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We are at a distance from malice, but within reach(我们与恶意的距离,不过触手可及)
阎鹤祥和张九龄抄起电脑,越过层层的防火墙侵入了监控系统。无所不在的天网对于人们正常生活其实并没有多少影响,但是却能让潜在的罪恶露出蛛丝马迹。杨九郎和王九龙开始利重塑唐欣失踪前的行动和生活路径。
前去调查唐欣社会关系的孟鹤堂、周九良很快发来了反馈,这一串数据却让郭麒麟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大林?”张云雷正企图分析唐欣母亲刘青青的各项社会记录,看见郭麒麟似乎端着平板有些怔忡,下意思地问。
“小舅舅,你看这里。这是孟哥发回来的信息,标红的部分是九良筛选过觉得有问题的地方。”郭麒麟拎着一个抱枕蹭到张云雷身边,顺势就坐在了地上,“唐欣,男,年龄10岁,就读于史家巷小学,正在上四年级。呃……真的是在上四年级。九良汇总了唐欣失踪当天见过唐欣的人反馈的信息,唐欣失踪时身穿蓝色牛仔裤,粉蓝色的T恤,脚上时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张云雷收回了自己的凝视,思绪归拢放在资料上:“这是小孩子的正常打扮,你觉得哪里不正常?”
“不正常的是这一条。”郭麒麟指着平板,“按照孟哥的调查,唐欣平时很机灵,还多次参加过学校组织的安全防卫实践。就这个[不要跟陌生人走]的视频还是唐欣录制的。按照这么说的话,是儿童拐卖事件的几率不是很高。10岁的男孩子已经拥有了基本的自我保护意识和反抗能力,想要无声无息地拐走也没有那么容易。”
“你说的没错,儿童拐卖一般是在2岁到5岁之间,多见的特点就是跨区域、大范围流窜作案以及团伙协作。唐欣的年龄偏大,并不是拐卖团伙的首选目标。但绑架的可能性也并不大。”张云雷沉吟,“唐欣的家庭只是中产阶级,并且这几天并没有接到勒索电话,可以排除为了求财的绑架;除了唐建国之外,唐欣的奶奶和母亲刘青青都是比较本分的人,一定程度上报复性绑架的可能性也不大。”
“那就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大了。”郭麒麟的眉眼被窗户洒下来的阴影遮挡住,连声音听起来都凉凉地瘆人。
“确实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大。”杨九郎拎着一沓照片从信息室出来,用脚推了一个小板凳给郭麒麟,才坐在了张云雷身边,“壮壮找到了监控录像,逐帧分析,发现了可能是唐建国和刘青青的人。”
“老抄便宜有没有意思啊你!”郭麒麟脸上的阴郁神色被推过来的粉红色小板凳破坏的一干二净,转头扎进了阎鹤祥宽厚的怀里。
阎鹤祥无奈地拍了拍郭麒麟的后颈,示意他不要跟两个丧心病狂秀恩爱的人计较,续上了杨九郎的话:“监控录像里刘青青和唐建国并不是同时出现。看唐建国的行为更像是监视和尾随刘青青。你们看这一张图——”阎鹤祥抽出边角标着X的那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壮年男子擦脚而过的画面,男孩的脸清晰明确,正是唐欣,“这张照片的角度来看,唐欣很显然看到了唐建国,但是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反而是唐建国,肢体动作是下意识地躲避,显然在顾忌着什么东西。”
小孩子的行为大都是出自本意,但是大人的意识里却大多时候掺杂着伪装。
“唐建国进入戒毒所的时候,唐欣才不到7岁,按说对于父亲的记忆有所淡化是很正常的,但也不至于见了面却不认识吧?”张云雷有点疑惑。
“其他孩子也许会认得出很久不见的父亲,但是唐欣不认识还是情有可原的。”孟鹤堂和周九良从门外走进来,拎起桌上的冰镇可乐就想往下灌。
“不嫌凉啊!”张云雷一脸“嫌弃”地拦住了孟鹤堂准备开可乐的手,递上了一杯茶,“喝了润润嗓子,听你的意思好像是有发现。”
把茶咕咚咕咚地灌下去,孟鹤堂喘匀了气刚要说话,周九良就开了口:“唐欣上小学之前一直是跟着奶奶在老家生活,就是唐建国进戒毒所之前不久才搬过来。唐建国进了戒毒所之后,唐欣的奶奶觉得孩子比较小,也从来没带孩子去看过爸爸。唐建国出了戒毒所之后就不见踪迹,中间根本没有回过家,唐欣不认识唐建国也是情有可原的。”
“那咱们就先找刘青青吧!”张云雷捻开手里一张A4纸,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