。一条污浊的小河缓缓地从坟头前流过,透过车窗,不时能够听到丛间蟋蟀刺耳的鸣叫,枝头猫头鹰诡异的啼咕……这里的树木长势极其茂盛,俨然呈现出一股森林般的气势,几乎每个坟头上都栽种有一棵树。这在陈元康看来,仿若世界末日,此时此刻,他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自己的身上马上也将插着一棵参天大树。
          在这片乱坟岗旁边是一座高大的建筑,通体粉刷着白色,唯有其入口的正上方点缀着一个鲜亮的红十字。当他看到这个标识的刹那,来时的所有疑虑、忐忑和恐惧全部当然无存。他欣喜若狂地冲下车,一路仰望着这道鲜红的生命之光,在Ta面前虔诚地跪了下来。
          继他之后,那4名黑衣人也慌慌张张地跟着跑下了车,以极快的速度又将陈元康给团团围住了。
          陈元康顿时就愣住了,愤怒地斥责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花钱雇你们,还让你们白吃白喝,你们反倒迫害到我头上来了。说!你们又是受谁的指使?那人又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出双倍给你们!”
          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钻进了陈元康的耳朵,“他们是受我的指使,即便你出双倍的价钱也无济于事,因为你的财政即将纳入我的手中了。而你,将会在这里度过你的后半生。”声音的来源不是别人,正是陈元康身边跟随的那个女秘书,她一边高挑着步履向陈元康这边走过来,一边傲慢地继续说,“这一切都要怪你啊!元康……恐怕连上帝都不会拯救你了,你觉悟吧。”接着她对那4名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陈元康就又被架了起来,并以“绝对防御”的阵势将其带进了这栋高大的建筑物内。
          行走其内,一路上光亮如昼。陈元康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了天堂,并且看到这里的人个个都身着白色服饰,在他们帽子的正中间还印有红十字的图案,如天使般在他眼前晃过。他无从猜忌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因为他内心肯定这里就是天堂,一定是上帝怜悯了自己这个万恶不赦的“罪人”。
          陈元康、4名保镖以及他身旁的女秘书,6人一起走进了电梯,并在电梯内按下了30这个数字。
          这栋建筑,从外观上看,也就是28层左右的楼房,30层已经是这栋楼的最顶层了。这个数字虽然在繁华的都市区不算什么,但在此处,这个荒无人烟的“活人禁地”,却显得格外突出。
          关于“活人禁地”这个说法,是从当地人口中传出来的,而陈元康本人则全然不知。因为,这里关押并治疗的,乃是全国病情极度恶略的精神病患者,他们其中多数有杀人的、有自虐的、有不停叫骂的、有自言自语搞阴谋的,甚至还有些常人无法想象的行为在这里都能看到。各种各样的精神病患,种类繁多,一言难尽。当地人还管他们叫“死人”。总之,有一点是可以明确的:他们都是被家属抛弃,无人认领,寄放在这里被当作“研究品”使用的。而签订协议的家属,则在将病患送来之前就已经冠冕堂皇地对院方声称:“我们也是想为人类的医学发展尽到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
          30层到了,他们走出电梯后,就直奔主题。女人先是在前台的接待处询问了骆医生所在的科房后,紧接着就令这4名保镖架着陈元康迈向了骆医生所负责的“活人禁地”。
          这栋精神病院,每层楼都安排有一位主治医生。根据病患病情的严重程度,会被分配到相应的楼层,按楼层的层数划分,层数俞高,病患的病情俞重,而最高层的病患则是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的病人了,是路西法最钟爱的楼层。
          当然,这里医生的专业程度也是按照楼层来划分的,楼层越高,医生就越专业。因此,这位骆医生理所当然的是这里最高级别的医生。
          女人恭敬地敲响了骆医生的房门,伴着一声“请进!”,这6人便肆无忌惮地走了进去。
          骆医生问,“这么晚了,你们是谁患病了?之前有签过协议没?”
          随后,女人将纸质的协议连同陈元康一并亮了出来,装腔作势地说,“您看,骆医生,这不都在这儿嘛,我连人都给您带来了。”
          陈元康还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他漫不经心地勾起脖子瞄了一眼那位骆医生,而后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是?”
          然而当骆医生看到陈元康这张脸的时候,猛然吓了一跳,吃惊的表情,嘴巴犹如抽搐般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不就是大名鼎鼎的亿万巨富‘陈元康’吗?!”他刚把话说了一半,接着就一拍屁股站了起来,寒暄道,“您今天怎么有兴致光临寒舍了?快!快请坐!我来给您倒杯水!”
          还没等陈元康说话,女秘书就抢先说道,“不好意思,骆医生,我带元康来是找您看病的,不是来喝茶的。我还特意把协议带来了,乃是希望他能在这里多呆些时日,安心静养。由于他的地位显赫,这您是知道的,所以很不幸,他患上了重度精神病,时时刻刻都在担心自己的财产,唯恐被他人掳掠去,总会说一些有人要杀他之类的话,整天生活在紧张与恐惧之中。我担心他熬不过50岁,所以特此前来,望骆医生能够大显身手、妙手回春。”
          “您是他的……?”
          “奥,我是元康的现任妻子。”
          于是,骆医生便端正好了态度,严肃地观察起陈元康。可他并未发现,眼前的这个所谓的重度病患像是患有精神病的人,倒像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
          陈元康这时才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发现这个骆医生和周丽娜并不是一伙的,而是她计谋以外的部分。于是借此机会,陈元康故作委屈地喊道,“骆医生,我没病!你别听她瞎说,这个女人是想夺走我的财产才这么做的!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妻子,她只是我的秘书(在此,陈元康不敢说她也是自己的情人。)!快救救我,骆医生!我真的没病!”
          陈元康的这一番话着实把周丽娜吓得不轻,整个人几乎都呆住了,额头上渗出了许多豆大的冷汗,嘴唇结结巴巴地欲言又止,语言和思绪两者完全跟不上节奏,乱成了一团。
          可就在这时,骆医生揪着的心倒稳定了下来。凭借着他对精神病患者的多年观察、诊治与研究中,他早就知道精神病患者会有什么样的临床表现。例如刚才陈元康的表现,反倒刚好和精神病的症状吻合。再加上周丽娜刚刚说他总是幻想有人要杀他,想要谋财害命之类的话,骆医生更有些怀疑了。
          骆医生心想,“莫非大名鼎鼎的陈元康真的患上了精神病不成?”
          陈元康则发现骆医生毫无反应,接着就又张大了嘴巴吼了几嗓子,以求骆医生的拯救。这一吼,反倒令骆医生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他随即从桌子上拿了一个病例本和一支笔,像往常一样,准备对病人的个人详细资料做记录。由于骆医生还处在思维的疑惑当中,所以他试探性地询问陈元康并要求陈元康本人亲自回答其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陈元康叹了口气,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我叫陈元康。”
          “性别?”
          陈元康被问得欲哭无泪,简直把自己当成了**,他不屑一顾地回答说,“我是男人!不是女人!请问医生,我这么回答你,是不是已经很详细了?!”
          骆医生说,“我问问题,你只需回答就行,多说无益,否则会被判为精神病呦。”
          陈元康突然觉得这是一次希望,只要自己正常回答问题,就可以将周丽娜的谎言彻底击败,而自己也可以全身而退。于是,陈元康便重新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换成了一副笑脸,用微笑去迎接接下来的问题。
          同时,周丽娜则显得异常紧张,她感觉天随时都有可能塌下来砸死自己。
          骆医生继续问,“请告诉我你是哪一年出生?”
          陈元康故作聪明地回答道,“1965年。”
          “你的生日是几月几日?”
          “2月30日。”陈元康回答得干脆利落。
          骆医生一边听着陈元康的回答,一边用笔在病例上做着记录。正当他即将把“0”封口接着提问下一个问题的时候,他忽然停住了,而后对那4名黑衣人吩咐道,“把他带到走廊尽头的重症监护室去!”


        IP属地:湖南4楼2019-06-25 21:49
        回复
          不错不错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6-26 07:05
          回复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06-26 07:05
            回复
              第三章 四人夜话之“血字”
              随后,这4名黑衣人携同陈元康在周丽娜的目光下将其带到了30层的重症监护室。得知自己已经被宣判了“死刑”,陈元康叹出了最后一口气,伤心之情溢于言表,他觉得这个上帝不爱他。
                而周丽娜恰好与之相反,她傲慢、得意、幸灾乐祸的情感就像决堤的洪流一发不可收拾,她肯定上帝是站在她这边的。
                在此,最后一位必须被谈到的则是骆医生。他的思绪仍旧停留在刚才的宣判中,他之所以如此纠结,乃是因为他根本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确定陈元康就是精神病患者,倘若出现误判,恐怕自己不单单会丢了工作,甚至还会在陈元康的势力范围内吃不了、兜着走。陈元康是何等人物,他是知道的。所以,思量再三,他决定将错就错,姑且先把陈元康留在这里,日后复查的机会多的是,毕竟,那个女人也不是好惹的。如果有朝一日,发现是自己的判断失误的话,自己大可将所有的过错推脱到他妻子的身上,反正,人是她带来的,协议也是她本人事先签好的,并且就陈元康患有精神病这一点也是她亲口说的。自己最后也只是在名气、声望上会有所损失,而真正承担此后果的乃是那个自称是陈元康妻子的人。
                周丽娜盯着这间重症监护室,傲慢地问站在一旁的骆医生,“这扇门,平时都是这样开着的吗?”
                骆医生连忙回答道,“不,这扇门平时都是锁着的。由于今天是星期天,我们医院把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天定为‘自由日’,也就是还精神病患者自由的日子,所以门就这么开着了。您放心,由于这里是30层的重症监护室,在这扇门的后面还内藏一道电脑控制的自动门,您的先生住在这里治疗绝对安全,这两扇门可是连蚊子都钻不进去的。”
                周丽娜在听到这番话后显得欣喜若狂,“真的吗?那太好了!”继而,她得意地对陈元康说,“你要好好在这里养病,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到处乱跑喽,届时,我会来接你的。”她装模做样地对陈元康说着这些话,反倒令陈元康更加恶心眼前这个女人。
                陈元康两眼转动了几下,瞬时来了个顺水推舟,对周丽娜说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在这里好好养病,并且配合治疗的,我保证绝不到处乱跑。”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发火动怒只会更加证明自己是个精神病。所以,陈元康也耍起了小聪明。
                周丽娜突然觉得陈元康不太对劲,她迟疑了一下,接着又自我安慰性地笑了。她把头伸到了陈元康的肩膀上,红唇贴着陈元康的耳朵,轻声细语地对陈元康说,“哼哼,那你就独自一人在这间屋子里好好享受吧,不知正常人在使用了治疗精神病的药物后会怎样?你是不是也很想知道呢,亲爱的?”
                在女人充满调侃的笑声中,陈元康被如实地禁闭在了这间重症监护室内。那笑声仿佛预示着撒旦的来临,随着笑声逐渐远去,陈元康感觉自己的灵魂就要被这披着人皮的恶魔一同掳掠去。他感觉自己的内心好冷,几乎是冰冷。他就这样呆呆地站在这两扇门的门口,透过门上以供探视的玻璃,走廊内空无一人。
                蓦然,他想哭。可就在这时,灯却灭了,时间已是午夜十二点钟。房间内一片漆黑,空荡荡的、了无生气。由于是精神病患的重症监护室,考虑到安全问题,这里面并没有设置窗户之类的高尚饰品,唯一有的就是这扇门,而且还是双道两扇门。仅有的光源,也是走廊内逃生应急灯所散发出的诡异的绿光,那有限的光亮根本不足以照进屋内。
                陈元康忽然感觉这间屋子很恐怖,他似乎看到了无数的亡灵在这间屋子里飘荡。他不敢想象究竟有多少像自己一样无辜的“精神病患者”被禁闭在此,让时间慢慢侵蚀自己的肉体、灵魂,最后乃至生命。
                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陈元康独自一人在这间屋子里的缘故。他认为,自己现在的孤独、恐惧全部来源于周丽娜,那个女人就是魔鬼!
                然而,在这片死寂的黑暗中,陈元康的孤独竟被一个莫名的声音打断了。
                “老兄,既来之、则安之,何必这么恐慌呢?”黑暗中突然冒出了一句话,并且听起来像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其岁数大概和陈元康差不多。
                “谁?是谁?你到底是谁?”那句话非但没有起到安稳人心的作用,反倒令陈元康更加恐慌了。
                “不要问我们是谁,我们是同类,都是即将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一个年迈的声音从黑暗中强行钻进了陈元康的耳朵。
                “谁?你又是谁?”这下,陈元康彻底懵了,精神几近崩溃的边缘。先前还是空无一人的房间,这会儿竟突然冒出了两个人,而且从声音来判断,应该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老年人,由于老年人的声音极度沙哑,在没有看到Ta本人之前,陈元康无从判断Ta是男是女。
                诡异的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陈元康简直不敢设想,这间屋子里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人。
                可这就奇怪了?陈元康不禁思考起来,在被关进这间屋子之前,自己明明已经打量过这间屋子的布局了。将房门除外,四周只有冰冷的墙壁,屋子内陈设着一张床,而且还是医用的那种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空荡荡的,椅子也是幼稚园小孩子们坐的儿童椅;再者就是墙角处11点钟位置放有一个白色的陶瓷制的马桶和一个同样色泽与材质的洗脸池,不过就是没有看到牙刷、牙膏、漱口杯之类的用具,貌似他们认为,精神病患者只需洗洗脸就已经足够了;最后,把上述的实物全部都排除在外,这里就只剩下陈元康自己(不知空气算不算)。
                当然,那些仅仅只是陈元康的证据之一,而证据之二则来源于除陈元康以外的其他人。陈元康静静地回想着:周丽娜在揶揄自己时,还刻意在“独自一人”这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这就说明,在她的视野里,这间屋子确实空无一人。同时,骆医生也强调了,这两扇门的安全性可谓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从这一点来看,既然连如此微小的蚊子都难以飞进去,何况硕大的人类呢?更不可能“飞”进去了。
                而证据之三,则是从常理的角度来考虑的。这里既然是精神病院,并且还是30层的重症监护室,那就更不可能让多个精神病人呆在同一间屋子内。这不单单是出于安全性的考虑,更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
                想到这儿,陈元康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颤抖的嗓音不成曲调地对着黑暗问道,“你、你们究竟是人?是鬼?”
                “这家伙听不懂人话,我刚才都已经给他说了,不要问我们是谁,他竟然还问?”老年人扯着哑腔对那个中年人说道。
                中年人回应说,“他既然听不懂人话,那咱就跟他说‘鬼话’。”
                “嘿嘿,这个主意不错,真有你的!”老人夸赞道。
                “哪里、哪里,您过奖了。”中年人笑着说。
                而后,他俩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阿谀奉承得没完没了,完全把陈元康给忽略了。黑暗中,陈元康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像是在看一场没有画面的电影,而且还是“恐怖电影”。
                “喂!喂喂!你俩说完了没有?”陈元康听得不耐烦了,他平生最无法忍受的就是那些吹牛拍马、随声附和、趋炎附势的小人物。当然,他之所以会有如此想法,乃是因为他本就是大人物。
                继陈元康这句话之后,那二人的声音竟突然间消失了,眼前仍旧一片漆黑,四下里听不到一点动静。
                “你、你们在什么地方?”陈元康怯懦地询问着,“回答我!”
                ……(时间静默了5分钟)……
                “我说了,我们和你是同类,既然是同类,我们不和你一起呆在这里,还能去哪?”老人猛地回应道,陈元康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陈元康畏畏缩缩地问,“你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他果真有精神病。”中年人开口说道。
                紧接着,老人语气肯定地回应说,“而且,病得还不轻。”
                陈元康听二人又要扯开话题,打算再次忽略自己的样子,于是,就对那二人说道,“你俩有没有把我当人看?”
                “你当然是人,我们一直都把你当人看,但却是‘精神病人’。”老人略带讽刺的言辞继续说,“每一个患有精神病的人都说自己没病,然而在旁人看来,他确实有病,只是他自己看不到罢了。这就像我们身上所存有的缺点一样,我们总能看到别人的缺点,却永远看不到自身的缺点。换句话说,你现在的症状,只有身为旁人的我们能够看见,而你自己却看不见。”
                老人的话说完了,陈元康不禁心想:这老头儿是不是有病?我怎么可能会有病?我看他才患有精神病,满嘴胡言乱语。
                陈元康又问,“那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中年男人回应说,“你是想听人话?还是想听鬼话?”
                听到对方这么问,而且还是个怪异的选择题。陈元康大致判断,估计这个中年男人也患有严重的精神病。他犹豫了一会儿,回复说,“那就先从‘人话’开始说吧。”
                “人话是:我们是同类,关于这一点,已经强调了不止一遍了。既然是同类,我们理所应当在这里。”男人心平气和地解释说。
                “而鬼话,哼哼。”他的语气突然转冷,话语间流露着淡淡的忧伤,“还要从那些‘血字’说起。”


              IP属地:湖南7楼2019-07-01 01:13
              回复
                顶一下


                9楼2019-07-01 01:42
                回复
                  顶一下


                  IP属地:陕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9-07-03 18:33
                  回复
                    求更新


                    IP属地:陕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9-07-03 18:56
                    回复
                      第四章 血字1:Vampire
                      这个世界上,德古拉真的存在吗?
                        带着这个疑问,请耐心地听完我的那段“血泪史”。
                        我曾是个富商,一直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钱在我眼中,它既是上帝,同时也是我的附属品。在这段理念当中,我事后才发现其中的罪恶究竟有多深。
                        记得1991年,那一年是一个不平凡之年。世界动荡不安,连同每一个活着的人,都注定被卷入其中,那年我正值26岁,当时,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与此同时,1月17日,美国发起“沙漠风暴”,入侵伊拉克,海湾战争爆发;
                        6月27日,南斯拉夫内战爆发;
                        7月1日,华沙条约组织在布拉格正式解散;
                        9月22日,扎伊尔陷入全国动荡;
                        12月25日,苏联解体。
                        在这些时间的夹缝中,我个人的悲剧,也在悄无声息地孕育中。那天,一个朋友邀请我去一家有名的酒楼“赏花”,这在当时还留有青楼之称。
                        我自知自己家中已有贤妻、还有孩子,可那天,我还是执迷不悟地背着她和和朋友一同进了那种地方。也就是在那天深夜,我犯下了这一生中难以拭去的败笔。
                        我恋爱了。当晚,我仿佛看到了久违的“春天”,如花似玉的她,裸露着肌肤,娇羞地坐在我面前。我知道,我已经被她深深地吸引住了,而且是彻底地被征服。我无法抑制当时的冲动,因为我太爱她了,在我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已经爱上她了。
                        诚然,也正是从那一天起,我才终于感受到“钱”的魅力,我才终于知道,这个一度被我当作附属品的“上帝”是何等的伟大,它无所不能。
                        然而,几天之后,我妻子竟然知道了,她知道那天夜里我都做了些什么,她更探明了我当天是跟谁一块儿去的。
                        身为“罪人”的我,为掩盖真相,便故意装作不知道,整整沉默了一周的时间。可她,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女人,当着我的面揭露了这一切。她辱骂我,并且呵斥我要我和我的那个朋友断绝关系,并要我在她眼前骂那个青楼女子是**。
                        当然,我并没有照她所说的去做。我选择了疏远她,时常跑去找那个青楼女子。这一切在她眼中,就像拍下的照片,被永久地保存在了内心最痛恨的深处。
                        我由于无法忍受她的嫉妒与怒火,也选择了与之相抗的极端做法。在疏远她的前提下,我甚至不想看见她,整天夜不归宿,拿金钱寻到了一个又一个的美人。
                        在外边既买房、又买车,同时还养了N多个女人以及N多个“陈”姓的后人。
                        我曾一度因太过有钱而苦恼,那些毫无价值的纸从来没有让我真正开心过一天。可如今,我拿着它似乎感觉到了一种伟大,有太多太多的人都想和我在一起,仿佛在我眼前呈现出了一幅绝美的风景,等着我用这些钞票去将其玷污、毁灭,且以君王的姿态。
                        按一年四季,必逢一季之春来算。我身边的女人还是屈指可数的。我记得,在第24个女人的要求下,我答应了她,带她回家(是回我家,我真正的家。),并且写下休书,册封她为正房。那时,我已是50岁。
                        家中女佣们都谣言说“娜娜”是狐狸精变得,为此,我还大发雷霆地训斥了她们一翻。
                        我问管家,“太太呢?是不是在屋里?快把门给我打开。”
                        管家沮丧着脸,晦涩地说,“老爷,夫人她……”
                        “她、她怎么了?”我当时看到管家那副表情,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管家艰难地继续说道,“夫人近日变得有些古怪。”
                        听到他这句话,我不知是该安心,还是该紧张地严肃起来。我先是放松地舒了口气,接着追问道,“此话怎讲?”
                        管家解释说,“夫人最近总喜欢夜不归宿,白天却在房内睡大觉。有天我问她‘怎么了’?她却告诉我说‘她不喜欢阳光’。平时,对于那些她最钟爱的银制餐具,她竟然说‘把它们全部给我扔掉’!这个和她早年说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完全相悖。而且仆人们只要在食物中稍加大蒜这种调味料,她就会连同盘子一起摔掉,并且命令‘厨房内不许放大蒜’!因此,我们就把大蒜全都藏在了仓库里。”
                        “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不禁纳闷起来。
                        一旁的娜娜脸色苍白,惶恐不安地说,“这不就像布莱姆·斯托克写的那本小说《德拉库拉》中的男主角一样么?”
                        被她这么一说,我忽然间也有同感,“你说的是‘Vampire’,那个号称穿刺王弗拉德的恶魔--德古拉伯爵。”


                      IP属地:湖南13楼2019-07-09 18:08
                      回复
                        第五章 血字2:刺刑
                        “没错,女仆们都传言夫人变成了‘吸血鬼’。只喜欢夜间行动,白天只能休息。甚至有些经常给夫人送餐的女仆竟然声称,就连夫人的脸色都变成了吸血鬼的样子,像夜间迎风飞舞的白雪,再加上唇角的那一抹鲜红,光是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管家一本正经地说,“而且,自从老爷您走了以后,夫人她整个人都变了,有次我去她房间打算汇报这一年的支出时,她竟然完全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嘴里只是不断地重复着同样的话‘杀光她们!杀光她们!杀光她们!’。”
                          “竟有这种事?难道她是想要……?不会吧……”
                          一旁的娜娜忍不住了,撒娇似的说道,“这一定是你和她事先串通好,在我面前演的苦肉计!苦肉计!”她一头栽进了我的怀中,哭哭啼啼地继续说,“今晚,你一定要当着我的面,把休书写给她看!不然,我现在就走!”
                          我看她哭得楚楚动人,着实令我心动。于是,我禁不住地安慰道,“好、好、好,我写,我写,我这就去写休书给她,而且是当着你的面!这总该行了吧?我的小甜心儿。”
                          那一刻,她笑了。在我的潜意识中,似觉只要她笑了,我就心里暖洋洋的,仿佛一切事物在我眼中都是空虚,除了她。哪怕我深处南极,只要有她在我身边,我就必不被冰封。
                          于是,我命令管家,“我才不管她是不是变成了吸血鬼,还不快把门给我打开?!”
                          管家一脸为难地说道,“可夫人她说,她不想见任何人。”
                          我便喝斥道,“什么不想见任何人?从现在起,她已经不再是你们的夫人了。今后,你们的夫人是她!”我用手指着娜娜,故意抬高了声音说。
                          “可是……”管家还在犹豫。
                          而后,我迫不及待地一股脑撞开了管家,果断地推开了她的房门,竟发现她根本不在屋内。
                          “她人去哪了?”我问管家。
                          管家对我摇了摇头,说道,“夫人最近晚上隔三差五都不在屋内,我们曾试图进她房间,但夫人总对我们说‘不想见任何人’。而且,有女佣说夫人在进入房间后,就从没有出来过,哪怕是上厕所都没见到过。因为此事太过蹊跷,就有女佣打着送夜宵的幌子,大胆地闯了进去,然而里面的状况就和老爷您现在看到的一样。直到白天,屋内才会惊现夫人睡着的影子。”
                          “所以你们就怀疑她变成了吸血鬼,喜欢夜不归宿,白天睡觉。”我端起下巴沉思起来,“照这种情形来看,还真有点德古拉的味道。”
                          这时,娜娜在一旁神情恍惚地自言自语道,“Dracula,这个名字最早出现在1897年布莱姆·斯托克的小说《德拉库拉》中。德古拉一生骁勇善战,在位期间一直与入侵的奥斯曼帝国土耳其军队英勇作战。他曾两次大败敌军,最后战死疆场。德古拉战功卓著,在罗马尼亚人眼中他是一位为抵御外敌的民族英雄。”
                          “呵呵,娜娜,你在自言自语说什么呢?”我不自然地笑了笑,问她,“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可她却视我为空气,继续我行我素地说,“但德古拉性格异常残暴,每每抓获俘虏,都要施以刺刑,因此得到了‘穿刺王弗拉德’的恶名。正因为德古拉的残暴,他最终和传说中的吸血鬼融为一体。”她最后补充道,“可怕的是,这个人物并非作者凭空想象出来的。”
                          “呵呵,德古拉之事就先暂且告离段落,关于那张休书还写不写了?”我恳求着问她。
                          “写!当然要写!”她态度坚决,“此时不写,何时写?写完就放在她的桌子上,而且要放在足够显眼的位置,我们今晚就睡在这儿!”
                          管家慌忙阻挠说,“不行啊,夫人她……”
                          “什么不行?!”我打断管家说,“连我也不行吗?!别忘了,这里可是我家!房子是我花钱买的!我想住哪就住哪!”
                          “这……?”管家愣在了那里,没敢再说什么。
                          随后,我和娜娜就如她所愿,心满意足地住进了我妻子的房间里。这一夜,睡得真香,一觉睡到了天亮。直到鸡鸣后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她就像蝙蝠似的,仿若刚从屋外奔波回来,静静地落在了窗边。
                          她面色苍白,嘴角微微上扬,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睛透露着丝丝寒气。映着微凉的晨曦,我清楚地看到了那张杀意满满的面庞。
                          是她!她回来复仇了!
                          娜娜一声惨叫昏了过去,刚好倒在了我的胸膛。我颤抖的双手死死地拉拢着被子,艰难地掩盖着内心的恐慌。
                          “你、你来干什么?”
                          她冷冷地回答说,“我来,是为了找你啊!”
                          “我、我……”突然,我脖颈处像是有东西在搪塞着,咿呀半语,连一句完整的话也无法道清。
                          “你什么也不用了说了,休书都已经在那儿放着了,我来找你,是为了要和你道别的。”说着,她便走到桌子旁,拿起那张休书一下子撕得粉碎。而后,携着对我的诸多怨恨,连同那些撕碎的纸,一并带向了远方。至于那个地方究竟有多远,我不知道,但必定会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圣洁之地。
                          她走之后,娜娜忽然又坐了起来,单手抚摸着我僵持许久的脸,笑着说道,“哈哈,看把你吓得!气她的感觉真是太过瘾了!谁叫她来跟我抢男人?!你说是吧?亲爱的。”
                          她卖萌的表情着实令我忍俊不禁,我知道,在这种肃穆的氛围下,本不该欢笑的时候,我竟再次被她折服了。
                          或许,娜娜在旁人眼中会是一个坏女人,但在当时的我眼中,她就是我梦境中的天使,感染了我那颗年老体迈、尘封已久的心。
                          不幸的是,当天下午便传来了噩耗。两名警察找到了我家里,声称这栋房子内发生了一宗命案。我气急败坏地问警察是谁报的案?警察仅是语塞道,“我们只知道报案人是个不愿透漏姓名的女人。”
                          “女人?!”我恐慌地惊叫起来。
                          警察们看我脸色有些古怪,质问道,“这栋房子内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在住吗?”
                          “奥,不!还有那些仆人,不过他们仅仅只是身在屋檐下而已。”我知道在警察面前不敢说谎,也不能说谎,于是我补充道,“娜娜也和我住在一起,我俩睡同一个房间。”
                          “她是你的……?”警察继续盘问。
                          “嘿嘿,实不相瞒,二位警察先生。”我诡笑着对那两名警察说,“她是我的情人,我妻子早已经不住在这间屋子里了,而她本人也就此下落不明了。”
                          我装模作样地失声痛哭起来,警察却在这时对我说,“关于您夫人失踪之事,您大可不必担心,我们今天早晨刚好在警察局门口发现了她,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当我听到那女人并未跑远,而且还去了警察局,此时此刻,我更加火大了,胸中的烈火几乎欲要直冲云霄,将所有令我不顺心的事物通通焚烧殆尽。
                          “只不过,您夫人好像已经疯了,在经专业的医生确诊后,竟得到了一个惊人的结论:早在几十年前,她就已经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病。身为她丈夫的您,难道就一直没有发现吗?”
                          “几十年前就已经患上了?不!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警察先生,会不会是你们搞错了?或许您发现的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我夫人呢?”其实,我已经24年没回过家了。
                          “你是在怀疑我们警方的判断能力吗?我们是不会搞错的。”
                          “这么说,报案人就是我夫人喽?”
                          “不,报案人并不是她。因为,在我们发现她之前,就已经有人报案了,并且对方形容得就仿佛她亲眼目睹了案发现场似的。况且,对于一个患有严重精神病的患者,又怎么可能会将语言组织得如此完美呢?”
                          我埋头沉思了会儿,小声问道,“那么,那个报案人具体报的是什么案?”
                          “对方宣称,这栋房子内有人被谋杀了,而且凶手的杀人方式极度变态。”
                          “什么?!有人被杀?!”听到警察这么说,我更是生气了,“那人一定是在报假案!警察先生,请您务必要相信我!昨晚我只和娜娜在这栋房子里住了一夜而已,这一夜之间,怎么可能会有人被杀呢?何况,我并没有听见有谁被杀的惨叫声啊!”
                          那两名警察相互对视了下,窃窃私语了几句。随后,对堵在门口的我说道,“能否让我们进屋内看看?”
                          “没问题!这个当然可以!”我如释重负地说道。
                          之后,警察便在屋内彻彻底底地搜寻了一翻,认真的表情连只蚂蚁也不舍得放过。接着,他们就来到了我和娜娜昨晚一起睡觉的那间屋子,当然,那也是我很早以前和我妻子一起睡觉的屋子。
                          “娜娜她人呢?”警察再次质问道。
                          “在屋里啊?”我对警察的这种问题表示很不理解。
                          “这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人。”其中一名警察语气傲慢地对我说道。
                          “怎么会?”我满怀疑惑地走进屋内,发现屋子里确实没有人,娜娜去哪了?于是,我在屋子里大呼她的名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屋子里没有人回答我。
                          这时,一名警察对我说,“不好意思,请您跟我去警察局走一趟吧。”
                          “什么?!”我一时不敢相信我所听到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就在我靠着窗边捉摸不定的时候,透过身后的这层玻璃,我眼角的余光隐隐约约地看到了她。由于不确定因素太过,我立刻将身子反转过来,面对那扇玻璃窗,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窗外的后花园,竟看到了令我这一生都难以释怀的恐怖的一幕。
                          娜娜她已经死了。从她的臀部插入了一根长长的木棍然后一直穿过整个身体从嘴巴出来,再将木棍高高倒立而起,让她慢慢地在折磨与痛苦中死去。


                        IP属地:湖南14楼2019-07-15 18:15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