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炯,高安人,中举后担任武宁县教谕,时在清朝雍正年间。清朝时各县设有“儒学”,为一县最高教育机关,内设教谕一人,训导数人。朱炯的兄长朱轼(1665——1737),字若瞻,号可亭,为康熙、雍正、乾隆三朝重臣,经学家、文学家。康熙三十三年(1694)进士。历任湖北潜江知县、陕西学政、奉天府尹、浙江巡抚、左都御史、刑部主事、文华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等,去世后谥为“文端”。朱炯担任武宁县教谕时,兄长朱轼已经为大学士。但是,朱炯身为高官的弟弟,却不愿意为人拉关系,体现了可贵的节操。朱炯,高安举人,任教谕事。大学士朱文端弟也。循循雅饬,若不胜衣。及与人论古今得失、是非,委曲详明,神色皆充。课士以忠信为基,不屑屑于声闻词章。时文端操守甚严,趋承者不得其当,炯司铎武宁,莫不欲借为梯缘。而炯朴讷如村人,诸达官不能识其面,往复江省,一苍头供茗药,焚香嘿坐,淡如也。后以母忧去。关于朱炯的生平,历史上并无其他记载。参考朱轼的生平,朱炯有一点很值得称道,那就是他从来不借助哥哥的权势为自己谋利地位和利益。朱轼是康熙三十三年(1694)进士,在康熙朝深得皇帝信任,从湖北潜江知县开始,做到了陕西学政、奉天府尹、浙江巡抚、左都御史,权力很大。但是,朱轼为官清廉,并不为弟弟谋取什么利益,而朱炯对这一点也淡然处之,致力于学问,以忠信为本,对为官捷径考科举也不热心,直到雍正年间哥哥朱轼已经贵为文华殿大学士,行使宰相的权力,位极人臣,他才考上一个举人,凭借自己的本事做了一个小小的武宁县教谕,官品只有正八品。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这对于朱炯来说,完全不适用。朱炯的可贵操守,一方面当然是哥哥教导的结果。 史书记载朱轼担任浙江巡抚之日,以“清吏治、正风俗”两事为急务,说“察吏莫先于奖廉惩贪,厚俗莫要于去奢祟俭。”意思是说,要考察官吏,没有比奖励廉洁惩办贪污更重要的;要使风俗淳厚,没有比禁止奢侈、崇尚更要紧的。他下令取消巡府衙门的额外摊派,精简巡府的出入仪仗队。除了勤于政事,颇有政绩之外,朱轼的生活颇为俭朴,高安民间旧时流行的酒席“朱公席”,待客时多为四盘两碗,据说是朱轼宴请乾隆时所创。他自己潜心于理学,著有《周易注解》、《周礼注解》、《仪礼节略》、《历代名儒循吏传》等;而且学行合一,用自己的政治实践体现了理学家的人格修养,是一位难能可贵的好官。这一点,对家人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的。另一方面,朱炯的操守也是长期修养的结果。他潜心于儒学,尤其注重“忠信”,每次讲学讲到忠信精义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神色充盈,可见他已经把忠信化为自己的自觉修养。因此,他不重视科举,不急功近利,也就很好理解。朱炯担任武宁县教谕时,自己廉洁奉公,只有一个奴仆跟随,镇日以教导学生为事,空闲时就焚香默坐,从不介入官场的送往迎来。尤其可贵的是,他从不为别人拉关系。担任教谕时,哥哥已经是文华殿大学士,权倾朝野。对于很多达官贵人来说,结交朱炯以求跟他的哥哥朱轼套近乎,乃是一条做官的终南捷径。如果朱炯热衷于此,那么他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八品官,也一定会门庭若市、大收其利的。但是,对这些找上门来的达官贵人,朱炯却一概不见,视如不存在,从不接受别人的礼物,更不愿意为别人谋官。他自己深居简出,以至于很多达官贵人连见他面的机会都没有。朱炯不愿意为他人谋官位,按常理推断可能有两种考虑。一种是不愿意为哥哥找麻烦,维护亲人的利益,但是自己的利益却会得到保障;一种是真的廉洁自守,兄是兄,弟是弟,在事业上各走各的路,从不沾边。因为朱炯自己出仕很晚,而且官品很低,因此我们完全可以排除第一种可能性,而认定朱炯的一切表现,属于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