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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业坊|谭府|远山】:刑部郎中(谭唯钧)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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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唯钧,籍华亭,进士及第,授正五品刑部郎中。


1楼2019-08-30 17:24回复
    ——致君饶舜上,再使风俗淳。
    唯钧,字伯衡,礼部尚书邃长子,元妻杨氏所出,少年丧母。
    性温,少有奇志,尊儒,好读孔孟春秋,喜《三国志》,崇武侯。
    郎君居所:http://tieba.baidu.com/p/6232445252
    ——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
    贞和元年,登进士科,高中榜首,夏,授正五品刑部郎中。
    然因父筹备科举事宜,或有流言,疑有私,初入仕途,既进退维谷。闻喜宴与父谈心,仍不足以解惑定神。
    秋,迎娶陈家女为妻,琴瑟和鸣。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9-01 0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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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9-01 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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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9-01 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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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惑抱孙,在同侪中算拔了头筹。这些日,即便在礼部,上下也皆来道贺,令我面上笑意愈多,笑纹竟也深重起来。眼下,含璋有了,只缺个丫头弄瓦——也无妨,时日还长着。
          这日李侍郎替我孙儿打了把镶玉的长命锁,交在衬着红绢的紫檀盒里。我与大郎一道加班,一道归家。歇了口气、更过衣,便进了东跨院,去远山瞧一眼这小家三口。


          IP属地:德国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9-09-09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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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了阿爷,意料之中,却又觉得很突兀,生命被神奇的孕育诞生,除了这喜悦,我还有些无所适从——另一重身份的转变。从前一应事务,不懂的我可以去问阿爷,如今有了儿,自己便要做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阿爷。
            幸好他还小,尚不会牙牙学语,更没到追着我问东问西的年纪。
            再不同的是,这几日我的公务多了,处理的时间也就随之延长,归家更晚,幸好阿爷跟我一道。
            回去后先去看了双,她这几日亦很辛苦,同她聊几件白日趣闻,大多是我说,她听。才不多时,就听阿爷来了。
            携双一同迎出去,作礼:
            “阿爷。”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09-09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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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虽新上,倒也瞧得清他二人神色。儿与儿妇,眉目间有惫有喜,像极了二十年的我与阿岚。恍惚间又是一代人,我几已预见四世同堂的盛景了。拈须笑嗔:
              “怎还都迎出来了。暑气重,陈氏未出月,大郎不知心疼?”
              “来,进屋,阿耶给你带了李世叔的贺礼。”
              亲自把那紫檀宝匣揽下来,遣退春娘,与人一道进北屋里。一日不见那白团子一般的小孙儿,倒觉浑身不舒爽,这个小家伙瞧着极聪慧,倒像哪位童子托生一般。可当我伸手要去抱时,孙儿正睡得酣沉。自噤声道:
              “唉,一看阿翁来,倒睡得香。”


              IP属地:德国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9-09-09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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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不好意思阿爷这句调笑,侧首看向妻,她低着头,一贯的笑,一贯的默。
                我牵着她的手回去,跟在阿爷身后,入内先为她垫好软榻,待她觉得一应舒服了,才离开两步,转去伴阿爷。适时听见那句话,亦往小床中探去一眼,笑是止不住的流露出来:
                “双照顾的好,他一直睡的很安稳。”
                也许甫我初诞时,阿爷阿娘也曾如此,一直关切着我的美梦。阿娘若能见如今,应当也是很欣慰的。但每每想到阿娘,心里总会泛起些悲,垂眼掩住这一丝,正看见那副宝匣,再笑:
                “这些年来李世叔没少为儿子的事操心劳力,儿子想着,改日当去亲自道谢一番。”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9-09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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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抵是小儿睡着,灯也罩上了纱,不致惊扰。我细看小儿模样,与大郎幼时别无二致。我这苍老的面颊,曾经也是个和大郎一般的青年眉目;迎来第一个孩儿诞生,却青涩得很,不知如何为人父母。
                  自启了那宝檀匣,推与大郎看。那足金长命锁是个祥云模样,中镶羊脂白玉。后系有红绦子,又有瓜形的坠,正是瓜迭绵延的意思。扬眉,舒气道:
                  “陈氏淑娴,我很是放心。你为人夫,但记千万要看顾好妻子:斯年你阿娘便是落了月子病,才常年体弱的。”
                  话到此处,更是凝噎。这话本该有主母私相授予儿媳,可我知应如是未曾生育,和大郎亦年岁相仿,断开不得这个口。故压了些声音,轻咳几声,将目光重新投与大郎身上。
                  我少时在华亭的那个长命锁,已留给清佩带进宫,许是要华亭侯的子嗣去戴了。皇长子与我孙儿同时降诞,不知是什么兆。
                  “好,到时我与你同去。方才接了宫里的信,太后亦很是宽慰,叫孩儿满月时,带进宫给她瞧瞧。”


                  IP属地:德国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9-09-10 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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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玉太重,他在梦中兴许承受不起,要惊醒过来,因此代为收下。
                    听阿爷提起亡母来,忽地眉心一动。阿娘诞育了二子二女,挺过几道鬼门关,仍轧不住这一茬。她不大喜欢应小娘,但仅对我有过一声声叹息,如今他来劝导我善待妻,是否是要弥补当年的遗憾呢?我不得而知。但我总觉得,他当是有亏欠的,阿娘忧而未病时,是我陪在她身边,听她有声的叹,无声的怨。
                    轻咳拉回我的思绪,我在稚子身边,双的目光也探来,伤感是不合适的。听说姑母来信时,有几分讶异的神色,当是殊荣,我看向双,从眸中明白无声的同许,再向阿爷:
                    “儿子知道了,待满月时,会叫双好好准备准备。”
                    他是很不寻常的,也许每个父亲都觉得自己的孩子与众不同,人中龙凤,但我也自信,这并非我莫须有的空想。我走到父亲的老路上,彼时才有几分理解他,望向他眼角的纹,回想自己年轻时的任性,也很有感怀:
                    “儿子如今有些理解你的心境了。您那时,当有许多厚望吧?”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09-10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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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阿耶的唠叨,何尝不是过来人的痛与伤。阿岚是,仕途亦是。我也替孙儿掖了掖襁褓,起了身踱在他窗前。他与我何其相似,皆是弱冠之年高中状元,旋即娶了高门望姓女,又立得坐床之喜。可从此分说以后,不知他的路途,会否比我顺遂?
                      月色清凄。我看那帘清影,不由指尖也在轻轻敲着窗棂,胡须微微抖着。窗纱外蝉鸣正盛,倒令我平静不少。
                      “是。谭家传嗣至今,绵延百代,实则代代皆相似,无不盼子女平安的父母。只不过,登荣华之极时,就连平安二字也显得更难了些。”
                      我偏首看了看他,光阴里的少年郎,分明是个一脉相承的端正模样。
                      “阿耶难,你却更难些,实是阿耶当时太急切了,并未懂你早该立自己的鸿业。儿孙之福,本就不该累加世代的企盼,是不是?”


                      IP属地:德国12楼2019-09-10 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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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耶二十岁时,是什么模样呢?我没有印象了,似乎在遥遥的记忆里,他就已很成熟稳重,是一位天生的父亲。
                        登荣华之极时,平安更难,如今我还涉世未深,尚没有在漩涡中挣扎,但溅起的水花已时常湿衣,留下星星点点的斑痕。
                        我的儿子必然要走这条路吗?我觉得未必。时至今日,我才有胆量对阿耶说:
                        “儿子也是这样想的…只要他良善、正义,想做什么都好,未必要读科举,走仕途。”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09-10 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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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攀着窗,深思片刻:原来富贵清贫,本无二致。可他如今也做了父亲,我才明白对待孙辈的期盼,到底与当初对子女的不同:我盼着大郎二郎出将入相,但当自己离相位越来越近的时候,方知全身而退最难得。
                          谭家富贵之极,何须多一人来光耀门楣。我笑着拍拍他:
                          “孩儿还小,即便现在就开始铺路,大概连你李世叔都要笑我了。”
                          话锋一转,仍是笑意:
                          “那么你呢?你的志向还在否?”


                          IP属地:德国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9-09-10 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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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我多思多虑,忘了他尚未满月,甚至连名字都没拟好。但话至此,忽然觉得是松一口气的,他可以自由的生长,不必我多费心,也不必担心此生未遂他意。
                            仅只望着小小襁褓,我便已想太多。
                            阿爷问起我的志向,我望向他,也望向外头浓厚的夜,和星星点点的孤星,沉吟半晌:
                            “当是还在的。”
                            尽管很不易,可我仍记得在书斋读书时,朗朗颂出的一句:致君饶舜上,再使风俗淳。为臣,当如此。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09-10 0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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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便仍是了。合掌畅然展露舒心的神色,因担忧惊扰小儿,又探看过去,见他沉睡这才放心,顺便把语音压低了些:
                              “阿耶信你自有筹划。有什么难处,皆可以和阿耶讲讲。”
                              看了他眼里有几分精光,亦有几分困倦。摆摆手,便披上衣袍,准备回房:
                              “阿耶不扰你了。小儿若要夜啼,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歇,你二人现在便要补足睡眠。”


                              IP属地:德国16楼2019-09-10 0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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