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军情会又开到后半夜。
梁丹捧着个灰陶大碗,蹲在城墙边上一边扒从伙房里头拿来早已冷掉的饭,一边同我说,一个月了。我刚爬到草墩子上下来,忙着远眺河对岸西夏的烽火台今天又点了几盏灯,得闲撇他一眼说什么玩意儿一个月了,出河东吃一个月沙子了,现在你发现放饭碗里没半条青菜了,晚了。
他愣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才发现饭碗里真的没有青菜——连虫蛀的那种蔫儿菜干也都没有,然后很艰难地想起他刚想要说的话。
“遭了,怎么把这茬儿忘了。”
我俩急匆匆冲回石相公帐里,谁知道闯了个空门,心下只又骂自己糊涂,石重山肯定是又偷偷跑过主帐去,这会儿铁定已经睡了,只好折返我那帐里,让梁丹去找石弃舒,翻着桌上有鸡毛没鸡毛,打开了或者刚送上来的信件。
正翻着一封秦字当头,人打外间来了,挥手免过其礼,入座并询。
“咳......石指挥,本王有一问欲知,从临泾去向秦州,骑步x共千人,当需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