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不自觉地拿起相机把这样的画面印刻在胶卷上。这是第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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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住下的几天里他都起得很早,大概是在以前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又或者是对黑湾河的一切都很好奇而难以入眠。
洗漱过后他拉开窗帘推开了窗子,屋子里瞬间充溢着大清早清新的空气,或许里面还混杂着豆浆油条的香味。不过早上的阳光对仙人掌总是最好的。清晨的黑湾河多了份静谧。一些早餐铺子已经开始营业。不二吃过早餐后四处走了走便回到了旅店,然后手里拿着绿色笔记本走到楼下的小院子里。
这院子不大,在一角种着花草。与其说是花草不如说是一片青草来的更恰当一切。其中零星散落着几抹彩色。旁边是一位身穿淡绿色长裙的女孩,头发绑成马尾顺从地贴在背上。大概是洗得过多的缘故,那长裙略微有些泛白,看上去却很是美好温馨的样子,与她身旁的花草更是融洽。
“打扰一下,这是你丢的东西吧?”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不二温和地笑着,语气里满是肯定。嘴角仍是不变的温暖,并把笔记本抵到她面前。
“诶?谢谢。”那女孩只是道谢并接过。目光一直停留在绿色的笔记本上不曾移开。
然后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大概是从她眼神里一刹那的闪躲。
“不用谢。那幅名为“绿光”的摄影是你拍的吧?很漂亮呢。”
“嗯……是在梵净山上拍的。那块蘑菇石有好几亿年的历史了。如果运气好的话,站在金顶山还可以看到绿光。小时候经常听老人们说绿光是祥兆。”最开始她大概是犹豫的。只是能有同她一样喜欢这幅绿光的人为数不多,所以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听你这么说我更想去看看了。”不二确定了一件事,然后会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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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她们的交谈多了一些,也就慢慢地熟识了。
“讷不二,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呢?”久绿对初识那天不二的言行仍然很疑惑。
“这是个秘密哟。”他笑了笑,栗色的发丝在微风中轻摇。
对于天才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解释的对吧?或许对于久绿来说有些事情也是不用解释的。比如她知道不二周助是世界知名的摄影家,而且很喜欢打网球。他的作品到目前为止都是山水相关,隔绝了一切城市的商业气息。久绿记得在他的专栏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我所记录的是我的心情。有时候它会是一缕阳光。这般恳切的语言很难让人遗忘。
“久绿你很适合做导游。”当不二跟着久绿来到蘑菇石的时候,他这样说。
身临其境的感觉确是与众不同。当不二看到这么大的两块巨石矗立在面前时,心里突然变得空空的。然后他伸出手去触摸石身,上面还残留着昨夜雨水的冰凉,从指尖瞬间传遍全身。它的背后是一片浩瀚的云海,因为还未天亮,云雾中翻滚着浅淡的蓝色。很是美好的样子。不二当然不会忘了此行的目的。选准了两个最佳镜头,“咔嚓”。这些天来的向往在一瞬间实现后心里反倒落了空。不二记得曾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你追逐的是未曾拥有的。然后他释然地笑了。
“讷,我们也许能看到绿光唷。”久绿看了看专注于蘑菇石的不二,转过头对着厚重的淡灰色云层说道。
“是吗?很期待呢。”不二一边换胶卷一边应答着。比起数码相机,他更青睐于胶片的沉实感。或许这也是他偏执的坚持的体现也说不定。就像有人喜欢在深夜写文章;有人喜欢写信而不是发电子邮件;这仅仅只是为了享受笔尖滑过纸面的细腻触感。
“还有哟,这块蘑菇石是一块石头。虽然看上去像是两部分,不过它永远是一个整体。”听到久绿这句话时不二突然想起了裕太,然后眉心舒展开来,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