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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皆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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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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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发的时不待我.
大概就是十一决定回家的原因.
从年初就在计划着十月一放假回家.
总觉得自己陪爷爷的时间太少了.
今年过年又不回家，所以就觉得十一要回去待几天的.
回去的几天几乎天天在爷爷家.
把画的油画给爷爷挂客厅了.
也听爷爷说了让我和蛙姐夫互相照顾好彼此的话.
蛙姐夫也陪爷爷闲聊了些.
他还跟大姑聊了一下午我的过去和大姑的担心.
回家前跟蛙姐夫商量给爷爷做顿饭.
后来看姑姑她们总想多弄些好吃的给我俩.
也就想着算了，以后的吧.
所以后来蛙姐夫说，总想着以后还有机会，可哪有那么多以后，真应该当时给爷爷做顿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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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六号回杭州的.
七号休息一天，八号上一天班，九号上一天班.
九号下班回家在厨房把鸡胸肉切丁，解冻鱼丸.
然后，掏出手机看到了大姑来电话.
很奇怪，大姑这么晚给我打啥电话呐，就接了.
然后就第一次听到大姑带着哭腔说话，只一句，我就大脑空白了.
她说，爷爷走了.
对，就是前几天回家看着还好好的，塞给我三千块钱说是报销回家看他路费的那个老头，走了.
我说别急，等我回去，我买机票，一定等我.
中途妈妈打了个电话，没接.
挂了大姑电话再给妈妈回电话，说我知道了，我尽快回去.
然后跟在弄菜的蛙姐夫说要回家.
再看机票，买票，打车，分别跟各自的领导请假.
等滴滴过来的中途，两个人站在小区门口.
蛙姐夫实在忍不住哭了.
他说明明前几天还坐在旁边跟他聊天的.
本来还说要做顿菜给爷爷吃的.

5°
凌晨到贵阳的飞机.
麻麻非要开车来接，她夜盲我不放心，但又拗不过她.
就只好说找个人陪她一起.
后来她跟大姐夫两个人大半夜开车接我跟蛙姐夫.
机场晚上巨冷.
我跟蛙姐夫两个人在国内出发的路边等他们.
他们是两点多到的吧大概.
然后再开回家去.
路上基本没提爷爷的事.
大部分是在聊别的，大概是转移我的注意力吧.
早上七点多才到家.
然后又是姑姑爸爸妈妈过来说回来了.
又是小姑带着上香磕头.
为什么又是？
那个场景其实，奶奶走的时候也是这样.
唯一的不同大概是，上完香磕完头.
没有在我怀里痛哭说就等我回来了的老头子了.
因为那个老头就躺在我面前的水晶棺里.
那天塞给我的三千块，奔丧来回用完了.
我后来问蛙姐夫，其实我是不是不该收爷爷塞给我的三千块.
我要是不收，可能他也不会走.

6°
我没怎么哭.
回家之后也一直没哭.
来人上香了就跪在旁边.
膝盖后来疼了几天.
蛙姐夫一直跟着大姐夫，帮着小姑买东西搬东西.
两个外地人，倒是快比我熟悉家里那个小镇子了.
后来每个姑姑都跟我夸蛙姐夫，说他帮了很多忙.
也看得出来他对我很好，会照顾人，是个不错的男孩子.

7°
可能是一夜未睡的缘故.
也可能是跪多了的缘故.
站在水晶棺旁边看爷爷的时候.
总觉得他的胸还有起伏，他只是躺在里面睡觉而已.
然后头昏脑胀.
坐下来缓了缓.
第一次没忍住哭了，是一个老爷爷来.
忘了是姓什么的一位爷爷.
之前陪爷爷出去散步偶尔遇见，两个人会在一起聊天.
那个老爷爷来了喊我的老哥哥诶.
我来看看我的老哥哥.
搬了板凳坐在水晶棺旁边.
看到这个场景就没忍住.
那个场景，看着挺孤独的.

8°
有的时候在想.
我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生活.
忽然就觉得很委屈.
唉.
这些年好像成长了些.
好像也只是成长了些.
其他什么也没得到.

9°
好累.

10°
回家过年，也变成了一件复杂而困难的事.
我轻声抱怨着这么麻烦啊.
爸爸在电话那头听出了我的退堂鼓.
说全国各地政策都在收紧，麻烦点也正常.
咱也别怕麻烦，要求啥就按要求做.

11°
枯萎了倒也有枯萎的美感.

12°
突然想找以前的邮件记录和帖子。
发现彻底删除的东西都找不回来了。
邮件也好，帖子也好。
好像就停在了我当初想让他们停的那个地方。
再往前都是一片空白。

13°
感觉很久没单独出门.
导致自己现在好像个智障.
收拾了一晚上，也焦虑了一晚上.
不知道还有啥没带.
然后又跑去跟蛙姐夫说有点焦虑.
根据他说的又检查了一遍.
无语.

14°
最近从头看了一遍盗笔，沙海，藏海花.
也想起了很多从前的事情.
包括自己之前认认真真做攻略玩剑灵的时刻.
但是很多事情也都想不起来了.
想找找之前的帖子回忆一下，却发现自己好像之前脑抽清空了.
帖子也好，聊天记录也好，邮箱也好，均清空.
原来人还是不能只依靠自己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