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怀疑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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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
嗒。
嗒。
有人来了。
房间里坐在椅子上的李白听了这一串不大不小的脚步声,大概能猜到来人是谁。他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向房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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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房间有些简陋。
灯光昏暗,唯一的家具只有李白屁股下的那把椅子。窗户只有一扇,还小的可怜,透不进来什么光,在门的正上方。四面墙及天花板都已脱落了大半墙皮,裸露出来的灰黑色墙体和残留的白漆相对比,很是惹眼。
与审讯犯人的房子相比唯一不同的是,这房间里没有刑具。
像是个禁闭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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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门开了,一个扎着火红颜色高马尾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眼睛正对上李白的目光。
李白看着这个男人挑了挑眉,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那个男人看着李白玩世不恭的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会,他压低声音开口:
“太白,你是不是条子派来的。”
一个疑问句被用陈述句的语气说了出来,李白知道这暗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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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看着男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清了清嗓子,像是这几天没与人交谈变得不会说话了似的。
“回答我。”
男人显然是没了耐心,他皱起眉,不悦地放大声音说道。
李白还是看着他,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李白突然勾起唇角笑了起来,声音沙哑地问他:
“你觉得呢,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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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的问题,李白。”
他紧咬不放话题。
“你觉得我是卧底吗,韩信。”
他咄咄逼人回应。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灯光越来越昏暗,仿佛电力不足要入夜长眠。
韩信站着不动,低头看向李白的眼睛——或许说他的视线一直没移开过。
李白也一脸坦荡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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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韩信收回了自己停留在李白身上的目光,把视线转向李白右边的地面:
“告诉我你不是条子的理由。”
卧底这种东西,汉藏的原则是宁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
现在韩信给了自己一个机会,李白心中清楚,这算是开了先河。若是抓不住这百年特例般的首次机会洗清嫌疑,那就算是他李太白,也得被韩信狠心消除隐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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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顿了顿,脑内瞬间掀起一场风暴。组织好措辞,他平稳了一下情绪,说:
“的确,这几天来的所有事情矛头都指向我,我也没什么好狡辩的,但你清楚我是什么人。我要是卧底,当你误收俄罗斯那批货的时候,大家就该进警局了。在大家都不以为意时,如果不是我及时提醒你去找良哥,老大恐怕早让你人头落地了吧。”
韩信默不作声,李白这回答只算普通,并不有力,他在等他下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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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停了下来闭上眼睛,好像是在休息。
过了一会他睁开双眼,悠悠地看着韩信,说话时也带上了几丝不是很明显的笑意:
“况且,重言,我那么爱你,怎么舍得把你搞进局子。”
李白这次的回答虽然声音不大,但却铿锵有力,韩信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怔了一下,他不回话,只是把目光锁定在李白的眼眸中。他在他眼中细细的搜查了一番,没有看到慌张与欺瞒。
韩信只能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说的都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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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眼睛变得狭长,他在自己的视野里观察着李白整个人。
眼神坦荡,嘴角自然,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浮夸的修饰,韩信觉得李白没有在撒谎。
他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用他看了李白千百遍的眼神再次看向他做结尾。
李白好像没休息好,头发有些乱,有了黑眼圈,衣服也有点皱了,整个人精神气不行了,越来越憔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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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什么都不说,缓缓转身离开房间,带上了门。
李白看他没有再怀疑自己,长舒了一口气,用指尖揉了揉眉心。韩信步伐沉稳地离开,谁也不知道禁闭室里发生了什么。
韩信走这走着,步子突然慢了下来。
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那是当他看到李白的时候就发现的事。
他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