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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许我一个未来》作者:行行VS行行 转自: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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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BAIDU。
大叔,你就别抽了。
吞我楼够多了。。。


1楼2009-07-30 21:38回复
    3楼正文开始。


    2楼2009-07-30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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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安蓝和落落很快熟络起来。
        也是在她跟落落熟络了之后她才知道她们的相识,其实缘于落落和雪儿的一个小赌。
        那个她们相识的晚上,落落在酒吧看见独自一人的安蓝后对雪儿说,“她一定是一个les”,雪儿不信,说,“你怎么知道?”
        落落说,“我有法眼。”
        于是她们一起来跟安蓝搭讪。
        安蓝知道这一切了之后问,“你怎么知道我跟你是一类人?”
        “我有敏锐的嗅觉”,落落说完用鼻子在安蓝身边嗅嗅,“我自有识别同类的雷达系统,这是特异功能。”
        安蓝笑笑。
        落落是个很好的伙伴,豪爽开朗,坦荡磊落,倒是和她名字中的落落两字相称,是个落落大方的女孩。她们成为很谈得来的朋友。
        来到滨城之后安蓝才知道原来“她们”在这个城市是有一个圈子的,落落还不大不小算一个“帮主”,因为她工作之余还经营着一间女子会所。
        那个跟落落在一起的“典型女孩”叫雪儿,落落管雪儿叫“媳妇儿”,她说自己是一个T,雪儿就是她的老婆。
         “你有喜欢的人吗?”落落问安蓝。
        还没等安蓝回答,落落就快人快语,“呵呵,这话算是白问了,所有的T生命中都曾经有过一个让她刻骨铭心不能忘怀的女人,所以她才成了今天的T,是不是?”
        安蓝笑笑,没有回答。落落开朗爽快的性格是和她迥异的。
        她甚至不知道落落为何就断定她是T?她没有爱过任何女人,除了,是,除了她的苏卿。
        “她知道你爱她吗?”
        安蓝摇头。
        “你没有跟她说过?”
        “从没。”安蓝答。
        “那你这算什么?暗恋?单相思?”落落故意表情夸张地问。
        安蓝深深地吸一口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良久,说,“我们是好朋友,最要好的朋友。”
        “切,有这么让人揪心痛苦的‘好朋友’吗?”落落讽刺到。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揪心痛苦?”安蓝反驳。
        “这还用说吗。全世界人都可以看出你的不开心。”落落振振有词。
        安蓝无语。
        “你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吗?”落落又问。
        “嗯。”
        “暗示都没有?”
        “嗯。”
        “为什么?”
        “我怕如果说了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那也不一定。”
        “一定的”,安蓝在心里说。她的神思飘到了很远。


      4楼2009-07-30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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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被审核,BAIDU抽了。


        5楼2009-07-30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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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如果有人问起安蓝,“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苏卿的?”
            她一定会不假思索地回答,“从初中进校门的第一天开始。”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不到十二岁的女孩在进到一个新学校、在一个新学期开始的第一天就喜欢上了班上的一个同学,而且,这种喜欢持续了十多年。
            没有人会相信的。
            只有安蓝知道,这是真的。
            喜欢上一个人,是没有理由也无法解释的。
            苏卿和安蓝从初中开始同学,初中、高中都在同一间中学,而且同班。从初中一年级起她们就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是形影不离的姊妹党。当然,除了安蓝,姊妹党成员还有其他几个女孩,苏卿身边总是有好多这样的好朋友。安蓝知道,她一直只是苏卿所有好朋友中的一个,没有什么特别。
            可是苏卿在安蓝的心目中是不同的,她喜欢她。
            从高中的时候安蓝就渐渐地发现了自己对苏卿的这种“喜欢”是非同一般的“喜欢”,不是普通好朋友之间的臭味相投相互欣赏的“喜欢”,而是,她喜欢跟苏卿在一起,她想要跟苏卿一辈子都在一起。是啊,她知道她是如此的贪心,她想要跟苏卿一辈子都长相厮守地“在一起”。
            可是,她怎么可能有勇气告诉苏卿这一切?这样奢侈而不切实际的愿望,她又可以跟谁诉说?
            随着年龄的增长,安蓝越来越成了一个心事重重的人。
            她是一定不敢跟苏卿讲的,因为,她一直记得苏卿和她大学的一个很要好的朋友的“绝交”。
            高中毕业后苏卿考入外地的大学,在外省读了四年书,毕业后回到家乡工作。安蓝就在家乡读的大学,毕业后也就在家乡工作。
            那时苏卿刚刚大学毕业,回到家乡。有一个晚上她们见面,安蓝随口问起苏卿大学最要好的几个朋友的近况,当问到欧娅时,苏卿说,“我们已经没有联系了。”
            安蓝很惊诧,问,“为什么?”她一直记得苏卿曾经说过欧娅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朋友,因为欧娅是懂得她的,欧娅是可以在精神上与她对话交流的朋友。安蓝曾经为这话伤心难过过,因为,她觉得苏卿的言下之意就是自己不能跟她达成精神上的交流。可是,转念她又想,如果她告诉苏卿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苏卿一定会被吓坏的。所以,还是缄默比较安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苏卿不无遗憾地说到,“她觉得我伤害了她。”
            “伤害?”安蓝不解。
            “是,她是这么说的。”
            苏卿继续说到,“毕业的那一学期,欧娅有时候好像变了一个人,她对我时冷时热,有时候会无缘无故地说我冷落了她。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什么事情就让她觉得冷落她了,也许是快毕业那阵儿大家都因为前途未卜有点心中惶惶吧。我也没有太在意欧娅的情绪。只是奇怪她不再喜欢我跟我们寝室的其他室友或者班上的其他同学去看电影、逛街、参加舞会,每次约她,只要有其他人她就不会一起去,她说她不喜欢这么多人在一起。
            反正那段时间我觉得欧娅变得怪怪的。
            后来有一天她生病感冒了,一个人躺在寝室。我去陪她。躺在床上的她突然望着我对我说,‘卿,你亲我一下吧,你亲我一下也许我的病就会好得快一点。’
            我吓了一跳,不知道该怎么做。唯一清楚的就是我不想亲她。但是,她躺在床上,那么虚弱的样子,让人不忍心拒绝,于是,我俯下身去轻轻贴了一下她的面颊。
            心里面正有点不舒服不适应,就听到欧娅不满地说,‘我不是说的亲脸。’
            她拉着我的手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我有点不习惯,我们从来没有这样过。
            后来我拍拍她的脸庞跟她说,‘乖,你好好地躺一晚上,明天早上起来,你的感冒就好了。’说完我就走了,没有陪在她身边。
            我实在是有点怕她还纠缠着让我亲她。我真的不想跟她有任何的身体上的亲密接触。
            不知道是不是这件事情她觉得我伤害了她。”
            安蓝听得心惊,心里砰砰砰地狂跳,没有说一句话。
            苏卿早就习惯跟安蓝讲话时这丫头没有任何回应了,她依然自说自话,“后来,其实就是毕业前一个月吧,欧娅在一次校园舞会上认识了一个外校的男孩子,闪电恋爱闪电分手。相当令人奇怪的举动。有一天她跟我说,她让那个男孩子吻了她,在一个下雨的夜晚,在学校最著名的那棵大树下,她说,那个男孩的嘴唇湿漉漉的。我没有接她的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然后欧娅接着又说,‘其实我并不喜欢他’。真是莫名其妙。我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接着是兵荒马乱的忙毕业的各种事情,在那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跟欧娅几乎没有好好谈过话好好交流过。我在想等毕业之后,等工作敲定之后,尘埃落定也许我才可以静下心来。
            毕业后我给她写过邮件,她在回复的邮件中说,‘在你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还来找我……’看得我一头雾水,信中有很多很激烈的话语,不能理解。
            就这样,后来就再也没有跟她联系过。”
            苏卿在那个晚上跟安蓝说这话时表现出来的不解与无奈安蓝直到今天都一直记得。
            她知道欧娅为什么会那么做,可是她也知道,她的苏卿是永远不会明白不会懂得的。
            “总得有点行动吧”,落落把安蓝的思绪拉回来,说,“你就这么死等?她又不知道,你这里化成石头了她也不知道。你明明白白告诉她,就是死了也甘心啊。”落落着急。
            安蓝喝一口杯中的红酒,缓缓摇头,说,“我不敢。”


          6楼2009-07-30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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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许并不久,苏卿问,“蓝蓝,怎么不讲话?”
              “嗯。可能酒喝多了头有点晕。”苏卿这才发现安蓝脚步比先前更加沉重。
              她知道,安蓝今天的确是喝过量了。
              招了的士苏卿把安蓝扶回家。安蓝以前住在单位的单身宿舍,辞职之后她回到家里暂住。
              虽然自小到大从来没有离开过家乡,但是安蓝从高中时代就住校,一直都很独立。安蓝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都已成家。也许因为年龄差距大的缘故,安蓝的父母很少干涉过安蓝的生活,总觉得她还小,所以只是一味宠着她。
              苏卿用安蓝包里的钥匙打开了安家的门,然后把安蓝扶进屋里。
              已经很晚了,安蓝的父母早已睡了。
              把安蓝安顿在床上躺下之后,苏卿本来想离开。但是,看见醉得太深的安蓝辛苦又疲惫的样子,让人心疼,苏卿决定陪陪安蓝再走。她起身想去给安蓝拿张热毛巾擦擦脸。这时安蓝忽然拉着她的手,紧紧地拉着,一刻也不放开。苏卿只得坐下来,坐在安蓝的身边。
              这时苏卿才发现安蓝嘴里似乎一直在低低地咕哝地说着话,拉着苏卿手的安蓝一直在说着什么。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安蓝开始流泪,眼泪汩汩而下,满腹伤心满腹委屈的样子。
              苏卿有点惊异,不知道安蓝是不是酒喝多了胃里难受,她俯下身去贴在安蓝的耳边,轻轻地问,“蓝蓝,是不是胃里很难受?要不要喝点水?我去给你倒杯水好吗?”说着苏卿起身。
              “不,不要,我不要你走”,安蓝拉着苏卿的手说,“我不要你走,卿,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
               “蓝蓝乖呵,我不是要走,我是去给你倒水。”苏卿像哄小孩般的柔声宽慰。
              “不,不要,卿,你不要走,求你……”安蓝还是紧紧地拽着苏卿的手臂。
              “好好好,我不走,我哪里都不走”,苏卿只得放弃,坐回到安蓝身边。
              安蓝一边把苏卿的手紧紧地抱在怀里,一边还在嘤嘤自语,“卿,我不要你走,我也不想走,卿,我喜欢你,很多年了,我喜欢你……卿你不要走,我也不走,我不想走的,卿……”双目紧闭泪水不断滑落的安蓝说话声音非常轻微,似梦呓似醉语,但一字一句,苏卿分明听得清清楚楚。
              苏卿震住,恍然心惊。望着神志迷糊的安蓝,她没有再试图把手从安蓝的怀中抽出,而是腾出另一只手来轻轻为她擦拭泪水。
              “我要走了,卿,我是多么不想离开你……卿,我要走了,再不走,也许我会疯掉的,我会疯掉的,卿,真的,会疯掉的……”安蓝还在絮絮叨叨嘤嘤自语。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越来越遥远,直到什么都听不清。她还是拉着苏卿的手,在迷迷糊糊的呓语中终于沉沉睡去。
              苏卿眼见着这一切,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早已簌簌而下。
              那个夜晚苏卿一夜没有合眼,一直守在安蓝的床边。
              她关了床头的小台灯,屋里依然一片光亮。月光从窗口透进来,银辉满屋。
              借着这素洁的光辉,苏卿出神地望着这个她认识、交往了十多年的女孩,有种梦幻感。她几乎不敢确定这就是那个她认识、交往了十多年的女孩,是真的吗?为什么今晚竟然像是第一次相遇,也是第一次这样凝望。


            8楼2009-07-30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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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motss/1/181493.shtml
              有很多审核,发原文链接上来,我继续转载。
              此文已完结


              16楼2009-07-30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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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12
                苏卿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第一次觉得酷爱打麻将的老爸这么可爱。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们爷儿俩,你们就是看人家海鹏不顺眼。”苏妈妈也退出口角春风。
                  后来苏妈妈可能委婉地向汪阿姨转达了了苏卿的意思,不知道汪阿姨是不是也委婉地转达给了海鹏,总之大人们心里不再满怀期待之后,这让苏卿可以接受偶尔跟海鹏见见面,纯粹的普通朋友那种交往。
                  当然苏卿知道,其实海鹏心里还是有点骨鲠,也许,他还是怀有某种期待吧,因为他还是时不时地要约她,虽然三次中苏卿会推掉两次。
                  立春之后天气一天天热起来,没几天,这个城市的人们就纷纷换上了春装。爱美的女孩子们更是以花枝招展的多彩衣裳把城市装点得春意盎然。
                  一天,小米在市中心办事,给苏卿打电话邀她一起顺道逛商场,她说她想要买几件好看的新衣。可是那时苏卿正忙着不得空闲只得推辞。快下班的时候小米又打来电话问苏卿忙完没有,什么时候下班。
                  “就快收工了,可以按时下班。什么事?”苏卿问。
                  “苏,我们晚饭一起去吃火锅好不好?刚才我看见一家火锅城新开张,一下子就馋得不行哈喇子长流,今晚必须要吃一顿火锅,否则我今天晚上会害上相思病彻夜难眠的。我请客,你一定要陪我吃。”小米热情洋溢地说。
                  “好呀,我这里忙完就给你电话。”苏卿应下。苏卿愿意跟小米交往,不能见安蓝,跟安蓝的朋友见见面也让她兴高采烈,把这说成是爱屋及乌也未尝不可。当然,小米本身在苏卿的眼中也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女生。
                  和小米到火锅店刚刚落座,苏卿就看见海鹏和一个青年男子一起走进来。几乎同时海鹏也看见了苏卿。
                  “嗨,海鹏,你也来吃火锅?”苏卿招呼到。
                  “是,真巧。”海鹏回答。
                  “你们几个人?”苏卿问。
                  “就我们俩。”海鹏指指身边的男生。
                  “那,不如大家一起?”苏卿试探地询问。
                  “就是就是,不如大家一起吃,我们也就我们俩,来来来,拼一桌拼一桌,吃火锅就是要人多吃着才热闹才香”,小米也盛情邀请。
                  小米的大方热情一下子就打破了生疏和距离感。
                  海鹏和那男生笑着坐下。然后海鹏说,“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事也是好朋友夏苇航”,然后海鹏对着夏苇航说,“这是苏卿,我们两家是世交。这位是?——”海鹏看着小米,转过头望着苏卿问。
                  苏卿还没有回答,小米就大方地自报家门,“我叫小米。是苏卿的朋友。”
                  “我叫赵海鹏。”海鹏对小米说。
                  小米一定是信奉“世上没有陌生人,只有朋友等着你”的那种人,热情开朗,有她在场的地方一定不会冷场,席间只需她一个人说话就能够把气氛营造得热烈亲切其乐融融。
                  接近尾声的时候小米发话,说,“今天的火锅我请客哈,大家都不要跟我抢,我早就说好一定要请苏卿的”,说着她高声叫,“服务员,买单。”
                  “女士,您这桌的帐这位先生已经结了。”服务员指指夏苇航,礼貌地回答。


                17楼2009-07-30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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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开始的一段被审核。


                  18楼2009-07-30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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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夏苇航居然离席一阵去把帐结了?大家居然都没有感觉觉察呢。
                       “不行不行”,小米说,“这怎么行?这单一定得我买”,说着要拿钱包。
                      “小米,你们同意跟我们一起进餐已经是很赏光了,哪有还让女士付费的道理?你就给我们一点薄面吧。”夏苇航说。
                      小米这才不争,说,“那就谢谢了,下次我请。”
                      从火锅店出来后他们相互告辞。小米和苏卿还会同一段路。在路上,小米说,“那个男生风度不错。”
                      “谁?”苏卿不知道她指的哪一个。
                      “就是付费的那个呀。”小米说。
                      “呵呵,人家给你付了费你就说人家风度不错。”
                      “哎哎哎大小姐,拜托不要那么庸俗好不好,我说的不是他付费。当然,也包括付费,这是起码的。我说的是他居然有一种儒雅的风度,这年头这种男生很少见了。”小米还在夸他。
                      “可惜啊,那个买单人听不见。要不然,他肯定觉得这单买得实在是值得,有美人陪坐,还落得一个好名声。”苏卿打趣着说。
                      二月中旬的一天,苏卿在市图书馆碰见夏苇航。这个城市本来就不大,所以抬头碰脚都可能看到熟人。
                      “嗨,苏卿,你也来还书?”夏苇航一眼就认出了她,笑着打招呼问道。
                      “不,我来退卡。”苏卿说。
                      “哦?不借了?”夏苇航好奇。
                      “是,其实我不喜欢读借来的书。”
                      “呵,可是大家都说书非借不能读也。”


                    19楼2009-07-30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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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不久有一天,苏卿收到一个邮政快递包裹,寄自北京。发件人是夏苇航。苏卿正奇怪着,打开,是三联书店出版的陈寅恪《柳如是别传》,全套三册。装帧印刷都堪称完美,暗赭黄的封面上素洁地印着几个大字——“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那一刻苏卿不是不感动的。
                        她马上给夏苇航打电话致谢,她说,“夏苇航,我是苏卿,你寄来的书我今天收到了,真是非常感谢啊,太谢谢了。”
                        夏苇航那边闹嚷嚷的,他大声说,“哦,是吗?倒是真快,我人还在北京呢。”
                        苏卿说,“那,回来给我打电话,我们一起出去吃饭,我请客。我一定要感谢你。”
                        就这样,在那年的三月,苏卿开始了和夏苇航的约会。


                      21楼2009-07-30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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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IDU大叔喝多了吧,3段合在一起不能发,被肢解了就没事。


                        22楼2009-07-30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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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三月初的一个周末,独自一人的安蓝有点无所事事,她想着干脆出门一趟去把头发修剪一下。
                            安蓝一般一个月修一次头发。反正是短发,不需要那么复杂的“打理”,她都是在觉得头发长得好像有点遮耳盖眼有点蓬乱的“长”的时候就去美发店修修。
                            安蓝不是一个喜欢花时间修饰打扮的人。人们都说,女为悦己者容。虽然安蓝不能肯定苏卿是不是她的悦己者,她曾经还是很想为苏卿而容的,但是苏卿好像对她从来没有什么建议和要求——虽然苏卿常常会跟她们的其他朋友说你应该留长发,你应该留长直发,你穿长裙更好看,你适合典雅一点的淑女装,可是苏卿从来没有评判过安蓝的打扮。有一次一个朋友说,“那,你也说说安蓝穿什么怎么打扮更好看?”苏卿不知是半开玩笑还是认真地说,“安蓝就不用费这些心了,说实话,我们这个‘群’里还没有几个人可以像安蓝这样,安蓝天生丽质,无需装扮,自然就是美,因为她是那种‘却嫌脂粉污颜色’的美人”,“哇——”听完大家一场哄笑。安蓝记得很清楚,她当时被苏卿的话夸得满脸通红,不好意思极了。可是她的心里还是甜滋滋的,原来,原来苏卿是喜欢她的长相的。从那以后,安蓝更是一任自己的喜好,穿衣都是买自己喜欢的纯棉质地的衣衫,她选择衣饰,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穿着舒服自在。
                            一边想着往事安蓝一边朝一间美发店走去。
                            “嘀嘀,嘀嘀”,好像听见身边有按喇叭的声音,安蓝转过头去,一辆大红色的本田车在她旁边的路上慢慢地滑行。透过车窗安蓝看见一个女人的脸,安蓝正在想这张脸好熟,在什么地方见过,正思忖着。
                            “安蓝”,那女子叫道,“去哪里?”
                            是曼姐。安蓝大脑急速转动之后想到了这个名字,是曼姐。她在落落的会所里见过,而且后来一次去落落那里又见到了曼姐,她们还打了招呼聊了两句的。
                            在白天的阳光下和落落灯光魅惑的室内见到的曼姐是完全不同的,难怪安蓝没有马上认出。
                            “曼姐你好,我去修剪一下我的头发。”安蓝笑着回答。
                            “哦?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曼姐热情地说。
                            “就不麻烦曼姐了,我就随便把头发剪短一点就行了。”
                            “不麻烦的安蓝,上车好吗,这里不允许停车,交警看我这样占道会来给我填罚单的。快上车好吗?”曼姐诚恳地邀请。
                            安蓝不好再推只得上车。
                            原来曼姐带她去的是她自己的美容店。到了店里,曼姐让一个叫“欧阳”的师傅给安蓝做头发,她认真地交代欧阳要怎么怎么做,做成什么什么效果,安蓝听着觉得很夸张,“就剪短就好曼姐,不用那么复杂的”,她忍不住对曼姐说。
                            “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头发怎么能够敷衍?”曼姐还是继续跟欧阳讲着她觉得应该有的效果。
                            也许因为是老板亲自授命,欧阳做得非常认真仔细。
                            等到完工的时候,安蓝觉得镜子里的那个人已经有点不像自己了,因为欧阳把她耳边的短发稍稍卷曲,还有前额的刘海也留了一些稍稍卷曲,这样,原来安蓝直直的短发变成了有“发型”的短发,而这样的卷曲,让安蓝觉得有点不像平时的自己,到底哪里不像,她一时也说不清。
                            “嗯,不错”,曼姐一边看一边点头夸奖欧阳,说,“这样才能显出这个美丽女孩的妩媚气质。”
                            “妩媚”。就是这个词,那几缕卷发无端地竟能现出一个人的妩媚,安蓝都觉得奇怪。
                            “谢谢欧阳师傅,真是费心。谢谢曼姐。”安蓝礼貌地答谢,然后向收银台走去。
                            “安蓝,不要付钱,算你给曼姐赏光成吗?”曼姐叫住安蓝。
                            “那怎么行。钱一定要付的,已经很麻烦曼姐了。”
                            “怎么能说是麻烦?这是曼姐愿意做的事。”
                            安蓝还是坚持。曼姐给收银员递个眼色表示不再争执,说,“按会员价”。
                            付了款安蓝正准备向曼姐告辞,这时听曼姐说,“安蓝还没有来过我这里,今天是曼姐请上门的客人,来了就参观一下看看如何?”
                          


                          24楼2009-07-30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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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阳光明媚的三月,在苇航从北京出差回来后苏卿主动约他,她当然要向这个善意友好的人表达谢意,这是基本的礼貌。
                              “这么年轻的女孩,读这么高深的书,实在不可思议。”在一间中餐馆坐下来之后,苇航认真地说。
                              因为一套书而再次见面,话题自然离不开它。
                              “呵,其实我看不懂。”苏卿笑着,老老实实地说。
                              她坦然真实的表情让苇航不禁轻轻地微笑,这个女孩,真是不同一般。他用眼神表达询问,那?
                              “我真的看不懂。我也知道其实这样的书是为学者做研究而出的,根本不是我这种几乎没有什么学养的人可以领略的好书。可是,虽然看不懂心里还是非常的仰慕,就是那种‘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的仰慕”,苏卿认真地解释。
                              “呵,‘虽不能至,心向往之’,说得真好。”苇航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就像,我其实看不懂钱钟书先生的学术著作的,可是我就是想要购买想要收藏,我买下了他的所有小说还有散文集,我还买下了他的论学文选全部六册,我知道我看不懂,知道这些书不是写给我这样的读者看的,可我还是想要买下它们,是不是有点疯?”
                              苏卿讲这些的时候,苇航的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感兴趣的笑意,这鼓励苏卿继续讲,“因为内心里觉得那是一种高度,虽然是我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可还是愿意仰望,愿意向往。”苏卿看他似乎能懂得自己想讲的是什么,又接着说到。
                              苇航笑着点头,像是明白了苏卿想要表达的,他说,“有的东西有的人,我们不一定要懂它才喜欢,虽然不懂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的仰慕和向往。因为仰慕和向往本身就是喜欢的一种形式是不是?”
                              这时轮到苏卿点头赞同了。
                              “就像我们喜欢一朵花一棵树,其实我们并不懂的。但是我们知道它好,这就足够了是吗?”苇航说。
                              “可是,书和花还是不一样的,书一般都是因为懂得才会喜欢才会阅读和收藏。”苏卿笑着回答。
                              说到这里他们的话题自然地转到了其他。
                              苏卿发现苇航是那种你可以跟他交谈任何话题可以跟他交流你的思想的人,不管他赞不赞同,他都会去聆听去理解。他身上有一种沉静的气质,不聒噪,不多话,不像一般的男生喜欢夸夸其谈,喜欢表现自己。他话不多,像是一个沉默的男人,可是他的那种沉默有种宽厚的东西在里面,一种让人信任也让人放松的宽厚,所以他的沉默不给人局促感,还能感到他的真诚。
                              那是一次愉快的约会,那天他们告别的时候苏卿就知道,他们还会见面的。
                              这几乎是一定的。苏卿这样一个女孩也让苇航充满好感。他没有见过这种类型的女孩子,坦然,真实,不矫揉造作,不随意肤浅。穿着举止都非常得体,有种知性的淡雅的美。
                              三月的周末他们又约着见了两次,都是苇航打来电话。女孩子,总是要矜持一点。
                              苏卿也愿意跟苇航这样的男生交往,因为她慢慢发现苇航有很多的优点,不抽烟,有很好的酒量可是也不怎么喝酒。衣衫整洁,手指、衣领、袖口、皮鞋都总是保持干净。呵,这是一个很注重自己形象的男生,可是他的形象不是青春时髦的那种,也不是扮帅显酷的那种,而是,儒雅。苏卿想起了小米对他的评价。是,苇航是一个儒雅的风度很好的男生。


                            26楼2009-07-30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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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四月中旬再次见面时苏卿把洗干净折叠整齐的手帕还给苇航,说,“谢谢。这个年代,用手帕的男生很稀少了呢。”
                                苇航笑着接过,说,“你可以把我看做一个很老派的人。”
                                苏卿笑笑不语。
                                “五一节有什么安排吗?”苇航问苏卿。
                                “还没有想好”,苏卿一边搅拌着手中的咖啡一边回答。她不知道安蓝在这个五一节会不会回家。是,她还是想要再等她一个节日。春节没有见上面,这个五一节似乎更显出了见面与不见面的重要。她想要知道安蓝会不会回来,想要知道安蓝过得好不好,太想知道。
                                “我准备约朋友一起到四川甘孜州去玩玩,有兴趣一起吗?”苇航说。
                                “嗯?”苏卿抬头,她没有听清苇航刚才讲的什么。
                                苇航又重复一次。
                                “哦?听说那是个不错的地方,被称作‘天堂的橱窗’,很值得一游。”苏卿浅浅一笑,答道。
                                “那?一起?”苇航望着她,眼睛里有明显的期待。
                                “真的是很诱人的,但是,我暂时还说不准。”苏卿还是没有应下,她得等安蓝那边的确切消息。
                                “那?定了给我打电话?”
                                “好的。”
                                那天苏卿的话很少,不知道为什么,她始终有点走神。安蓝这个五一节会不会回家这件事让她有点神思恍惚。左思右想,心神不宁。
                                其实安蓝去到滨城后跟苏卿每周最少都会通一次电话,这是苏卿要求的,因为苏卿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异乡。
                                除此之外她们没有邮件也少有短信,安蓝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干脆选择不说。
                                而苏卿,她发过邮件,多数安蓝都没有回复,回复时也是寥寥几个字,不见情绪,更看不出心情。苏卿曾经天天发短信,可是收到的大多就是一个字或者两个字回复,也就罢了。那个夜晚之后苏卿发现自己变得不知道该如何跟安蓝相处。再说,安蓝又在千里之外的异地,离她是那么的远。
                                其实每周的电话接通之后基本上都是苏卿说安蓝听。苏卿在电话中事无巨细地说着自己的生活,大事小情。安蓝偶尔哦一声算是回答,惜字如金。
                                每次跟安蓝通电话,苏卿都会心微微地有些疼。她是那么地牵挂安蓝,可是她不知道又可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她觉得安蓝离她越来越远了,也许,这就是安蓝想要的?
                                所以她根本无法确定安蓝会不会在这个五一节回家。安蓝最初离开时那种切切的思念和牵挂是不是会随着时空的阻隔渐渐地变得越来越稀薄了呢?如果,安蓝在这个五一节都还是不回家,那么,这种思念会不会更加的稀薄以至飘散全无?而这,是不是就是安蓝想要的那个结果?就是安蓝选择离开的原因?
                                从咖啡店出来,他们站在路口等红绿灯。绿灯亮起时,苏卿还在路口发神地想着什么,茫然没有动。
                                这时苇航很自然地伸出手去牵苏卿的手,苏卿一下子就“警醒”地感觉到了,看到了闪烁的绿灯,她条件反射地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避开了苇航的手,然后,觉得好像不太好,不禁回过头对苇航抱歉地笑笑。
                                看见苏卿笑苇航也宽和地笑笑,说,“过街一定要快一点呵,现在的司机师傅们开车很急躁的。”
                                苏卿笑笑算是应答。
                                是,她不想让苇航牵她的手。她暂时,还不想跟他有任何身体的接触。
                                过马路时要来牵她的手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安蓝。从初中的时候开始,安蓝每次和苏卿一起过马路时都会来牵着苏卿的手,开始是像一个小孩子牵大人的手一般依恋和依赖,而后来,苏卿越来越觉得这种牵手有了另外的含义,更像是一种呵护和照顾。她任由着安蓝的这个习惯。并且,过了路口安蓝也不会就此把手松开,还是继续跟苏卿手牵着手前行。是,安蓝是不同的,安蓝有权利这样。想想,一个女孩从十二岁起就喜欢就习惯牵着你的手走路,十多年了,这习惯一定早也就成了你自己的一种习惯了吧,你怎么可能拒绝?
                                过了路口,她和苇航并肩在人行道上走着,慢慢地向苏卿家的方向走去。苏卿发现苇航每一次跟她走在街道的时候都有意让她走在街道的内侧,而他自己总是走在外侧。这真的是一个细心的人。苏卿心里暗暗想着。
                                可是,她还没有准备好。
                                她在等着已经快半年没有见面的安蓝回家,她放不下这个女孩,也许本来哪怕只是作为一个好朋友她都放不下,更何况,她居然知道了,老天居然让她知道了这个女孩是喜欢她的,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傻孩子居然喜欢上了她?让她如何放心得下?
                                五一节前一周的某天,安蓝打电话跟苏卿说她在五一节会回家。一听到安蓝说完这句话,苏卿就感到自己的心脏大力地跳了一下,电话里安蓝的声音是那么的开心,苏卿觉得自己的心也突然有种雀跃的欢欣。
                                放下电话她马上拨通的苇航的手机,“苇航,五一节我就不参加你组团的甘孜州旅游了,我有其他的安排。你自己玩好啊”,苏卿语气轻快愉悦,“哦……那成……那……我们回见……”,太开心的她当然听不出苇航声音里明显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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