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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青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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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惯例,我开贴你开戏@爱新觉罗秦狩º


IP属地:浙江1楼2019-08-27 08:59回复
    @扬佳临戎 开戏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9-14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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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8 07: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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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昌三年的腊月,我过得十分难捱。】
      【我尚记九月金秋,突兀想起了同赐云许下的一件诺言,八千里山河与日月,待有闲暇之日,便与万岁告假,丢下子女与王府,共游高山远水。彼时赐云的面孔上有惊喜的神色,将她原本清丽温柔的眉眼又生出了几分少女情致,我这才意识到,同她夫妻几载,食言的实在太多,政事繁忙,远征沙场,不归家——原不该对一个与我共度一生的女子这样。】
      【而此诺最终仍像过往的每一次回应一般,消散在了秋凉的末尾。尚不知从何时起,腰腹会有隐约的疼痛,尤其是在阴雨之际,奇痛难忍,宛若刀斧相刻,生生剜去烂肉,再撒上粗粝的盐,疼痛将熄,宛若从淋漓汗水之中脱身,中衣裹水,半点不能动弹。】
      【于是告假骁骑营,从九月末至今,熬了整整三月。往事忆毕,苏五七也将药碗端来与我,我令太医同奴仆不准告知福晋其中严重,当说是寻常疲累如山倒,这才缠绵病榻,如此说辞只因心中愧疚,又有遗憾。才经历过一场大痛,换过衣后连动弹手指的气力都没有。只得躺在床上,盯着顶端一阵出神。】
      【我突然开口,喊住了正在替换凉药的苏五七】:你去……前锋营,去将信长叫来。
      【从不可否认,我下这个决定,是郑而重之。太医走前那一记深沉的叹息,终究没有逃过我的耳朵,我也深知,琼州的暗杀在我的身体里扎根,是淬了毒的藤蔓,即便外伤愈合风平浪静,可内里早已腐朽,一点点侵蚀我我早已不再年轻的身体。而我闭门谢客,待到此时,才想见一见信长。】
      【腊月的风都能扯出棉絮一般扑簌的雪,如此,我更能在自己伤痛难愈之际想起当年缅甸的大雪,将士们的盔甲上也落了细密的雪,而跋山涉水,奇袭缅部,耳边又是振聋发聩的欢呼声……又和太医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暗想,不知从前听谁说过一句年纪大些,便爱回想过去,以至于——我竟觉得自己已是垂暮之年,残烛灯枯,可分明这一趟人间走的还不尽兴。】
      【絮絮】:去将他喊来……顺道带两坛好酒罢。不,一坛就够了,若叫福晋知晓,定要说我不爱惜身体,连带着他下回都不能登门了。
      【略微阖了眼,见苏五七静立了一瞬,又道】:怎么还不快去?本王有些事要与他交代。【我强调,重音之中压了一点鼻音】:是军营要事。
      【我扯了谎,却也不算扯谎,哪里有什么军营要事,只不过此刻,年少共友,突逢心头。】


      3楼2019-10-08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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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梅凝树,冬雪未销,且看青枝成琼,白了华发。旌旗迎风扬,低云似盖。】
        【严冬腊月急不可耐地驱逐了秋末,层层荒叶顷刻间覆上层冰积雪。朔风劲劲,难消酷寒,按捺不住喉间的阵阵咳意。年老近衰,缠绵在身上顽强不屈的伤势,随着日益增长的年岁逐渐复发。几十年的征战疆埸,累累刀痕、剑痕叠了又叠。伴着冬初的阴冷,泛着难以摒除的寒痛。难耐、难消,仿佛是在惩戒杀人的罪恶。】
        【取棉纱沾上些许的拭剑油,均匀地擦拭在剑身,上下来回不断。左手握着剑柄,不可避免地摩挲到与那人同样云纹缀嵌,末梢刻着小字——淮。低目怔怔地看着云纹,恍如见到缅甸之战时,他抬臂挥剑,直指眼前。】
        【忽然一声低笑,将这帐中长久的宁静打破。掷了棉纱再取绒布,指下用力,抟心揖志地擦拭剑身。蓦然一声通秉,将思绪一扰,指腹重压在剑身,锋利地刃割碎绒布转眼间便沁出鲜血。速即收手,掀开的绒布底下指腹上一条鲜明的划痕,正涓涓冒着血液。心底蓦地升起几分没由来的不安,难以遏止。】
        【胡乱将指尖血迹一擦,未伤的指尖一揉额角,将心中的不宁彻底压下。剑归鞘,悬在架上。目光一逡来人,乃是勒尔甘随身小厮。】
        苏五七——可是殿下有事相召?
        【商谈军营要事,自当没理由拒绝,也从不会拒绝。如今又是一个寒冬,非但是我陈年旧伤的积累,勒尔甘亦如同我一般。这在冰寒之中泛出的刺骨阴凉,犹如利刃一刀一刀——周而复始地划在伤口上,不曾停歇。这种疼痛,我却不想让他体会分毫。】
        【马车轱辘转动,将雪地分隔成难合的几段。默然地等待,伴随着马车细微地颤动,却牵扯出心绪的不宁。一阵恍惚之间,康王府已至。由人搀扶着踏下马车,隐约窥见昔日初建府之时,二人跃下马匹相携入府的场景。】
        【终是——老了啊。】
        【那并肩征战、高谈论阔的岁月,掩埋在记忆的深处,连分毫的挖掘都犹如绞心的难受。再难伴他长驱征伐,再难与他策马扬戈。终有一日,一抨黄土,返于尘埃,再难相见。而那些教人欣悦的曩昔往事,终将泯灭于天地间。】
        【一声“请”敲散了所有思绪,将理智回归于俗世间。檐牙有雪未消,仆从称职的将道路清扫,踏着步履——不消人领路,便轻车熟路地寻到了主屋。他正端坐,案上摆着一坛清酒,仿佛能从中闻到沁人的酒香,其实——它并未开。惯常的厉色肃眉教温和斥逐得不见踪影,落座旁侧,言语间难掩笑意。】
        何来的军营要事——依奴才看来,是殿下贪杯了。


        IP属地:浙江5楼2019-10-08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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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没有关严实,此时突来一阵风,将缝隙略微吹开,叫两扇门板相碰撞,拉扯出了极其难捱的砰砰声。是落雪的日子,故连风都是凛冽的,支棱着冰凌霜雪,吹一记都觉得是煎熬。我便将有了点力气的手,为自己拉扯了锦被的一角,企图遮挡突如其来的风。并非康府无人,而是我为了与信长见的这一面,遣散了正苑奴仆。此刻等待,心平气和,躺在床榻之上,算起今年今月来。】
          【这一笔账,算的糊涂且漫长。】
          【建昌二年的时候送走了额涅,她并不愿意来康王府居住,我自然是体谅她的……女子的岁月消磨在紫禁,宫廷外的广阔停留在小半生,再跻身,只当是过客匆匆了。故同眠妹相商,大选之日送二女前去陪伴左右,可她本就有温柔不羁的灵魂,紫禁城留不住她,故走了。问讯时,眠妹哭成了泪人,我却只是长叹。儿女成家,早生华发,我猜想她也并未有什么遗憾罢。】
          【建昌三年,密王弟薨,我同这位天子胞弟并未有什么交集,只依稀记得那时的华筳盛宴,轰动京城的伉俪情深,彼时我身体仍只露端倪,便去庆贺了一日。如今密王府旧主不在,门庭冷落,人生萧索啊……】
          【走马观花,近年的事记得清晰,其余的战功勋章,却也不大明了了。是仿佛过了很久,我蓦然想起一桩要事来,扬声一句】:苏五七!
          【他自然是没有回应,空落落的,只有扑簌的风。突作后悔之状,弱作躺势,实在非我一贯做派。我与信长,大抵只有两回是卧与站,一为缅甸归来,二为教化琼州,二人各一次,实在公平的很。思及过往,不知哪里来的气力,咬牙起身,去往桌前。】
          【方才坐下,伸手拂去面上虚汗,所幸前锋营路途遥远,能使我为见他,一步步撑着矮几器物,慢慢坐在桌前。慢慢挺直了脊背,双手摆在桌前,举起一只杯,仔细的摩挲着外壁,往门外看过一眼,又一眼,这才垂首,又低声自语】
          :怎么还未来……快马加鞭的事儿罢了,从前他可并非是这样的。【言罢,自己却笑了】:这小子,虚长我几岁,莫不是也算老了,腿脚不便?
          【大抵从小声编排之中求得了一丝少年快慰,神色也轻松了起来。此时门外有声,我急忙抬头去看,缝隙之中看不清外面,可我就是知道他踏着阶,正伸手推开门扇。“吱呀——”是裹挟着寒气的靴率先踏进,再是信长的面孔。我故作愤愤,指责他的不是。】
          :老小子,也不见你来看看本王!
          【什么军中要事,我同他数年来说的每一件都是军中要事,除却当时少年,初开衙之际,才有风华策马的一些韵事。顺着他的披袄往下看,手中空荡荡,恍然笑骂】:苏五七这狗/奴/才,同他说了要你带一坛酒来,竟也敢谎报军情了!好在本王早有准备——今日你且听我的,若喝醉了,我自派人亲自送你回府去!
          【一指桌上清酒,它没有好滋味,比不得年少与信长同喝的那一坛忘归楼的桃花酒。】
          【实在高兴,便令他快些坐下。伸手便要去开坛,只指腹才碰封泥,迟疑片刻又收了回去,端正地摆在两膝上,道】:这封泥忒紧实,我给你个机会,你且来试试可打得开?富察大人宝刀未老,也堪我一试了。【我仍嘴硬,实则方才偷开,并未有气力,此刻也不想显露半点。】


          6楼2019-10-11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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