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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花
相逢最忆曾经好,烟雨红颜,梦里青杏小。所适浮生皆草草,若回淡薄惊年少。
偶然一晤矜怀抱,永夜沉沦,渐次流光杳。触指生凉疏一笑,识君终是秋风老。
说来有趣,借来一本留学申请的个人陈述指南,满满的英文,还书时,偶然一瞥,末页居然有一排排竖着的铅笔字迹,淡淡的,婉约娟秀,一眼过去,四个字的、五个字的、七个字的,我想,这不是词么,蝶恋花?再一眼,竟然还是基本合律的。一时间,竟是舍不得还了,鬼使神差般把书拿了回来,又续了约。
久别经年音信杳,鱼雁无心,尺素谁能报。长叹知交何处找,青春回首空年少。
红颜子弟江湖老,故友难寻,但见新人笑。纵有千言欲相告,逢君却道秋风早。
皱皱的淡黄色纸张,俱是年代很久远的痕迹,初读平平,我笑说,难不成这位出国去学中文?然而,在这个风雨飘摇人心惶惶的时节里,恍然读到“纵有千言欲相告,逢君却是秋风老。”,说不清的情绪铺面而来,是感伤是喜悦是悲伤,一例是淡淡的、安静的。我想像着不知多久以前,有一个女孩子,惆怅着百转心思欲说还休,落笔却只成为一句,逢君却道秋风早。
我在近在咫尺的天涯窥探她的伤感与忧愁,一时间花开花落,风中落满渐行渐远的回忆与感动。无关文笔、无关彼此,只是在对的时间里,恰好遇见了这么一段心情。
我忽然很想很想见见她。是想见她,还是想收拾起我曾经的心情。我想,这都不重要了。
触指生凉疏一笑,识君终是秋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