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布兰登。
那次战争,是大诺带我去的,我从隐蔽的地方爬出来之后看见了那一片染血的楚德湖,昔日的宁静已经消失殆尽。
大诺作为领军的那人,坐在已经破碎的冰面附近为自己的伤处包扎着,他看了看我,丢给了我半个冻的硬邦邦的黑麦面包。
“前辈?”
我不解。
“晚上我再派人来接你回去,现在没有多余的马给一个来旁观的孩子了!”
一直如此,同样在河边找到了瑟瑟发抖的我,苏兹一定会吩咐亚历山德罗夫制作一些点心,大诺可就不同了,除了每天发冷的饭菜就是干面包一类的食物了。
“嗯。”
目送着那些来自北方、立陶宛、特维尔以及诺夫哥罗德的士兵返回,我一个人钻回了那个隐蔽的地洞,那里还算是暖和,至少能保证我不被冻死。
好冷……
这大概是我唯一的感觉。
没过多久,地洞外面有着脚步声出现,我偷偷的探出头来看看会是谁,也许是大诺反悔叫谁来找我了也说不定嘛。
一个穿着与冯沃夫那群人一样的少年,看上去比我要小一些,他似乎是在寻找着一些什么,我悄悄溜出来,湖边的一片白色的闪光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是一面大盾,我费劲力气才竖起了大盾,大概有一普特左右重,所以我拿不走这面盾。
“你!放下我的东西!”
刚才那个少年向我冲了过来,像是一匹野马,盾被他撞的几乎飞出去,我也被他扑倒在了地上,为了挣扎我应该是在死命拉扯他的手腕。
他愣了一愣,原本的拳头没有落在我的身上。
“你看得见我?”
这个问题真是莫名其妙。
他跨坐在我身上,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肩膀和小腿,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点点头,站了起来。我揉揉刚摔得生疼的后腰连忙跟着他站起来,不打算回那个洞里去。
“我当然看得见你啊。”
“可是我明明还没有被允许存在啊……”
什么叫做允许存在啊?从诞生的一刻不就存在了吗?
他开始向远处跑去。
“叫我Brantün ,大概是未来的Berlin吧……”
他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