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热人生吧 关注:485贴子:37,478
  • 3回复贴,共1

雕栏玉砌东篱下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雕栏玉砌东篱下
○○春兰秋桔何时有?往事知多少。
○○小的时候,我家向西开门的房子只有一个小卧室,和一个小厨房。
○○夏天,母亲领着孩子去江边洗衣服,在红旗小学的操场上里迎面遇见了父亲的老同事邵淑珍——邵姨。胖胖的邵姨笑容可掬地看着我们这些小孩子问:还想要一个男孩、女孩?母亲随口说道:女孩。
○○由于中苏关系紧张,根据林副主席的指示,1969年10月我们战备转迁回了山东文登,在周家埠村生活了约半年时间,直到1970年的4月才返回东北边疆逊克县。
○○1971年的4月初,冬天已经过去,尽管春天依然很冷,但小城里的积雪已经全部融化,宽宽的路上露出了黄沙,园子里的黑土地又将泛出一片翠绿。
○○没有纷纷的小雨、天清气爽的清明时节到了。小妹妹出生的那天早上,我大约是在五、六点钟之间醒来的。只记得醒来后,发现卧室里的土炕边上已经拉上了布帘子。这时父亲让我去告诉西栋第二家王叔一声:母亲生了。我顺着门前小路到了在建设科工作的王叔家门前,不敢进去,就捡起一块小卵石扔进了他家的煤棚子,然后跑了回来。
○○不一会,王叔过来了,看见我家拉上了帘子,知道家里生了孩子,但也不管不顾,大声说:我扔的石头子打中了他家孩子 (据说他家当时正和小刘一起在煤棚子里玩) ,然后就走了。
○○卧室的地面放了两小篮子从自由市场上购买的鸡蛋。几天后不知什么原因,妈妈说:我不吃,拿走。于是那两个一尺直径的能装百十来个鸡蛋的篮子就不知了去向。
○○给妹妹怎么起的名字已经记不清了。小妹妹单字一个杰,四个点上一个木字,不是整洁的洁字。这很符合当时的历史背景的,至于有没有“生当作人杰”的含义,早已是“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不得而知了。妹妹的乳名叫千锔,就是扒锔子的锔,不是菊花的菊,也不是桔子的桔。为什么呢?就是一千个锔子扒着,跑不了,好养活。不过后来,我写妹妹的乳名时也一直用桔子的桔字,因为有木字,有吉祥的吉字。
○○东邻的崔叔家搬走了,新来的一家也姓崔,在农业局工作,是个技术员。
○○界江黑龙江刚刚开江的时候,4月末的一天下午,我们二年一班的班主任刘老师给红小兵每人发了一个方形的泡沫塑料的红臂章。我美美地戴在右臂上,但跟同学去江畔的航运站附近的民兵瞭望木塔下,遥望去年冬天的白雪随着流冰远去的那畔的苏联波雅尔科沃镇,体会“反修、防修”的稚气时,仅仅一刻钟的工夫,就被遗失在顺流而下的江畔的黄泥地上。
○○那个时候,奶粉供应紧张,小妹妹是喝强化上海麦乳精长大的。每月的某一天,父亲都去光明商店找熟人花一张大团结买上三大罐强化上海麦乳精。有的时候馋了,自己也偷偷地嚼上几勺,尝尝满口溢香的滋味。
○○又到了种园子的时刻,我和父亲一起,拿起铁锹挖园子。然后种上油豆角、水黄瓜、青玉米、茄子和青椒等。总之,七月份后吃的蔬菜都要自己动手解决。冬天,则要储一些白菜、萝卜、大葱和土豆。晒一些干豆角和倭瓜条。
○○每年的端午节,副食店都定量供应鸡蛋。母亲把鸡蛋煮熟了,孩子们一人分了十个,五个染成红色的、五个白皮的。孩童的乐趣通常是这样的,自己选一个看起来皮子坚硬的鸡蛋,走出家门,与邻居小伙伴一起杠鸡蛋。两个鸡蛋的尖头对尖头,猛地一撞,总有一个会碎的。那个心痛的碎鸡蛋则在黄柏林的林荫下,剥掉蛋皮独自偷偷地享用,无论是蛋清和蛋黄。
○○粽子是母亲用从粮食供应部买的江米自己包的,都是糯米、大枣馅的,也是孩子们每人十个。用小手扒开青青的竹叶,使劲地闻一闻淡淡的竹叶香气,蘸上本地甜菜制的白糖,吃起来是那么香甜,令人垂涎欲滴。
○○妹妹长得白胖白胖的,不料总是夜啼,到医院一检查,缺钙,无奈只好打了一周的维丁胶钙。多年以后,我参加工作的时候,房大夫还跟我提起过此事。
○○县革委会张主任的儿子是我的同学,因此消息比较灵通。秋季的一天下午放学后,我们两个沿着江边邮局的公路一起闲逛。小张同学谈起了林副统帅:“林彪掉江里了,和他媳妇一起”。
○○尽管很小,但当时大家都知道毛主席的接班人林副统帅。正巧,父亲从乡下到镇里办事,就原原本本地向父亲讲了。晚上,父亲回来了,对我们说:林彪确实出事了,刚才我到新华书店看了一下,凡是有林彪的画像、书籍都撤了下来。
○○八月十五中秋节又到了。圆圆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的时候,母亲把切好的西瓜和青红丝月饼、五仁月饼放到一个大帘子上,端到院子里敬老天,然后大家一起品尝丰收的滋味。
○○家里养了一口猪,是用酒糟、少量的麦麸、豆腐渣和采来猪草喂养的,因此每天都能听见要食的吱吱鸣叫声。不料11月份我患猩红热住院了,打了一周的红霉素。等到出院的时候,已经长到90斤重的壳郎猪却因为得了肺炎没有人照顾病饿而死,埋在了人民广场南部黄檗林的坡下。那一年,我们吃的杀猪菜、大丰收是在邻居民政局张家里的杀猪宴上。
○○漫长的一年过去了,次年,小妹妹会走的时候,父亲终于从新兴公社调回了县里。
○○时光转瞬即逝,如今已近天命之年。满眼兴安涛声中,故国明月春长在,只是朱颜改。心中却总有一腔零散的思绪向你表白,醉卧沙场君莫笑。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IP属地:辽宁1楼2019-08-19 10:12回复
    问好


    2楼2019-08-20 21:54
    回复
      往事如烟,童趣难忘,珍惜每一天。


      IP属地:湖南3楼2019-08-25 20:24
      回复
        有点小尾巴了


        IP属地:辽宁4楼2019-08-27 15:56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