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端]经而不过
by零
一直到多年以后，那曾经一起漫步的河边依然柳蔓摇曳，笑语欢声，花瓣散落间恍如昨日，却早已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喝了一口桌子上早已凉透的菊花茶，苦味顺着舌尖蔓延，微皱着眉，八重雪很用力的攥紧手中的青瓷杯，望着远处河边的热闹景象，不肯移开眼。
现在的结局是从未料想到的，就像高飞的鸿雁，翅下的景色它不会流连，生死相离，天人永隔，这样词语对于清高骄傲的八重雪来说也完全没有任何意义，那么，现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感觉……很想念你……
八重雪自信做过的事情绝对不后悔，到如今也只能每年这天揪着这句“不后悔”来扫墓，顺便将那些后悔全部推给那个躺在墓中永远没办法起身向自己抱怨一句的红发少年。
从某个角度来说，八重雪是恨端华的，他恨他不肯在多一点的耐心，再多一点的希望，轻易的放弃，但同时也清楚的知道，端华其实已经付出很多，暗示很多，极限之后，端华也从未抱怨什么，即使是在正式和司马承桢住在一起后，依然对自己言听计从。
那年冬末端华得了很严重的伤寒，反反复复，从未好过。要说真正的病因，大夫说是心病还需新药医。司马承桢听完一句话也没说，打赏了那位大夫，叫管家送了探病的众人出了府。
路上安碧城慢慢走近八重雪，用仅仅两个人能够听清的声音说，
“或许端华更想这样也说不定……”

八重雪不会忘记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感觉，自己当时是真的想要转身回去，拉着端华的手说爱他，但是八重雪没有这样做，或者可以说他不敢，他不敢给端华这样的承诺，搭进这样漫长的一生只为了一个虚无飘渺的“爱”字，八重雪认为不值得。
让八重雪记忆最深刻的还是后来几次随众人一起去探病，二三月份天气依然很冷，每次去都觉得司马承桢似乎更颓废了，想必是为了端华。相比较之下端华的情况是越来越乐观，已经可以走到院子里和大家一起晒太阳聊天了。
竟然会相信真的有奇迹……会这么轻易上了你的当。
结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除了司马承桢，所有人都相信了端华的谎话，司马承桢不会说，所以端华自己宣布了真相，引起了一大堆的不满，他也一个人收起来。
急讯传来时，八重雪正在金吾卫办公，随后就和橘他们一起到了司马承桢的府邸，正赶上端华的最后一面……
房间里，司马承桢静静的搂着端华，经过树枝剪裁后的阳光射进屋里，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斑驳的碎影，看向众人的眼神没有一点神采，沙哑的声音宣布了让人无奈的最后结果。
“他……走了……他让我转告……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八重雪一直不懂，不懂端华，不懂自己，可是那一刻似乎一切都明朗起来，却是那样的后知后觉。望着端华淡笑的脸，心里说不出的酸楚，逐渐发酵，最终化作一壶陈酿，辛辣的让他想落泪。
但是他没有哭，端华不希望他哭，他是这样说服自己的，但是层层借口之下只能让他更清楚，他没有端华爱的那样深，换句话来说就是他不值得端华来爱。这个结论让他很震惊，不知道是因为这个结论还是因为他居然想要端华的爱。但不论是因为什么，都已经没有了。
但其实更让他气愤的是司马承桢的态度，短短时日便又恢复了往日的惊天动地，每日流连在美女的裙边，四处留情，却最无情。似是感情失落后的重新振作，却不过是痛失爱人自暴自弃的假象。在感情上，即使是他，也不过如此。
李琅琊在回去的第二日开始发高烧，找来众多御医和术士都没有效果。正在众人头痛的时候却突然的好转了，让人不得不生疑。在场的万安公主也只能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往日里待人温和，举止儒雅的弟弟蜷缩在床角轻轻的抽泣，嘴里还喃喃着端华的名字，直到疲倦了才肯缓缓入睡。
就连总是笑声连连的赫连燕燕也哭到嗓子都哑了，就连一遇到美女就开始满眼红心的沈熊猫也关在屋子里几日没有出门，就连喜欢唠叨的韦七也难得的沉默了几日……
端华的人缘还真是好的不得了啊……

暗暗叹了口气，收起心中的酸涩，其实八重雪是爱端华的，只是了解的晚了一些，本是以为时间的问题只是关乎早晚，却忽略的生死这把镰刀可以斩断一切，包括爱情。
而端华也不一定是完美的爱，和司马承桢在一起却依然不忘八重雪，爱和内疚可以说是一半一半吧，也许内疚更多一些。直到最后那句“对不起”，是对司马承桢，也是对八重雪，滴滴泪水倒映的许是那早已化作青灰的玲珑心，自此诀别。
“在想他么？”
温暖的感觉在脸上，玉石的光滑触感让八重雪很舒服的接过递来的杯子继续贴在脸上。睁着墨色的眼睛看着司马承桢缓缓做到身边的椅子上。
“想起那时的事情而已。”
司马承桢忽然苦笑了一下，看着八重雪的眼神有些许的无奈，但更多的是悲伤。八重雪没有出声，他清楚端华之于司马承桢的意义，但也了解自己的若即若离伤害的是两个人，所以到如今司马承桢的自我堕落，他没有资格评论什么。
“我总算多少了解端华的感觉了，你这样掩饰，在端华看来就好像是你爱上了他，却希望没有爱上他一样。”
“怎么选在今天来看他？”
八重雪及时的打断这个话题，他承认自己在逃避，司马承桢说的对，他不了解端华，但是端华希望他可以了解，却在失望中渐渐的被司马承桢了解。八重雪不懂自己和端华到底是怎么了，可是骄傲如他，始终认为自己没错，端华也没错，爱情更没错，只是出现了小小的误差。也正是因为这样到了事发两年以后才能这样正常的看着司马承桢痛苦，而无动于衷。
“端华的生日是今天。”
这次要轮到八重雪苦笑了，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选出今天来扫墓，应该说是缘分么？还是上天的怜悯？他相信是后者。说什么缘分，其实不过是在街道的中央擦肩而过而已，说什么爱情，也无非是因为摩擦而抬眼对望了一眼而已，至于其中的在意，好奇，眷恋统统只是相遇带来的附属品而已，到最后还是没有意义。
在常人眼里甜美如琼浆的爱情，竟然被两人演绎的如此面目全非，罢了，这一世就这样吧，无非是痛苦而已，端华留下来的，他巴不得。但到了下一世，想要他再这样轻易放手，端华估计是没有那个本事。
下一世，绝不会仅仅是经过而已，定要再那人心里涂去曾经的痕迹，用刀子重新刻上自己的名字，痛，也一起……
END

占个SF
最喜欢零大的这篇了=v=

看这篇文会觉得很无奈啊
总感觉是相爱的两个人因为躲避而不能在一起的感觉
为什么要这样呢
明明很喜欢的呀……
虽然如此，但很喜欢司马殿 喜欢端端 喜欢雪大人~
喜欢这篇文的呐~~\(≥▽≤)/~
文笔很好哦~

啊噢,被吧里的文虐了,打击了

冒泡~

吧里的人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